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店还是另一个战友给介绍的,之前他对象常来探亲,嫌驻地太偏,两人一直是在县城里住酒店的,也就把县城里的酒店住得差不多了,挑出了最好的一家。
那酒店父母都很满意,装修挺新,也算干净,回来后李驰还特意提过一嘴。
这事队里之前就有人来问过,也有替人问的,李驰不作他想,把酒店名告诉他以后,躺下睡了。
稍晚一点,孟鞍收到陆勘发过来的路线图和酒店截图。
她稍微看了下这家酒店,条件比她想象中好不少,回他说可以。
她本想问他周六晚上还回不回部队,想了想先打开那几张路线图。
他们驻地在本省地级市底下一个叫胡山镇的地方,从孟鞍这边过去,需要先乘高铁到市里,再从汽车站转大巴到县城。
孟鞍想如果她周五没什么事,可以下午就出发过去。
结果周五下午临时召集编剧开了场会,等处理完剩余工作,她叫车回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只能在工作空隙订了周六最早的一班高铁。
回到家洗澡护肤,又匆匆收拾行李,忙完夜已经深了。睡前脑海里思绪却异常活跃,想了会正在做的项目,又想了会还没开始的项目,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但明天可以暂时放下,这样想着,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七点,孟鞍觉得还没睡多久,闹钟就响起来了。她通常起床很快,今天却觉得头有些沉,大概是昨晚没太休息好。
她简单洗漱,涂了防晒口红,画了两笔眉毛就出了门。到高铁站,在星巴克买了三明治和咖啡,迅速吃过早餐,到了发车的时间。
两个小时的路程,上午十点多,她抵达市南站。
这里到胡山镇所在县城的汽车一天两班,一趟上午十一点发车,一趟下午三点发车。
上午这趟汽车只能在西站坐,孟鞍在高铁站打了辆出租。上车发现车里烟味很重,只好开了后排两扇窗散味道,她今天穿的长裙,身上虽有外套,但也单薄,禁不起风吹。
好在,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上车前,她在汽车站旁边的小店买了包柠檬糖。
这趟汽车没有售票员,上车的人也不太多,位置都是随便坐。车厢里味道并不好闻,烟味、机油味、乘客带的家禽味,
各种味道混在一起……
孟鞍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发现窗户打不开,以为是坏了,又去试了另外几个。
旁边一个有点年纪的男人看着她动作,说,“这车窗户都打不开的。”
孟鞍说好吧,坐回了窗边的位置。
汽车到点发车,她给陆勘发过一条消息,说已经发车了,就关了手机。
车一路颠簸,空气很闷,孟鞍也屏着呼吸。她做节目时,条件艰苦的地方也去过,身体状态好的情况下,她并非忍受不了这些,但偏偏今天有点头疼。偶尔呼吸一口,便觉得有些反胃。
车驶上山路,转弯很多,司机却不控制速度,导致车上乘客颠来倒去,而车里的人仿佛已经习惯,没人抱怨。
孟鞍手里攥着安全带,在又一次大转弯后,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一下。
她喝了一大口水,想压下去那股恶心的感觉,却仍很难受。只好靠在窗边,希望能快点下车……
十二点多,客车终于停在一个绿色站牌边,司机用方言说,“到县城的下车了。”
孟鞍扶着坐椅站起来,拖着行李箱走下车。这一站下车的只有她一个,刚呼吸上新鲜空气,客车果断关门,轰隆隆地开走了,扬起一片沙尘,孟鞍捂着口鼻避开。
正想看看这是哪儿,前方有人喊了她一声,“孟鞍!”
孟鞍抬眼,汽车刚刚开走,并不宽敞的县城小路上,前面只有陆勘一人,白衣黑裤,站在一辆军用吉普车旁,微微笑着看向她,然而下一秒,他就皱起了眉头。
陆勘提前到了站点,下车等她。中间给她发过消息,她没有回复。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也许是大半个月没见过她,刚刚看到她身影出现的那一秒,他的心不受控地提了提。
她穿一条蓝色的长裙,手里推着一个小行李箱,一出现,让这条灰扑扑的小路色彩明亮不少。
下车时她低着头,垂下的长发挡着她的侧脸,转过脸时,脸色却苍白得可以,蹙着眉,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快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行李箱,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晕车了?”
