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回。”
“不要,我不要像□□一样。”
元献笑着在她脖颈上乱亲,痒得她缩着脖子躲。她一动,元献越发不能自抑,恨不得这回就一劳永逸,往后就不用只能这样蹭蹭了。
“疼啊!!啊啊!”阮葵惨叫一声。
元献惊得急忙退出去。
“你松开我!松开我!我不要了!”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元献慌忙安抚,又是在她脸颊上亲吻,又是在她头上抚摸,“妹妹莫怕,是我错了,我不会再弄疼妹妹了。”
她哼哼唧唧一会儿,终于不流眼泪了,只是脸被压变了形,圆润的眼眸也被压扁了。
元献不敢再贸然动作,只能如往常一般解决。
外面热得厉害,屋里放了冰块,幽幽散着冷气,早上起得太早,又来来回回折腾许久,这会儿都有些困了,阮葵枕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快日落的时候,玉匣在外面喊过几遍,终于将人喊醒了。
“什么事?”阮葵茫然坐起。
元献跟着慢悠悠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光滑的肩头亲了亲。
“您和少爷睡了一日了,夫人有些担心,叫奴婢来看看,刚好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噢,我们这就起。”她往外喊一句,用手肘撞撞身后的人,低声道,“松开我,起了。”
元献松了手,将她的衣裳拿来:“给。”
她慢慢吞吞穿好衣裳起身,皱着眉头在原地走了几步:“我怎么觉着还是有些疼。”
元献眉头一抬:“我瞧瞧。”
“噢。”阮葵抿了抿唇,走近几步。
元献低头去看,又伸手去检查。
“就是这儿,疼。”
“没事,过两日就好了。”他瞥一眼手上的血丝,不动声色收回。
阮葵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哪儿来的血?我的?”
他点了点头:“嗯。”
“你弄伤我了!”阮葵怒吼一声,“我就说怎么会这样疼!”
“不是……”元献仰头无奈笑笑,拉了好几回,才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悄声解释,“不是我弄伤的,是落红,避火图上有的,你又没看。”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她知晓,母亲跟她说过的,但她脸一别,气道:“那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流血。”
“是,还是我的错,但你别自己吓自己。”元献给她顺顺毛,歪着头凑过去看她,“疼得厉害吗?若是真疼得厉害,我们去叫大夫。”
“也、也没那样疼……”
“我只知晓会疼,但不知晓会这样疼,我不是故意弄疼妹妹的。”元献轻声细语,眼中的柔波都化不开了。
阮葵忽然觉着有些难为情,扭着脖子不给他看:“我知晓了,你松开我,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元献笑着在她指尖上轻啄一下:“好,去吃饭吧。”
她快速穿好衬裤,蹬上鞋子,急急忙忙将门打开。
热气往屋里涌了一些,丫鬟进门,站在她身后给她收拾头发。
元献不徐不疾穿好鞋子,也起了身,吩咐一句:“将地上的被子收了拿去洗洗。”
阮葵脸颊骤然爆红,头低得快直不起来了。她弄脏了两床被子,夏天的被子薄,有一床都快湿透了……
丫鬟哪儿不知晓?晌午屋里动静那样大,她们又不是听不见。在大宅院里伺候的,总比别人机灵一些,也不会乱说些什么。
阮葵也想到了,路上戳戳元献的手臂,低声问:“她们、她们是不是都知晓了?”
“嗯?怎么了?”元献偏头看她。
她瘪着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还问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元献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不会乱说的,妹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
“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脸皮这样厚呢!”阮葵气得狠狠捏捏他的皮。
“哟,又管教上了?”阮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看着他们俩。
阮葵当做没瞧见他,脸一甩,朝着湖边高台上坐着的母亲和表姐去。
阮藜无奈叹息一声,又看向元献:“你看看你把她惯的,你再不好好治治她,以后有的你受的。”
元献后退两步,拱手道:“二哥往后还是少与我说话,免得我也受牵连。”
阮藜张了张口,噎着了。
那边,刘夫人正拉着阮葵说话:“你呀,都成亲的人了,怎的还像从前那般一睡就是一整日,让人听了不笑话?”
