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脚的姐弟,因着林氏的受宠,日子在府里也越发难过起来。
因为下人的不尽心,弟弟染了风寒,夜里发起高热,好在还有个忠心的小厮,连夜过来把事情原委说明,他还不知道弟弟已经病的这么严重。
府医被三催五请的,才给瞧了病开了退烧的汤药。
迷迷糊糊的烧了一日,病情才算控制住了。
这时候的李婵衣几乎是心力交瘁,弟弟的病让她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在府里的命运,心里对生父和林氏的恨也燃起了熊熊火苗。
又在意外得知了母亲可能是死于非命的隐秘后,这种恨就变成了噬人的猛兽。
日子依旧过得不咸不淡,林氏对于还没怀上而感到焦虑的时候,李广坤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自己某处莫名其妙的长着小疙瘩,起先没注意我,以为是每日喝的补汤上火,本打算清心寡欲几日,奈何林氏那妖精磨缠的厉害,也不知从哪儿习来的房中术,弄得他是欲罢不能。
之后,那疙瘩竟开始溃烂,背上也开始长些红色的斑块,他才开始觉得背脊发寒,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天灵盖。
早年流连烟花柳巷,他就没少听说那些染病的妓子如何如何,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中招!
回想起这两三个月,他可从没有在外头胡来,一心只扑在林氏房里……
林氏?
难道会是她?
不对,有可能真是这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要不她那一身的技术是打哪里习来的,不就是伺候男人伺候多了!
不敢找府医瞧,李广坤只能蒙着面去外面找大夫。
一连找了四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诊断,确实是花柳,那一刻,李广坤就觉得天塌地陷,他还没逍遥够,就面临着短猝。
被气的冲昏头脑的李广坤根本没注意,和他有些过节的一个纨绔公子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幸灾乐祸的纨绔就爱锦上添花,雪上加霜,把国公府二爷得了脏病的事这么街头巷尾的一传播,李广坤立刻火出上京圈。
气冲霄汉的李广坤杀气腾腾的冲进林氏房里,就见林氏还在往脸上抹膏药,他几乎是吓的不敢看林氏的脸,结结巴巴的大喝,“贱人,原来真是你!”
抄起一旁的圆凳就往林氏头上招呼。
幸好林玉雪躲得快,要不然非得把命交代在这,她惊诧的瞪着李广坤,遮着半边脸道:“郎君,为何这般生气,你我新婚不过几月,你便这般对待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李广坤眼睛血红,闻言呸了林玉雪一脸唾沫,“贱人,你做的好事,脸都烂成这样,还敢来勾搭爷,你这烂货,爷今儿个就撕了你这张骚狐狸皮。”刚想动手,又顿了顿,指着林玉雪的那半张脸问道:“为何昨夜见你,你的脸好好的?”总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吧!
林玉雪尴尬讪笑,“二爷,妾身就是擦了些脂粉,二爷一时看差了也是有的。”
李广坤:“……”合着昨晚跟他敦伦半宿的女人,就是眼前这鬼样子。
一股发自心底的恶心感,让他当场就吐了一地。
林玉雪:“……”二爷太过分了,要是不给她三间临街的铺面,她绝不原谅,哼!
第124章 极品婆婆手册46
王府里世子的内院,朱小桃着人过来问了好几次,世子今晚在哪里歇下?
世子跟前的侍从尴尬一笑,世子妃跟前的大丫鬟,他也不好得罪,只说世子有要事要忙,让世子妃先行安寝。
如今外头大街小巷都在看国公府的笑话,他们王府也跟着受无妄之灾,更何况,话题中心的二人,还是跟世子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世子心里不痛快也是能理解的,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怕是要臭大街了。
世子妃这会怕是还没听到传闻,不过侧面也证实了,王爷管辖下的王府,确实是铁桶一块,王爷不想传进来的消息,谁又敢多嘴多舌!
在各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国公府被言官们联名弹劾一通,李广陵更是被当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申饬一通,可谓是面子里子全砸在了地上。
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广陵气冲冲的回了府,请来了族中长辈,当着亲娘的面,把二房这一家子分了出去。
李广坤自从知道自己得了脏病,就要命不久矣,整个人的精气神就跟气球似的,全泄了干净,府医开了方子,只说暂时压制住病情,但想痊愈,几乎不可能。
林氏已经被关进柴房,等待她的也只有病亡这一条死路。
国公府老夫人也知道疼爱的小儿子已经没有指望了,只能含泪送走二房一家子。
李婵衣牵着弟弟,低垂着眉眼,眼底闪过慌乱,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不过是让人在浣衣房给林氏的衣服放了些致痒的药粉,可为何最后会是这么个结局?