孟鞍没多少力气说话,嗯了声,抓着他的胳膊,还好他身上味道很清爽。
陆勘把她带到车门边,这车门比普通车要高,他想抱她上去时,她已经自己爬了上去,偏过头很无力地对他笑了下,“酒店远不远?”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抿了抿唇,摸了下她的头发,“不远。”
车发动上路,窗户降下一半,孟鞍靠在车椅里,从包里拿出柠檬糖,塞了一颗吃。
陆勘看她有动作,瞥了她一眼。
孟鞍也侧过头,拿着包装袋问他,“糖,吃吗?”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接过来,“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
十分钟后,车停在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陆勘带着她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前台接待询问信息时,她发现他开了两间房。
她头还晕着,没心情说什么,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拿了房卡进电梯,陆勘帮她推着行李箱,送她进了房间。
一进门,孟鞍先脱了身上的外套,又喝了口矿泉水,“我想先睡会儿。”
“好。”他指她的行李箱,“有床单被套?”
“有。”
“我开你箱子了?”
孟鞍反应了一下,“嗯。”
他拿出她带来的床单被套,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坐房间的沙发,“你去坐着吧,马上铺好。”
他动作很利索地把床铺好,叫孟鞍过来。她过去坐在床沿脱鞋,问,“你还没吃饭吧?”
“你别管我了,”他把窗帘给她拉上,回头看她,“好好睡一觉。”
窗帘一拉上,房间顿时陷入黑暗,折腾一个上午,孟鞍躺上床,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彻底睡着前,她听见门轻轻阖上的声音。
陆勘出门买了一件矿泉水和一个热水壶,回来时,她缩在床侧熟睡着。
他走到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他知道她工作很忙,忙到吃饭都不规律,却坐了很久的车,大老远的一个人跑过来找他,还十分受罪。
他看着她此时安静的睡颜,总算是比刚刚那惨白的脸色要好一些,伸手轻轻替她掩了掩被子,悄然退开。
……
孟鞍醒来时房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她身上舒服不少,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陆勘又去了哪里,坐起来正要找手机。
房里响起男人的声音,“找什么?”
孟鞍吓了一跳,“你在怎么不出声?”
她也没再去找手机,亮起了床头的小灯,看那人正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像一直没走的样子。
陆勘瞧她脸色,“好些了?”
她揉揉额角,“嗯。”睡了很久,她渴得很,正要下床拿矿泉水喝,陆勘见状,拿过一瓶,拧开递给她。
孟鞍盘腿坐在床上,仰头就灌了大半瓶矿泉水,陆勘看着问,“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哪有热水?”
他指着桌上的烧水壶,“烧点给你。”他想她大概有洁癖,补充,“新买的,我洗过了。”
孟鞍点头,“那喝一点。”
他走到桌边,倒了两瓶矿泉水进壶里,接上电源,站在一旁。
房间里的窗帘仍拉着,光源只有床头那盏小灯,他背对着她站着,影子被光打在墙壁上,影影绰绰的。
他脱了外边的衬衫,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肩膀很宽,腰很直,背部肌肉让他穿着衣服的背影看起来很好看。
孟鞍正看着他,他转过身,仍立在那儿,大概是要等水烧开,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瞥了她一眼。
孟鞍对他笑了下,“你不站在那儿,水也会开的。”
他嗯了声,走过来,这次在她旁边坐下了。
隆隆的烧水声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她脸上还有些朦胧的睡意,陆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饿不饿?”
孟鞍看着他,没说话。
“等会喝点温水,带你出去吃东西?”
