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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野趣——朽月十五【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6:20  作者:朽月十五【完结】
  《村居野趣》作者:朽月十五【完结】
  晋江VIP2024-08-05完结
  总书评数:104 当前被收藏数:1060 营养液数:475 文章积分:14,499,339
  简介:
  香秀嫁到了何家村,跟叫水生的男人过日子。
  她以为的日子,吵吵闹闹,鸡飞狗跳。
  但并非如此。
  有一方院子,亲人在侧,种点田地,做豆腐、编些鸡笼、摘野菜、挖春笋,两人一起过着朴素的乡间生活。
  内容标签: 种田文 治愈 日常
  主角视角:香秀 水生 配角:福妞 满仓
  一句话简介:农家烟火气
  立意:一家欢乐,慢度日常
第1章 咸豆花
  ◎过日子◎
  这一冬里,香秀缝好了自己的嫁衣。
  开春后她嫁来了何家村,跟叫水生的男人过日子。
  香秀的嫁妆很少,只有四季衣裳和一卷薄被褥,褥子还不是新做的,她坐在床上,局促地抠着褥子起毛的边角。
  屋外大伙在吃喜酒,她嗅着肉香,揉揉肚子。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吱呀地晃动,高大的身影走过来。
  水生给她端了一碗冒尖的饭菜,放到床边的柜子上,香秀抬脸瞧他。
  “你爹娘一家人回了,”水生说,“吃吧,菜要凉了。”
  香秀低下头扒饭,她是家里老二,上有哥下有弟,爹娘并不待见她,前年疼爱她的阿奶没了后。
  她娘便托媒人随意挑拣了个无父无母,底下还拖着一双弟妹的水生,等她十六年岁一到,将她卷铺盖打发走了,让她三日回门也莫要回了。
  只想着,香秀落了两滴泪。
  夜里床榻上她又哭了次,水生从背后搂住她,粗糙的手摸着她的头发,哑声道:“睡吧。”
  小矮柜上的油灯灭了,香秀见窗外月色只觉得惶惶,连何时睡去也不知道。
  第二日香秀早早起了,要张罗吃食,水生穿上褂子说:“昨儿饭菜还有些剩,热热就成了。”
  香秀坐在床尾用篦子梳通自己的头发,她还不太敢直视水生,哪怕昨天两人最亲密的事也做了,她只低声道:“晓得了。”
  她跟在水生后头出门,昨儿个盖了红布头进来,这会儿才瞧清何家的小院。
  用竹席并着土墙围了一圈,有块菜地,有个草棚子,底下放着张木桌,几把竹椅,另有一口井。
  院子里水生的妹妹福妞嘴里吆喝,撒谷粒喂两只老母鸡,满仓则抱着一捆柴过来。
  两人看见香秀后小跑过来喊她,“嫂子。”
  香秀不好做怯,低低应了声,从兜里摸出两块猪油糖塞给两人,这是她出嫁前表姐给她的。
  两个孩子看了眼水生才接下。
  水生爹娘没得早,这些年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家里,养活一双弟妹,他虽不严厉,可只要一沉下脸,两个孩子就不敢闹腾。
  他身板宽,人又长得高大,脸皮虽黑了些,但甚在长相硬朗。
  倒是香秀苗条瘦俏,说话也温声,不由得让福妞去靠近她,转而又牵她的手。
  待了半日后,香秀的心踏实了许多,在这个家里没人高声叫骂,也不会将碗筷摔摔打打。
  烧饭的时候满仓会帮着烧灶,福妞虽然小,却也会一同来洗菜,水生则把母鸡刚下的蛋煮了,单独给她补补。
  如此,香秀便觉得这里要胜自家许多。
  夜里水生翻开柜子里的厚棉被,拿出一兜铜板,放在香秀手上,他说:“家里嚼用从这出。”
  香秀手里是没多少个子的,满打满算二十个铜钱,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私房。
  她攥着钱袋子,麻油浸过的灯芯燃起来熏眼睛,她偏过脸说:“那我收着了,买东西要跟你报账不?”
