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回过神的时候,她妈已经把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这姑娘又脑补了些什么,红彤彤着眼睛哀愁的看着老母亲,心下是一片茫然绝望。
凤梧填饱了五脏庙,板着脸开始赶人了,“小孩子家家早睡才能长得高,胡思乱想老的快。”
还在不断脑补的招弟:“……”
她妈不对劲儿!
不会真的被那该死的男人打傻了吧!
小姑娘被自己揣测吓的小脸苍白,虽然黑的看不怎么出来。
招弟颤着声音,“妈,你这是咋的啦?”
指着凤梧满头的血迹斑斑,更加佐证了招弟心中的猜想。
凤梧:“……”谢谢,我还没傻。
不准备解释的凤梧催促着人赶紧离开,别耽误她柴房悟道。
招弟一步三回头,都没再换来她老母亲一个关爱的眼神,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担心。想着明天要不还是求一求那男人,带她妈去镇上的卫生所拍个片子。
她现在对那男人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用换亲的筹码让他出点医药费给她妈看病,他应该不会拒绝。
田背沟子在两座大山的夹脚下,村子里也没什么大的娱乐活动,最出格的就是几个光棍聚在一起斗个地主,输赢一晚上也就块八毛的。
一到了天黑,家家户户就赶紧吃饭洗漱,除了那没媳妇的光棍儿,都早早上了土炕,被窝里窸窸窣窣忙活一阵子,再闭上眼睛睡觉到天亮,睡梦中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狗吠。
后半夜,月光从布满灰尘的塑料薄膜里透进微微的亮色。
凤梧从入定中睁开了眼睛,侧头望着小窗里透过来的月色,带动铁链的哗啦啦的声音,凤梧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上的各处关节。
“宿主,怎么了,深更半夜不修炼?”粉团子睁着迷蒙的豆豆眼,好奇的问道。
凤梧走到铁链的另一头,把一根拇指粗的钢筋从地面拔了出来,还分心回答系统的问题。
“没怎么,长夜漫漫,趁着大好的月光去茅房解决一下内急而已。”
粉团子系统:“……”这个宿主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柴房里不是有尿桶吗?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的去茅房拉粑粑啊?”
搞不懂人类啊搞不懂!
凤梧:“……”
第4章 被拐二十年后4
“大大,为什么你会有柴房门的钥匙?”系统看着宿主手里的钥匙有些怀疑统生。
招弟小姐姐明明用钥匙锁了门,而且,宿主手里的钥匙明显比那把原配钥匙更新,一看就是没用过的。
已知条件是这些,那么怎么求宿主大大手里的钥匙?
精通各种数算的粉团子系统,无论怎么用数学原理,物理化学生物原理,都无法得出相应的结论。
凤梧快速敏捷的开了锁,门的吱呀声悠长,在漆黑的深夜里,有恐怖惊悚片里那味了。
“大,大大啊,人吓统,吓死统啊!”粉团子吓的粉嫩的小身子都白了不少。
“你怎么还不自闭,不会偷摸看我上茅房吧?不嫌味大啊!”凤梧瞥了眼主屋那边的房间,凝神静听,三道均匀的呼吸声落进耳朵。
气的红通通的系统:“……”
这个宿主简直没节操,不想理会口嗨的宿主,系统直接自闭回了系统空间自检去了。
每日勤勤恳恳的消杀,是保证系统健康成长的必要程序。
“呵,小样,还让你个丫头片子吓唬住。”凤梧感知了下精神海的波动,小东西果然进系统空间自闭去了,还挺识时务。
下次就勉强少给它点颜色瞧瞧。
凤梧腰间捆着两圈铁链,连接着脚踝,行走间有铁链轻微的晃动声,原身左脚曾被余春来打断过两次,接骨的时候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接的,花了两块钱。
那医生的手艺一言难尽,接骨的时候没接好,落下了毛病,阴天下雨,关节就跟有蚂蚁爬一样,很是疼痛难忍。
平时稍微走快一点,就能看出脚瘸。
忽略腿上的毛病,凤梧捏着鼻子进了茅房。
这个村各家各户的茅房,都是挖个大坑,用砖块垫着厚实的两块木板,进来的人只要脚踏黄河两边,每日里的拉撒问题就愉快的解决了。
……
离天亮不远的时候,公鸡已经叫到第三遍。
门闩啪嗒声响了起来,之后就是急促的开门。
坐的纹丝不动的凤梧懒懒的掀开一点眼皮,窗外天色朦胧,凤梧复又闭上双目,唇角上扬。
