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吾大人,克力架大人……他……”又因为害怕打针逃跑了吗?
我的话只说了半截,排在宇智波净吾后面的夏洛特们已经往这儿伸长脖子,探着脑袋准备看好戏了。
毕竟“逃避打针的克力架”已经成为每年的保留节目了,还被投票到“万国最搞笑的事”第一名。
虽然每年都会被克力架挨个找到底是谁投了票,但他们还是对送克力架上这个榜单这件事乐此不疲。
“咳、咳!”
在哄笑声变大的时候,宇智波净吾突然很突兀很刻意地咳嗽两声,她扭着脑袋把胳膊递给我:“克力架,嗯他出任务去了,等他回来他就会过来的。”
语速好快。
说谎的时候耳朵都红完了啊净吾大人,您不会是一辈子没说过谎话的那种类型吧。
总之,上周我看着宇智波净吾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内心就隐隐有了“竟然如此”的可怕猜测。
而这个猜测,随着宇智波净吾的回家在我心底彻底落实。
宇智波净吾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时候,手里还拎了几大袋东西。透过袋子,我能看见是相当花哨的包装盒,肯定是饼干之类的甜食。
宇智波净吾和佩罗斯佩罗打了个招呼,在看着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想起上周的事,但还是冲我点点头。
“净吾,我们是来找克力架的舔舔舔~”看见净吾回来,佩罗斯佩罗明显松了口气,他开心地舔着手里的棒糖,已经提前认为麻烦解决了。
我在他旁边冷着脸,想直白地戳破他天真的幻想。
果然,聪明的宇智波净吾在看到我后就已经知道我们为何事而来。
她甚至没有问,就干脆地回答:“克力架不在家。”
佩罗斯佩罗愣了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而我已经回头指向一楼窗台,那里贴着一张巨大的,克力架扭曲的脸:“他在那儿。”
我亲眼看见,宇智波净吾扯了个僵硬至极的笑:“哈,他回来了啊。”
我也回了个礼貌的微笑:“是啊,净吾大人,今天早上您接回来的。”
……
沉默,无边蔓延的沉默。
直到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佩罗斯佩罗擦擦额角的汗,试探地问到:“你不进家门吗,净吾?”
宇智波净吾弯腰,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在我和佩罗斯佩罗的注视下转身就要走:“我没带钥匙我就先不回了。”
你没带钥匙难道里面的克力架是空气吗!?还有你的钥匙就拴在你的腰上吧,我们两个四只眼睛都看见了!
同样沉不住气的还有克力架,他一把推开窗户,半个身子都要掉出来,他歇斯底里地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他们赶走净吾,他们要杀了你亲爱的丈夫!”
宇智波净吾还是停住脚步,她转过身红着耳朵呵斥克力架:“打一针疫苗不会要你的命!”
但是她还是拒绝和我们对视。
看来她真的认识到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半截身子卡在窗口的克力架还在哭嚎:“他们会的!塔尔娜是个无证上岗的庸医,她要扎四十七次才能扎准我的血管!”
“嘿!”丢脸的突然换成了我,我恼羞成怒和他争论:“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我现在还会飞针,稳扎稳打!”
“你今年才二十二岁!”
克力架偏偏在这种事情上记得很清楚。
我最开始行医的时候才十岁,光着脚背着我妈留下来的医疗箱走街串巷,想给自己挣口饭吃。
也就是那时候,遇到了被夏洛特·玲玲放养在岛上的夏洛特们。
孩子们身体弱,总是喜欢生病,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大哥担当的佩罗斯佩罗有意寻找一个他们专属的医生。
就像船上的船医那样。
那座岛上最好的医生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死了,就成了其实只看过我妈治病的我。
年幼的弟妹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断气。母亲又迟迟不归,佩罗斯佩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我拉到了克力架三胞胎面前。
“扎,扎活了你就是夏洛特永远的家人。”
佩罗斯佩罗瘦长的身影和他坚决的声音还留在我的脑子里,我仍然记得十二年前的下午,他的手臂从后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向他的弟弟妹妹。
我看了眼手里的针,又看了眼床上因为烧了太久,连哭都没有力气的三胞胎,然后咽咽口水,最先选择了看着最皮实的克力架。
在克力架和我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好大哥佩罗斯佩罗又出来打圆场了。
他笑眯眯地揽着我的肩膀,告诉克力架我已经在上周考到医师资格证了。
“净吾还是她拿到证后接种的第一个人,净吾,娜娜的技术还不错吧?”