  水生脱了鞋袜放门边上,准备拿脚桶打水来,闻言看她,轻轻笑了声,“做什么要同我算账,我们如今是一家的了。”
  香秀红了脸,她还没转过弯来呢。在她家里,十文钱拿去买东西,回来半个子都要报与她娘知晓,若买贵了,她娘便会用手指尖戳她的额头,骂上几句。
  是以她拿到钱心里总惴惴的,生怕水生也同她娘一样的做派。
  水生从井里打了水回来,把脚桶搁地上,看着香秀仍偏着头,只好唤她,“香秀,你要擦身子不?”
  昨儿晚上只用汗巾擦了擦,晌午香秀自己躲屋里擦过了,她耳垂又红了,摇摇头。
  “那便来洗脚,”水生说,他不同于其他乡下汉子那般邋遢,只晓得下了活一脱衣裳,脚也不洗就上床。
  他爹娘五年前没了,那时满仓才五岁,福妞三岁,他十三便学着照顾起弟妹。两人的衣裳鞋袜都是他洗的,裂了个口子也是自己捏着针线缝上的,又当爹又做娘的,自然爱净的多。
  洗了脚,水生去倒了水,上床吹熄麻油灯,香秀侧过身,脊背僵硬,她那如今还难受着呢,只咬了唇,又不好说出口。
  水生挨着她,闭了眼说:“睡吧,不作弄你。”
  “明儿得早起,三叔家磨豆腐,我要去打下手,”水生轻拍香秀的背骨,像哄小时候的福妞睡觉一般,他说话轻,在床榻上如同呢喃,“你晚些起,不用烧饭,我带点回来。”
  香秀渐渐松了身子,她说:“那你早些睡吧,别累着,磨豆腐是个苦活。”
  又说了几句,屋子里静了,只听得外头树影摇动。
  隔日香秀仍早早起了,她搂了薄被褥,晒到院子里的竹竿上。抄了放屋里的谷瓢,去鸡窝旁撒食,两只老母鸡出来低头啄食,她把手伸到草堆里摸出两个温热的鸡蛋。
  福妞顶着头乱发,掀开草帘子出来,她笑着喊:“嫂子。”
  “来,”香秀招手,从屋里拿了把篦子,让福妞坐下把头搁她的腿上,给福妞梳打结的头发。
  水生便是这时推开门进来的,他看了两人一眼,有点楞神,随后把木盆放到草棚子底下的桌子上。
  “要梳好了没,来吃豆花,”水生进屋拿了碗筷,去喊在后面喂驴子的满仓,又走回来才问。
  福妞晃晃梳的光溜的辫子,她大声地喊:“好了,嫂子给我梳的。”
  “八岁的丫头了,连个头发还要嫂子给你梳,羞不羞,”满仓用沾着水的手在自己鼻子上刮了刮。
  “你才羞,”福妞哼了声。
  香秀用手搭在唇边偷笑,水生在不远处瞧她,也一同笑。
  等人齐了,豆花只余一点温热气,家里的糖罐子见底了,福妞用瓷勺刮出一点沫子,她沾嘴边舔掉了。
  香秀便切了葱花,倒了些酱油,薄薄地刮了勺猪油,拌了几碗咸豆花,搅开的豆花咸淡适中。
  她的手艺都是同阿奶学的,不然按她娘的法子来,只能生吃豆花。
  水生吃了三大碗,最后把木盆里的沫子也抖抖倒进碗里溜个缝。
  香秀叠了碗筷,水生说:“我来洗吧,等会儿正要给毛驴煮食,沾个味。”
  往前在家里这活都是她做的,饶是冬日也逃不开,如今她手上的冻疮仍在。
  香秀愣了会儿,随他一道进去,看男人熟练抹碗的架势,她又退了出去。站在门边上捂着心口,待它跳得稍缓些,便到水井边提水浆洗衣裳去了。
  等她挂好了衣裳,满仓和福妞背着两篓冒尖的草回来,晚些时候到了春耕,毛驴得出大力气,喂膘这事可马虎不得。
  两人卸了草,喝了碗茶,又出门打草去了。
  香秀给俩娃刷洗布鞋,水生在院子里剁草,哐哐直响。
