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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别之夏——青森【完结】

时间:2025-02-06 17:16:08  作者:青森【完结】
  童凯琳问她:“你男朋友怎么还不来?都八点了哎,他不饿吗?”
  游嘉茵按亮手机屏幕,反复确认,并没有任何来自吴天佑的消息。
  就连之前发给他的图片,也奇怪地没有得到回复。
  “不知道啊……”
  她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想了想,直接拨通了他的号码。
  吴天佑几乎是立刻接起了电话。
  游嘉茵迫不及待地问:“你在哪里?”
  “回头看。”他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温和,她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背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以及融化在电流中的呼呼风声,“我看到你们了。”
  她将信将疑地照做。
  通往海滩的那条路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光点,伴随着与电话里频率吻合的人声。
  迟到的吴天佑,并不是独自一人。
  人影中的一个忽然快步朝篝火旁的他们跑了过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抓住游嘉茵问:“吴天翔人到哪里去了?”
  定眼一看,原来是在海公节上见过一次的罗炎。
  这个问题里提到的名字让她心头一紧,但表面上还是笑盈盈地指指树林,说:“他跟乔达去那边捡树枝了,马上回来。”
  “噢——”
  罗炎拖长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种看好戏的期待。
  游嘉茵试探着问:“……怎么了?”
  “我们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他狡黠地眨眨眼,示意游嘉茵往后看:“你知道她是谁的吧?”
  “……”
  内心猛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并且很快变成了现实。
  已经一路走到沙滩上的几个人里,吴天佑的身后,那个意料之外的人刚好从手机上抬起头。
  对上视线的瞬间,游嘉茵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靠,她怎么来了……”
  陈俐颖干涩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她也看到了那个人,脸色变得和游嘉茵一样难看。
  尴尬到近乎诡异的气氛中,姚夏怡径直走到女生们面前,无比自然地在她们中间坐下,又顺手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你们不用假装不认识我,没这个必要。”
  她打量着陈俐颖等人面对她时躲躲闪闪、犹豫不决的复杂神情,视线轻轻扫过不远处正在和乔达大哥说话的吴天佑,叹了口气说:“他都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新年第一更!
  弟弟:表白被野猪打扰,必须抓一头来烤!
  接下去依旧是修罗场
  ————
  微博收到好多私信问我是不是开了个新号,没有没有!我就那一个用了10年的号!
第67章
  ——为什么姚夏怡会突然回永兴岛?
  ——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天佑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
  所有的心情, 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疑问句。
  游嘉茵还在发愣,陈俐颖已经抢先开口:“……你告诉他什么了!?”
  她盯着姚夏怡, 压低声音, 双眉紧蹙,眼里写满不信任。
  “不是我!”面对质问,姚夏怡连忙替自己撇清关系:“是他先提的, 他说他——”
  后面的话很关键, 但游嘉茵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如芒在背,魂不守舍,食不知味。
  这些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词语,现在居然同时体会到了。
  加了枯枝的篝火比刚才燃烧得更旺,火焰发出的嘶嘶声让她心烦意乱。
  透过炙热扭曲,弥漫着烟雾和火星的空气,她看见吴天佑在正对她的位置坐下,神态轻松地和熟人们说笑, 气氛一派融洽, 与她周围尴尬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目光对上时, 他朝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但并没有起身过来,刻意表现得若即若离。
  游嘉茵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他生气了吧?”就连向来反应慢一拍的童凯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谨慎提议:“你不过去找他吗?”
  “去吧。”赵茜娅也鼓励她:“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 不会有问题的,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稍微等一会儿。”游嘉茵闷闷地说, “这里人太多了, 说话不方便。”
  同时, 眼神不受控制地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重新点燃的烧烤台前,罗炎和乔达举着两瓶啤酒,聊得眉飞色舞。站在最边上的吴天翔动作机械地给肉翻面,没有加入朋友们的对话,专注料理眼前的食物,只留下一个心事重重的背影,深色系的打扮让他几乎融进无边夜色里。
  从看到姚夏怡后,他就一直躲在远离篝火和人群的角落,很难说不是在逃避。
  满是破绽的谎言,终于迎来了支离破碎的时刻。作为当事人的他们本该做好心理准备,却被安然度过的假日麻痹了大意,以至于现在不知道该怎样收拾残局。
  乔达把新烤好的肉装进铁盘,绕着篝火旁走了一圈,发挥服务精神,挨个问每个人要不要。
  经过游嘉茵时,他停下脚步,惊讶地打量她手里的纸盘:“唉,你怎么剩了那么多没吃完?是肉没烤熟吗?”
