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人在长辈家,哪怕他们不在,权至龙也不好意思放肆,只能明里暗里催人回上海。
等回到二人的天地……
嘿嘿~
权至龙痴痴地笑,开始幻想今晚会是多么美好难忘的一夜。
他那点小心思孟格桑一眼便知,与其说懒得戳穿不如说她也很期待。某种意义上说,今晚也是洞房花烛夜,堪比婚礼当晚。
心照不宣,下午夫妇俩坐最早的航班回上海。
晚饭是伊梨请的,为了祝贺他们特意在外滩订的位置。饭桌上没有言语交锋也没有不怀好意地灌酒,三个人说说笑笑,随意自在,脉脉温情令人心中熨帖。
待到夜幕降临,伊梨痛快走人给新婚夫妇留下独处的空间。
不出权至龙的意料,这是格外火辣热情的一晚。
灵肉一体的感觉令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某个瞬间连自我都忘记。只想抱着怀里的人,欢爱缠绵到地老天荒。
隔天醒来,他笑着对孟格桑说:“感谢老婆大人手下留情。”
组合明晚有演出,权至龙需要立刻赶往演出城市参加下午的彩排。若非孟格桑理智还在制止了他,就昨晚色令智昏的模样,搞不好下午会在舞台上腿软出糗。
孟格桑一口啃在他温软的唇上:“不谢,老公~”
在床上黏糊半晌,眼看再不动要赶不上航班,权至龙无奈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掀被子起床。
迷得人事业心全无的妖精趴在床边,半边光洁如玉的肩膀露在外面,朝他幸灾乐祸的笑。
“好可怜的人哦,新婚第二天就要上班,真的太可怜啦~”
权至龙好气又好笑,丢下穿到一半的T恤,跑过来亲她。直把人吻得气息不稳,在圆润的肩头留下一朵鲜艳的红梅,才神情尴尬地起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
孟格桑捶床大笑,眼角不自觉沁出一滴泪。
该!
笑归笑,她心里也舍不得。紧随权至龙起床,简单打理好自己送人去机场。
之后的时间仿佛按下加速键,不知不觉六月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万物竞绿,进入一年中最好的光景。
Bigbang继续中国巡演,没有演出的时候,成员偶尔会留在中国玩耍。
于是,某次演出后大家发现他们没有回首尔而是集体飞往呼伦贝尔,除了感慨一声草原的魅力偶像也抵不住,并没有引起大的波澜。
难得两场巡演中有十来天的间隔,权至龙迫不及待定下婚期举办婚礼。为此推了不少个人行程,惹得杨社长颇有怨言。
两人举办非公开小型婚礼的打算,也让他又爱又恨。
爱他们的低调,恨吃不到流量红利。
两位世界巨星的婚礼,肉眼可见泼天的热度,他们随手丢了。
每每想到,杨社长觉得肉疼。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无论权至龙还是孟格桑他都说服不了。
六月中旬,陆陆续续有中韩两国的艺人飞抵呼伦贝尔,被低调舒适的商务车秘密接到隐藏在茫茫大草原上的婚礼举办地。
人生中重要的时刻,孟格桑和权至龙只想要真心祝福他们的人在场,见证他们的幸福。因此,接到邀请的人寥寥。除去血脉亲人,唯有真正的至交好友。
草原条件不比大城市便利,为了让亲朋好友住得舒服自在,夫妇俩大手笔包下一家豪华的草原蒙古包酒店。
不仅可以体验草原特色,各项设施也完善。万一遇到问题,自有专业团队处理。
呼伦贝尔大草原清新的空气和独特的风情足以征服每个到草原的人,尤其是从什么都小小的南韩远道而来的客人。
婚礼前几天,孟格桑和权至龙仍在为婚礼做最后的准备,亲朋好友已经在专业向导的带领下玩疯了。每天乐不思蜀,看得人眼热。
“咏裴?外头天黑了,你上哪儿去?”
权至龙见完婚礼策划回来,迎面碰到脚步匆匆的东咏裴。
“哦,至龙啊。”东咏裴一双笑眼弯弯,心情显见不错,“今晚酒店举办有篝火晚会,孝林叫我过去玩。哎呀,不和你说了,孝林该等急了。”
不等权至龙说话,小跑着离开。
“……”
权至龙深吸一口气。
我是新郎,忙碌是应该的,不生气。
朋友们高兴是好事,说明我们准备得不错。
自我催眠结束,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权至龙一个电话拨给孟格桑:“老婆,我刚刚见完策划回来,他们说……”
等到婚礼前夜,玩疯的朋友们终于找回一点点良心,各自陪新娘新郎度过名义上最后的单身之夜。
出于某种默契,被选中的两座蒙古包分布在对角线上,相隔甚远。站在门口,只能隐隐看到一点白色的顶。
“万一说起谁的坏话呢?不能让你们走两步路就听见了,是吧?”
