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与胖子,一直研究壁画的金万堂也回过头看着她。
吴邪点头:“如果你是指雷声与青铜片共振发出的类人声,我们都听到了。”
张海棠脸色古怪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吴邪意识到张海棠听到的声音可能和他们不太一样:“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海棠下意识点头,想了想却又摇头,“是也不是。”说完继续沉默。
吴邪干瞪眼等了半天,心说现在也就这俩张大爷,张奶奶敢这样溜他,要是其他人他就要发飙了。
“姑奶奶你别卖关子啊,到底是不是你给个准信。”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那些声音太模糊了太诡异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听懂,可我似乎能明白它们表达的意思。”张海棠露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形容,总之我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
“冲动?是什么意思?”
胖子了个大拇指:“牛逼了,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女?”
“你认为奇怪,是因为你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张起灵淡淡的开口:“那些声音告诉了你什么?”
“它们说——”张海棠缓缓道:“来这里找我。”
张起灵看着她,她也看着张起灵,莫名的,她觉得那双淡然的眼睛似乎透着非常安静的悲悯。
好像是在难过。
脑中这个念头刚起,张海棠就愣了两秒,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脑袋,与他对了下额头。
“怎么还不高兴上了?叛逆期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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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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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家古坟出来后,去往厦门的火车上,张海棠枕着车站服务区买的围脖,四人相对坐着气氛安静。
张海棠闭了会眼睛,头转了个面,又过了一会,挠了挠后背,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满脸无语的扫视三人。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吴邪,胖子张起灵三人纷纷躲开张海棠的视线,看窗的看窗,记笔记的记笔记,剩下一个翘着二郎腿在抠脚。
吴邪合上笔记:“我们能有什么话,是你做梦了吧?”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下,原来是张海棠把围脖砸到他脸上。
张海棠挑眉:“你个弱鸡也敢质疑姐的洞察力?”
吴邪摸了摸被砸到的嘴角,顺手就把围脖套在自己脖子上,对着张海棠咧了咧嘴。
金万堂从张海棠椅背后探出个脑袋,“因为您在杨家里的那事吧。”
一听金万堂把话说亮了,胖子瞅了瞅另外两个人,没人承认,他憋不住话,干脆就点头承认,“棠妹子,你别觉得胖哥乌鸦嘴,你也知道你和小哥的体质。”
胖子叹了口气“你突然那样,我们真有点慌,咱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安稳几年,你要是再失忆个十年八年的,你胖哥可真就老得走不动了。”
“你胡说啥呢,和你们想的不是一回事。这次不一样。”张海棠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你们就不能念着点我好吗?”
“那就好”
张海棠撩起眼皮瞥了对面一眼,只见吴邪眉眼带笑,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专注。
“……”这小子皮卡丘转世吗?老朝她放电。
张海棠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吴邪用这种黏糊糊的,像小狗看到路边叉烧包的眼神看她,不排除这货故意出卖色相,但张海棠有时候仍会被撩得心中一荡。
每回被撩到,张海棠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颜控是病得治啊!
张海棠定了定神,将发散的思绪回笼。
现在回想当年失忆时的那几年,其实许多细节与当初何种心情都已经模糊不清,时间越久她忘的越多。现在她回忆的时候只能记得大致经过,就像是看一个片段式的纪录片。
她以一己之力重启北部档案馆,各地拉拢,寻找遗落的族人,以恐怖的速度组建出属于自己的势力,为了将北部清洗干净,干下不少令人发指的脏事,这些瞩目的事迹,现在想想这简直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张海棠想了想,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一次更像是想把什么东西塞到我的脑子里。”她顿了顿,用了一种很暧昧的说法:“或许,雷声想指引我?”