“又不是我一个人睡了一整日,元献他也睡了一整日,娘怎么不说他?”
“是。”元献及时上前,“是我贪睡,还非要妹妹跟着一块儿,请母亲责罚。”
刘夫人面向元献却道;“你平日读书辛苦了,好不容易休假,多睡睡也好,免得整日读书,将身子熬坏了。”
阮葵心里不服气,瞅元献一眼,没好说什么。
元献只当做没看见,在她们对面坐下,给她倒了茶水,又将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妹妹说饿了,不如吃些点心先垫垫。”
刘夫人也道:“中午都没起来吃饭,你不饿谁饿?点心也少吃些,饭快好了,我特意跟厨房嘱咐了,都是你和你表姐爱吃的。”
阮葵抿抿唇,看向刘纱:“表姐你休息好了吗?”
她有些担心早上那一通传到表姐那儿去了,会影响表姐,但刘纱笑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孩子不怎么闹腾。”
刘夫人道:“侄儿肯定是个安静的性子,我怀你表妹时,她日日闹得我睡不着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是怀孕生孩子的事,阮葵听不懂,又觉着听自己的事儿有些尴尬,默默扣起杯子上的花纹。
元献瞧见,轻轻点点桌面,朝她使了个眼色,往旁边的小河看去。
她眼睛一亮,提着裙子悄声往后退,等刘夫人发现时,她已和元献退到河边了。
“又去做什么?”刘夫人有些无奈。
“不做什么,就在河边玩玩而已,天太热了。”她已捡起小石块儿往水里扔了。
元献也道:“这溪水不深,有我看着,母亲放心和二嫂说话吧。”
刘夫人叹息一声,看向刘纱:“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若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刘纱看着远处脱了鞋袜、踩进溪水的两人,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瞧见日光下反射出的斑斓的圆点。
“夫人。”从扬州陪嫁来的丫鬟小声唤。
刘纱恍然回神,才发觉刘夫人已不在身旁。
丫鬟提醒一句:“葳哥儿醒了,二夫人去看了。”
“嗯。”刘纱点点头,垂下眼。
“夫人,二爷他……”
“不必说了,有些事并不是羡慕得来的,况且明觉待我并不算差,只是比不得表妹与妹婿而已,家中长辈也宽厚包容,我该知足。”
“夫人说得是。”丫鬟应和一声,却随着她的目光又往溪边看。
阮葵刚从溪中捡了块儿白得圆润的石头,对着日光看看,像得了宝贝一样朝元献炫耀:“你看,好不好看?我捡的。”
“好看。”元献很是赏脸,“妹妹能不能送给我?”
“才不呢,这样好看的石头我要自己收起来。”阮葵看他一眼,“我一会儿要是再捡到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你。”
“那多谢妹妹了。”他拱手作揖。
阮葵弯着腰在溪水里继续翻找,找着找着,余光忽然瞧见坐在溪边石头上坐着的人,她眼珠子转了转,鞠了一捧水往人洒去。
元献在一片水花中抬眸看她:“当心着凉。”
她将袖子又往上撸了撸:“我身子好着呢,我才不会着凉,倒是你,你干嘛不和我一样下水来。”
“你玩就好,我们一会儿打打闹闹起来,姨母又该教训了。”
“我现在都下水了,母亲来了肯定也要骂我的,你不想挨骂,就怂恿我下水,自己坐在一旁……你小子,好重的心机!”
“哪儿有?”元献笑着脱鞋,“妹妹想要我陪,我下水就是。”
阮葵插着腰:“谁要你陪了。”
元献将鞋袜放去一旁,起身走进水里:“要做什么?”
