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享受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欣然干掉了一大碗鸡汤,外加一些鸡肉,胃里暖暖的,牵着郎君的手,覆在小腹上,“郎君,放轻松些,我们的孩子很健康,你还没跟他打招呼?快同它说说话吧!”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姬长生有种几欲落泪的冲动,半跪着把耳朵贴在媳妇的肚子上,听着里头强健的跳动声,姬长生一颗滚烫的心像是浸在温柔的春泉里,柔柔的,软软的。
“宝贝,我是爹爹,你在娘肚子里要乖乖的,等你出来了,爹带着你去骑马打猎,教你读书识字,还给你做美味佳肴,可好啊?”
一乡村老妇年近五十还老蚌怀珠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能让五十岁的老妇人怀孕生子,传言越传越离谱,导致凤梧作坊生产的肥皂越卖越好。
有商家甚至炒出用了这肥皂,更容易受孕的虚假广告出来。
凤梧知道的时候都有些哭笑不得,她之所以怀孕,和年龄关系不大,这孩子,就像是专程为她而来一样,同那劳什子的猪油肥皂,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姬长生对外一向是冷静淡然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若何事交与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朱二郎刚听到自己即将有一个弟弟的时候,还以为别人在同他玩笑,等回到家中,刘巧见面就开始酸溜溜的跟他抱怨:“你娘这又怀上了,以后若是真给你添了这么个弟弟,那你爹娘赚下的家产,还有你的份吗?”
朱二郎喝了二两猫尿的混沌意识立刻警醒过来,最近这半年时间,他爹娘因为卖肥皂,不知攒了多少家底,虽然他们已经分家,但等父母百年之后,那些东西不就是他们几兄弟的吗!
可如今他娘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小崽子,那大把的银子还会是他的吗?
朱二郎心里没底,红着脸,嘴里喷出的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拂开刘巧,朱二郎跌跌撞撞的跑进后厢房找他娘兴师问罪去了。
醉糊涂了的朱二郎凭借着脑子里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找到了爹娘的房门。
心头火气熊熊燃烧,也顾不得礼仪孝道,直接一脚踹开了没关严实的房门。
巨大的砰响声把刚入睡的凤梧惊醒,睁开困倦的眸眼,里头就印出朱二郎摇晃的身影。
“老二,你是疯了吗?还不给老娘滚出去,你个不孝的东西,大白天喝的醉醺醺在亲娘面前耍威风。”
“哼!”朱二郎此刻说话做事全凭本能,浑浊的目光盯着凤梧的小腹,都是怨恨和嫉妒,“娘,你一把年纪了,居然怀了恶胎,儿子劝你最好一碗药解决了肚子里的孽畜,否则,将来咱们这个家,都会被这孽畜连累的家破人亡……”
抱着几匹布料进门的姬长生听到朱二郎嘴里恶毒的说出那些诛心之言,原本平和的目光里迸射出惊天的怒意。
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此刻已经拧断了朱二郎的颈骨,让他为自己的话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能弄死他,但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他最是深有体会。
小心的把手里柔软的绸布放置一旁,姬长生一把扯过还浑然不觉危险临近的朱二郎的后颈,左手掌心运气,一掌打在朱二郎三寸脊骨之上。
顷刻间,还嚣张跋扈的朱二郎立刻惊叫着躺在了地上,整个人疼的蜷缩成一只入了油锅的虾米,眼泪鼻涕齐飞,上头的醉意也瞬间清醒过来。
睁开泪朦朦的眼睛,这会他爹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想到他之前醉酒时说出的话,寒意一直从尾椎骨爬上天灵盖,嘴唇哆哆嗦嗦的想求饶,张嘴说话,声音已经变成泣不成调的痛呼。
瞬息功夫,朱二郎已经疼的浑身冷汗淋漓,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姬长生只是冷漠的看着,这种痛他亲身经历过,知道那种恨不得用死亡来解脱的痛楚究竟有多折磨人,如果不让这人痛怕了,他依旧还会像水田里的蚂蟥一样,吸附上来。
“郎君,把这狗东西扔出去吧!叫的跟待宰的猪一样凄惨,孩子听见了不好。”胎教还是很重要的。
一听对孩子不好,姬长生立刻严肃了脸色,解了朱二郎身上的痛苦,一把提起腰带,把人扔出了房间。
痛苦撤去的那一刻,朱二郎浑身一松,整个人跟摊烂泥似的,被他爹扔了出去。
深入骨髓的痛和恐惧让他即使没办法站起来走路,都要拖着软绵的身体往屋外爬。
他要离开这里,他不要死在这里,这哪里是家,这里分明是刀山地狱。
第107章 极品婆婆29
有了朱二郎醉酒闹事这个由头,姬长生把建房子的计划又提前了,上回刚巧是他及时赶回来,若是下次呢?