  他停下来喝水的时候,香秀小声跟他商量:“要不再买只公鸡,到了清明,母鸡就能孵小鸡仔了。”
  “成啊,我晚些去陈叔家换只来,还有啥要的你只管说,”水生满口答应。
  香秀头回大着胆子做主,听到水生的话松了口气,她脸上有了点笑意。
  她不想那个家了,就留在这安稳过日子。
  【📢作者有话说】
  短篇几万字,家长里短,写完后入v
第2章 烤鱼干
  ◎捕泥鳅◎
  水生答应的事从不含糊,晌午吃了饭后,他便去村里陈叔家提溜回一只大公鸡。
  村里不讲究用钱买,都是换的,他答应孵出了鸡仔,给陈叔三只。
  香秀在劈竹篾,想新编个鸡笼,好把母鸡公鸡关一笼里去。
  “给我吧,”水生握住她的手,拿过那把柴刀,生了锈没磨过并不好破竹子,“放磨刀石上磨会儿再劈。”
  福妞理着那些竹蔑,她半蹲下说:“哥多劈些,给小鸡仔也做个笼子。”
  “到时候孵出来给你带啊,”满仓笑她,从水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准备倒进大水缸里去。
  “我给它们撒谷子,带它们找虫子吃去,”福妞昂起头回道。
  水生磨完了柴刀,顺着竹节一路劈砍下来,香秀坐边上,腿上搭了块旧布,拿过竹子外皮的篾条,青皮的,有韧劲。
  她把蔑青编做笼底,竹篾在她手里上下翻飞,香秀自小干惯了这些活计,编个鸡笼不是难事。
  一家人在院子里各干各的,香秀编鸡笼的时候,水生破了不少竹篾。福妞则把地上的刨粉搂到袋子里,到时候好生火,满仓挑着水桶一趟趟往屋里大缸运水。
  香秀的话不多,都是水生引着她说的。
  “要不要再破点,编几个鸡笼?”水生收了柴刀问她。
  “多编几个,”香秀换了蔑黄编上,见水生瞧她,她又多说了一句,“到时候赶集拿去卖,换些家用。”
  水生说:“只编鸡笼的话,这些竹篾便够了,还有旁的要做没,今年的毛竹长势好,我跟满仓去砍些来。”
  乡下地方最不缺竹子。
  香秀点点头,编鸡笼最怕编错,编错便要重来,她只能收了手,轻声道:“要是不累的话,那多砍些来。”
  “我能编笸箩、提篮、竹席、鱼篓子,不嫌竹子多。”
  水生却并没有夸她能干,做蔑活是最伤手的,不管多老手,总会割的手指血痕一道一道,他想香秀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
  他也没说不让编,只是拿了些布头让她包手上,随后和满仓将柴刀别在腰间,带上麻绳去砍竹子。
  等他们扛着不少竹子回来,香秀做好了饭。
  何家上年种了不少红薯,到了开春还剩些,她挑拣了几个,去皮削片,贴在木甑边缘,同米饭一道焖熟。
  院子里种了茬韭菜,她割了把加点盐,做了盘炝炒韭菜,实在找不到啥好做的了,剩菜吃完了,鸡蛋没敢动。
  她连缸子都掀开看过了,寻常人家一年到头要张罗的干粮全没有,诸如腌菜酸菜、萝卜干儿、干菜找不出一点来。
  而香秀又是个顶会合算东西的人,她小的时候跟着阿奶住,阿奶做啥都要带着她,一点点掰碎了教她。
  等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时,香秀吃了两口红薯饭,想了想实在没忍住问道:“怎么连干菜都不晒些?”
