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好大的口气,气味有点像早上被猫叼走的三文鱼。
……
揣着爪爪蹲在池塘边的狸花猫面朝夕阳,拉长的影子透着淡淡的忧愁,金色的余晖撒在身上,仿佛渡上一层金粉,每一根毛都在闪闪发光。
鱼鳞似的火烧云与橙红太阳倒映在池塘中,像是一锅搅浑的番茄蛋花汤。
喝口原汁原味的池塘水,狸花猫抖着胡须伸了个懒腰,水面映出轻盈而健壮的身体,浓密的金色毛发柔软而光滑,还有一条蓬松的长尾巴。
照着水面,眯眼欣赏了会儿自己英姿勃发的身姿。
池塘边不远,翘着屁股注视水面的奶牛猫已经保持蓄势待发的姿势过去十分钟。
他是我的族长张起灵。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喵sir。
喵sir紧紧盯着水面泛起的涟漪,正在为晚上的口粮而努力。
张海棠在心里默唱起奶牛猫的成名曲为喵sir加油打气。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啊哈哈哈黑猫警长,啊哈哈——太好了!喵sir抓到一条肥锦鲤!!
她马上叼起大树叶子迈步过去,把树叶放到地上。喵sir碧绿色的猫瞳眨了眨,歪着脑袋看着她。
天哪,他好萌。
她指着充当碗的大叶子,示意喵sir把鱼放下。
喵sir眯起眼睛,指了下池塘,又指了下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噜声。
张海棠看懂了他的意思,喵sir想让她自己捕猎。
看着弹出肉垫的爪子,刚做猫还不熟悉身体,歪头盯着喵sir嘴里的大鲤鱼,鲤鱼被来往游客喂得肥硕丰满,两只猫吃绰绰有余。
好饿,能不能吃饱再练习捕猎。
她用尾巴勾着喵sir的尾巴,脸蹭他圆滚滚的脑袋,喵sir半眯着眼睛,胡须抖了抖,主动贴过来,他们互相碰了碰鼻子表示亲昵。
贴贴完以为他会慷慨解囊,结果喵sir无情背过身独自享用。
张海棠只能蔫蔫的学奶牛猫撅屁股的姿势钓鱼,翘起的尾巴都垂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狸花猫自带血统天赋,很快她发现一尾鱼靠近,立即锁定目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爪,勾住鱼鳃,用牙咬住鱼身,手脚并用把鱼拖上岸,除了过程中挨了鱼尾巴两巴掌,第一次捕猎结果,总体很完美。
或许她有做猫的天赋?
喵sir吃了半条鱼,就在一边观察捕猎过程,看她成功,就伸着脖子舔水喝。
张海棠小心眼他刚才不分享的行为,故意在他旁边洗爪子。
喵sir被她成功膈应到,默默走到上游洗脸。
张海棠甩干净爪子上的水,优雅的趴下,张嘴享用起鱼肉刺身,原本作为人类很排斥的血食,作为猫咪食用起来,竟然品尝出一丝甜味,可能是被猫的习性影响到,她吃的很开心,觉得鱼肉的口感有点像果冻。
这时喵sir顶着湿漉漉的猫脸走过来,二猫对视,忽然喵sir像疯狂的陀螺一样狂甩毛发,水珠溅了她一身,还弄脏了晚饭。
张海棠火冒三丈,当即扑过去咬他耳朵,没真用力咬,他回咬我的后脖子,她回敬一个猫猫拳,于是他们在草地上打成一团。
很快有游客被吸引过来,惊呼着拿手机对他们录像。
张海棠吃了一嘴猫毛,她觉得,当天晚上他们一边后空翻,一边甩尾巴互抽嘴巴子的视频会出现在某抖或者某博上。
她抬头望天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还需要从三天前说起——
张海棠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电话响了几秒,才传来婆娑的被褥掀开声。
“什么事?”吴邪略沙哑的嗓音响起,似乎是怕吵醒她,下床走到门口接电话。
张海棠没注意听,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等她睁开眼睛时,吴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打着哈欠伸懒腰,动作太大牵扯到某处,一阵胀痛,她不由“嘶哈”了一声,又把自己砸回被褥里,扶着腰心里各种唾骂昨晚的始作俑者。
过了一会,吴邪又进来,微热的手贴着腰轻轻揉着。
“起来喝水。”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她爬起来,接过吴邪递过来的杯子,咕嘟咕嘟喝完,是温水,水里加了蜂蜜,甜滋滋的。
张海棠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
吴邪凑过来把她拢进怀里,埋进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脸贴脸蹭了蹭,他很痴迷这种肌肤间的触碰,似乎想让她身上沾满他的气味。天天腻歪在一起,她已经被吴邪腌入味了。
吴邪有点像家养的大型犬科动物,很热情,也很黏人,就是胃口也很大,喂饱他会很累。
腰上不轻不重揉着,带着些怜爱的意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吴邪按摩技术直线上升,现在已经能去开按摩店的程度,吴邪年纪是大了点,但现在也很流行叔系男友,生意说不定不错?
