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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白发边缘点缀着些许金光。
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预示着他成神的将来。
阳光暖洋洋的，日出也蛮好看的嘛……
等到硝子睡醒了，她用反转术式给我们医治了嗓子，当了一晚上哑巴的我们终于可以重新说话。
不一会儿，五条悟的电话响了。
是五条家。
五条悟并没有挂断，“喂！”
“好好好——老子过一会儿就回去了——”
“在伏见稻荷大社这里。”
“不说了，就这样。”
“行吧——”
我们要回去了，就像是出去玩的小孩子玩到最后就算再不想回家，也总要回家的一样。
我们和往常一样说笑着下了山，来到起点。
又是五条悟家的那辆长轿车。
我们很自觉的坐了上去，就如第一次去五条家一样。
只不过这次我们三人很自觉的没有接过五条悟递过来的甜点。
因为糖真的太多了，我怀疑我吃两个这种甜点我就可以得糖尿病。
又是那一座古拙的宅子，美和子在大门口等待着我们。
我感觉很不好意思，我们出去玩也要人家送，今天回来了还要人家等。
虽然人家可能是在送或者等五条悟的，但是对我们的礼仪也是一点都不少。
“欢迎回来！”美和子对着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总是想把她扶起来，但是我觉得我去把她扶起来也不太好。
有可能坏了人家的礼仪或者规矩。
美和子拥有极其稳定的情绪，她先是慰问了五条悟，又慰问了我们。
一路上她总在找话题，想要缓和我们回来的不好情绪。
美和子真的有一种说话魅力，她说的话题我都不反感，甚至有一点舒心。
唉——
五条悟未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位老婆啊——我也想和这样的小姐姐一直在一起啊——
我们三人还是被送回开始最初的房间，并且给我们匹配了各自的卧室。
连续这五条家的房子真的太多了，我们三间屋子隔着好远啊——
只是五条悟又被叫走了，我们三个人也不想在这里干坐着，就决定回自己的房间补觉。
我躺在床上，啥也不想，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
我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
“梦小姐，该吃午饭了，请前往前厅。”
“噢，那我同学们和五条悟去不去啊？”
“少爷不去，另外的两位客人也不去。”
“那他们怎么吃饭呀？”
“厨房会给各位留餐的。”
“那我也不想去。”
“梦小姐，长老和家主务必让您过去。”
我知道，我的战争要打响了。
“那好吧，能等我一下吗？我刚刚睡醒。”
“是。”
我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穿上了他们备好的衣服，跟着家仆向前厅走去。
前厅里面坐着的只有五条家主和五条长老们。
连美和子和五条悟的妈妈也没有来。
“梦来了啊——”五条家主笑呵呵的，“坐在第一个位置就好了。”
“好……”我坐在了昨天晚上五条悟坐的位置，又是和昨天晚上的情景一样，像木头一样的家仆一个接着一个来上菜。
直到菜上完，我也没有动筷子。
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动。
五条大长老和五条家主同时开始吃饭，其他的人们才开始动筷子。
我跟着他们也开始吃饭，也等待着他们的问题与考量。
“梦同学的身份很神秘啊，连我这样活的几十年的老头也没有见过像梦同学这样的人啊。”大长老把人这个字说的很重，像是在提醒着我什么。
“确实啊，要不是悟执意要保你，给我们解释，我们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力去干预总监部了。”五条家主附和。
我听出来了五条家主的话语中心是在五条悟身上。
“是的呢，还要谢谢悟同学了。”我一般都直接叫他五条悟，这次毕竟在人家的地盘，我该亲近还是要亲近的。
“悟也确实给我们提供了情报，让我们这些老人啊也拉下来了自己的脸去找总监部求情，梦同学啊，要是没有我们，你现在搞不好还要被总监部捏在手里呢。”
呵，说的搞得我现在不是被你们捏在手里一样。
第24章 第 24 章
五条家族的长老们高度适配恬不知耻这个词。
说得跟自己有多么道貌岸然的一样，其实两边的心思都一样，只不过总监部可能比较害怕掌握不住手中的力量，所以才决定将我处以死刑。
而五条家比较愿意去赌一赌，敢赌的前提也是多半因为有五条悟这个天才在自己身边，才有了底气把我保下来。
“梦同学，先吃饭，先吃饭……”五条家主说道。
我很听话，开始吃饭，这饭不吃白不吃。
长老看着我开始吃饭，也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
当然只是几筷子。
“梦同学啊，悟和我们说过你的天赋，拥有很强很大的咒力，也和我们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咒术界有你，五条家有你真的是福气啊。”
大长老这句话槽点太多，我真的无处吐槽。