我和佩罗斯佩罗期待地看向宇智波净吾,可是她确迟疑了。
你在纠结个什么劲,我已经有十年没有扎错过针,除了喜欢乱动的克力架!
虽然我后面才知道,宇智波净吾只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打针,她并不知道我的技术到底算不算好,所以她严谨地选择保持沉默。
高情商地夸一夸我也好啊!
总之,宇智波净吾一秒钟的停顿就让克力架抓住了证据,他借此生事:“让塔尔娜给我打针,就是谋杀!”
够了,我已经给你打了十二年的针了,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和佩罗斯佩罗都一致决定不理会他,把决定权放在宇智波净吾手上。
宇智波净吾双手环胸,还是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不知道人的一看就会说她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打个针而已,克力架你都二十七了。”宇智波净吾有些厌倦这个事态的发展了,希望能速战速决。
克力架争论:“总有一些事是一个人不管成长到几岁,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克服的,学会接受也是成年人需要学习的一堂课。”
宇智波净吾:“……”
我:“……”
佩罗斯佩罗还在一旁很欣慰:“没想到克力架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我勉强赞同地点点头:“我还以为克力架大人连字都不会认呢。”
宇智波净吾忍无可忍:“我有说过让你少看影像电话虫吧,你就是看这些看傻的,不敢打针这种事就别说得冠冕堂皇了。”
说着,她甚至从身后掏出那个快有她人高的巨型手里剑,“噔”的一声立在庭院的草坪上。
宇智波净吾没好气地催促克力架:“快把门打开。”
克力架顿时炸了:“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们才是夫妻,夫妻啊!”
宇智波净吾看样子非常不想承认这一点。
她冷着脸不为所动。手搭在手里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刀刃,虽一言不发,但威胁的寓意不言而明。
眼看无法用“道理”来说服宇智波净吾,克力架嘴巴一瘪开始撒娇。
“可是打针就是很痛啊,净吾……我不想打针!”
“真的很痛的,那么粗的针管插进来,塔尔娜你不要藏了我都看见了!”
“净吾你看他们,他们拿那么粗的针管过来,还想骗我是细的。”
宇智波净吾闻言看向我手里的针,瞳孔明显缩了下,然后有点为难地问我没有更细一点的吗。
我摇头,说给克力架这种体型的,这已经是最细的了。
克力架闹得更欢了:“我不管,没有更细的我不打!”
“净吾,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把那么粗的针头扎在我身上吗?”
“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安静一点!”宇智波净吾的脸色很不好。
她思索了半天,我们都以为她在想怎么让克力架答应打针的办法,结果最后她居然犹犹豫豫地问我:“一定要打针吗?”
佩罗斯佩罗震惊了,手边的糖都忘了舔:“每个夏洛特都打了,我们要防范外面的流行病才行,要是生病了就更糟糕了。”
宇智波净吾一听很有道理,但她看向克力架哭唧唧的脸的时候,又轻易地动容了。
“最近克力架都不会出门。”
宇智波净吾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很明显她根本不确定。
克力架找到了给他撑腰的,一下就理直气壮起来:“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生病!”
宇智波净吾也抓着机会说:“要不这次就不打了吧,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出门的。”
佩罗斯佩罗:“……!?”
我:“……。”
面对我和佩罗斯佩罗的眼神质问,宇智波净吾的视线左右漂移:“……这个针确实有点粗了……”
佩罗斯佩罗的脸上写着“原来你是这样的宇智波吗”几个大字,而我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地感。
“不行!”大哥的责任感让佩罗斯佩罗果断拒绝:“克力架必须打针,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那佩罗斯佩罗哥哥你今天就睡在我们院子里吧,净吾快回来不要理他们!”
克力架语速飞快,完全不在意佩罗斯佩罗的死活。
宇智波净吾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沉默地拎起购物袋,在我们的注视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侧身钻进去只留一个脑袋:“你们等等,我会说服他的。”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佩罗斯佩罗舔舔糖:“我就知道,净吾还是靠得住的舔舔舔。”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我一言不发。
出乎意料的,非常快,大门就重新打开了。
开门的竟然是克力架,他双手环胸轻咳一声:“进来吧。”
佩罗斯佩罗兴冲冲地往里走,看我发愣还拍了下我的脑袋:“我就知道我可爱的弟弟还是懂事的,舔舔舔。”
不是,这也太怪了吧!
克力架真的做得出这么高冷的表情吗!你还是把你的脸皱巴巴地团起来吧,虽然蠢但是我看着很安心!
