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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不清楚，但他只知道，卡维可以赶快赶到雀丽丝那里了。至于卡维本该得到的那部分钱……嗯，折合给雀丽丝吧！刚好让她来把卡维直接带走，都吃干抹净了，不负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想着想着，艾尔海森不自觉的唇角上扬。面前的石竹更不解了，在他走神的时候悄然走到了他面前，动作极快的动手，唰的捏上了艾尔海森的脸颊，使劲揉捏了几下。
“怪了，这手感是真脸啊？”左摸摸，右摸摸，神色探究的打探着。
不动声色回神的艾尔海森低低垂头看着对他动手动脚的石竹，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手环绕到她身后，然后冷不丁的开口说：“众所周知，调戏别人是会有被调戏的风险的。所以，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欸？”石竹惊愕，脚步顷刻就想往后退，但撞上了艾尔海森环于她身后的手臂，直接送货上门，被锢住了。
艾尔海森往前一拉，低了他两个头左右的石竹直接撞上了这人的胸口，DuangDuang的，很、很有弹性……
石竹一抬头，就对上了这人势在必得的视线，加上这难得的男色……拒、拒绝不了……
但是！她刚哭过啊！脸颊黏糊糊的！这人怎么一副想下嘴的样子！还有这里是墓地，白日宣淫，成、成何体统！
虽然这样想，但当他低垂下头的时候，石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避开。
温热软和的触感，沁透衣襟侵染过来的温度，都在向石竹宣告，她正在做什么。
死去者停留在原地，但活人还得向前。
生机、热烈、固执，冷静、理智……这些是她面前这人的底色，也是她向往的本质。
所以，接纳是迟早的事。
第84章
作为水龙王的眷属，虎鲸惊渊在海洋中绝对算得上是独得宠爱。
自她从原始胎海中诞生以来，一直被水龙王当做女儿抚养着，连水龙蜥都没有否认过她的存在。
这个海洋的宠儿一直无忧无虑的在海洋中肆意成长着，直到那位神明的降临……
好像就一瞬间，等惊渊恢复神智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水龙蜥四散，水龙王死去，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渊抱着自己的尾鳍缩在原始胎海中，耳朵静静的聆听着四周的变化。
她听见有声音宣称，世间将由尘世七执政掌管，除此以外的魔神，一律视为败者！将会驱逐到暗之外海。
那个声音，惊渊认识。是她跟水龙王失散时出现的那个神明的声音。
所以，外面不能去！
惊渊笃定着这一念头，等待着，等待着，等到原始胎海其上的水域逐渐有了人烟，等到被剥夺的水龙权柄的气息重新出现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她等不住了。
惊渊鬼祟的找上了尚且还留在这里的水龙蜥族群，在探听完外面世界的变化之后，果断……悄摸变幻了人身，试探的走入了人类世界。
但在这孩子懵懵懂懂的神态和毫不掩饰自身的非人气息下，初代水神厄歌莉娅很快发现了她。
但对于惊渊的处理，祂实在是没什么头绪。毕竟，以祂了解的内情来说，反倒是祂欠这只懵懂的小虎鲸。
最后，祂对惊渊选择了放任自流的态度，还暗中安排了人去教导这个初入人世的小家伙人类世界的规则。
惊渊就这么正式的开始了自己的提瓦特游荡生涯。
她去过蒙德，在这个风之国度见证了它最不自由的贵族统治，还在混乱时给了那些贵族一人一尾巴，然后溜之大吉。
也去过璃月，在翘英庄地区结识了一只不通人性的小白蛇。
在此睡了一段时间之后，溜达去观看了岩神暴打魔神的名场面，被吓得四处乱窜的时候见到迁徙中的人群被魔神围攻，然后见证了所谓尘之魔神的陨落。
深感璃月太危险，她立马跑路去到了稻妻。但在这里，也见到了雷神斩落大蛇。
这些情况，不跑不是鱼啊！
所以，惊渊又跑路了。
这次，她去了须弥。
在雨林中品尝不同种类的蘑菇，还跟几只卷心菜交上了朋友，虽然记不住卷心菜的名字吧……至于须弥的另一个众所周知的地形沙漠嘛……干燥的简直可以起鱼皮了！
在须弥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安逸之后，她去到了纳塔，这个最让她头疼脑热的地方。
纳塔很不安全，非常不安全。此时，这个国家四周都蔓延着黑漆漆的深渊污染，时刻遭受侵袭的地脉更是看得鱼头痛。
更别说至冬了，太冷了！这个天气一点都不适合鱼久待！
……但是鱼虾肥美非常，下次可以再来。
就这么一路晃荡，一路旁观，惊渊成功错过了一场提瓦特的浩劫，回到了枫丹底下的原始胎海，在又一次的暂时沉睡中感受到了新任水龙的诞生。
她睁开眼，她试图闭上眼，再猛地睁开。
“我去！这什么玩意！”
这是那维莱特诞生以来听见的第一句话语，满含不能理解的情绪。
之后，就好似雏鸟情节一般，惊渊往哪里钻，那维莱特就跟在她屁股后面晃荡。