看来,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闭上耳目,凤梧继续入定修炼,按照这个功法的等级设定,换算下来,应该算是这个小世界一流的武者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一个人能把田背沟子所有男人给物理阉割了。
这种肮脏恶臭的地方,不需要繁衍出更多的罪恶来。
这个书中世界正在自行衍化成一方小世界,天道自然会自动补全各种设定。
按照这个小世界的设定,这个世界的武者很稀少,武者等级大概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宗师级,大宗师级,再是之后的羽化,已经是传说中的等级了。
凤梧不贪心,能勉勉强强练到大宗师就行。
天大亮,一束温暖柔和的太阳光从塑料薄膜上的破洞穿进柴房,光束铺在凤梧冷寂的侧脸,走近了还能看见脸颊边微小的绒毛在阳光下轻舞。
屏蔽了五识的凤梧自然没有听到外头男人的惨嚎哭叫。
招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被余春来那声哭嚎吓的睁开了眼。
外头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议论声,招弟再傻也知道家里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想到还关在柴房的母亲,招弟就觉眼前一黑,天塌了的感觉。
“妈,妈……”恐慌之下的招弟,嘴里下意识的喊人,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冲出了房门,顾不得院子里围满了人,就冲到柴房门口,用力的敲打着木门。
“妈,妈,你怎么样,你别吓甜甜啊!甜甜害怕!”招弟无力的跪趴在门口,眼泪鼻涕糊满了整张小脸,顾不得手上火辣辣的痛,依旧无力的拍着木门。
“招弟,你这是……”问话的姑娘语气带着疑惑。
招弟平日里除了她妈妈,对家里人都是爱搭不理的,没想到她会因为死了奶奶哭的这样可怜。
招弟抬袖擦掉鼻涕水,哑着声音哭诉,“刘萍,我,呜呜……”她怎么说得出她妈没了这样残忍的话。
刘萍心软,一看这人都要跟着去了的架势,赶紧安慰道:“我知道你奶没了,你心里难受,但人老了,总有这么一天,你也应该看开点……”
招弟眼里还包着一泡泪,乍一听刘萍的话,丢失的智商总算捡了回来,她艰难的问道:“呃,刘萍,你说的是我奶她……”
刘萍还沉浸在安慰人的情绪里没出来,没听出招弟话语里的歧义,“你奶没了,你也别太伤心,哭多了容易伤眼睛。”
已经不伤心的招弟,努力把那泡收回去的泪又用力的憋出了眼眶,泪珠儿滴滴答答的,瞧见的村民,都摇头的说着可怜可怜。
原地复活的招弟透过门缝看了眼盘膝坐着的亲妈,眼眸里溢出劫后余生的笑意。
谁说她妈死了,缺了大德的!
嘿嘿!
她妈这会还在柴房里练瑜伽呢!
真好,她妈还活着!真好!
背着刘萍偷摸笑成二傻子的招弟,转身又迅速换上一副死了亲奶的哀痛表情。
小姑娘表情自然,各种场景无缝衔接,早早就透露出将来成为国际影后的教科书式演技。
第5章 被拐二十年后5
浑身恶臭的余婆子被人从茅坑里拉了出来,这会正用草席子草草的盖在了身上,村民都远远站在十几米外围观。
赤脚医生已经判定了余婆子当场死亡,死因是溺毙而亡。
事发现场,应该就是余春来家里的茅房。
没看见茅房里其中一块踏板断成两截吗?那其中半截还好好的在粪坑里立着呢!
余春来花钱请了村里几个相熟的哥们帮忙,从粪坑里把死透了的余婆子捞了出来,之后也顾不得还关在柴房里的凤梧,骑着摩托车挨家给亲戚报讯去了。
等余春来赶回了,身上穿了件白色的孝服,腰间捆着稻秆搓的草绳,就连头上也绑了一圈拇指粗细的。
这边办丧事都是这种风俗,远远看着挺像个稻草人。
余春来停好摩托车,在众人的目光下,脚步艰难的进了院子,目光困在院子里的草垫子上,眼里露出明显的嫌恶。
死的这样不体面,村里人怕是背地里都要笑死他余春来。
阴森森的目光不经意扫了眼站在柴房门口的招弟,便朝人招手。
招弟躲不过,只能颓丧着头过去。这时候,该怎么不给脸色怎么来。
“你一会开了柴房门,把你妈放出来,你奶这么干躺着也不是个事,你和你娘先把你奶伺候干净,穿好寿衣……”
“我妈人现在还昏着呢!你昨天下手太重,我妈现在还满身满脸的血躺在柴房里。”招弟冷笑,她才不想去洗什么臭烘烘的尸体,更不会让她妈去伺候那个虐待打骂了她二十年的恶婆子。
呸,做梦,想都不要想!
