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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
某大楼尽头的房间。
深陷黑暗中的克利帕逐渐清醒，他痛苦低喊出声――他的头像被人拍了板砖一样疼痛。
克利帕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试着动动手腕，却发现这个疼痛从他的手指一直蔓延到他的胳膊上。
他被绑起来了。
克利帕挣扎着想把手解脱出来，可是越动弹却绑得越紧，他踹着地板想要蹬着地面站起来，可是连腿脚都牢牢绑扎在一起。
克利帕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中老年人，在童年时没经历过的，反倒要在年老时经历一回吗？
他一个老头竟然被绑架了。
克利帕摸索着周边的环境，屋里漆黑一片，他看不清周边的东西，更不知道他自己的位置。
他依靠着墙慢慢起来，让他的背脊勉强可以靠着角落，他顺顺气，眯着眼看向周围。
漆黑中，勉强有光线透进室内，克利帕眯着眼，勉强可以看见他处在一个杂乱堆放着物品的地方，
堆叠乱放的箱子，凌乱缠绕的高架……
克利帕确定，他是被绑进了一个杂物间里。
明明清晨的时候，他还在杂志社。
克利帕懊恼，昨天他们三人还在庆祝着第二期的胜利，畅想着未来的前景，没想到今天他这个主编就被绑起来了！
更令人伤心的是，他们杂志社还没怎么开始赚钱啊！
克利帕在心里呼喊着，这种愤怒让他不禁脱口而出。
“哪个该死的……给我滚出来！”
克利帕已经管不了自己的绅士作风，他咒骂着幕后黑手，告诉他们自己的厉害。
“知道我是谁吗？”克利帕还有些心虚，“我可是大杂志社的主编！”
“要钱还是想要签名，我都能勉强答应你们！”
克利帕：你们还是要签名吧，钱我是真的没有。
“还不赶紧放了我！”
黑暗中，只有克利帕的喊声在房间内回荡。
“告诉你们，我的记者们会曝光你们的一切！”克利帕继续喊着，黑暗中只有他的两位记者可以给他勇气，
“你的面目，你的目的！都会被曝光！”
这句说完之后，漆黑一片中，一阵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克利帕猜测这个房间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你的记者们？”
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嘲讽中带着不可一世，居高临下嘲弄着克利帕的自信。
“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位记者啊，克利帕主编。”
随着男人越来越近，克利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蓝色的灯光透过房间百叶窗照射进来，在男人脸上一闪即逝。
“你还想和我耍什么花招？”
灯光中，男人的嘴角翘起，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失去了往日的神气。
克利帕的眼睛逐渐增大。
他认识这个男人，《号角日报》的主编詹姆森。
詹姆森将凌乱的头发拨到脑后，和电视上的形象不同，失去了名头的他此刻狼狈不堪，和半躺在地上的克利帕一样，身上的西装沾满了污垢，像是从泥塘里捞出来。
“你抓我干什么！”克利帕愣神过后，破口大骂。
他实在不知道詹姆森的目的是什么！
作为同行，他一直坦坦荡荡，和詹姆森也是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詹姆森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咧嘴森森笑起来，“你的那位好记者爱弗凯特，你确定她是公平竞争？”
克利帕还在扭动着，他背靠着锋利的架子，想要利用架子割开他身上的绳子。
“我的手下我还不清楚？”克利帕脑中急转，他想尽方法拖住时间，“爱弗的能力在你我之上！”
“我的记者最清楚！”
詹姆森脸抬起，讽刺的笑容挂在嘴角，
“你清楚什么，你知道她和克拉克肯特、托尼斯塔克甚至蜘蛛侠都有一腿吗？”
第30章
《甜心主妇》杂志社。
彼得拿着纸条，这张纸条虽然脏污不堪，但是表面光滑，有一定的硬度，翘起的衣角坚硬地甚至能够划伤手指。
彼得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张纸条，他从事报业也多年了，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只是一张花色卡纸，”彼得皱着眉头，他笃定这张纸平平无奇，“也许只是詹姆森收到的贺卡什么的……”
爱弗打断他的话，她想起刚刚彼得的话，“你刚刚说你也没有在城里发现詹姆森的踪迹？”
“对的，”彼得愣了一秒，他回味过来爱弗的话，“你是说他带着克利帕主编去了乡下？还是别的地方？”
空气中探查不到任何气息。