吴邪低头瞧了一眼,手指挖了点药膏重新上了次药,动作小心翼翼。
“还疼吗。”
其实还好,但她心情不爽,她认为应该给吴邪立个规矩,比如减少频率或者减短时长,不然迟早肾亏。
张海棠目光幽怨:“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啊,昨天让你停,你又不听。”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吴邪垂下眼睛,来握她的手,看见手腕被细绳绞出来的红痕,像做错事不敢看主人的小狗。
张海棠有点别扭,想发火又凶不起来。
“早上谁的电话?”
随意找了个话题,吴邪一边按摩一边说:“你徒弟,黎簇遇到点麻烦。”
没想到真有事,她马上问:“难搞吗?”
“小事,手下的人不听话,他年纪小,压不住。”吴邪眼底很平静,似乎说的事情远不如眼前做的事情重要:“我太久不管事,二叔又刚好不在,底下难免会生二心,是该换一换血了。”
黎簇毕业后主要做山林求援和文物挖掘与保护,事情不多还能有空找找老爹,有时闲着没事干就让她给他找活干,黎簇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和他们四个雨村摆烂王完全不一样,她让黎簇去做文书整理,类似秘书,他干不到俩月,阿盛一通电话告到她面前,只求把黎簇弄走。
北部档案馆的员工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外派的调查员,一种是留守本部的记录员。
安排给黎簇的属于文职,记录员工作挺枯燥,重复的观察,记录,整理,黎簇性格野不合适,又不能安排他去干脏活。实在没法子,又不能不管徒弟,就让吴邪发动关系把黎簇塞进吴家学东西。黎簇学的很快,一开始跟着王盟学看账,不到三天就查出吴山居这么多年仍旧屹立不倒的秘密。
哎,吴邪铺子除了她和张起灵,古董就没个真货,连账都是假的。
总之吴邪看他有点天赋,就让他慢慢接手一些产业,现如今真正管事的是吴二白,吴邪是半隐退状态,遇到无法决定的大事就问吴二白。
当然,吴邪也不是完全不管,他对黎簇是有愧的,黎簇身边一直有吴邪的人时不时汇报情况,有吴邪暗扫门前雪,黎簇也没桶出什么大篓子,如今也有点老板的模样。
现在是吴家内部的问题,以前小打小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把某些人胃口养刁了,按照发展保不准会脱离掌控。吴二白又不在国内,黎簇有些沉不住气了,只好找到吴邪这里。
她看出这次吴邪打算出面。
“哟,吴小佛爷要重出江湖啦?”她揶揄道。
吴邪揉了揉眉心,眼底终于出现了几分厌烦和阴戾。
张海棠知道他向来不喜这些尔虞我诈的腌臜事,折腾了大半辈子耗了太多心神,精神都不太正常,不然也不会跑到雨村来逍遥自在。
只是吴家迟早要落他头上由他扛起来。
只是,她还是私心吴邪能多过几年快活日子。
她主动攀住吴邪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吴邪很受用她主动的亲近,眉目稍有放松。
“我替你出面好了,正好我最近闲着没事干,找点乐子玩玩。”
吴邪嗯了一声:“想找乐子,我们一起。”
张海棠汗颜:“我一个人就成,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还能解决不了么。”
吴邪挑眉,他当然是相信张海棠的实力,就是怀疑她别有用心。
看吴邪表情耐人寻味,她只好坦白说:“你不觉得我们该减少一些睡前活动了么,你看看我的黑眼圈。”
吴邪一脸无辜,低头玩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我保证下次不绑你了。”一声带着哭腔的颤音简直就是上等的兴/奋/剂,所以有时候刹不住车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听他还敢提昨天,张海棠脸都黑了:“反正我决定了,我要自己去,你留下看家。”
吴邪知道她决定好的事情最烦有人违背,再说就要翻脸。再说昨天确实他做的过分,他不占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吴邪拉着她的手期期艾艾的问。
“放心,姐想你的时候就回来了,你就乖乖等姐回来疼你哈。”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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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是偏all向的,纯爱党和洁党千万别看!!!看了就不能骂我哦!!
带一点玄幻色彩的番外,源自我想养猫又得不到猫的怨念。
感觉吴邪是狗系,小哥和棠姐是猫系
狗狗主动又热情,相处可以得到很多爱。猫猫是需要先付出才能得到回应,更像一个稳定的情绪接收。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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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打算自己回杭州,路上偶遇张起灵喂完鸡回来,得知她去找乐子,啊不,去给黎簇撑腰,顺便帮吴邪清扫几个崽渣的打算,决定跟她去一趟。
张海棠表示拒绝,但拒绝无效。
傍晚的杭州笼着层水雾,如丝细雨将湖边店外的灯笼折射出光晕,与霓虹灯一起倒影在西湖的层层涟漪中,美的如一副水墨画。
从福建到杭州还没来得及吃饭,一饿胃就烧的慌,落地她就马不停蹄投入肯德基老爷爷的怀抱,抱着全家桶狂炫了半桶才抚慰住空虚的胃袋,虽然能闻得出里面满满的科技与狠活,但偶尔吃一吃还是蛮香的。
张起灵不喜欢这种食品,只吃了个蛋挞就没再动。
张海棠一边挖着土豆泥一边盯着张起灵,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异样,最终确定这男人是真的对炸鸡无动于衷。
她撇撇嘴,有时真怀疑张起灵是个人机,不然一个人怎么做到没有物欲,食欲,性/欲,也不好享乐的?