“……”
没人附和,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不信?”张海棠张口要解释,又想到什么,“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那种感觉。”
张海棠晃了晃脑袋,用着‘皆醉我独醒’的表情对着他们邪魅一笑。
“‘天选之子’的感受,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也正常。”
吴邪嘴角抽搐两下。
他是特想把这张欠揍的脸捏在手里揉巴揉吧。
胖子说道:“小哥,少让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靠着窗边眯着眼睛休息的张起灵,睁开眼睛瞥了他们一眼,点头。
“……”嫉妒绝对是嫉妒。
火车来到厦门,几人马不停蹄出了机场便上了一辆金杯。
车上,张海棠蹙眉嗅着袖口,雨水混合泥土的土腥味和汗味挤满了车厢。即使所有车窗全部打开仍旧萦绕在她鼻腔内。
张海棠有点后悔没先找个旅馆洗澡。自己把脸对着车窗连吸了几口气。
吴邪与胖子正聊着南海国的事,屁股还没坐热,吴邪从储物格内摸了根烟出来,烟屁股正叼上,莫名的突然抖了个激灵,下意识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就见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吴邪只能默默把烟放了回去。
他们在福建这段时间,先是发现山底下巨大盐矿,和里面的死水龙王庙。现在又来一个南海国古墓,真是什么都给他们遇到了。也不知其中是否有关联。
吴邪不愧他的邪门体质,精心挑选的养老地址也这般刺激。
张海棠正在心里吐槽,就听前面胖子问起黎簇他们三个小孩有关死水龙王庙的事。
张海棠摇头,黎簇没有并没有向她提起有关死水龙王庙的经历,因为黎簇偏去那个邪气的地方,此前师徒俩起了点口角,事后她拉不下脸去问,就迂回的向黑瞎子打听,哪知道就连苏万也是一字没提。
黑瞎子这狗比还坑了她八百块,就给了她一句他也不知道。
胖子听完就感叹徒弟大了就背着师傅有小秘密了。
又听吴邪问她:“小哥平时到底在干嘛?你知道不知道?”
“他肯定背着我们干了点什么,但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吴邪惊讶:“连你也不知道?”
“谁给你的自信以为他什么都会跟我报备?”她翻了个白眼。
有几次,张起灵会特意避开她去巡山。她自个得了清闲也懒得过问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也没问问,说不定小哥愿意告诉你呢。”
胖子插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跟棠妹子的区别。”
吴邪被这话噎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从北京到今天,张海棠就没好好睡一觉,她瞅着身旁垂着脑袋熟睡的小族长,被他感染,这会困意上涌,把围脖往脖子一卡就眯上眼睛。
两分钟不到,猛的一个急刹车把她和张起灵惊醒。
张海棠那个暴脾气,直接把手探出车窗束了个中指,正想骂人,就见一只手从窗伸出,对他们挥了下,示意他们靠边停车。
“怎么样,停不停?”胖子问。
吴邪眯着眼睛看着辆jeep的车牌,想了想,让胖子靠边停。
等车从jeep车边上开过,他们才看到副驾的窗边,吴二白叼着烟对着他们挥手。
张海棠有些尴尬,对他们道:“待会吴二白问起,就说是小族长竖的中指。”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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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一章,有点短大家凑合看ozn
下一章就让刘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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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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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二白的脸出现在车窗对面的时候,吴邪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摇上窗户对胖子道:“快跑!”
吴邪冷汗就下来了,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吴二白,近几年吴二白就下了禁令不让他继续调查三叔的事情,每次见面都再强调让他金盆洗手,这几年他也确实没干什么,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养老生活,但吴邪是打心底不认同他二叔让他远离的想法。
对吴邪来说,他认为自己才是主要事件的当事人,他二叔最多算个搞后勤的,有什么资格来教他做事?所以收到短信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搭理所谓的禁令。
除了不想多跟他二叔废话,还有一点就是,出于男人微妙的自尊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在张海棠面前被他二叔训得像个青春叛逆期的小鬼,他一个都快更年期的成熟男人,这多掉面?
思绪翻转间也不过两三息,胖子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而去。
张海棠的位置,此时车窗正对着吴二白,两人四目相对互相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瞬间车子弹射出去,众人被车子的后坐力冲得贴紧了座靠,张海棠被挤在张起灵和金万堂中间,麻溜的给张起灵拉上安全带,骂骂咧咧的开口:“你俩开始速度与激情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这时吴邪的手机响了,她立即闭嘴。
也不知道叔侄俩说了什么,只听见吴邪说道:“我正好洗车。”
张海棠探头去看前窗,看到他们前面的天空有一片乌云,以他们的车速不用三分钟就能冲到乌云下面。
刹那间,一股奇怪的心悸感涌上心头。
“吴邪,停车。”后厢车窗没关,风声将张海棠的声音刮得四散。
吴邪对着电话敷衍了几句:“二叔啊,我有急事我得先走,回头找你赔罪啊。”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撂了,扭头过去问:“你刚才说什么?”