难道真是林氏这后娘不检点,自己染了病不自知,又把病过给了她爹,若真是这样,那就与人无尤,是他们自己活该遭了报应。
亲爹变成这样,这上京他们姐弟是待不下去了,正好江南的外家就母亲这一个女儿,外祖父和外祖母肯定不会嫌弃他们姐弟。
加上母亲留下的嫁妆,这辈子他们姐弟两起码能做个富家翁,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淡淡,代替母亲照顾好外祖父母,承欢膝下,安然过好这一辈子。
牵紧弟弟的手,李朗星眼神灼灼的看着轿子里半死不活的生父,眼中冷漠凉薄,唇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
这事没过几日,凤梧就收到了林氏病死的消息,又把消息特意让人传给了朱大郎。
姬长生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怀里的宝贝媳妇,“小凤凰,要不我把大郎直接送过去见那林氏最后一面,给你出气,好不好?”
凤梧:“……呃……”莫名心动怎么办?
“哈哈哈……媳妇,你小心眼的样子真是可爱迷人!”姬长生把怎么都稀罕不够的媳妇抱进怀里,心里溢满无限柔情蜜意。
凤梧汗颜:“……”得得,这家里还有个比朱大郎病的更严重的恋爱脑。
墩墩则捂着眼睛不去看过于恩爱的父母之间的互动,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琉璃罐,小大人的叹口气,“一只墩墩水里游,孤孤单单在发愁,两只墩墩水里游,摇摇尾巴点点头,三只墩墩……”
凤梧:“……墩墩,一个人不能去水里游,要不你爹就罚你抄一百篇大字!”
姬长生也严肃脸,“外加扎马步两个时辰!”
墩墩,墩墩表示很累,不想再爱了,他还是陪着小侄女绣鸭子吧!
……
除夕夜,宫中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皇帝病重,风伯贤冒着大雪上门,把又私自离开的阿九从朱家宅子里提溜出来。
看着风伯贤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皇帝这次病重,几位王爷和太子之间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阿九作为太子嫡长子,自小却不得太子重视,太子妃风颜妍在生下阿九不久之后,病亡,阿九就更加成了小可怜。
皇帝却极为疼爱这个嫡长孙,孩子刚满周岁,就被立为皇太孙,皇帝的庇护,也是阿九还能活着的原因之一,阿九为数不多在意的人之中,就有他的皇爷爷。
而风家一直忠贞不渝的保皇派。
凤梧见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的两兄弟,想了想,还是拿出一颗生机丹给了郎君,“这药能保老皇帝十年无余,你把药给风伯贤,至于给不给老皇帝用,就是他的事了。”十年后,阿九二十多岁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那个位置,比起心胸狭窄,口腹蜜剑的太子,他们家阿九更适合做一国之主。
东西给了,夫妻俩就不掺和那些尔虞我诈的争端了,依旧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全上京全城戒严,家家户户关门锁院,整个上京,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勤王的将士已经在离城不足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随时准备冲进皇城,营救皇帝。
贤王的军队被冲进皇宫的禁军全部缴了械,还想奋起反抗的王世子被禁军首领当场砍断了右臂,满宫室都是世子痛呼的惨嚎。
皇帝踉跄着步子,被风伯贤扶着出现在大殿之上,贤王也彻底死了心,扔掉了手里的火铳。
他这会再傻也明白了,他以为的那批不得了的火器,早就被人掉了包,他们居然拿着无用的兵械冲进了皇宫,威逼还在病中的皇帝,更改圣旨,立他为帝。
成王败寇,到了这一步,是他棋差一着,输了也没什么好怨的,不过太子这次肯定也讨不着好就是了,想全身而退,他爹这个皇帝也不是纸糊的老虎。
最后,贤王一族被幽禁在贤王府,而贤王府也由之前的门庭若市变成如今的门可罗雀。
皇帝就是再冷血都没有动过杀子的念头。
奈何太子担心贤王起复,走了一招昏棋,竟在大殿之上,直言不讳贤王狼子野心,请求皇帝赐死贤王。
皇帝再次震怒,狠骂太子枉顾人伦,阴狠毒辣,连犯了错的亲兄弟都容不下,将来又怎么会是个仁爱百姓的好皇帝。
太子被禁足在太子府,虽然皇帝没有夺了太子的印玺,但百官也都看的出皇帝怕是厌弃了太子殿下。
至于为何不废了太子,百官大臣看着恭谨站于皇帝下首高大俊朗的少年,心里有了了然。
倒了太子,不还有太孙在吗?太孙比起太子,更得皇帝看重,又有皇帝的亲自教导,这位怕就是未来储君了。
第125章 极品婆婆手册47
被关在王府一处破旧的院子里,朱小桃忍受着被世子踢打的痛楚,含泪咽下了冰冷的馒头,想着她才嫁入王府不到半年,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
她一心谋求来的姻缘,在现实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偶尔,她也会想起上辈子,那是每日奔波于上下班,为了省钱,吃几块钱的快餐,穿不超出百块的衣服,就算这样,她在繁华的城市里依旧买不起一间房子。
意外穿来这个古代世界,她也曾恨自己穿的为何不是公主贵女,而是一户家里穷的快吃不上饭农家,上辈子出生农村让她在城里男朋友面前抬不头,没想到重活一辈子,还是摆脱不了这命运。