也不对,这小子求知欲挺强烈的,倒有些像小孩。
直到炫完一碗土豆泥,咔滋咔滋啃起蛋挞,视线也没移开。
“怎么了?”张起灵看向她。
张海棠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明白那些喇嘛为什么宝贝你。”她舔掉手指头的酥皮残渣,拉长了尾音道:“因为您这无欲无求的境界,是人家修行的终极~”她日常溜须拍马,拍马屁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
张起灵薄唇抿出一条上扬的弧线:“我不是无欲无求。”
张海棠挑眉,“哎呦,那你说说喜欢什么,姐给你买。”
张起灵忽然指了下她的方向。张海棠回头,只见玻璃窗外是一家装修粉嫩的奶茶店。
“嗯?”
五分钟后
她一脸神游天外看着张起灵熟练点了两杯桃子味奶茶,多要了波波和椰果,七分甜,还问她要不要加奶盖。
张海棠表情恍惚:“啊,那加吧。”
奶茶到手,是温的,可能是炸鸡吃的多,她喝两口就腻的慌,转头一看,对方已经吸溜了半杯。
难道不加奶盖会更好喝?
路上张起灵的奶茶杯就已经空了。
“还要吗?”她迟疑着举起奶茶,就见张起灵点点头。
嘿,还真要!
出于个人习惯她顺手把吸管换了一端,没碰过的一端向上。
张起灵看着她换吸管的举动,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张海棠被对方澄澈眼眸一扫,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多此一举,有点尴尬:“那边有口水,脏了。”
张起灵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又抬眸和她对视:“没关系”
张海棠连忙举起奶茶,把吸管怼进张起灵嘴里,挡住自己尴尬的神色。
张起灵就着她的手,慢吞吞喝了一口,可能是觉得加奶盖太甜,喝的速度很慢。
那么齁也喝,你是真的爱啊。
张海棠看的牙都酸了。
屋檐下,黎簇叼着烟出来,隔着雨帘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青石小路边两个头对头站着的俩人是谁。
黎簇嘴里的烟“吧嗒”掉到地上。
这俩人竟然明目张胆到敢在门口卿卿我我?
黎簇等了一会,但这俩人在雨幕里愣是不挪地,肩膀挨着肩膀,保持着明显不在社交正常范围内的距离,他窘迫的要命,紧张兮兮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经过撞见。
怕什么来什么,刚好一个白发老头携着三个马仔过来。
黎簇心头警铃大作。好歹是亲师傅,他得提醒一下。
他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大吼一声:“范爷!您可总算来了!”
可能是雨水传播声音,那嗓门穿透力极强,声音极其响亮。黎簇以他1.5的视力清楚看见张海棠身躯一震,奶茶杯被她瞬间捏爆。
刹那间,乳白色的奶茶像高速喷枪似的从吸管上滋出,黑色珍珠连珠炮似的射向路过的老头,精准弹进鼻孔里。
老头捂着脸一声嚎叫,三个马仔大惊,把老头围在中间。
“范爷!您没事吧?!”
“有埋伏!”
事发突然,张起灵毫无防备,当场被爆开的奶茶洗脸,珍珠呛进喉咙,噎住了,张海棠又是拍背又是扣喉,功夫不负有心,张起灵总算把卡在喉咙里的两颗珍珠咳出来。相信他以后买奶茶不会再加珍珠了。
另一边的老头也正在被急救中。
场面兵荒马乱,张海棠环顾一圈,立即锁定罪魁祸首,一抹脸上奶茶渍,冲进雨幕
“小兔崽子!”
黎簇:要死!
黎簇转身就逃,可他哪里快得过怒气max的张海棠,几乎眨眼睛,张海棠像会瞬身术似的出现在黎簇身后,一掌拍中他后背。
黎簇只觉得被大象踢中,身体飞到半空三百六十度旋转着摔到门上。
张海棠怒气冲冲把黎簇拽起来:“臭小子故意吓我是吧!老娘扇你信不信!”若不是身上旗袍限制发挥,张海棠还想飞起一脚踹黎簇屁股。
黎簇被摔了个两眼冒金星,后背又烫又痛,心头无名火燃起,好哇!好心为你俩遮掩,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刚吼出一个字,就看到撑伞走进屋檐的张起灵,一双眼睛凉凉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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