孟鞍还是不说话,他有些疑惑地看过来。昏昧不清的光线里,他的眼睛显得那么深邃。
孟鞍倾身过去,搂住他的脖颈,仰脸亲了亲他的下巴,有些粗粝的感觉。
他也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错开一瞬,又见她缓缓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扶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住了她。
孟鞍的回吻很热烈,那隆隆的水声在某一刻停了下来,却没人顾得上要喝水的事了。
不知不觉两人躺倒在床上,她抱着他,隔着衣服抚着他的背,亲着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
他愣了下,却没有拒绝,也没有停下这个吻。
孟鞍轻抚着他的腹肌,坚硬结实,她的身体不自觉软了下来,靠在他身上,越贴越紧,仿佛这样才能舒服些。
当她的手往上碰时,他像骤然回神一般,隔着衣服捉住了她的手。
孟鞍轻轻喘着气,他低眸看着靠在他身上的人。
酒店这样特殊的环境,又大半个月没有接触过对方,她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他。
或者说,从她来到这个地方起,他的心情就有些兴奋。
所幸理智犹存,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前,他停了下来。
孟鞍认为成年男女之间,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再自然不过。她不喜欢有的男人太过着急,所以一开始他对她很尊重,她是乐意接受的。
但谁都有正常的需求,她当然也有。
她把手抽出来,却没有离开他身上,伏在他胸膛前,过了会儿,仰脸和他的视线对上,他眼眸黑沉。
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孟鞍浑身都很热,继续要去吻他。
他避了下,尽量保持着平静对她说,“太快了,孟鞍。”
孟鞍软软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他以为她不会动了,她的手却忽地往下,按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不想的话,为什么要有反应呢?”
不等他回答,她仰头就亲了他。
第24章 24我想你
陆勘额角一跳,简直惊讶她的动作,而她的唇又贴过来,一时进退两难,推开她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浑身紧绷着,及时拂开了她的手,身体也与她拉开距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孟鞍眼睫眨了眨,“知道。”
陆勘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沉沉呼出一口气。
她一边吊带不知何时滑落,暗淡的橘色灯光打在她裸露的肩上,在锁骨处投下阴影,隐约可见她颊上淡淡的红晕,呼吸凌乱,长发扫在他的手臂上,眼睛水汪汪的,看人时似有千言万语。
他看不得她这个样子,闭了闭眼,想说点什么,让彼此不再沉溺如此氛围。
空气变得很热,孟鞍看男人皱着眉的脸庞,额上隐隐的青筋,表情隐忍克制,她不知道有什么好忍的,但这份忍耐加热了她心底那份渴望。
片刻之后,她过来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脖颈,又抬头,呼吸撩在他的耳廓,“你不想我吗?”
声音轻柔,又带着淡淡的不满,像撒娇一样。
他心跳乱了,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硬生生地克制下来,“还要不要出去吃饭?”
“这样还怎么出去?”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我想你……”
寂静的小屋里,她的声音分外清晰。
脑中理智的弦彻底崩掉,他翻身过来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脑侧,低头含住她的唇。
孟鞍这样和他亲着,浑身都热,摸着他背上的肌肉,摸了会儿,手放到他衣服下摆,牵着他的衣摆若即若离地抚了抚他的后腰。
这么一下,他埋在她颈窝里沉沉呼吸着,吻了吻她的肩颈。
孟鞍笑着摸了摸他的下颚,“衣服脱了。”
他撑在她上方看了她一会儿,起身把自己身上的短袖脱了。
男人精壮的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映入她的眼帘。孟鞍倒不是没拍过男模特,只是模特练的肌肉到底少了力量感,又或者健身得太夸张,而身上这人刚刚好,男性身体紧实蓬勃。
孟鞍抬头亲了亲他的胸膛,他微蹙眉,有些难耐,一面亲她,一面本能地隔着衣服碰了她。她立刻将身体贴紧了他,他一瞬间全方位地感觉到她的柔软,让他根本不敢使劲,怕把她弄疼。
他的手一直很轻很轻,上上下下,孟鞍倒觉得这样一来,身上被摸得酥麻麻的,含糊不清地说,“裙子拉链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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