首先五条悟那么讨厌你们的样子，他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跟你们聊？我觉得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自虐狂。
第二咒术界确实是有我，可是我什么时候成你们五条家的了？
原来先不确定我的天赋是怎么样的，而是直接把我划为五条家的人。
“五条家？”我必须要提出疑问，否则他们会觉得我默认了，之后谈条件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可能之后我连谈条件的资格也没有了。
长老们好像很诧异。
“我什么时候成五条家的人了？我难道是姓五条吗？还是你们谁是我的亲生父母？”
“哈哈，都不是……”
“那难道你们让我和你们中的一个人结婚？这真的好吗？可是你们都已经有妻子了吧？就算是离异的话，年龄也不太合适吧？”我记得日本结婚后女生是要改夫姓的。
五条家主的表情变得有一点点抽象，长老们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了。
我现在是质疑五条悟，理解五条悟，成为五条悟。
原来看着他们吃瘪的表情心中也真的会很愉快哈。
“梦同学说笑了……怎么会呢？”大长老不愧是大长老，“只是五条家在你落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你……难道要忘恩负义吗？”
“我没有说这种话啊。”
“那你为何说自己不是五条家的人？”
这话说的就离谱了。
我知道大长老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就是不想顺着他的道往下走。
“我本来就不是五条家的人啊，我和你们也没有亲属关系啊——”
“梦，你不要装傻充愣！”二长老有些愤怒。
“哎呀哎呀，你们是这么大的人了不要生气啊，吓住了孩子怎么办？”五条悟的爹说话不省心，也能把长老们气死。
“梦，五条家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来到我们这边……”大长老表面诚恳地说，“五条家可以给你在咒术界的庇护……”
“我来到五条家的话，我又是哪边的呢？”
五条家主抿了一口茶水，大长老的表情严肃了一下，随时又恢复了笑咪咪的样子。
“什么是哪边的啊？我们都是五条家啊——”
直到我确定了五条家的两派领头的是谁，并且经过昨天在山上和今天路上的思考，发现了现状好像并不是那么焦灼，我的心好像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其中一派的话语权应该在五条悟手上。
之前是因为到五条家的局势，担心做主的并不是五条悟，担心自己会和五条家族作比较，然后成为被抛弃的一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我必须加入五条家的话，我绝对支持五条悟。昨天说我并不想再去依赖他了，不想去依赖他给我的庇护，我这次是希望作为他的助力，就像是提供情绪价值一般，用自己的价值你交换他手中的庇护，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施舍，我想打破。
还有说实在的话，我在心中还是得信任他的，我们作为同学的快两个月的时光中，我认为他是真心对待我的。
就算是假的，就算他和总监部以及五条家族的长老一样，我也认了，因为我自身的能力只能看透到这里。
“您究竟在装傻充愣什么呢？”我把二长老的话还了回去，说我装傻充愣，你们难道不是？
二长老的脸色此时变得超级难看，“你……”
“我怎么了我？我哪一句话说的不对吗？对吗，五条家主？”
“梦……也可以这样说。”五条家主好像很开心，因为我的话语代表了我已经站了队，站到了五条家主以及五条悟这一方。
“梦，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这种选择并不明智。”五条大长老语气有点强硬。
“我考虑好了啊，五条家主为什么是五条家主？因为他是五条家的主人，你们要我加入五条家，我自然要听五条家的主人的话咯？难道还要听你们的吗？”我反问了回去。
“梦，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是这样，冥顽不灵！”
“你们才是冥顽不灵的那一方！”都喜欢骂我冥顽不灵啊！我突然想到了高中世界的一个梗，“种花有一句古话——实时务者为俊杰，我送给你们。”
我有预感，那些长老们真的得意不了多久了，以五条悟那种天才，他们不把他好好地供在神坛上，让他接触不了人间凡俗，理解不了人间真情，难道不好操控他吗？可是他偏偏走下了神坛，而五条家主蛰伏了那么多年，终于看到了机会，接住了神坛从上走下的五条悟，重新振兴五条家主这一脉。
“你最好不要后悔——你以为你选择了悟就比我们好吗？你难道不知道他真实的性格吗？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会在意你这样渺小的人类吗？你现在就在自寻死路。”大长老自以为是地说道，“我们现在给你反悔的机会，你可以重新到我们这边来，我们既往不咎——毕竟我们对后辈都是很宽容的。”
“五条家主，你能不能说句话啊？我是加入你和五条悟这一派诶！”我现在也不装傻充愣了，立马在表面上撕破了脸。还有五条家主，你真的能忍受自己身为一家之主而被别人踩在头上的感觉吗？这个家要不是五条悟的诞生，马上就要成为五条大长老的一言堂了吧。
