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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慕辰的口味，但是依样画葫芦总不会错。她从冰箱里拿出吐司面包、生菜、番茄和培根，准备做一个慕督查同款的三明治。
对于一名甜品师，组装三明治就是一件异常容易的事情。因此三明治做好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才刚走到七点一刻。
唐苏端着餐盘，将食物放在餐桌上。
她好奇地将头探向走廊。
奇怪，根据以往的经验，慕督查都是很早就起来了，怎么今天都这个点了，还不见人影呢？难道真是因为不用去异能局工作，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
就在她歪着头，准备缩回身子的时候，走廊左手边的第二间房的房门发出“咔哒”一声响。
慕辰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走了出来，他穿一件黑色运动衫，下身是同样的黑色运动裤。大概是因为刚刚运动完的缘故，他的上衣被汗水浸湿一块儿，紧紧地贴在胸膛上，显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唐苏，“唐小姐，怎么起这么早？”
“嗯，睡不着就起来了。而且，等会儿我想和你谈谈异能训练的事情。”唐苏说。
慕辰朝客厅走近两步，看了餐桌一眼，“你还做了早饭？”
唐苏点点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用冰箱里的食材随便做了点。”
“谢谢。”慕辰笑了笑，转身回房间洗漱去了。
过了一会儿，慕辰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他身上带着清幽的沐浴露香味，从唐苏身后经过时留下一串淡若松雪的气息。
两人面对面吃完早饭，慕辰起身收拾餐具，“唐小姐，你去沙发上等我一会儿。”
“啊，好的。”唐苏拿起自己的本子，坐到沙发上，侧头看向窗外。
天色依旧很昏暗，乌云层层叠叠，空气里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水汽，不一会儿细密的雨丝就打在了窗户的玻璃上，转瞬间，原本透亮的玻璃就挂满了水痕。
室内开着暖气和湿度调节器，暖烘烘的空气还带着点淡淡的柑橘香气，极其细微的气流声震荡在空气里，就像一首摇篮曲。
唐苏撑着下巴想。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天气，呆在舒适的室内，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再裹一床暖绒绒的被子，看一部喜欢的电影，那真的就是人生极乐之一了。
慕辰收拾好餐具走出来，看见唐苏像只小动物似的，斜靠在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窗外。他心底忽然变得格外柔软，悄声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皮质沙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凹。
唐苏立刻注意到了，转头看向他，“慕督查。”
“唐小姐，想要和我谈关于异能训练的什么？”
“就是一些关于我在异能训练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唐苏看着自己本子上的笔记，“慕督查，我查过很多资料， A级及以上的异能进化者，其异能都会有强攻击性。就算我是一个辅助，可到了S级这样的程度，应该多少带点攻击力吧？”
慕辰笑了笑，“唐小姐，你没有发现吗？你的异能的确有很强的攻击性。”
“啊？”唐苏疑惑道：“可是我的异能，不是只能用来消除其他人的异能副作用吗？”
“你还记得周威接受你治疗时的场景吗？”
唐苏点点头，那个时候周威就像是一只被强行缝合的爆汁茄子。
“他受副作用折磨，全身溃烂，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在接受你的治疗时，痛苦地大喊大叫。唐小姐，我后面仔细想过，那不仅仅是因为你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异能强度，而是因为你的异能可以直接作用于人体组织，甚至对人体组织产生一定破坏性。”
“这样啊。”唐苏在自己的本子上划掉一行，“那我的第一个问题就解决了。”
“下一个问题，我现在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异能驱动力是什么，但是似乎很难继续将它开发下去，昨天驱动仪的阻力值依旧停留在' 8'这个值。”
“唐小姐，你太心急了，对于一个才训练两天的人，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唐苏垂眸道：“我也知道这点。可现在的情况危急，我很怕有一天FN536那样的毒品满大街泛滥起来，我更怕有一天周围的人都变成像周威那样，因为副作的折磨而全身溃烂。所以，我想尽快提高自己的异能熟练度。”
“我明白你的心情，唐小姐。可你现在的训练毕竟都是围绕着理论和基础体能进行，真正的实践，你只在周威的身上进行过一次。”
“明白。”唐苏点点头，用真挚的眼神看向慕辰，“慕督查，那如果我的异能可能会让你受伤，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进行'天秤计划'的实验吗？我想尽快开始，我想尽快掌握消除副作用的方法。”
“实验过程会和我有一些肢体接触，甚至可能会比较亲密，唐小姐能接受吗？”慕辰看着她问。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唐苏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拘谨或是犹豫，她很坦然，“啊，那是肯定的。治疗周威的时候，不就是要摸着他的额头才行吗？这就和医生给病人看病一样啊，生殖科的医生还需要检查患者的隐私部位呢，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呢。”