  “……”
  游嘉茵猛地回过神来。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她很怕被看作浪费食物,赶紧低头啃了两口。
  烤串中间的几块肉竟然真的是夹生的,还带血丝。等乔达一走,她立马把咬到的部分吐掉,仰头猛灌了几口饮料,漱去嘴里生肉的味道和口感。
  吴天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弯腰去拿她的盘子。
  “我去帮你热一下。”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游嘉茵头也不回地婉拒:“不用,我不吃了。”
  “那我帮你扔了。”
  “好。”
  简单的对话到此为止。明明没有眼神或肢体上的接触,彼此的语气也平淡得毫无波澜,却依旧让她心脏狂跳,手指紧攥脚边的碎石,试图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吴天翔踏着沙砾,脚步声融进海浪里,逐渐远去。
  游嘉茵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偷偷瞄了一眼吴天佑,谢天谢地,他没有在看她。
  回去的路上,无处可逃的车厢里,气氛变得比在海滩上时更加僵硬。
  短短几分钟的车程,今晚前所未有地漫长。乘客们有的装模做样地玩手机,有的闭目养神,默契地不去触及某个敏感话题。
  只有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许逸扬用胳膊肘捅捅吴天翔:“刚才那个个子高高的女生是谁啊?你看到她脸色都变了,招呼都不打一声,不会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吴天翔直接别过头,当作没听见。
  许逸扬自讨没趣,嘴里悻悻地咕哝:“切,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游嘉茵假装看窗外,实际在透过倒影,观察吴天佑的一举一动。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主动找她说话。悄然拉开的距离表明了他的态度,开车时的专注神情里透着一丝冷淡和阴郁。
  这也难怪。
  她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心情复杂又内疚。
  车上除许逸扬之外的其他人,都多少参与了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谎言。被齐心协力蒙在鼓里的吴天佑,没有当众发作或责难他们,依旧笑脸迎人,已经表现出了极高的风度。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朋友们逃难似地离开。
  游嘉茵故意磨磨蹭蹭,留在车上,想单独和吴天佑说几句话。
  到了这个地步,逃避早就没有意义,更不可能编出新的谎言抵赖,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无论结果怎样,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想怪罪任何人。
  “你也下车,跟我来。”吴天佑抽掉车钥匙,推开车门,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她小腿上那条猩红的伤痕:“我帮你处理一下,否则会感染。”
  游嘉茵稍微松了口气——这是他愿意听她解释的信号。
  还不到午夜,但吴伯和俞阿姨已经休息。他们的拖车大门紧闭,里面看不到半点亮光。
  “我爸妈一直都睡得很早。”吴天佑在清冷的月色下拉开自己的拖车门,退到一旁,示意背后的游嘉茵先上去:“但这种车隔音很好,关上门窗就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不用担心吵到他们,我们可以正常说话。”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代替从天窗洒下来的月光,照亮车内。
  这里和她下午来时没有任何区别。沙发床依旧摊开,毯子皱皱地扔在中间,床尾还有许多没有叠好的衣服。桌上堆满各种参考书和习题册,揉成团的演算纸也没有清理。唯一空出来的地方,局促地摆着遥控器和钥匙之类的生活物件。
  吴天翔所谓的“打扫”,果然只是一个用来逃避她的拙劣借口。
  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这个名字,让游嘉茵心头一颤。
  从下车后,她的全部注意力就都集中在吴天佑身上,根本没有工夫留意,另一个人去了哪里。
  走神的间隙里,门外传来了吴天佑不带感情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至少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被挡住的人干脆地回答:“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身上,要怪就怪我,不要对她出气。”
  外貌几乎没有差异的双生子,声线却有着微妙的不同。
  吴天佑的嗓音温润明朗,很少跟随情绪产生变化;吴天翔的则要低沉一些,会在不同的场合下给人不同的感受。
  比如这一刻,他的声音死气沉沉,努力抑制住情感,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酸涩和悲伤。
  吴天佑没有搭庡㳸理他,试着合上车门,但却被弟弟从外面死死拉住。
  “放手。”
  “不行,让我过去。”
  “凭什么?”
  “这里也是我家!我有权力进去!”
