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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笑着打招呼：“好巧啊，宿傩，早上好！”
两面宿傩瞥了他们一眼，拽拽地走开。
——两面宿傩真的很没礼貌啊！
——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没素质人缘差，你们急什么？
——两面宿傩的脸还是很能打，看来要出一个独C了，出道后粉丝不要吵队友排挤就行。
——熊猫为什么不说话了呀？是不是伤心了？
——熊熊不要伤心，都是节目组的错！
“呼，还好观众没有意识到狗卷用了术式。”茉莉抹了一把额头，“但是现在狗卷讲话了，破了他本来的人设，这可怎么办？”
五条悟摸着下巴：“不用解释，网友自会脑补。”
七海建人提议：“下次物料还是等大家准备好再录吧。”
茉莉不赞同地摇头：“大家想看最真实的相处，每次都精心准备容易显得假假的……”
七海建人心累。
这哪里假了？一个叫起床的活动这帮人都开始演上了，装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的（真人），装勤奋练习的（漏瑚），装聪明的（陀良），装自己不偏心对两个弟弟一视同仁的（胀相兄弟）……
他们节目的特色不就是精致中透着稚拙、努力中难掩心酸、平静中带着好笑吗？
出了一个物料，粉丝又吵着要更多物料，不同的广告商前来注资，选手们又被拉去拍广告。
刚下车，就看到许许多多的镜头。
“虎杖悠仁，我们爱你！”
虎杖的粉丝很多，站姐也有好几个，纷纷抓拍努力出图。
虎杖悠仁也热情地对着自己的粉丝招手：“天气凉了，大家不要站太久！”
“啊啊啊宿傩大人！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两面宿傩走过来，轻蔑一笑：“哼，那不是应该的吗？”
粉丝堆里说丰年，听取“啊——”声一片。
“真人，真人，看这边！”
真人以他最完美的姿态挨着挨着打招呼，心里觉得人类真是太好控制了。
“伏黑惠，你今天上班累吗？你累，我就开心了！”
伏黑惠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壶宝，妈妈爱你——”
“陀良，傻宝宝，多吃一点！”
漏瑚自我感觉良好地招手，陀良呆呆地一一点头。
……
拍广告很顺利，大家配合度很高。主要是因为广告导演旁边还坐了一个茉莉，大家不自觉变得乖顺起来。
就连两面宿傩都没有耍大牌或者撂挑子不干。
漏瑚有意炫耀：“虎杖，我的粉丝叫芝麻糊哦。”
虎杖悠仁真心为他开心：“很可爱的名字啊！”
真人连忙把漏瑚拉回来，这咒灵完全被这些人类唬得找不着北了。他试图截断漏瑚和虎杖的友好交流：“哪里，你的粉丝叫悠悠球，更可爱。”
虎杖悠仁恍然：“哦，原来是这个名字啊！我说刚刚那个姐姐怎么送我一个悠悠球。”
跟傻子计较没有劲，但真人喜欢刺激，于是他决定老虎头上拔胡须：“诶，宿傩，你知不知道你的粉丝叫'乾坤大挪移'啊？好奇怪的名字啊！”
两面宿傩傲慢地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扯自己后腿的还是自己人，漏瑚在偷笑：“真人，你知道你的粉丝叫'QQneinei好喝到咩噗珍珠奶茶'吗？”
真人完美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不，为什么啊？他们不应该为了我这个贵公子人设取得更……更加……
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轻轻碰了碰真人的手，无辜地笑道：“这代表大家对你open heart了呢。”
话语间，一道不经意的粉色光芒渗入真人的额头。
回过神来，真人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我要为了我的粉丝，做最完美的爱豆！把爱与和平洒满宇宙！
选秀节目为了保证观众周一到周日都有东西可看，除了杂七杂八的物料，还会专门开一档衍生的综艺，抓一些人气高的选手过来玩玩游戏。
这档周边节目叫《青春有戏看》，第一期出于私心搞了东京咒高专场，抓了伏黑惠、虎杖悠仁、两面宿傩、熊猫、乙骨忧太、狗卷棘，甚至有导师五条悟。
五条悟扮演喜怒无常的总裁，参赛选手则是不同公司的人，互为竞争对手。五条家宴上，五条老头死掉了，他们不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找出凶手，还要站在自己身份立场上想办法说服五条悟拿到投资基金。
不用想，这个剧本背景是五条悟本人写的。而茉莉也有角色，她被安排着恢复人身扮演五条总裁的小秘书。
“悟总，这是本次宴会的名单，请过目。”茉莉乖巧地把目录递过去。
五条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接过名单开始点评。
“两面宿傩，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傻了吧唧的，不让他进来。”