直到有一天，惊渊说：“我要趁着天理沉睡去暗之外海看看，你也该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某天，那维莱特找不到惊渊了。就算他喊莎莎，都没有人出来反驳他了……
长生种的时间观念是很模糊的，不知道过去了好久，久到他被新任的水神芙卡洛斯任命为枫丹审判官，久到美露莘成为了他的眷族，惊渊才回来了。
这一次回来，她没有来找他，而是直接遁入了地底的原始胎海之中。
而作为原始胎海诞生的水龙王，那维莱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原始胎海中出现了一丝隐秘的血腥味。
来自……惊渊。
“莎莎！”
在惊渊睁开自己由于失血，逐渐疲惫困倦的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自诞生起就以人类形态出现的水龙快速地游向了她，神色带着他不自知的焦急。
嗯……还是这副蠢样子……
惊渊放心的睡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那维莱特一瞬间惊恐的眼神。
时间晃晃悠悠的度过，在生命诞生的水域中，惊渊的伤势缓慢恢复着。
作为会溶解生命的危险地方，本该在她迷糊沉睡的时候带给她静谧的，但惊渊却时不时的能感受到身旁有一个生命一直在来来去去。
非常的烦人！
所以，伤势恢复后，她睁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怒瞪向身旁守着她的那维莱特。
“你好烦呐！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怎么一直守在我身边？你没其他事要做吗？”
“莎莎，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维莱特并没有理会惊渊的怒喷和反问，而是认真的询问起了她受伤的原因。
惊渊虽然自幼算得上是溺爱长大的，但这数百年的外界游荡也让她知道感情的可贵。所以，对于那维莱特这么认真的询问反而哑口无言了。
敷衍他吧……良心过不去；不敷衍吧，这真的不是他现在该接触的东西。
所以，惊渊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反正问就是打架输了！”
“和谁打的？”那维莱特坚持不懈的追问。
惊渊白眼一翻，尾巴一甩，无语的喷：“问问问！怎么？你还想替我打回去吗？！”
讽刺的语气，那维莱特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没意识到，诚挚的点了点头：“嗯。我以后会去审判他的。”
“你真是……怎么还在说审判这些话啊……”
自然孕育的生灵多是一些生而知之者，其中拥有伟力的更是其中翘楚。所以，当那维莱特出生之后第一次说要审判这世间诸神的时候，她还真以为他能做到。
但直到随着时间流逝，那维莱特一直无法幻化出自己的龙形，惊渊才反应过来——水龙王的权柄被剥夺了。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天空上的神明的可怖。
虽然前代水龙王是死于祂手，但惊渊以为这只是一场自然的弱肉强食。但没想到，连权柄也可以剥夺啊……
惊渊想通这些的时候，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然后一尾巴撞进了那维莱特的怀里，呵斥他抱紧她。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她会不会死啊……
那瞬间，惊渊才惊觉，自己原来很喜欢活着的感觉啊……
所以，之后的惊渊才生出了想去暗之外海探查的念头。
不可以糊涂的死去，这是惊渊的想法。
而这次暗之外海的探查，也成功遏制了惊渊想搞一些小动作的念头，转而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药剂上。
惊渊在枫丹住下了。
沫芒宫中，惊渊气势汹汹的拖着芙宁娜闯入了那维莱特的办公间，在他和身旁办公的美露莘看过来的视线中，气鼓鼓的提起手中迷茫的芙宁娜，质问他：“那维莱特！你居然把自己卖给水神了？！我允许了吗？！！”
“额……这位客人，要是你跟那维莱特有分歧，我支持你去找他说个明白。但是……能不能先放开我啊？！这样很失礼欸？！”芙宁娜先是在几人的视线下试图冷静的劝解，但很快就撑不住自己的面皮，手脚挥舞的吱哇叫了起来。
“失礼？我又不是人，还需要讲礼？”惊渊紫色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手中这个小不点，再望向那边的那维莱特，一脸询问。
那维莱特沉默的点头，芙宁娜也紧跟着点头附和。
但很快，惊渊展颜一笑，笑嘻嘻的露出自己的尖牙，寒光闪闪的说：“不服啊？不服你倒是审判我啊！不是说枫丹是正义的国度？难道连我一条鱼都解决不了？”
话语欠揍又嚣张，一旁来送公文的塞德娜眼神好奇的望向这个只存在于那维莱特大人口中的莎莎，一脸的好奇。
