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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林漠平【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1 23:06:21  作者:林漠平【完结+番外】
  她把食盒放在湖边一处观景的石桌上,一层层打开。
  陈尧好奇:“你何时与她关系这么好?”
  陈持盈实话实说:“先前我在枯树林受罚的时候,她帮过我。她看出来我受了鞭刑,要主动帮我背竹篓。后来被掌戒弟子发现,她也一直在帮我说话。她人不错,我来看看她。”
  陈尧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你来得不巧,她去主峰了。”
  陈持盈手一顿,又摇头:“不妨事,我把吃的留下就行。改天再来看她。”
  陈尧想知道她给洛颜带的什么,便往食盒里一看,这一看整个人差点儿石化了。
  食盒上层是一个盛菜的白瓷盘子,此时这盘子里装的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而是一团羊眼睛。不知是不是刚剔下来的,还带着鲜红的血丝,一个个翻着白眼,活像是死不瞑目。
  下层包了块镶金丝的深蓝天鹅绒布,此时这布里盛的也不是什么水晶玛瑙,而是一大坨鲜鸡蛋。不知是不是刚孵出来的,还带着鸡毛和鸡粪,被晚风一吹,满峰飘香。
  陈尧屏住呼吸:“这是能给人喂食的?”
  陈持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问过了药宗高若怀,他说羊眼价值极高,有助于恢复视觉,还能温补肝肾。鸡蛋可以补足气血,也适合这个季节食用。洛思思喜欢榆钱儿炒鸡蛋,正好带给她吃。”
  陈尧问:“你给她带吃的干嘛?”
  陈持盈:“王兄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每次生病,就想吃好吃的,每次都求着阿楠偷偷出宫给我买。吃到好吃的,病痛就会稍减。所以我想,人在生病受伤的时候,应该都想吃些好吃的。这些都是新鲜的,叫她尽快吃,她若觉得好吃,记得告诉我,下次我带她一起买。”
  她把食盒递给陈尧:“我还有晚课,先走了。王兄你拿着,记得交给她。”
  陈尧指了指石凳子:“放那儿。”
  陈持盈匆匆下峰,只留下陈尧和一盒子的美味佳肴。
  陈尧往那些新鲜的大补食材上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像是被雷劈过了一般,外焦里成渣。
  眼睛受伤了就吃羊眼睛,脑子受伤了吃猪脑子吗?
  吃点儿好的行不行?
  陈尧默默叹气。平心而论,他这位妹妹和洛颜还挺像的,一样的简单,一样的耿直。她们俩要是相处久了,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洛颜在尧山也没什么朋友。
  但不行。虞栗楠可以,陈持盈不行。虞栗楠工于心计,很多事有自己的考量,但陈持盈是个水晶玻璃做的,让人一眼能看到底,心里藏不住事。
  单说洛河神女的身份,其实也没什么。但她修为境界太高,防人之心却丝毫没有,难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暂时不能把她的身份告诉太多人。
  又想起陈持盈说,人在生病受伤的时候,应该都想吃些好吃的。他自己没有这种感觉,也没听虞栗楠说过。难得是女孩子才有这种感觉?
  尧山上卖好吃的的地方,就是尧山主峰,大殿后弟子房往西走的一条长街上。
  长街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洛颜捧着一把小碎银子走出当铺,余光扫见旁边一家衣庄。
  这衣庄开的真是位置,就知道从当铺里出来的人都带了银子,迫不及待地想给这些银子找个好去处。
  衣庄也不必了。衣裳也不是不能穿,破了自己缝缝就行。
  入夏了,洛河又要涨水了,不知道沿河两岸的村民会不会受灾。用到钱的地方可不少,不能随便浪费糟践。
  便想就此回百花峰,却不料忽然被身后一人拍了下肩膀。洛颜回头,只见是陈嘉平。
  陈嘉平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袍,袖口和腰间用银线绣着竹子暗纹,本是一副淡雅清冷的气质。但领口却别处心裁地剪成圆形,露出一截白色里衣的边,冲淡了几分清冷,又衬出几分儒雅温柔。
  洛颜愣了愣:“陈道君?”
  陈嘉平望着她的眼睛,她还是如当初那般,白裙子黑布鞋,一头长发梳成又粗又黑的辫子垂在胸前,简单而清寒。却总觉得和初见时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听说你眼睛受伤了?现在怎样了?”
  洛颜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怎么也知道了啊?我已经没事了,白梅圣手帮我治好了。”
  她一笑,眼睛就完成小月牙,嘴角也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原本是一碗无滋无味的白饭,这会儿撒上了糖,变成了一块甜软的白糖糕。
  陈嘉平定了定神,想起不久前那个叫阿黎的少女来找自己,跟自己说的话,对洛颜温柔道:“多谢你上次给我送的菜,我已经吃过了,很好吃。”
  洛颜想起来了,是那道“白雨跳珠乱入船”。这还是她去采石镇试炼之前的事了。
  陈嘉平:“你吃晚饭没有?”