“您的意思是？”
“扣下邀请函，翻墙也好扮女仆也好，让他自己想办法进来。”
“好的。”茉莉扯了扯嘴角。
“虎杖悠仁，狗卷棘，乙骨忧太，好孩子，给vip座位。”
“好的。”
“你还没叫我悟总。”
茉莉捏紧拳头：“好的，悟总。”
“熊猫也可以，当个吉祥物。”五条悟开始挑刺，“这个伏黑是怎么回事呢，伏黑公司没人了吗，怎么派海胆来谈判啊？”
“这……”茉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小悟，不要太过分了吧。”
五条悟挑眉：“茉莉小秘书，帮我把领带绑好。”
茉莉叹气，俯下身给坐着的五条悟打领带。
这时虎杖悠仁冲了进来：“不好啦，五条长老他——”
虎杖悠仁看了看凑在一起的两人，眨了眨眼睛。
“啊啊啊，不好啦——”熊猫做作地跑进来，“杀人啦！”
熊猫盯着凑在一起的两人，扬起了嘴角。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棒读：“五条老板，你爹死了。”
乙骨忧太堵在门口，欲言又止，狗卷棘伸长了脖子努力张望。
两面宿傩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身后还伴随着：“这位先生，您没有邀请函。”
两面宿傩挥了挥手，就把几个保安干趴下。
“至今还没有本大爷去不得的地方。”他走过来，看到人都围在一起，挑眉，“怎么了？”
一群青春期的男高慌不择路地开始四处闪避。
虎杖悠仁好心地拉过自己的假兄弟：“五条老板在忙，走吧宿傩。”
两面宿傩一把甩开他，大步走了进去，茉莉已经帮五条悟打好领带了。
他看着茉莉，顿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才开口道：“啊，原来你这家伙是个女人啊——”
——
被节目组剪掉的部分：
茉莉不高兴：“什么意思啊？我一直是女人！”
“我以为你是个疯疯癫癫的小妖怪。”宿傩回过神来，开口调笑。
五条悟揽住茉莉：“茉莉，你看他，对待这种烂人真是不能太客气呢，不如我替你把他物理阉割了吧？”
“倒也不必。”茉莉心如止水，“宿傩只是我的事业搭子。”
两面宿傩觉得不爽：“你不会要和这家伙睡吧？”
“当然不是，小悟是小辈，你在想什么？”
五条悟扯着嗓子表达不满：“人家哪里小了啦？！茉莉喜欢的话我可以变得很大！”
两面宿傩看了她一眼：“我不在乎你谈不谈恋爱，但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全部精力放在本大爷的事业上，明白吗？”
“亲爱的，你看他！”五条悟抱着茉莉的腰开始撒娇，“不过就是个合伙人而已，居然真的把自己当盘菜了！”
熊猫捂着嘴：“这也太精彩了，谢谢七海让我今天来录这个节目……”
狗卷棘严肃点头：“鲑鱼。”
虎杖悠仁还抓不住重点，忍不住感慨：“要是宿傩把对出道的一半热情分给伏黑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因为自己的人气为难了，对吧，伏黑？”
伏黑惠哽住：“谢谢，但其实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有同学爱，这个时候就不要关心我的事业了。”
第49章
第一次公演直播很快就要开始了，观众席坐满了粉丝，没抢到票的粉丝守在屏幕前，翘首以盼。
羂索也乔装打扮来了现场。现在他用的夏油杰的壳子，除非不要不太想暴露在五条悟面前，但是现在的咒术界太玄幻了，根本不能以他的逻辑推断，就连本来和他一条心的四大特级咒灵都变卦了。
陀良本来就傻兮兮的，没有脑子，其他三个说啥就是啥。
漏瑚本来戾气和攻击性都很重，现在一副非常享受粉丝的爱的模样。
花御甚至因为经营后援会和许多人类女人交上了朋友！一口一个“太太”、“妈咪”、“亲亲”！她甚至在女性好友的撺掇之下开了个花店开始做线下应援生意了！
嘁，怎么叫得出口！花御一个大咒灵也不害臊！
真人就更过分了，本以为他是特级咒灵最后的良心，可我的良心你怎么就倒戈了呀？吩咐点什么事情就“不了，我要训练”，“可我要对得起我的粉丝”，“我是个爱豆啊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敷衍观众呢”……
全天下你最清白最高尚！行了吧？ ！你还真把自己当爱豆了啊，那些人类都没有你训练刻苦，你在图啥啊真人！
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杀人放火呢？我们曾经要颠覆世界毁灭人类的约定都不做数了是吗？可是训练室里那台风琴还在叮咚叮咚叮咛啊！是不是太美的承诺总是太年轻？
一群不靠谱的蠢货，还得本王亲自出马。
羂索不得已遮遮掩掩地来到现场，决定亲自探听情况。
周围坐满了女粉丝，而且是无咒力的吵闹人类。这些人类还扒拉着他，给他送应援物，什么发箍和灯牌，在他耳边说着两面宿傩有多么帅。
废话，他有多帅我能不清楚？我亲手操作复活的好吗？他也是我的实验合伙人啊！
该死啊，两面宿傩，你到底还是被那个小妖怪笼络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称霸咒术界吗？你现在怎么堕落到了这种地步，整天睡大觉，睡醒了划拉两下，然后接受粉丝他真是天才的吹捧！