那维莱特不知为何感觉心情沉重了很多，他冷肃着面容点了点头，说：“好，既然你想去梅洛彼得堡，那就去待一段时间吧。刚好希格雯在那里工作，也可以让她照看着你一点。”
惊渊转头看着手中的芙宁娜，一脸疑惑的问：“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是吧……”芙宁娜趁机拨开惊渊的手指，快步迈到她几步之外，远远的观望着。
惊渊看向那维莱特，强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到底有没有学过人类的语言啊？！这阅读理解差的一批！”
那维莱特面不改色，点点头：“好，我这就叫人去联系希格雯。”
“听我说话啊喂？！”惊渊无力的呐喊着，但想让听见的人全然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所以，她也毫不抵抗的被拖到了水下的梅洛彼得堡。
“惊渊大人，你是怎么犯事被送下来了的？”希格雯笑眯眯的歪歪头，两只蓝色的触角在空中微微摇晃了几下，无端的吸引眼球。
“你认识我？”惊渊也歪歪自己的脑袋，在四周惹眼的视线下，直接伸手抱住了希格雯，下巴在她的脑袋上搓了搓。
“认识～那维莱特大人一直有在念叨您呢～”希格雯顺从的没有反抗，反而还伸手努力够到了惊渊显得圆滚滚的头顶，摸了摸，安抚意味明显。
“那他还把我送下来！我只是口头说说啊！”惊渊身后幻化出黑白色的鱼尾巴，在空气中剧烈的甩动着，表达自己的烦躁情绪。
“不、不是人啊……”
“看这尾巴……是那条传说中的虎鲸吧？”
四周本来看着惊渊怒火中烧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开始讨论起了她到底是什么、犯了什么事。
“你下来当然是犯事了～不然那维莱特可没有闲到把无罪之人送下来的闲心～”
浑厚的男声在惊渊身后响起，她抱着希格雯转头看去，呆滞呢喃：“我去！狼人！还是胸肌plus版！”
“说法真不客气……”莱欧斯利嘴角抽搐的掏出随着惊渊一起送下来的文件，翻开快速瞟过，咳嗽清嗓：“咳嗯——虎鲸惊渊，罪行：挟持水神芙宁娜大人，还对那维莱特审判长口出狂言，特判无期徒刑！”
“噫呃——”
宣称完的瞬间，四周一片哗然，一个个都眼神畏惧的盯着惊渊，搞得她一头雾水。
拖着水神去找那维莱特……很过分？
无期……又是什么玩意？鱼不懂人了吗？
第85章
“惊渊大人，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希格雯轻柔的拂过惊渊幻化的虎鲸本体的背脊，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不适应的，我又不是人，没那么脆弱。”本体一脸呆萌的虎鲸泡在浅浅的池水里，扭过自己的鱼脑袋，用头顶着希格雯的手掌蹭了蹭。
但希格雯搓了搓虎鲸蹭过的指节，歪歪头，也学着她睁大眼睛，一脸呆萌的说：“可是……您身上好像滑溜了许多啊？”
“啊？！”惊渊一甩鱼尾，溅起三米高的水花，用自己的尖叫音呐喊：“都怪那维莱特！我是一条鱼啊！为什么要关鱼？我都闲的快要长藤壶了！”
啊……又开始抱怨那维莱特大人了，今天也一样，写进信里吧~
得到相同反应的希格雯从身后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放到了铁廊道上，还贴心的给笔记包上了塑料封皮，向惊渊指了指：“这个，是我师父留下的药剂笔记。那维莱特大人说您好像对药剂感兴趣，所以这个给您解解闷吧~”
惊渊上半身幻化出人形，披着一块黑斗篷从水里冒了出来，趴到了笔记面前。伸手想触碰的时候，看到那卷边的页角还有包上的书皮，有着尖尖黑指甲的双手自然的在空中甩掉了水珠，才去触碰。
但在她翻看的时候，旁边没走的希格雯却眼神笑眯眯的一直看着她，视线……无法忽视啊！
唰——
惊渊转头怒瞪向她，略带炸毛的说：“你不忙了？怎么还不走！”
“嗯……还有一点点事~”希格雯刚才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留影机，笑眯眯的对惊渊眨巴自己的红色大眼睛，说：“可以给您留影吗？”
说是这般说，但希格雯已经很不客气的咔嚓一声就对着她照了一张。随着照片的吐露，以惊渊的视力，很轻易就看见自己刚才的那张蠢脸出现在了上面。
又是一声啊的惨叫，惊渊跃出水面，飞扑向希格雯。
但早有预料的希格雯早已暗中远离到了足够的距离，转身一溜烟跑没影了。
徒留上岸的惊渊伸着自己的手呆呆的指向她跑走的方向，身上的水珠还一直滴答滴答的流。
惊渊放下手，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吐槽道：“还真不像他养出来的，这么灵活……”
说着，拿着那本笔记便走到了一旁特许食堂的凳子上坐下，悠闲的翻看了起来。
周围一直来来去去着许多进行劳动改造以赚取梅洛彼得堡特许卷的人，惊渊也一直看着那个圆滚滚像个轮子的机器人不断的吐着供应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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