余春来沉默不语,回头定定的看了眼院子里臭气熏天的亲娘,想着还是花几个钱,让村里的婶子给帮忙洗一洗。
柴房里的女人他日后肯定还要弄的,花了八千块老鼻子钱,要是做那码子事的时候,想起那些恶心玩意,那他得憋屈死。
盘算着给多少钱合适?余春来也没再提把凤梧放出来的事,苦着一张黝黑发亮的脸,和围观的村民寒暄去了。
村民大多都不愿沾染死人因果,余春来提了三次价,才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大娘愿意帮忙清理。
刘根和刘柱两兄弟站在人群里,刘柱脸上还有些愠怒,一想到之前谈好的条件,原本他今晚上就能娶到招弟做老婆,这老东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他洞房花烛夜出事,真是晦气。
刘根倒是好脾气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行了,又不是没女人让你弄,今晚我和三蛋子几个约好去土溪那边的鱼塘,电些鱼回来打牙祭,你嫂子房间不锁门,让你弄个爽快的。”
刘柱嫌弃的朝刘根撇嘴,凑近刘根头开始抱怨,“哼!俺嫂子那地方都松成啥样了,弄个瓜皮的爽快。也就余春来那个瓜怂,想让俺嫂子给他生儿子,想得倒是美,他那倒霉相,生的出儿子吗?”
“去去去,越说越没个把门的,你不愿意就等招弟过门,想咋弄咋弄,一会你下山到镇上的寿材铺子买四道草纸,下午灵堂就起了。”
“俺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身上没一分钱,刘柱才不愿去镇上闲晃悠。
刘根被拒了脸上也不见怒气,弟弟今天确实受了委屈,于是从兜里取出张50元纸钞,塞进刘柱手机里,好脾气的哄道:“去镇上放松放松一下,记得回来时莫忘了带草纸。”
刘柱高兴的把钱攥紧,眨眨眼拱了拱刘根的肩膀,高兴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刘根目送弟弟走远,视线挪回院子里。
招弟这会正穿着白孝服跪在院子里烧纸,感觉有道阴冷粘腻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荡,招弟吓得差点被草纸烧到手。
抬头一看,正对面的刘根视线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招弟被那样露骨的眼神看的心脏瑟缩,被火烤热的身体莫名一寒,定了定心神,佝偻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从入定中醒过来的凤梧,一睁开眼,脑海里就炸开了锅。
“宿主,宿主大大,喂喂,哈喽哈喽,听得到吗?”
凤梧被吵的没办法,只好放开同系统的意识交流,“你什么毛病,一直在我脑子里制造噪音,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扰民了,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向小龙投诉你。”
系统一听自己即将被投诉的命运,委屈巴巴的控诉,“伦家那不是有急事要跟宿主大大汇报嘛!宿主大大怎么可以跟我家本命龙傲天小哥哥告状呢!那是会影响业绩的!诶,诶……宿主大大居然认识我家本命小哥哥?”
它到底绑定了个什么神仙宿主啊?
要不是身为一个系统,要有逼格,它都想滑跪宿主求带!
凤梧收了打坐的姿势,这会正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神态慵懒的躺在草垫上,听了系统一大堆的废话,好笑的调侃道:“哟!没想到你还是个饭统。”
“宿主怎么骂人?”胖乎乎的粉团子要气炸了,它怎么就饭桶了?
宿主大大统身攻击太过分了!
“……饭圈系统,简称饭统啊!啧啧啧,没想到你居然是小龙的粉丝啊!你是什么粉籍?妈妈粉?女友粉?还是老婆粉啊?”凤梧语气调侃中带着些恶劣。
系统粉粉嫩嫩的小身子咻的变成通通红,拧着小手扭扭捏捏嘟嘟囔囔道:“伦家,伦家是老婆粉啦!”
话落,系统的整个统身直接冒烟了。
凤梧哼笑,上扬的唇角勾出恶劣的弧度,“唉!可惜咯,你的本命已经有官配凤傲天咯!”
还在冒烟的系统:“……”这宿主是什么牌子的神经病啊!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凤梧:“……”
糟!
她好像一不小心彻底觉醒了系统哭包的属性。
第6章 被拐二十年后6
唢呐哀乐声停了,丧事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办了三四天,余婆子带着她满身的罪孽,入了土彻底作不出幺蛾子。
凤梧最后还是被余春来放出了柴房,说是老人没个儿媳子孙送终,死了到了地府怕是要遭鬼嘲笑。
当时听了这话的招弟,忍住想狠狠吐槽的冲动。
当亲眼目睹凤梧满身血迹的从柴房走出来的村民,脸上的情绪几乎没什么变化,仿佛这种事情在田背沟子已经司空见惯,嘴里还不时催促着凤梧赶紧洗洗,早点跪在灵堂前守孝。
凤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都是些什么糟心的玩意,那余婆子受得住她一跪吗?
不怕她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凤梧嗤笑,“老东西死的好,她掐死了三个亲孙女,一身的因果,死了也只配在油锅地狱里熬着。”
余春来第一老婆生了三个女儿,都让那狠心的婆子弄死了。
三条人命的因果,余婆子死了进地狱也只配在第九层地狱里煎熬千年。
村民被凤梧的话怼的一时默然无言,余春来朝村民抱歉的笑笑,转脸就朝凤梧抡起拳头。
什么时候轮到这女儿在别人面前数落婆婆的不是!
啪的一声巴掌脆响。
余春来将近一米八的大块头被凤梧的一巴掌拍趴在地上,溅起的灰尘让围过来的村民吓得退到了几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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