爱弗看向窗外，神情严肃，“不会是乡下。”
“乡下他们两个更会显得乍眼，更何况，克利帕还被威胁着，有可能被詹姆森迷晕了带着走。”
爱弗思索着詹姆森的性格，把自己代入到詹姆森的思维逻辑里。
“但是乡下也可以直播……”
彼得帕克想起同事的话，他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角落，“我们要从纽约周边乡镇查起来……”
他现在就像是弦上的箭，如果不是爱弗的牵制，他肯定开始调查周边的乡镇了。
“不，我要是詹姆森，我不会去乡镇，我反而会去城市，”爱弗摩挲着这张纸条，她凝视着詹姆森的字迹，
“你看这张纸条，虽然上面沾有污渍，但是詹姆森在写的时候，是没有损毁的，甚至裁边都没有任何毛边，而詹姆森的用的是Q哈加字体，他追求享乐、追求极致的完美，”
爱弗顿了顿，像是看穿了一切，她从字条上看向远处，
“如果我是詹姆森，我会选择一个最适合直播的地方。”
彼得顺着爱弗的思路，眼前一亮，他觉得爱弗的思路是对的。
詹姆森在报纸发售前还要整理仪容，开发布会的人，他选择直播的场地一定也是精挑细选过的。
“直播的场地要有专业的设备，和完美的背景，”彼得心领意会，但是又陷入了纠结，“可是，离纽约还有这么多城市……”
“哥谭、大都会……这么多的城市……”
纽约周边的城市星罗棋布，就像卫星一样环抱着纽约城，而四通八达的高速路网就像链接它们的脐带。
怎么能找得到？
爱弗思索开口，她将纸条举起，对着吸顶灯看去。
顶光下，纸条透过光，蓝色的图案透过背面，显示出层次来。
“这是天空！”
彼得眯着眼，他没想到，蓝色的背景在灯光的作用下竟然显现出天空的渲染色彩。
“难道这是一张公园的照片？”彼得疑惑看着爱弗。
“不是，”
“公园的海报不会设计得这么用心，”爱弗将纸条倾斜，蓝色的天空背景跟着变幻，
“这是一张房地产的广告。”
只有极具回报价值的产品才会舍得用这样的印刷技术。
新建成的地产有电梯可以运输昏迷的克利帕，并且人迹罕至，发生了什么别人也很难发现。
“房地产？可是这是哪里的房地产呢？”彼得看着天空喃喃。
爱弗将纸条掉了个方向，在纸条的边缘，分别有两个极小的三角形状分列布置。
“是纸张的花色吗，是印刷错误吗？”
彼得见过很多印刷错误，在排版的时候就弄巧成拙，印刷时只能将错就错，只要读者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出来问题的。
“如果这不是印刷的问题，而是本来就有的呢，”爱弗斟酌出口。
“或许是文字？”
彼得眯起眼，文字？
“有什么文字是三角形构成的？”彼得耸耸肩，他觉得从这点分析就像大海捞针，
“要我猜，还不如从字母开始分析，比如W、M都会有三角形的存在……”
W？
彼得还没有说完，他想到一个可能又离奇的思路。
几乎是同时，他和爱弗同时看向纸条，齐齐开口：“Wayne！”
*
昏暗的房间内。
克利帕被周围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他边咳边看着面前的黑影。
“詹姆森，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你怎么还不打开灯。”
在黑暗中，他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克利帕知道自己的身上恐怕已经被詹姆森洗劫一空。
他的手机、他的眼镜……
他只希望能看清楚周边的环境，好和爱弗留下一些讯息。
“你倒是一点也不关心你的下属啊，克利帕主编，”
黑暗中的詹姆森就像幽灵，他阴恻恻笑着，“刚刚我说的话，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能有什么反应？”克利帕弓起身子，避开地板，他发现这里的灰尘大得惊人，无时无刻不再往他的鼻子里钻。
“你说爱弗和克拉克肯特，还和你那个下属彼得有一腿，你有证据吗！”
“你这是在泼脏水！”
克利帕：年轻人和谁有一腿你管得着吗。
虽然克利帕内心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现在慌张得很，不得不鼓起勇气和这个疯子斡旋。
“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话！”詹姆森恼羞成怒，但是他很快平息了怒火，冷静下来，他轻蔑笑笑。
“你以为克拉克肯特为什么会放过我，都是因为他要保护爱弗凯特的小秘密。”
小秘密？
克利帕心里一阵慌张，爱弗能有什么秘密。
“爱弗凯特这个女人，有超能力，克拉克肯特小心地就像保护珍稀动物！”
詹姆森像是戳破了泡泡一样心满意足，狂笑起来，他现在无所畏惧，恨不得敞开说个尽兴。
“这个超能力，能让所有的人都毁掉！”
克利帕看着疯癫的黑影，他现在心乱如麻。
超能力？爱弗？还能让所有人毁掉？
克利帕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疼过。
他的脑袋飞速转动着，像是离心机里不停歇的实验品。