我们进入客厅的时候克力架已经坐在沙发上,并且非常大方的把胳膊露出来了。他偏过头,后脑勺对着我:“快点。”
我走过去坐下,一边给用具消毒,一边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宇智波净吾。
“净吾呢?”佩罗斯佩罗也坐在旁边,一边吃明显是刚洗好的水果,一边四处张望。
克力架头也不抬,一反常态压着他的大嗓门:“洗澡。”
楼上确实有哗哗的水声。
佩罗斯佩罗只当克力架因为打针所以心情不好,伸手过去揉弟弟的脑袋以作安慰,却被克力架躲了过去。
佩罗斯佩罗眨眨眼,手僵在半空。
克力架也眨眨眼,僵硬地把脑袋递回佩罗斯佩罗手底下。
“……弟弟长大了。”佩罗斯佩罗突然尬笑两声,随便揉了两下就把手缩回来了。
我抓着克力架的胳膊给他擦碘伏,突然很感兴趣地问克力架:“净吾大人是忍者,那她会什么忍术啊?”
要是以往提起净吾大人的事,克力架肯定会相当来劲,一张嘴叭叭个没完。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只随口说了两个,还耷拉着眼睛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来是被净吾大人关上门狠狠教训了。
我把针头换上,针尖抵住要扎进去的皮肤,又问:“我以前看漫画,最喜欢的就是变身术,净吾大人会这个吗?”
克力架突然咳了一声,手还是一动不动任我动作:“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很感兴趣啊,我就想过要是我有变身术,肯定要变成男人去泡妞。”
克力架脸突然一红,然后一只手故作深沉地捂着嘴转移话题:“快一点。”
可我偏不。
我保持针头要扎不扎的姿势,继续往下说:“而且必要时候还能代替别人,比如替克力架大人扎针,对吧净吾大人?”
“您上次留下的针眼,忘记藏起来了。”
跟克力架结婚久了,智商被同化了吗净吾大人。
不要捂着脸装死了,这样不会让你和你的羞耻感消失的。既然觉得丢人,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呢?
佩罗斯佩罗,快把你的下巴和眼珠子收回来,没看见净吾大人都要羞愤致死了吗!?
还有克力架,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就快点从门后出来,不要偷看了,小心这次真的被净吾大人关上门狠狠修理!
总而言之,最后我们还是请来了刚结束任务的卡塔库栗大人。
夏洛特最完美的男人一只手压着克力架的脖子一只手摁着克力架的胳膊,让饼干大臣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举着比我小臂还长的针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而在克力架撕心裂肺地惨叫的时候,宇智波净吾正在另一个房间接受佩罗斯佩罗的看守。
但是据佩罗斯佩罗说,当时宇智波净吾全程对着墙壁自闭,看上去生无可恋,可以推测等他们走之后克力架应该能得好果子吃。
0.2新婚夜
0.2
新婚之夜,和克力架暗戳戳想了几个月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克力架像失了身的怨夫,裹着被子哭哭啼啼。
刚洗完澡的宇智波净吾坐在床尾,好心情地拍了拍裹成一团的克力架:“别哭了,你刚刚不是表现得很舒服吗?”
被说中的克力架的抽噎声停了一下,然后不服气地睨了宇智波净吾一眼,又背过身去,还往边上缩了缩不让宇智波净吾碰他。
“你个负心的骗子女人!”
宇智波净吾到克力架旁边躺下,把下巴贴在克力架的肩膀上:“我骗你什么了?”
她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凉凉地笼罩在克力架身上。
克力架面色绯红,他微微偏头,正好对上宇智波净吾乌黑发亮的眼睛。
他支支吾吾:“反正就是骗我了。”
宇智波净吾笑了两声,手从被子里钻进去往下摸。
“你、你又要干嘛!”
克力架“啪!”地压紧被子,警惕地看着宇智波净吾。
宇智波净吾的手摁在克力架的腰上,缓缓地揉按起来。
“给你按摩。”宇智波净吾凑到克力架耳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唔……”小饼干已经高温烘焙了,他哼了一声背过脸,通用的耳根对着宇智波净吾:“这还差不多,好好伺候我。”
克力架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儿宇智波净吾的事后服务,突然觉出一丝不对味儿。
他麻利地转过身,被扯到那处龇牙咧嘴的,但他不顾上喊痛,反而凶巴巴地质问宇智波净吾:“你有过几个男人?”
宇智波净吾对他的问题感到莫名:“只有你一个。”
克力架不信:“那你怎么那么熟练!”
克力架气呼呼地盯着宇智波净吾,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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