“所以，我只要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医生就行了。我只担心，你会因此受伤，因为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慕辰愣了一瞬，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和唐苏开始实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在执行这些实验的时候，不掺杂进去自己的私人欲念。
如果将感情带入工作，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他犹豫了，甚至一直在想着如何和唐苏解释这件事情。
可是他没有想到，唐苏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如此清明坦荡。
第73章
啪！
啪！啪！
细密的雨丝转眼变成了瓢泼大雨，击打到玻璃上，在光滑的玻璃表面上留下一朵朵水花。
天色暗沉，室内更加昏暗，随处都是深灰色的阴影。
细若游丝的喘息声从沙发一角传来，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和浓重的昏暗融为一体。
“慕、慕督查，你还好吗？是不是弄疼你了？”唐苏有些担忧地问。
“唔、我还可以忍受。”慕辰皱眉道，鬓角却已经被水汽打湿。
他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一侧的沙发扶手。唐苏侧靠坐在他身旁，一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正在试图为他消除异能副作用。
手指下的肌肤微烫，指尖滑过，能感受到一点濡湿的汗意。唐苏蹙眉看向慕辰，“慕督查，你额头有点烫，是因为我的异能的原因吗？”
“……可能吧。”慕辰半眯着眼睛看向她，从这个视角，能看到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和正担忧地看向自己的眼神。
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发挥作用了没有。唐苏仔细地观察着慕辰脸上的表情，他看起来有些痛苦……那么至少说明自己的异能在发挥效用。
“慕督查，你的异能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唐苏用另一只手将他鬓发捋开，然后从身旁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替他将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擦拭了一下。
“异能副作用……我的异能副作用……”慕辰喉结滚动了下，唐苏已经停下了擦拭汗水的动作，她将手从他的鬓边移下，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几乎擦着他的鼻尖滑过，香甜的气息瞬间充盈他的鼻端。
慕辰下意识跟着那截雪腕抬了下头，因为用力，脖颈鼓起脉络清晰的筋脉。
他一把抓住唐苏的手腕，凑到鼻端嗅了嗅，表情就像是猫咪看到猫薄荷一样，沉醉而不能自拔。
“我想吃……糖。”他一双蓝色眼睛甚是明亮，直直地注视着她。
“……啊，那、那我去给你拿，是放在餐边柜里的吗？”唐苏说着，站起身，准备往餐厅旁的储物柜走去。
手腕却被慕辰拉住了。
她疑惑地回头，看见慕辰双眼弥漫着水汽，眉头也微蹙着，全然没有了平时高冷、疏离的气质，他看起来格外脆弱、柔软，湿漉漉的眼神甚至带着点可怜的示弱。
“不要走。”他说，“我好难受。不要离开我。”
唐苏一下子不忍心走开了，几乎是哄着他说，“你不是要吃糖吗？”
慕辰闭了眼，皱眉喘息道：“我们的实验，似乎失败了……你快联系我的私人医生。”
？ ？ ？
就在唐苏错愕的一瞬间，慕辰再次睁开眼睛，眼底却涌起汹涌的欲望。他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唐苏猝不及防地向他倒去。
接着慕辰搂住她的肩膀，一个翻身。
顷刻间，两人体位变化，变成了一个慕辰在上，将唐苏半压在身下的姿势。
他双手挟住她的胳膊，手肘撑在她身侧，俯身向她欺近，像一只猛兽对待猎物那样，在她的面颊、脖颈间嗅闻，似是在犹豫着从哪里下口。
灼热的吐息喷在唐苏的肌肤上，她浑身都在发烫，双手抵在慕辰的胸膛上。
“慕督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实验失败，副作用加重了吗？”
慕辰埋首于她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唐小姐，你身上好甜啊。”
“你先起来。”唐苏推了推他，但是慕辰纹丝不动。
忽然有什么湿软的物体扫过她的耳尖，唐苏愣了下。
接着滚烫的气息在她耳垂流连片刻，慕辰微凉的鼻尖在她的鬓边蹭了蹭，像一只黏人的小动物。
意识到刚刚那个湿软的东西是什么后，唐苏听见脑海里轰的一声，像是铁锅炸开了的声音。
她的脸红得快滴血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先起来。”
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嘴唇含住了她的耳垂，慕辰紧闭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他细致地吮吸、舔舐，用牙齿轻轻咬噬着她耳垂的那块软肉。
“唔。”耳垂上传来酥麻的痒意和些许痛感，呻吟从唐苏口中溢出，她往一侧偏头，挣扎着想要躲开慕辰的唇舌，却被对方猛地扣住了后脑勺，压得更近，继而是又一轮更加凶猛地舔吮。
“慕、慕督查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含着她耳垂的唇忽然下移，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像是在寻找她的颈动脉，那枚湿热的吻沿着她的脆弱的肌肤来回滑移，时不时停留下来，或是吮吸、或是□□，所到之处带起一股电流，从她的头顶一直窜到尾椎骨。