张海棠抓住前座椅靠,身体前倾,她提高音量:“停——”话刚出口,突然车身猛的晃动,一道急刹令张海棠毫无防备被甩向地板,得亏张起灵捞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难,只是眼镜掉到地板被混乱中的金万堂一脚踩碎。
吴二白驾驶的吉普车紧贴着他们的金杯,还在不停的朝他们的车身刮擦,想逼停他们,两个后视镜直接撞碎。
胖子被吴二白这同归于尽的做法惊呆了。
“天真!你把你二叔怎么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跟你拼命?!该不会你把二叔绿了吧!?”
吴邪大骂:“你滚蛋!老子洁身自好!”
吉普车多次在超过他们在前面急停想引起他们追尾,胖子狂打方向盘,滑出个S型躲避,车子因为超出性能的转弯和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恐怖的嘶鸣。
张海棠趴伏在张起灵大腿上,没有安全带只能死拽着他的裤腰带,又是一个急转弯,耳边滋啦一声,张海棠下意识侧头寻找声音来源,却被捏着下颚往上抬,一抬头看见车窗外对面吉普车的窗户摇了下来,露出吴二白那张拽脸。
张海棠大骂:“吴老二你喝多了吧!”
“停车!”
吴二白冷声对他们喊。
“天真!你和二叔解释解释!肯定有什么误会!”胖子看着吉普车又要撞过来。
吴邪对胖子说:“二叔说我们开到前面的雷雨云下面,听到雷声我就会死。”
他们离前面的雷雨云越来越近了,那股心悸越来越强烈,张海棠大叫:“先停车!”
伴随一道急刹,金杯急停在了路肩上。
那辆吉普车也减速停到他们后面,吴二白打着伞缓缓走过来。
张海棠远远看到吴二白嘴角耐人寻味的微笑,特像一只打着算盘的狐狸,半点想交谈的兴趣也无,除了吴邪,所有人都坐在车上,等着叔侄二人交流感情。
吴二白给吴邪看了当年考古队唯一的幸存者,一个叫母雪海的老人,老人遭受过二次雷击,脸和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畸形。
母雪海也是当年调查听雷事件的人之一,似乎调查听雷的人结局都不怎么好,比如杨大广,又比如母雪海。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否只要接触听雷就会引得天怒降下雷罚呢?
张海棠对此有自己的见解,他觉得这个母雪海纯纯就是自己作的,正常人看到打雷都躲的远远的,他倒好追着雷跑,不劈他劈谁?
看着在吴二白面前灰头土脸跟鹌鹑似的吴邪,胖子幽幽叹了口气,“所以说生活还是得独立,瞧我就没那么多亲戚。”他又瞥了张海棠一眼,怜惜道:“一脉单传规矩又多,瞧天真被训的像小鸡似的,你要是嫁过去,伺候这一大家子可就受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原本正在与吴邪说话的吴二白忽然转过头看向她和胖子这边,没什么表情:“结了婚当然是要分家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他想搬回家住,他爸妈还嫌他烦。”他顿了顿,突然补了一句:“我们吴家还是很开明友善的。”
这话是看着张海棠说的。
张海棠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他吴老二在影射什么?
吴邪有点尴尬,拉了他二叔的胳膊:“二叔,你说这些干什么。”
张海棠可不给他吴二白面子,直截了当就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就不开明,我家就不友善吗?”
吴二白立马就接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张海棠:“……”
见张海棠吃瘪,吴邪没忍住笑出声。张海棠瞪他,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我又不跟你结婚。”
吴邪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刚动,突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吴邪抖了个激灵,下一秒就被他二叔塞进了副驾。
“闲话少说,我们先在村里等你们。”
吴邪被扣在车上,吉普车贴着雷雨云往回开,他们只能认命的跟上。
张海棠正发着呆,手臂被一旁伸来的手轻轻拧了一下。
“啊?”
她看着张起灵,张起灵也看着她,“你有心事?”她摸了摸脸,心想有那么明显吗,笑嘻嘻的对他说:“我能有什么事,刚才被雷声吓了一跳,耳朵现在还嗡嗡的。”
胖子听了直笑:“棠妹子,你是越活越过去了啊,一道小小的雷声都能把你吓蒙了,你真信二叔说的话?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张海棠撇了撇嘴,“你少来,我能被吓到?姐那是担心吴邪,这小子前段时间疯了一样的听雷,说不定雷公电母看他这么喜欢,派遣一道雷劈下来让吴邪体验体验呢?”
胖子大笑几声,接话道:“有道理,说不定天真就是跟电母网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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