他不敢深想这样的假设,把肥皂作坊的事交给了熊小兰和徐腊梅两个人,他要忙着给媳妇孩子建新房,实在没精力去照应作坊。
更何况作坊已经走上正轨,平日里有两个嫂子帮忙盯着,他很放心。
凤梧已经提前过上了吃喝不愁还有人鞍前马后伺候的咸鱼生活。
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凤梧就拿着银子收购村头北边的荒地,二两银子一亩的荒地,村里人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几乎都要疯了。
要知道,如果一家劳动力足够,可以到处两到三亩的荒地,也就是说,一家一天可以拿到四到六两的银子。
要知道,村里人一年的嚼用一年都不足一两银。
凤梧之所以用高价收购荒地,一是因为他们家因为肥皂的生意发了财,在村里惹人眼,贫富差距太大了,不利于以后山庄的发展,到时候她还打算在大山的荒地上建庄子卖呢!
二来,原身对善德村也是有感情的,凤梧自然也愿意让善良的村民也发家致富。
入冬下第一场雪时,凤梧夫妻二人也搬进了新屋。
这时候,凤梧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圆鼓鼓的肚子上时不时被小家伙的手脚踢打,姬长生最喜欢的就是用手覆在媳妇的肚皮上和孩子打招呼。
每晚临睡前,他总不厌其烦的拿着书本念上小半个时辰,不拘什么书,古史,游记,传记,诗集,甚至是刑律。
只要他去镇上,总会带回一两本书。
见媳妇已经有些困倦的模样,姬长生立刻放下手里的书,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轻柔的印下晚安吻。
放下床幔,扶着媳妇躺好,吹熄了蜡烛,习惯的把人搂在怀里,咬了咬媳妇的侧脸,温柔道:“睡吧。”
……
等姬长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鼻尖闻到的不是心爱之人身上的馨香味,而是伴随了他二十年的血腥味。
侧眸打量周围,周围都是熟悉的装扮,发现了一旁闭目打坐的焚炎,痛苦的闭了闭眼,他似乎做了一场空梦?
入定中的焚炎敏锐的察觉到了寝殿不一样的呼吸声,立刻警觉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陛下深邃沉冷的目光。
焚炎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恭敬的退守在一旁,整个身影都隐没在阴影里,“陛下,您醒了,可要叫玉总管进殿伺候?”
“什么时辰了?我……朕睡了多久?”姬长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陛下,已经卯时,您睡了有五个时辰了。”焚炎继续垂首恭敬回话,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多说。
姬长生撑着地站了起来,哪怕心里焦灼难熬,面上依旧淡漠从容,低眸嫌弃的扫了眼满身干涸的血液。
“朕要沐浴,让玉林春备好朝服。”今日有大朝会,昨晚他生病发狂的事怕是人尽皆知,姬长生无所谓,这皇帝做的怪没意思。
这是之前的想法,如果他的小凤凰真的来了这个世界,他却没有能力保护她,甚至还可能因为他的身份给她带去危险,那他宁愿守着这个位置到死。
他坚信那一年的恩爱不移决计不可能是假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他有了妻儿,有了羁绊,有了牵挂,那么这个到处充斥着厌恶的王朝,不能毁在他手里。
玉盒里的澡豆让他想起了媳妇亲手做的带着花香味的牛乳香皂,每次沐浴完,他总爱抱着媳妇闻她身上的甜香味。
姬长生打算一会把做肥皂的方子默下来,交给工部那些闲着没事的官员去研究。
也算是为国库创收了,上一任的厉帝,也就是他亲爹,是个惯爱骄奢淫逸的,原本还算充盈的国库让他败的差不多了,他接受收的大禧王朝,国库就是个空壳子,好在这几年国泰民安,国库也慢慢充盈了不少。
皇帝行驾一路往昭和殿赶,这会大臣都已经站满了朝堂中心。
大臣们都心有戚戚,想着昨日发病的帝王,大家都把皮崩的紧紧的,打算一会无论陛下说什么,他们都没意见,一切您做主的态度。
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姬长生,先前披散的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头戴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
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皇帝微眯的银色的眼眸落在满朝文武百官身上,这眼神看似轻飘飘,但落在身上的重量犹如万钧。
“拜!”玉林春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大臣立刻俯首贴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众位大臣人还贴在地上,被陛下那句爱卿吓的不轻,大臣头磕在地上面面相觑,又不敢耽搁,纷纷起身,高呼谢陛下!
一时间,朝堂上安静一片,谁也不敢第一个冒头,就怕惹了陛下,被莫名其妙拖出去杖责。
最后还是礼部官员站出来,“陛下,下月便是太后生辰,礼部已经拟出……”
“这些就不必拿出来在朝堂上说了,按照旧制办寿宴即可,但切记铺张浪费,银子难赚,每一文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为了赚钱养家,他那半年着实费了一番心思,而一个对政绩无任何助益的后宫妇人,凭什么要耗费巨资只为过个生辰。他媳妇生辰的时候,他也只是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送了自己亲手做的一把木梳。
和三天不歇的流水宴以及装扮一新的寿宁宫相比,他给媳妇的东西只能说上一句寒酸。
礼部尚书房东来掩饰掉眼里的惊诧,垂下眼眸,躬身应是,退回位置上。
之后又有不少官员站出来汇报自己的工作成果,姬长生也耐心的一一听完,末了也不忘鼓励一句。
诸位大臣这会也看明白了,陛下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旧事重提一下?