  洛颜瞪大眼睛:“哈?”
  陈嘉平露出温柔的笑意:“你若没吃晚饭,我便请你在长街吃一顿,正好东边有一家菜馆,饭菜味道不错,应该有你爱吃的菜。你意下如何?”
第53章
  洛颜问陈嘉平:“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陈嘉平:“洛思思?”
  洛颜松口气,还好还好,又问:“‘思’是哪个‘思’,你知道吗?”
  陈嘉平皱眉,不懂洛颜为何问这些:“田心思?”
  洛颜快要感动到哭。洛思思,你看到了吗,陈嘉平没有忘记你。请你好好安心吧。
  只记住了名字也不行,洛思思的心愿是,让陈嘉平永远别忘了她。
  洛颜便又问陈嘉平,还记不记得和洛思思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还记不记得洛家村的事。
  陈嘉平不悦:“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事已矣,往前看才是重要的。眼下你我都是尧山弟子,不如说些尧山的事。”
  洛颜一颗心沉了下来。
  尧山当然好,她也喜欢尧山。可是上尧山后的洛思思就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她不想取代原本的洛思思,她是她,洛思思是洛思思。
  却在这时,二人走到了一棵大榆树下。
  这会儿的长街热闹异常,没有晚课的弟子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好好来吃顿饭,放松一下,度过一个愉快惬意的夜晚,是一件很要紧的事。
  其中一家店铺最是热闹,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弟子都挤在门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扬着脖子往里看。
  洛颜看了一家店铺名,认出了“刻名”“测字”几个字。心生一计:要不进去刻个名字,把洛思思三个字刻下来,当作个礼物送给陈嘉平,这样,说不定就能让他多记得洛思思几分。
  刚好有了钱,这一定是天道对自己的暗示。
  于是便要拉着陈嘉平往里走。可还没走进去,就被一声爆喝撞了出来。
  “太不讲理!陈掌门又如何?我们严掌门也已至大乘,严掌门比陈掌门入道还早,按年纪说也是陈掌门长辈了。你们仗着陈掌门欺负我们嵩山派,欺人太甚!”
  洛颜:“......”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严掌门,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嵩山派弟子。为什么他们敢在尧山的地界说陈掌门的坏话。
  信息量太大,竟然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尧山派弟子也不服:“我们欺负你?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我们说了什么?我们说采石镇的幻境最后变成了秘境。你可知道洛师妹为了救我们割了眼睛,我们感叹几句怎么了?我们在陈述客观事实,你们却说我们夸大其词,到底是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们颠倒黑白?”
  洛颜内心:对不起,她好像不应该来这里。
  两厢对骂到兴头上,直接动起手来。轰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一整面墙壁直接被这二人打出来个打洞。多亏店家跑得快,才没被埋在土墙下。
  店家是位老者,他颤颤巍巍地捡起散落一地的小饰品。饰品是半个手掌大的木牌,正面写着名字,背面画着图案,上面系了根彩绳,可以串起来挂在腰带上。
  现在,木牌被摔得有的缺角,有的断成两截,彩绳也都脏了。
  长街上许多店家并非修仙子弟,而是吴川渡口居住的普通人,每日清早出海,到尧山来卖些东西,天黑后才下山。为了赚钱养家,很不容易。
  洛颜帮着一起捡,捡着捡着,发现那老者哭了起来:“这几天的生意算是白做了,这可都是我老伴亲自刻的画,亲自串的绳儿,她眼睛不好,又生病,都不舍得吃药。”
  洛颜听不得这些,连忙拍着老者的后背安慰。
  “这铺子是我租的,这个月的租子还没交上,墙却塌了,修这一回墙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洛颜去找那两个罪魁祸首,围观的弟子告诉她,那两个早跑了,嫌在此地打得不尽兴,跑到空旷地方再战。
  洛颜气得跺脚,又不好立刻离开,不然容易让那店家老者误解,她不管他了。
  她掏出自己的钱袋,交给那老者:“老人家别急,这些你先拿着,不多,救急,先给奶奶买药治病。铺子的事......你要是信我,我修墙行不行?”
  一弟子好奇:“洛师妹,你会修墙啊?”
  东街热闹,西街更甚。
  行人停止走动,摊铺停止售卖,全都盯着街道上一人。
  这人身形瘦高,比周围人都要高上半头。穿了一身黑衣裳,蹬着一双黑靴子。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而下,直垂到膝弯,从头到脚没有半点装饰。
  自然,即便装饰了也没有人会过多注意。人们一看到他,就会被他的脸吸引。
  他生了一张有些异域人的面孔,眉骨高,眉毛浓黑,便衬得眼眶深邃,原本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也变得冷冽起来。鼻梁高挺,嘴唇形状饱满,由于修为深厚,精气完足,加之皮肤雪白,更显得唇色红润丰盈。
  这副面容是浓烈的,有侵略性的。可他走路的姿势又是闲散的,抬腿的幅度很小,好像不舍得用一点力气。因为个子高,看人看物便垂着眼皮。于是便多了几分冷淡的气质,越发叫人难以接近。
  他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不为所动,不分给其他人半分目光。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弯着腰过来跟他打招呼,叫他掌门,他只“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于是他身后的人议论纷纷。
  “掌门好俊啊,有大型集会时远远看他一眼就觉得很很好看了,没想到离近了更好看啊!”
