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拿起杯子,笑吟吟地说:“新年快乐小凌。”
“新年快乐叔叔。”凌月双手举起酒杯,“新年快乐阿姨。”接着侧身碰了碰在吃鸡翅没来得及举杯的周美西杯子,“新年快乐西西。”
“新年快乐凌总~”周美西努努嘴,凌月就帮她拿起杯子喂她喝了一口。
“西西说你过年是去悉尼过?什么时候去?”周美西妈妈问。
“初一或者初二过去。”凌月说。
“初一才去吗?那你除夕是在哪过?”
“我去我小姨家过年。”凌月解释说,“往年都是提前过去的,这几年我妹妹结婚了要在她老公那边过除夕,然后我们再一块过去。”
“你爸爸妈妈过年也不回来吗?”周美西妈妈又问。
“以前都是在这边过年的,这几年我外公身体不太好,他们都是在那边陪着我外公,而且我们家生意也主要在那边。”
周美西妈妈觉得挺好的,她想得比较长远,以后结婚了西西也不用面对婆媳关系。
午餐后周美西妈妈碗都没让她洗,赶她出门,“小凌喝了酒,你送他回去。”
凌月站在门口挠挠眼角,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我叫代驾叫好了。”
“没事,让她送,不花那冤枉钱。”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人家初一就要去悉尼了,现在眼巴巴来送年货,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她不想做没眼色的长辈。
而且他喝了酒也不好开车。
凌月连忙把车钥匙悄悄往周美西手里塞,嘴里人模狗样地说:“谢谢阿姨。”
到了他家周美西连帽帽都来不及撸,就被他拖着上楼说要午休。
看他那眼神哪里是要午休的样,更别说还喝了酒。
凌月站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下巴磕在她肩头,半哄半推地把她拐进了浴室,两人淋了浴后就滚进了被窝。
真是白日宣*啊……
说句她妈把她送进了狼窝都不为过。
凌月今天特粘人,劲儿也特大,一点不顾周美西死活,把她虐得嗷嗷叫,好像势必要把接下来他不在的份额透支掉。
真的,凌月体力旺盛就算了,需求还大,每个周末周美西都觉得自己被他掏空了。
完事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凌月少见的气喘,可见他今天下了死手,要去浴室清洗时周美西腿都在打颤。
有氧过后确实很好睡觉,周美西倒下就开始昏昏欲睡,偏偏凌月还像只不知疲倦的小狗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还想亲她,周美西拼命躲开,央求他:“睡会再玩好吗?”
不亲就觉得嘴唇空虚的凌月遗憾放弃亲吻,捉着她的手指玩,问她:“刚刚舒不舒服?”
第55章 失约
周美西充耳不闻,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掉过坑了,舒服的话下次还是这个力道, 不舒服的话下次他又换新花样折腾她。
“不舒服吗?”凌月不依不饶地追问, “恩?”
“下次控制一下时间, 凌月。”周美西闭着眼睛跟他提建议,虽然这件事她说了好几次了,“很累。”
“只是累?”凌月笑着问。
“恩。”
“那就还是舒服的,对吧?”
周美西都被他气笑了。
“你不喜欢吗?”凌月拿鼻尖蹭着她的耳朵, 潮热的吻细密地落在她耳后,“这周我们都没睡, 上周你生理期,上上周周末我出差,这一次是补上这大半个月的。”凌月顿了顿又补充说,“晚上是预支春节的。”
周美西睁开眼看他,“你还记账了?”
凌月:“恩。”
周美西哀怨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欠你的。”
她现在深深意识到,选男朋友和选狗狗一样, 要避开那种精力旺盛的大型犬。
否则真溜不动。
周美西这个午觉睡得很沉,凌月知道她需要补充精力,到了晚上都没叫醒她。
不然晚上过不了一会她又该嚷嚷着困了。
晚餐周美西是在他房间吃的, 凌月端上来, 都没让她下床,衣服也没让她穿,就这么裹着床单坐在床边等他投喂,还给她剥了很多虾让她补充蛋白质增强体力。
这股殷勤劲叫周美西害怕极了。
好在他还算有良心,晚上没有可劲造她, 还挺温柔地先服务了她,长夜漫漫两个人都玩得挺尽兴,最后一块换了床单又一块去泡浴缸,然后干干净净地窝在被窝里说话。
周美西问他要不要去她家过除夕,她之前并不知道他要去他小姨家过。
“其实我也想。”凌月笑着说,“但我表弟没回来,我小姨今年要一个人过年。”
“哦。”他要陪他小姨。
“明晚我们去烧香好不好?”凌月问她,“我们一起敲钟。”
“好啊。”
“亲一下。”
周美西乖乖递上嘴唇。
这个吻无限眷念,凌月把她搂得很紧,手指也紧扣着她的,亲完嘴又去亲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呢喃:“怎么办,现在就已经在想你了。”
周美西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哄他:“就分开几天而已。”
“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凌月低头在她肩颈蹭了蹭,旧话重提地诱惑她,“我带你出海钓鱼、冲浪,我外公家还有马场,我们可以骑马,还能去农场抱袋熊和考拉。”
什么?袋熊和考拉!周美西眼睛都亮了一下。
凌月又继续诱惑:“我已经帮你办好商务签了,头等舱一趟就到了。”
但是不行,这个话题此前凌月已经试探过一次了,周美西也很无奈地叹气,“我要和爸妈一块过年,而且今年肯定要在新房守岁的,我们有这个习俗。”
凌月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不是让你初一和我过去,我是说初三。”
周美西继续摇头。
凌月退步,“或者初四也行。”
“今年真不行,明年再陪你去好不好?”