“唔啊。”唐苏忽然低呼一声，刚刚她的脖颈和锁骨交界的位置，传来了被牙齿嗜咬的痛感，一种类似被锯齿划破的钝痛。
慕督查的异能副作用该不会是变成吸血鬼，要喝人血吧？
唐苏惊恐地想，猛地挣扎起来，她双手手腕被慕辰压制住，不能动弹，只能抬膝一撞，也不知是撞到慕辰身上哪个部位了，就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
“慕督查，你冷静一点。”唐苏看着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像波澜壮阔的海，潮湿的水汽已经蔓延了出来。
“嗯。我尽量。”慕辰抓起她一只手，放在唇边，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继而又歪过头，将她的手贴在颊边轻轻摩挲着。他看向唐苏的眼神带着迷离，“唐小姐，你联系我的医生了吗？”
“还、还没有。”
你一直这样，我哪有机会联系你的医生。唐苏心想。
“你现在好点了吗？先放我起来，我给你的医生打电话。”唐苏说。
“嗯。”慕辰似乎是找回了一点理智，撑着手臂从她身上起来，却依旧拉着她的手，“唐小姐，我的异能副作用是嗜甜。”
唐苏张了张嘴，胸口像是被大锤击中，震颤像海潮一样席卷而来，她忽然就明白了慕督查所有的行为。
她反应过来，急忙探过身子，从一旁捞起掉落在地的手机，“慕督查，你的锁屏密码是？”
慕辰没有回答，拉过她的手，握着她的手伸出拇指，在屏幕上摁下指纹，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没有密码。后面我给你录一个指纹。”慕辰忽然又凑近过来，再次和她贴近。
唐苏用力抽出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试图和慕辰拉开距离，她现在没有精力和这个像是中蛊了男人纠缠对抗，只能在他逐渐贴近的间隙侧过头去，翻看他的手机通讯录。
“你的那位私人医生姓什么？”
“……唔，姓高。”慕辰说着，和她贴紧，一手将她揽入怀中，以一种交颈的姿势抵靠在沙发上，“唐小姐，我好难受。”
唐苏快速地翻着通讯录，一边安抚他道：“你不要乱动，我这边很快就好。”
慕辰埋首在她颈侧，躁动地蹭了蹭她的头发，“嗯，我不动。”
说话的间隙，唐苏已经找到了备注为“高医生”的联系人，指尖忽然传来濡湿的柔软触感，她侧头，看见慕辰正含着自己的手指在吞吐。
唐苏眼疾手快地拨通了电话，那边很快被接起来。
“慕辰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这会儿是怎么回事，监测数据全飙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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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德慈心医院，特殊病房。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套式病房，外间是放置了一组小沙发和茶几的会客厅，里间则是病人休养的病房。
唐苏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高医生则坐在她斜对角的一张转椅上，他一手拿着病历册，另一只手握着一只银灰色钢笔，正向打量犯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唐苏。
“所以，你是说，慕督查在家里，没有接受任何刺激，也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就突然变成这样了？”高医生皱眉问道。
“是的。”唐苏点点头。虽然高医生是慕辰的私人医生，慕督查看起来对他也很是信任，但是关于“天秤计划”的细节，她一点都不能透露，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高医生显然也不相信她的说辞，右手一直转动着那支钢笔，没有在病历册上记录下任何一个字，“唐苏小姐，慕督查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我在跟踪监测，我对他的异能副作用也很了解，我不相信他会在休假的情况下、在家里突然发作。而且，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在好转，对自己异能副作用的控制度也在逐步稳定，副作用怎么可能会突然加重呢？”
唐苏盯着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我只是慕督查的邻居，当我发现异常的时候，慕督查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高医生想到当时见到这两个人的情形，慕辰浑身高热，几乎是半昏迷状态，却拥着这位唐小姐不肯撒手，姿态十分亲密。
他皱眉，审视着唐苏，“唐小姐，你一定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内容。慕辰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危险，你最好如实告知我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作为医生，只有在知道全情的情况下，我才能更好地处理病人的病情。”
唐苏有一丝动摇，高医生显然是慕辰十分信任的人，他不仅知道慕辰的异能副作用是什么，还是慕辰在副作用爆发时，让她求助的人。
可是“天秤计划”是异能局里的绝密计划，自己能告诉他吗？但是，如果不告诉他，影响了慕督查的后续治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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