却不想,峰回路转,她拼命学习刺绣,赚了不少银子,但她才没那么傻,把银子全都上交,每个月有十几文给公中,已经是看在自己这具身体的份上。
后来从便宜亲娘那里得知自己生父居然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她心里就更生出野心。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被人追杀的王府世子,她刚想突然就明白过来,老天让她穿越一回,原来是补偿她的,她成为了现实版的农女世子妃,只可惜,她猜到了个前情……
其实,上辈子她确实一路低开高走,甚至最后母仪天下,和一路相携的郎君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一对恩爱帝后。
不想就这么在后院蹉跎的朱小桃迫切需要见到她奶,从她奶性情大变后,她就有所猜测,但最后她奶弄出了肥皂这个圈钱利器,她就知道,她奶,怕是和她一样,来自未来。
那时她心里是害怕的,她宁愿什么都不做,安静的苟着,同时心里也等着看,她奶这个出头的椽子是怎么被人收拾的。
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她一个掌握无数可以生钱手段的现代人,居然会想着依靠一个男人来实现人生价值。
可笑可悲!
“来人,来人啊!我要见皇上我,我有话要……呜呜呜……”放开我,你们这群顽固不化的古代人,放开我……
等朱小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满嘴的血腥味,刚要张嘴喊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清完整的字句,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割了舌头。
她突然害怕的瑟瑟发抖,她前脚就要去举报她奶,后脚就有人对她动了私刑,她知道,这是有人在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下去,要的可能就是她的小命!
想通的朱小桃,再也不敢造口业,双手紧紧捂着自己溢出鲜血的嘴,躲在床角,蜷着腿缩成一团。
王府外不远处的马车上,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极速靠近,恭敬道:“先生!”
“解决了?”
“她以后不敢说话了,先生可放心。”
“如此,多谢!”
“先生客气,属下告退!”黑衣人来去匆匆,马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行驶。
马车绕了一圈,出了内城,等马车停在朱府门前时,门口站着一大一小娘两个。
姬长生跳下马车,抱起穿成球的儿子,心疼的吻了吻媳妇冰凉的手,“不是说了不用特意等我吗?这大雪天,你也不嫌冷。”嘴里说着责怪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断往媳妇手心呵着热乎气。
一家三口互相依偎着,一路从前院走回了后院,雪地里留下了两双依偎的脚印。
……
两年后,收到了善德村族人传来的噩耗,凤梧一家马车辚辚,回了善德村。
花了几年时间,一直在不断完善的善德村,如今再看,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一家人没有停歇,直接去了王员外府上。
早在一月前,朱珍眉已经下了葬,只草草用一副草席收敛了尸身,埋在了属于善德村的坟山之中,朱珍眉是被婆家休弃的外嫁女,按照族规,是没有葬入族地的,所以,朱珍眉的坟茔只挨着族地附近,死后也算不得孤魂野鬼。
朱珍眉是难产而死,官衙验尸结果属于正常死亡。
虽说难产而亡的妇人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但凤梧还是让人私下里去王府查了查,果不其然,朱珍眉的死的确是王家人的手笔,她死于王家人的算计,也死于自己的无知。
从照顾朱珍眉孕期的婆子那里得知,在朱珍眉孕期,王家人就有意把朱珍眉肚子里的孩子养的过大,朱珍眉一个乡下姑娘,哪里懂这些阴私手段,加上这人好吃懒做又惯爱享受,直接把自己作死了。
按照这个说辞,官府是没法给王家人定罪的,他们一句一切只是为了孕妇好,就能搪塞过去,凤梧也没打算为朱珍眉报仇什么的。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
说到底,王家从没真正对她出过手,就算觊觎肥皂方子,也是让朱珍眉打的头阵,行事也确确实实是真小人。
对付真小人,直接下阴招就行了。
为了让媳妇每日不必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烦心,姬长生当仁不让的事情揽了过去。
没几日,就听说王家三更半夜被一伙土匪洗劫一空,家里的银钱和粮仓里的千石粮食都被洗劫了去。
更离谱的是,王家的大少爷当时和一男子在房间里厮混,被十几个土匪抓了现行。
白磐镇这几日的娱乐大瓜都被王家人承包了。
王家元气大伤,名声臭不可闻,家里的老夫人因此一病不起,唯一的孙子更是包袱款款同人私奔,王老爷独木难支,旁系亲族趁乱摸鱼,原本显赫白磐镇的王员外家,也慢慢走向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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