“和我一起找石头。”
“好。”元献挽起袖子,和她一搬在水里搜寻。
她看着他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儿,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又鞠了一捧水往他身上洒。
“莫弄自己身上了。”元献一点儿不气,抬袖慢悠悠擦了脸上的水,还叮嘱了几句,“玩一会儿就去案上坐着吧,天暗了。”
“你、你,你好没意思。”阮葵耷拉着脑袋。
元献心凉了半截:“那妹妹要我做什么呢?”
她蹲下身,裙摆飘在水里,捡了石头在水里堆堆叠叠:“我就想你陪我玩儿。”
元献蹲在她身旁,衣摆瞬间被溪水淹没,也湿了。他捡起石头,学着她将石头垒叠而起,拦住从上而下的水流。
阮葵终于开心了,在他脸上亲一下。
他无可奈何,但也只能陪着。
果真,没一会儿,刘夫人来了,他们俩都没能跑脱。
“看看你们俩,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去换衣裳!一会儿着凉了,莫又闹着说头疼……”
阮葵被母亲骂习惯了,一点儿也不怵,还有人陪着,就更开心了。
“嘿嘿。”她用手臂撞一下元献。
元献笑看她一眼,握紧她的手:“快回去换衣裳吧,一会儿真着凉了。”
“我身强体壮才不会着凉,你应该考虑考虑自己。”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小鸡崽子一样。”
“我?小鸡崽子?”元献又将她的手握回来,摊在手心里,“看,妹妹的手比我的小好多。”
她不服气给他掌心一拳:“但我力气比你的力气大。”
“真的?”
“嗯。”她不假思索点头。
元献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搂住她的腰将她扣去了身前,在她反应过来前,咬住她的唇。
她愣了一下,倒没拒绝,只是苦着脸道:“又要啊?”
元献亲亲她皱起的脸:“我只是想跟妹妹请求,以后能不能不要说我无趣了?”
她眨了眨眼:“你、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可妹妹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
“你……”
第55章 别打他了
阮葵看着他哀伤的目光,什么话都咽了回去,轻轻摸摸他的眼睫,嘀咕一句:“我先前都跟你说过了的,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你娶了我,不会幸福的,你自己不信。”
“我很幸福,真的。”他亲亲她的颌角,“快去换衣裳吧,一会儿真着凉了。”
阮葵拍了下他的脸,低骂了句呆子,转头换衣裳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却是笑着的。他不觉着自己不幸福,也不觉着哀伤,就是想让阮葵可怜可怜自己,往后阮葵再要说什么话前,能想到要可怜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换完衣裳,晚膳已送来,回到台上入了座就能用膳。
“天热,冰用多了也不好,在这儿吹吹晚风也挺好的,只是不许再往水里去了。”刘夫人边给他们盛消暑的汤边叮嘱。
阮葵黄昏那会儿已玩好了,这会儿安分了不少,吃完饭后就和母亲表姐说说笑笑,有时元献也会接一句,唯有阮藜说话,她就当没听见,全略过去了。
阮藜还是头一回这样被人针对,又是觉着好笑又是无奈,一直憋着等到刘夫人走了,才开口询问:“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
阮葵白他一眼:“你没哪儿得罪我,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你。”
他深吸一口气:“你总得说说哪儿讨厌我吧?”
“哪儿都讨厌。”阮葵堵住自己的耳朵,也堵住元献的,“献呆子也讨厌你,他以后也不会和你说话,这个家里的人都会渐渐不搭理你。”
阮藜笑出声:“就因为我纳了个妾?”
“哼!”阮葵瞪他一眼,拉着元献就走,“我们走,以后不许跟他玩儿。”
“诶。”刘纱起身要追。
阮藜将她按住:“罢了罢了,她还是小孩子脾气,不用理她,还挺好玩儿的,我也没放在心里。”
刘纱点了点头,缓缓坐下:“妹妹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夫君不与她计较才好。”
“我知晓我知晓,你不用操心这些,好好养胎。”阮藜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也知晓,你与她不同,你向来温婉大方,不会因这些事计较。今日我与葵丫头说过的,现下再与你说一遍。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旁人越不过你去,往后她们若真有僭越之心,我也不饶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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