  “掌门原来这么高吗?他腿也好长,比我的命都长。腰也这么细,我两只手就能掐过来。这是真人吗?这真的不是橱窗里的摆件吗?”
  “掌门身上好香,是一种花香,很自然的香,不是刻意调出来的。但是哪一种花香我还真说不上来,可能不止一种,对了,掌门住的地方不就叫百花峰吗?”这是个药宗弟子,对香气颇有研究。
  但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掌门来长街做什么?还是亲自来。
  陈尧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百花峰上,但不代表他对百花峰外其他地方不了解。尧山派是他所建,他要对尧山派负责,尧山上的一草一木他都清楚。
  长街分东西两街,东街卖摆饰物件的多,西街卖小吃糕点的多。
  他不吃鸡蛋,也不沾荤腥。总觉得这种食物有一种古怪的味道,取自于牲畜,这些牲畜吃过什么东西,消化后都会渗进肉里,若是出汗了,汗液也会浸入皮肤里。鸡蛋就更可怕了,原先教他四时耕牧的先生说,鸡生蛋和排便的位置是同一处,他想起早上母后刚吃过一盘“芙蓉荡碧波”,就是鸡蛋清和竹笋,差点儿没当场吐出来。
  从那以后,他只吃素,在王室子弟中得了个外号,叫“餐风饮露”。
  折中一下好了,记得西街有一家卖榆钱玫瑰饼,用榆钱儿花和玫瑰花做成的鲜花饼,里面裹豆沙,蒸熟了,上面再撒上一层白糖。味道不知,但模样诱人。
  刚买了一包提在手上,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声响。许多弟子往前面跑。
  一人叫道:“洛师妹就在前面,咱们去看看传闻中的洛师妹到底长什么样。”
  另一人问:“洛师妹是哪个?”
  先前那人答:“就是小徒弟师妹!掌门新收的小徒弟。”
  “嗨,那你直接说小徒弟师妹不就得了?你说掌门谁不知道,你说洛师妹我哪里分得清是哪个‘洛’?”
  陈尧:“......”小徒弟师妹是什么鬼?
  他拉住一个弟子问:“怎么回事?”
  弟子抬头一见是他,脚下险些一滑:“启禀掌门,听说是小......洛师妹,好像在前面跟人打起来了。”
  陈尧:“?”
  那弟子的同伴道:“胡说什么?启禀掌门,不是小......洛师妹在打架,是有人打架,师妹在劝架。”
  劝架就更有意思了。陈尧跟在人群后面一起往前走,来到东街西街相接的那棵大榆树下时,就看见洛颜把钱袋子给了那老者,又把碎土石收揽起来,准备帮老者修墙。
  她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对流程很熟悉,神情很自然。她捏了个法决,手里就凭空出现一团水,她将这团水揉进土石里。
  陈尧第一次见她用法术,只觉得她这法决也挺有意思,心想,原来她五行属水。
  水和土要有适当的比例。水多了,就成泥了;水少了,土块太干,还是砌不上。她用手揉着,随揉随往里调水。她的手不大,但每一下力度都不小。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这就是小徒弟师妹?不是,她在修墙?哪门课学这个?”
  “没有这样的课吧?是她自己就会?她还会这个?”
  能上尧山的弟子,不少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之人,要么就是从小在门派修行,拿飘渺的仙气腌入味了,觉得修墙这种活计又脏又累,只有那种迫不得已讨生活的人才会去做。
  但洛师妹做得好认真,她的脸上有一种认真的美,让人觉得,砌墙好像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有几个五行属土的弟子上前来帮忙。他们随身携带了工具,洛颜擦干净手才接。陈尧看着她白裙子上两团泥手印,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反而格外可爱。
  衣裳脏了就洗,人心干净才是最要紧的。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长长的辫子经常会垂下来,她不厌其烦地用手背拨回去。每一个动作都是认真专注,时光在此处忽然慢了下来,凝成一朵晶莹的琥珀花。
  几人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倒塌的墙帮老者修好了。这时掌戒的弟子也来了,问清楚缘由,便道会去找那两人,定然给老者一个交代。
  洛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额头滴下一滴汗水。忽然陈嘉平走到她身旁,抬起袖子,帮她擦了下来。
  洛颜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绣着翠竹的手帕。却递给洛颜,反而拉过洛颜的手,亲自帮她擦拭起来。
  洛颜想抢过来自己擦,陈嘉平却不让。洛颜怕自己太大力气弄伤陈嘉平,只好顺从。
  却在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惊呼两声:“掌门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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