  “你在外面等着。”
  “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狗!”
  “别太过分了。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那是两码事!”
  “……”
  双方僵持不下,一个不肯让步,另一个不愿离开,握着门把暗暗较劲,原本冷静的态度逐渐被焦躁和不耐烦取代,气氛一触即发。
  游嘉茵在车里听到了一切。正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听见吴天佑在叫她。
  “游嘉茵,你来这里。”他向她伸出手,在她茫然地靠近后,轻轻搭住她的肩膀,面无表情地把她推向门口,在她的耳边柔声说:“告诉他,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
  站在两兄弟之间的她,仿佛踩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冷色调的白炽灯,吴天佑琥珀色的眼睛,以及他米色的亚麻衬衫,这些是光;浓稠夜色中另一辆拖车的轮廓,背后黑黝黝的树丛,面前穿着藏蓝色连帽衫,仰头张望,眼底带着阴霾的吴天翔,这些是影。
  游嘉茵对上吴天翔的目光,感觉如鲠在喉。
  脸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和触觉,他在树林中说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地砸在她心里,与她早已隐约察觉到的许多个欲言又止的瞬间嵌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她无法再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也不想轻描淡写地打发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她的身边站着吴天佑。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做出决定。
  “你走吧。”游嘉茵吸了口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只字片语,“让我和你哥单独呆一会儿。”
  吴天翔踏上阶梯,向她靠近一步:“可是……”
  “没关系的。”她顺势后退,与他拉开距离,生硬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同时下定决心:“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认真的?”
  “对。”
  “……”
  吴天佑轻轻哼了一声,在弟弟目光黯淡下来的瞬间用力关上车门,顺手带上了锁。
  ——咔嚓。
  四周归于寂静,从三人对峙变回到了二人独处。
  游嘉茵紧张地抿唇,不敢掉以轻心。
  她知道,今晚最艰难的时候,现在才刚刚开始。
  吴天佑关掉白炽灯,打开了更为柔和的台灯。他将沙发床上的所有东西堆到另一张床上,熟练地把床垫收回,让游嘉茵在沙发上入座。
  然后他从柜子里找出防感染喷雾和防水胶带,走到她面前,席地坐下。
  冰冷的掌心拂过她腿上的皮肤,轻轻抹掉上面残留的沙砾。
  随即,喷雾洒在创口上。尖锐的疼痛感让她绷紧脚背,下意识地想抽回腿。但吴天佑死死抓住她的脚腕,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不要动。”他的声音平淡到几乎无动于衷:“再忍一下。”
  “……”
  游嘉茵只好咬紧牙关。
  灯光昏暗的室内,无人打扰的氛围,暧昧的姿势,令人浮想联翩的身体接触。但对各怀心事的两人来说,却没有丝毫浪漫可言。他们的心跳缓慢沉重,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里夹着大段空白,内心明明掀起惊涛骇浪,表面却故作镇定,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伤口包扎完毕。吴天佑若无其事地起身,问她:“你要喝水吗?”
  游嘉茵终于忍不下去了。
  她总是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敏感又自负,体贴又冷漠。看似习惯于压抑自我,照顾别人的感受,实际只是因为执着于本身在旁人眼中的形象,试图为自己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自以为是深藏不露的捕猎者,能够以被动的姿态占据高地,掌握人际关系中的主动权,却在迂回的试探中浪费了太多时间,到最后,连自己想要的具体是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
  追根究底,只是因为,他们都太过自我,因此变得胆怯,从本能上拒绝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两个相似的人之间,必须有一方鼓足勇气,不计后果,大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击碎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让交流变得顺畅。
  游嘉茵决定做那个人。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拉住吴天佑,迫使他坐回到她身边,攥紧他的手,指尖施力,像在努力拽住一根让她远离漩涡的绳索:“骗你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可以骂我,可以问我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全都会老实回答的,绝对不会再对你撒谎,我保证。”
  没有开场白,也不需要前情提要,而是选择直奔主题。
  吴天佑沉默了半响,叹了口气,低声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游嘉茵为他解开密码,以为他想看聊天记录,好心提醒:“但我把之前的消息都删了。”
  “我知道,没关系。”
  屏幕散发出的幽幽光线映亮了吴天佑平静的脸庞。
  游嘉茵疑惑地看着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到最近删除文件夹,往上划了几下,最后在几张已经被她遗忘的照片上停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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