一国老丞相狭长的凤眼里透出慧者的光芒,等朝堂安静下来,他也上前,站在堂中,高喊,“陛下,如今国家安泰,四海升平。陛下您又正当春秋鼎盛,多子多孙乃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然中宫空玄日久,实不利于江山社稷,臣斗胆,恳请陛下广纳后宫,早日让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丞相所言正合朕之心意,不过立后之事,朕心中早有决断,诸位爱卿放心,朕,必为四海百姓寻一位母仪天下之人。”
“陛下,您口中母仪天下之人……”丞相追问。
这总要见着人才好啊!
可陛下人已经退朝走远了,老丞相叹口气,陛下任性妄行惯了,不知道这没影的皇后娘娘还在哪个夫人的肚子里。
第108章 极品婆婆手册30
“郎君,郎君……”耳边是媳妇温柔的呼唤,姬长生寻着这声音,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急切的含住那张微张的唇瓣,舌尖撬开唇缝,寻着那香滑的小舌深切的缠绕吮吸……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媳妇,在自己寝殿睡着之后,再睁开眼又重新得以相见,即便只是一日不见,那如隔三秋的折磨却让他难以承受。
自从凤梧怀孕后,两人确实没有更亲密的接触,这会情难自禁的姬长生不想再忍耐了,他也曾悄悄问过大夫,大夫也说过,适当的房事对孕妇不会造成伤害。
即便情动时理智有些离家出走,可全程下来,姬长生的动作堪称温柔,耳鬓厮磨的情事持续了很久,姬长生紧紧扣住凤梧的手,不敢把重量压在孕妇身上,凤梧香汗淋漓的背紧紧贴敷在郎君宽阔的胸膛里,汗湿黏腻的湿发从脸上拨开,郎君濡湿的唇四处逡巡,后脖颈更是留下一片片斑斑红痕……
见媳妇似是有些承受不住,姬长生也不敢造次,急急百十下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凤梧放松又惬意窝进郎君怀里,迷迷糊糊的道:“郎君,好困,陪我睡会……”
“你安心睡,我守着你和孩子。”搂紧媳妇,大掌覆上肚子,轻柔的抚摸着,掌心不厌其烦的画圈,怕媳妇侧着睡肚子太重,另一只大掌轻柔的托起圆滚滚的肚子。
闭目,回想起昨晚在寝殿入睡的情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在大禧国皇宫之中睡着后,醒来就转换了时空,灵魂又回到了这具名为朱长旦的身体里,是不是说,以后他还会不得不离开媳妇身边,回到大禧国皇宫之中?
叹口气,这种没法自己掌控命运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哪怕他是万人之上的国主,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
又是一年除夕夜,今年夫妻两人本打算就自己过的,哪知道屋外头站满了儿孙。
就算分了家,大家也都是一家人,姬长生没有赶人的理由,扶着媳妇坐在主座上,除了朱大郎一家子回了上京没了音信,朱长旦这一家子都围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吃着除夕宴。
席上大家都有些沉默,还是朱三郎家的媳妇江氏打破了沉默的尴尬,“娘,您这怀相看着挺好,我生芙姐儿的时候,可是足足痛了三四个时辰。”
三儿媳提了前几个月她生孩子的事。凤梧也赶着话道:“要说你生孩子我,我这个做婆婆的该去伺候你月子,只不过恰好我这身子也越来越重,也没法帮着照应,你多体谅。”
“娘这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不是让爹送了好些吃食过来,儿媳心里只有感激您的份。”这话说的不真心,凤梧神识何其强大,自然能感知到这人看着她肚子的目光带着恶意。
想想如今他们夫妻赚出来的家底,凤梧心里了然,今年这些人到的这么整齐,心里没有鬼才怪。
吃完年夜饭,天色黑沉,凤梧不想留客,但住在镇上的朱三郎一家和带着两个奴仆的朱珍眉不帮着安排住所,就得冒着雪夜赶回镇上。
姬长生见不得媳妇为这种小事担忧,直接把这些人安排在西跨院,那边离正房有些距离,媳妇见不着人,也不用心烦。
但麻烦总爱敲他们夫妻的门,姬长生把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朱珍眉请进了暖和如春的房间。
从衣橱里找出件厚实的狐裘披在只穿着薄袄的凤梧身上,捏了捏媳妇肉乎乎暖烘烘的掌心,确定媳妇不会冷着,才开口问明:“你深夜过来,是有事同我们讲?”
朱珍眉沉默的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黑幽幽的眼神落在夫妻两人的身上,这人哪里还有一年之前的横行跋扈。
“爹,娘,我想和离回家,您们能去王家接女儿回来吗?”
凤梧靠着郎君打了个呵欠,实在是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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