众人深以为然,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户外篝火燃起,蒙古包内一片欢声笑语。
孟格桑账内的人不如权至龙多,疯起来却不遑多让。
伊梨、陈芷燕、蒋平芳、荀齐……全是认识十多年的老朋友,认真起来留条底裤都算手下留情。
嘻嘻哈哈玩到半夜,新郎和新娘被率先赶去休息。作为明天婚礼的主人翁得早起准备,早点睡状态也能好点。
一辈子或许就这一次,多认真也不过分。
孟格桑顺水推舟答应,洗漱后特意敷了一张单价惊人的贵妇面膜,在虫鸣中安然睡去。
权至龙却不大好,他被噩梦困住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第134章 千万种可能~
光线昏暗的夜店包间,音乐声开得恰到好处,不会完全淹没人声,但也无法轻易听到旁人的交流。
烟雾缭绕模糊了其他人的面孔,唯独那张每天清晨都能在镜子里看到的脸格外清晰,只是看起来更年轻些。
权至龙清楚自己在做梦,因为世上不可能存在两个权至龙。一个像浮在半空的看客,一个在众人的簇拥下吞云吐雾推杯换盏。
他不知如何醒来,也并不着急。饶有兴致地围着“权至龙”打转,原来大家眼里的自己是这个模样,新鲜的视角令他好奇不已。
正当他像只猫一样围着目标观察时,坐在“权至龙”身边的朋友开口了。
“不是交往了很好的女朋友吗,怎么还出来玩通宵?不怕她查岗教训你?”
言语中满是调侃和笑意,还有一丢丢掩饰不住的羡慕。
孟影后,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有这么一个大美人陪伴,不好好在家待着竟然出来鬼混,朋友表示理解不能。
另外一个朋友搭腔:“那位又如何,咱们至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被女人管住的人。”
昏暗中没人发现“权至龙”骤然垮下的脸,除了一直默默观察他的权至龙。
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画面一转,权至龙出现在圣水洞的家里。年轻的自己正躺在沙发上和人视频,他走进看看——是格桑,嘴角下意识扬起。
“……抱歉呐,至龙,拍摄出了一点问题,我可能要晚点到。不用来机场接我,和朋友好好玩,我会尽快赶过去。爱你~”
明媚的脸上写满抱歉,令人不忍责怪。
“权至龙”沉默片刻,强笑道:“没事,拍摄要紧,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闷闷不乐地埋进抱枕,半晌不见他动弹。
模糊的声音隐约传来,权至龙凑近细听,他说:“……骗子,说好每一年都陪我过生日的。”
“嘛,是意外嘛,姐姐也不想的。又不是不来,男人要大度。”
权至龙下意识安慰他,絮絮叨叨:“而且你没发现她凑得特别近吗?因为受伤了怕你担心,故意不让你看到。瞧你粗心大意的,这一点可比不上我。”
说到最后,下巴高高抬起,像只骄傲不可一世的天鹅。
权至龙对相关事件记忆深刻,那是2014年的事。为了陪自己过生日,格桑赶了好多天的戏才挤出时间。谁知最后一场戏出了意外,导致面部挫伤。
等到补拍完戏份,再到医院处理伤口,原定的航班早就飞走了。
相比梦中主动报备的格桑,现实中的她可是一瞒到底,人落地首尔才打电话坦白。
他在担心忐忑中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这小子矫情。
啧,臭小子,你委屈什么呀?
接下来的梦境和权至龙记忆中的一样,朋友们组局为他庆生,party上热闹非凡。不时有人问起孟格桑怎么不在,“权至龙”统统以行程忙碌回复。
“是了,毕竟是闻名世界的影后,不像我们闲得慌,随叫随到指哪打哪。”
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还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
东咏裴听着不像话,眉头一皱,斥道:“胡说什么呢?谁没有行程错不开的时候?你们没有因为行程迟到过?”
说酸话的朋友面上不由讪讪,“抱歉,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呢。别放在心上,至龙。”
“权至龙”笑笑,“明白。”
“这种人以后不要来往了,面上笑嘻嘻,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东咏裴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格桑姐一定会来,答应你的事她排除万难也会做到。”
“是吗?”“权至龙”反问。
“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东咏裴语气揶揄,“把飞机当成的士打,那个黏糊劲儿,我都不想说。”
“权至龙”终于笑了,“羡慕啊?要不我到孝林姐那儿敲敲边鼓?”