凌月撒了十分钟的娇,无果,他悠长地叹了口气,悻然放弃。
周美西好笑,真难哄啊。
周美西想了想,给他一颗甜枣:“那,等你回来了我搬过来住?”
凌月立刻就松开她,扣着她的肩膀双目放光地盯着她,“真的?”
“恩。”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下他终于浑身舒坦了,凌月在她嘴唇上印了一下,“这是盖章。”
周美西:“……凌总您的盖章还挺别致。”
“来,多盖两个。”
周美西暗笑,她把腿挤进他腿间,被他死死夹住,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缠绕在一起,但都没那心思。
此刻只想拥抱彼此,接吻或聊天。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早,周美西陪他贴好家里的对联,一块吃过早餐收拾行李,合上行李箱那一刹那,凌月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揽着周美西的腰把她扑到了床上。
蹭来蹭去大有释放精力的意图,周美西推了推他,“来不及了。”
他只好忍回去。
周美西带上帽帽和它的家当,被凌月送回了家,他还想上楼坐坐,周美西没让,“除夕你让小姨一个人在家等你吗?”
凌月幽幽地望着她叹气,“知道了。”
周美西解开安全带亲了他一口,“那今晚见。”
“今晚见。”
但今晚凌月却失约了。
周美西和爸妈吃完了年夜饭,然后一块看春晚,等到十二点她给凌月打了电话,那边却一直是通话中,又过了半小时他才回信息,说:“抱歉啊西西,不能和你去烧香了。”
“怎么了?”周美西心里一咯噔。
“我妈说我外公情况不太好,送到医院抢救了,我和小姨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和他小姨年夜饭都没吃完就出门了,一路上接妈妈电话,联系凌星,订机票,咨询医生,手机都快没电了。
“你别担心,那边医疗环境很好,外公肯定没事的。”周美西语气里也透着些着急和慌乱,但还是安慰着他,“我一会和苏荃他们去就行了,我会保佑外公平安的。”
“恩。”
飞机要起飞了,凌月却舍不得挂掉电话,他的声音特别低,“我好想你。”
周美西听到了,心头一软,马上就说:“我坐下一班飞机去找你。”
“不要。”凌月温柔地拒绝,“那边兵荒马乱的你去干什么,我不想你过年陪着我奔波,我照顾不到你的。”
虽然之前他特别想周美西和他一块过去,但他是希望她过去玩的。
这话听得周美西更是心酸,她柔声说:“我想陪着你呀,我不用你照顾的。”
“听话,你在家陪爸爸妈妈,好好过年,别让我分心,好吗?我忙完马上就回来了。”凌月很坚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很需要她,但舍不得她奔波的心已经大于那份需要了,“我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把你介绍给我爸妈,我怕我爸妈怠慢你。”
空姐过来提醒他挂电话,他“恩”了一声,最后对着电话跟周美西说,“挂了,记得想我。”
接下来几天凌月没给她打过电话,只发信息告诉她手术很顺利,现在在重症室里监护。
周美西觉得这是好的迹象,她知道他忙,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也没去烦他,只发文字做汇报。
她说自己去烧香了,给他和外公都求了平安符,说自己初一睡过头了,说帽帽很喜欢她的新家,让他也注意休息照顾好身体,去医院记得戴口罩。
凌月读过后都会拍一拍她的头像,偶尔发“想你”两个字过来。
初八的一整天凌月都没回信息,周美西等得有些惴惴不安,一直到晚上凌星才给她发消息,说他们外公走了。
周美西连忙给凌月打语音,但凌月挂掉了,她接着打,他又再挂,周美西给他打字:别挂我电话好吗?