“好——欢迎梦的选择，欢迎梦加入五条……”
“你们在背着老子干什么啊？”
是五条悟。
正午的阳光强烈，从头顶直射而下，洒在他的身上。
他走了进来，带着些许阳光，后面跪着许多家仆。
“你们是闲着没事干了吗？这里搞一些什么无聊透顶的游戏？”五条悟比在场所有人都有气势，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老头子们，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自己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老子昨天晚上是给你们脸了啊——不明白意思是吧？”五条悟把一只脚放在了大长老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一用力，桌子直接踩碎了。
“五条悟！你不要做的太过了！”大长老终于绷不住气，恶狠狠地向五条悟说道。
“老子做得过？行啊！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出去。”五条悟环视了一眼四周，“没人出去是么？老子说最后一遍，三——二——一——”
虽然我不知道五条悟要干什么，但是我觉得我照他说的做绝对没问题，所以在他说第一遍让我们出去的时候，我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端着桌子上的一盘寿司，迅速地跑了出去。
在五条悟念叨三的时候，五条家主也跑了出来。
最后长老们和家仆也陆续出来了。
我吃着寿司站在外面，望着这副搞笑的场景，明明刚才我们两拨人还在吵架，现在就全部挤在了这个院子中。
还有这些长老们不是挺听五条悟的话吗？
五条悟也出来了:“现在！就请各位来看一看什么叫做过分——”
他转过身去，应该是又打出了那次在地下救我的术式——苍。
这座前厅堙灭在一片的蓝光之中，只剩下的一片木头废墟。
“好了！老子表演完了！各位觉得如何啊？”五条悟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像是一个在讨赞赏的孩子。
长老们目瞪口呆，五条家主捂住了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呵，其实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了吧。
幸亏我带了寿司出来，要不然今天中午我肯定要饿死了，在里面光陪着那些长老们拉扯，饭也没有吃几口。
五条悟走到了五条家主面前:“你也别偷着乐了吧，你怎么现在也是喜欢这种烂事儿了？”
“啊。悟，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五条家主真的很会装傻。
“切，你自己心里清楚。”然后他走向了我，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啊，大哥？
我赶紧把盘子塞给他旁边的一个家仆，顺着五条悟。
“五条悟！”大长老你有完没完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子——听——不——见——”然后拽着我就走了。
“不是，五条悟，你能不能松开一点，你抓这么紧干什么啊？”
五条悟还是不说话。
“喂！大哥！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啊？真的很痛欸？你……”
五条悟把我的胳膊甩开了，就这样背着我，站在我面前，也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吗？难道被那些长老们气得太狠了吗？
“五条悟？”
“五条悟，你不要往心里去，长老们就是一堆傻逼，我也看出来了，你昨天看起来也没这么生气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五条悟？你说话啊？怎么了？”
他还是不作声。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背:“不是，你不至于被他们气成这样吧……”
“梦，你就是个大笨蛋！你是不是脑子里面进水了？”
“？你在说什么啊？”
“老子有时候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五条悟大吼了一声，迈着大步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原地站着，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
怎么了？他是有病吗？
我怎么了我？我……
我心中顿时升起来了一阵委屈感，就算是刚才在前厅和那些长老们拉扯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委屈。
我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要对我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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