“……我谢谢你!”东咏裴咬牙切齿道。
“权至龙”笑出一口大白牙:“不用谢,应该的。”
看完全程的权至龙连连点头:“咏裴说得没错,这种不安好心的朋友不来往也罢。哼,他肯定是嫉妒。嫉妒格桑喜欢我们,嫉妒我们的才华和帅气。”
想到他即将和格桑结婚,表情格外幸灾乐祸。
“嘿嘿,得知我和格桑的婚讯,他们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嫉妒得要死吧,哈哈哈~~”
看不惯又干不掉,气死他们!
接近零点,“权至龙”的电话在权至龙了然的眼神中响起,来电人是——孟格桑。
“……喂?”
“好热闹,听起来你似乎不缺人陪。”
权至龙点头,一切如他所想。
接下来可以傲娇的卖卖惨,博取姐姐的愧疚和心疼,谋求福利,嘿嘿。
他竖起耳朵——
“是啊,所以你不来也没关系。”
“啊啊啊啊!臭小子你说什么?长嘴是给你这么说话的吗?”权至龙差点跳脚,“口不对心也给我分时候啊,混蛋!”
好在格桑靠得住,没有因为这句赌气的话生气。
“生气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和缓,撒娇时甜如蜜糖,“我好想你啊,至龙。你在哪里,我来见你呀。”
“……随便你。”
说完“咔”挂断电话,手指却很诚实地敲出party地址发过去。
“算你没有蠢到底。”权至龙长出一口气,瘫倒在一边。“这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老婆,弄丢了你就哭去吧,小子~”
俨然把自己和梦里的权至龙看做两个独立的个体,你是你,我是我。
权至龙在梦境中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贯穿“权至龙”和孟格桑恋爱的始终。
和喜欢上孟格桑后在感情上迅速成熟起来的权至龙不同,梦里的他幼稚、别扭、敏感、傲娇,还喜欢胡思乱想,两人为此时不时闹矛盾。
孟格桑自诩年长,对他多有包容。嘴上说最喜欢自己也最爱自己,但总是不知不觉为他退让。
“世上不存在完美契合的两个人,相爱相守免不了彼此磨合互相包容,过于坚持己见不仅伤害感情也是一种固执。”
被伊梨问起时,她这么回答。
权至龙有点吃味:“是我太懂事了吗?老婆你没对我说过这种话。”
眼巴巴望着梦里的格桑,像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
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喜欢在最欢乐的时刻急转直下。
两人又双叒闹矛盾了——
因为行程,因为工作,因为跨国,没办法好好见面相处。
想念的时候不能马上见到,需要的时候不能立刻出现。在反反复复地思念、期望和失望之间,小矛盾累积成大情绪,最后不吐不快说出伤人的话。
“你总是有那么多理由,拍摄、工作、甚至旅游散心,每一样都比我重要是吗?孟格桑,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的真心有几分是演出来的?”
“权至龙”笑得讽刺,“大满贯影后,演技多好啊,糊弄我跟糊弄傻子似的。反正我也看不出来,不是吗?”
“演戏?”
被指责的人似乎惊呆了,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如秋水般明亮澄澈的眼睛被薄雾笼罩,一点点黯淡下来。
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悲伤和难过。仿佛陷入漩涡,被无处不在的水流包裹,心脏钝痛窒息般难受。
“你觉得我在演戏?演戏……哈哈,演戏……”
她跌坐在沙发上,嘴里重复着演戏两个字。任由这锋利的言辞,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孟格桑万万没想到,有天能从“权至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阿西八!!!”若不是碰不到,权至龙恨不能扑过去给他两拳,好把“权至龙”脑子里的水打出来,“道歉!快点跟她道歉!说不是故意的,你没有怀疑她的真心!”
被挚爱的恋人怀疑,把真心地付出说成演戏。这番话不仅讽刺了孟格桑热爱的职业,也否定了她这个人,他的格桑该有多伤心。
权至龙眼眶通红,蹲在孟格桑面前手足无措。
“不要他了,我们不要他了,格桑。这是个噩梦,快点醒来。我不会这么对你,永远不会。”
情绪过去,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过分的“权至龙”僵在原地。有心道歉偏偏放不下自尊,偷偷瞄一眼安静的格桑,选择逃避。
没关系的,他对自己说。他不是故意的,姐姐能理解,会像从前那样包容他的幼稚和敏感。
权至龙眼睁睁看那家伙一脸心虚地躲出去,更加不愿意承认他和自己是同一个人。
“毫无担当!等着孤独终老吧你!”
孟格桑在客厅坐了一晚上,权至龙便陪了她一晚上,只是谁也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进客厅,落在她塌陷的脊背上。
孟格桑如梦初醒,对开门进来的“权至龙”说:“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冷静,给这段感情找一个出路。”
男人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骤然握紧,青筋毕露,“……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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