对方这才接了。
语音一通,凌月哽咽又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
他很怕她生气。
周美西心痛得都要碎掉了,她想起去年他来接帽帽,那个夜晚他提起和外公出海钓鱼时脸上的表情,想起好多做给她吃的菜他说是外公教他的,他说过他去留学时外公担心他过得不好,经常会悄悄瞒着家人飞过来看他,带着他翘课到处玩。
外公对他来说是意义深重的存在。
“我现在去机场。”周美西也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我想你了。”
凌月在那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隐忍着情绪说:“不用了,我们马上也要回去了,今天已经处理完医院的事了,明天就会下葬举办葬礼,我和凌星后天回去。”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点,“我也很想你,就在家等我好吗?”
他们没说多久凌月就被叫走了,挂了电话后周美西立刻去收拾行李,找护照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跑去问妈妈,妈妈说是凌月交待她收起来的,“他不让你过去,叫我藏起来了,你要怪就怪他啊。”
周美西哭笑不得。
“你担心他的心情和他心疼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妈妈摸着她的脑袋劝她,“他肯定不希望你大晚上跑来跑去啊。”
凌月初十的航班回来,周美西提前半小时就到机场了,她在国际出口等他,他一拐出来她就看到了。
虽然周美西没有告诉他自己要来接他,但对方一出来眼睛就在四下找寻,周美西高高地扬手,凌月看到她的瞬间脸上就出现了委屈的表情,他松开行李箱长腿飞奔过来把周美西搂进了怀里。
他跑得太快,撞得周美西生疼,他还抱得很紧,周美西踮着脚在他肩膀艰难地抬起头,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凌星和陈子岸打招呼。
陈子岸推着三个行李箱,凌星推着手推车,但是粥粥并不在车里,粥粥在他们身后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怀里。
周美西反应很快,她推了推凌月,但是对方并不放手。
凌星偷笑着跟她介绍:“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周美西只好在凌月的肩头尴尬地跟他们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那妇人朝她笑笑,“西西你好啊。”
她旁边的凌月爸爸则是轻轻跟她点了点头。
几人脸上都带着倦态,粥粥时不时地哭闹一下,凌月妈妈和凌星眼圈红肿,眼里都布满了血丝,周美西都不太敢看凌月的脸,她心疼得要命。
周美西是开车来的,因为考虑到凌星他们,所以她提前叫好了商务车,她没想到凌月爸妈他们自己有司机,早就在停车场候着了。
凌星没让她取消,她拉着陈子岸上了她叫的那辆车,很善解人意地说:“谢谢西西,刚好我不想挤后座。”
周美西无声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带了点安慰的性质,凌星眼圈微微泛红地笑了笑,“没事的,多安慰安慰我哥,我哥比较难过。”
周美西用力点头。
两辆商务车都开走之后周美西牵着凌月去找她的车,放好行李后凌月就拽着周美西上了后座,他拉开周美西的外套拉链,抱着她的腰俯下身,像小孩子一样把整张脸都埋进她肚子上。
那里柔软、温热,带着她身上专属的香气,令他觉得安心、眷恋。
周美西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笑着说:“这么会挑地方?刚好过年长了一层小肚子。”
“很舒服。”凌月闷闷地说,“别减掉了。”
他缓了一会,开始跟她倾诉对外公的不舍。在悉尼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是怕周美西担心,憋了好几天。
他最遗憾的是外公没能见到周美西,之前他谈恋爱的时候就打视频跟外公说了,虽然周美西陪他打过视频和外公说过话,但外公一直说很想见见她,想带她去钓鱼骑马。
这话他没说出口,他怕周美西内疚。
说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周美西在颤抖,抬头一看一颗豆大的眼泪就落到了他脸颊上。
凌月一阵心慌懊恼,这是他第一次见周美西哭,连忙爬起来捧着她的脸给她揩泪,“我不说了,都怪我。”
“我们应该早点去看他的。”周美西自责地说,“找个周末请几天假就过去了。”
“谁都想不到的。”凌月温柔地安慰她,“就算我们之前去过了,现在也仍然会自责没有早一点回去,没有遗憾那就不叫人生。”
这些安慰周美西的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奇异般地治愈了自己。
他重新拥住周美西,心绪完全平和了下来,“这个病五年前就把他拉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五年都是偷来的了。挺好的,他没遭什么罪,在重症都没醒过来,要是他醒了该多痛啊。”
两个人互相舔舐伤口,最后收拾好情绪,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彼此一会,然后都笑了。
周美西抚摸他的脸,怜惜地说:“瘦了一圈,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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