难道最后发布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吗！
比如，发布了所有超英的身份！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克利帕脑海里飞驰，他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毕竟面前的詹姆森已经是个疯子了。
克利帕咽口水，他将后怕和恐慌置之脑后。
“詹姆森老弟，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克利帕倚靠在一个铁架子上，这个架子表面锋利无比，他用尽全身力气依靠着它，慢慢割动手腕上绑住的绳子。
克利帕强迫自己开心点，用笑声掩饰割绳子的声音，
“我愿意揭露爱弗凯特的阴谋，她的来历、她的目的，包括她的稿子怎么来的！”
詹姆森听闻站起身来，靠拢来，“你是说她的稿子……”
克利帕点头，神秘说：“你不知道吧，她的新闻稿……这个我要等会直播公布。”
詹姆森像是听见了好消息，开怀大笑起来，他终于抓住了爱弗凯特的把柄！
而爱弗凯特的真面目将会由他詹姆森，公之于众！
想到这里，詹姆森心情好极了，谨慎的他向克利帕靠过来，
“克利帕主编，你果然是聪明人……”
话没说完，克利帕这时已经挣脱了绳子，虽然双腿还束缚着，但是他大叫一声，奋力张开手，像是橄榄球明星一样，用尽身上的力气扑向面前的黑影。
克利帕赌的就是这一刻，他本想也割断腿上的绳子，但是随着人影越来越近，他等不及了。
随着这一扑越，克利帕和黑影一齐倒在地上，来不及细想，克利帕忍住腿上钻心的疼痛，用力箍着对方的脖子。
成功……成功了。
克利帕满头是汗，他颤抖着手用力箍着对方。
但是，手里的触感却是僵硬的像根木头。
克利帕心中大骇。
这绝不是一个人类的触感。
轰然巨响后，房间只剩下克利帕的喘息声。
片刻，一阵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嘲弄，回荡在整片空间里。
“克利帕主编，你也太滑稽了！”
嘲弄声从克利帕后面传来，这个声音赫然就是詹姆森的。
“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克利帕前方的世界骤明，就像是从极夜突变到极昼一样白的刺眼。
克利帕茫然抬头，前面的黑暗骤然变成白昼，他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忍不住流下泪来。
伴随着电机蜂鸣声，两米高的巨幕窗帘从中向两端拉开，一个崭新的白昼显现，巨幅玻璃窗后，碧蓝如洗天空赫然出现在面前，云层是这么地近，彷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就像是身处在万顷高的楼上，而这楼直接连接天堂。
而玻璃窗上的巨型不锈钢标志字母更是锋利地足以划破他的眼角。
Wayne。
克利帕适应了光线后，低头看向手里紧紧攥着的黑影。
这一看，让他血液倒流。
他竟然抓着一个假人模特。
模特的妆容浮夸，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克利帕大叫一声，赶紧丢开了模特。
克利帕双腿绑着，他费力地用手向后撑着，向后倒着爬去。
慌乱中，他摸到了断了的钢筋和混凝土截面，粗糙的截面顺着他的手指传递他的四肢，让他血液倒流。
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前的场景让克利帕永生难忘。
巨幅玻璃窗仅仅连接着十平米的场地，像一座孤岛与世隔绝。
而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石子顺着地面弹动了几下，蹦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渊，连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
这深渊的对岸，站立着的竟然是詹姆森。
詹姆森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他嘲弄看着克利帕，神色癫狂，
“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直播场地！还满意吗，克利帕主编！”
克利帕：满意个p！为什么迫害我这个老头子！
第31章
几乎在确定是韦恩集团的大楼后，爱弗和彼得帕克就急忙跳上了克利帕的甲壳虫，一路飙速开往哥谭。
出了纽约，踏上前往哥谭的快速路，两边的迷雾逐渐浓厚。
纽约的行道树枝繁叶茂，两端的枝桠像穹顶般相连接，而一进入哥谭的地界，树木开始变得干枯扭曲，树叶黄枯飘零，在树根处盘结，烂成一团，像是结虬的枯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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