  福妞咬着焖红薯,她含糊不清地说:“我哥不会晒,我们每天喝稀粥干饭,要不去叔伯家里吃点。”
  水生晒不好干菜,就算晒好了也只能囫囵煮一锅,味道并不好,他只能歇了这个心。
  “那今年我多种些菜头,”水生如此说,“别的种啥,我们一道商量。”
  以前可没人管香秀咋想,她只管做活便是了,这会儿听到水生要跟她商量,福妞和满仓饭也不吃了,瞅着她。
  她面颊升腾起小小的红,微微低下头说:“要搭些架子,种些豆角、丝瓜、青菜,地里再种点大蒜、姜苗。”
  水生一口应答,“等过了明儿,我们去镇上买些菜种。”
  福妞说:“我会好好伺候它们的。”
  “你别把它浇水浇没了就成,”满仓挑眉,自己又往嘴里急匆匆塞了口饭。
  香秀这会儿心不在焉的。
  吃过了饭,福妞被其他女娃哄出去玩了,满仓去村里走走,只剩下水生还在破蔑子。
  等竹节嘎啦嘎啦的声音消失后,院子静了,屋子里亮起灯来,水生惯常去打水,香秀坐在床边出神。
  “怎么了?”水生捧着水盆问她。
  香秀鼓起勇气说:“明儿不回门成不成?”
  她并不想回门,她想起她娘说的,好歹生养了一场,安稳把她给送出嫁已经全了缘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少往娘家走动。要是送些年礼来成,但叫他们招待女婿是决计没门的。
  香秀自有气性,在那家里又受了不少磋磨,不愿再回去招爹娘的冷脸,免得连累水生也遭人家白眼。
  其实水生早就知道,她爹娘走前说过,两个村子里隔着条河,往来不方便,叫两人三朝回门别来了。
  连做样子也懒得做。
  “到时候我得去一趟,”水生宽她的心,“免得叫人说嘴。”
  要是没叫大伙瞧见新媳妇回门,背地里说啥的都有,村里人的嘴比针还利。
  香秀想着这事,夜里没睡安稳,起来不太精神,到了外头便挺起脊背,在村里避不开人。
  刚到路上就碰上水生的三婶,她从河边浆洗衣裳回来,大嗓门喊:“水生,带着香秀回门啊?”
  “三婶,回门去,”水生拉了把香秀,香秀喊了声三婶。
  三婶满意地点头,“走吧走吧,莫要耽误你们了,夜里来三婶家吃一顿。”
  如此走了一路,村里沿边道上住的人家,哪个不相熟,这一趟晃下来,大伙晓得两人回门去了。小两口带了红糖包,再去对岸割吊肉,礼数也全了,没人会在这事上掰扯。
  至于李家村那头,水生还是说服香秀去了一趟,在村里大伙面前露了脸,全了礼数。
  他被说无事,不能叫香秀也失了脸皮。
  不过香秀到了家里喊了人,只待了会儿就去了她二伯家,她娘巴不得,也不想见那张跟死去婆婆很像的脸。水生见了她爹娘,她爹娘嘴里没甚好听话,他便出来了,晌午是在香秀二伯家吃的。
  吃了饭后,回程坐在船上,香秀闷闷不乐,水生领着她绕过了何家村,带她去下鱼篓子。
  等篓子沉底后,水生又去解了靠边的木船,香秀搭着他的手上船,水生在前头划着桨说:“阿秀,我带你去摸泥鳅,前面有几块烂稻田,那里泥鳅多。”
  香秀上了船后总出神,宽阔的河岸对面是李家村,她待了十几年的地方,亲爹娘还不如亲戚有人情味。
  此时听见水生的话,她转过头,撩了撩鬓间的头发说:“那晚上煎一煎吃。”
  水生说:“怎么吃都成。”
  船在水上划得很快,这会儿地里忙,刚开春不久,河里的鱼还不肥美,此时少有渔船往来。
  两人一路顺河风,到了烂稻田那里,水生往泥地里打了根木桩,把船栓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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