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好可怕！你竟然也沉迷于这种无聊的爱豆游戏！那个茉莉妖怪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羂索内心骂骂咧咧的破防之际，主持人庵歌姬终于上台介绍了。
本次公演戏剧性之处在于采用了同一首歌分AB组对打，而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不负众望地对上了。
他们所要演出的歌曲是节目组原创的一首唱跳舞曲《我之道》，和风和流行乐相结合，配上鲜明紧凑的鼓点。
如果说两面宿傩所诠释的“道”是我行我素、自在张扬，带着一股睥睨天下、无所顾忌的自由与张狂，那么虎杖悠仁呈现的就是一曲积极向上、乐观进取的青春之歌！仿佛有着用不尽的活力和热情，愿意和世间的一切黑暗对抗！
前者潇洒，漠视世俗；后者达观，直面痛苦。
比赛的规则是粉丝每一组都有投票权，每个人手里有五票，可以集中选一个人，也可以分散给这一组不同的人，票数最高的选手可以成为守擂者，坐上专门制定的王座。
节目组这边紧锣密鼓地统计票数的时候，为了避免观众无聊，中间还有一个特别演出——是庵歌姬。
“变身！Amulet Spade！”
准确来说，登台的是和美琪版茉莉变身的庵歌姬。
她身着一身蓝白交映的巫女服，手里拿着一个音乐指挥棒，轻轻一挥，无数闪着光的音符就这样漂浮在演播大厅中，闪烁着跳跃着来到观众的手心。
“ Prism Music——”
羂索自然也接到了这个蓝色的小音符，在触碰的一瞬间，他感到有什么暖洋洋的能量通过指尖扩散到了全身、再到大脑……
该死，这熟悉的感觉，我不会又要被净化了吧？ ！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过了很久很久……
很久以后，一公都已经结束了，羂索脑海里只有一个滚烫的念头：我要为了咒术崛起而读书！我要为了咒术人民而奋斗！
第一次公演，两面宿傩守住了他的王座，从第一场坐到了最后，全场最高票，无人能及。哪怕是虎杖悠仁与他也有不小的差距。
这种差距完全是以他千年来的气势带来的。现场的人都深深被他那种随心所欲的、无所顾忌的自由给打动了。
在舞台上，他就是绝对的王者。
虎杖悠仁输在他的亲民之上。两面宿傩是以一种掠夺的姿态在收割观众的票，而虎杖不求功利，只是想让这春日暖阳能照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霓虹人民太吃酷炫狂霸拽这一套了，喜欢浓烈爱恨的观众自然而然就投向了两面宿傩。
“他是天生的巨星。”这句话被里梅做成账号的置顶。
其他组别的表演主打一个用真心，符不符合男团先别说，每个人都很用心。
而越是用心就越显心酸。有的野生咒术师根本没有记忆点，动作也做了、歌也唱了，但观众眨眨眼就忘了。
娱乐圈非常残酷，个人魅力有时比努力要来得重要。
有些人也意识到了自己会被淘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咒术师不是爱豆，被这短暂的璀璨迷花了眼，笑一笑又回归平常。
一公结束后，伏黑惠如释重负。他在自我介绍时特意和粉丝交代，自己无意出道，请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也正式感谢了喜欢他的人。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着怎么和茉莉说退赛的事情。
虎杖悠仁人气第二，倒不是很气馁，他并没有把这当成你死我活的事情。事实上，他还在愧疚。
“伏黑啊。”虎杖悠仁惭愧地说，“我好像都没有帮粉丝做什么，却得到了很多注视和爱，不太公平。”
伏黑惠把衣服折好，塞进行李箱里：“这种节目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嗯？”
对上虎杖清澈的眼神，伏黑惠解释：“我们背靠平台，轻易地向外界展示和输出自己，那些看到我们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获得了某些情绪价值。我们知道会被人看到，但我们不能一一回馈那些看到我们的人，甚至我们都不清楚是哪些人在看。”
“而偶像作为这样一种梦想符号，被资本铺天盖地地推广，我们本身也是一种文化暴力。我承担不了这样的压力。不过虎杖你不一样，你可以发光。”
“诶？”
“你想啊，电视台都放一个节目，你不想看也会看到了。所以'看见'成了一种必然的事情。”伏黑惠叹气，“但咒术界做这个节目正是为了把咒力推广成隐形的必然，而你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你输出的情绪价值有效降低了咒灵的诞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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