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姑娘暗道也是,咬牙不肯让眼里的银钱飞走,没杀人亦没有放人。
如此又过了几日。
最近孟婵音明显感觉到这群人慌了。
兰馨刚开始好怕得每次李姑娘一来问,便吓得浑身颤抖,只能靠在孟婵音的身边方才勉强稳住。
孟婵音默不作声地安慰兰馨。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这里又度过一段时日
果真,没过多久,那些人便将关在笼中的少女手脚束缚,蒙上头罩,下了软骨散后挨个弄出庙丢进马车中。
她猜想许是这些人害怕抓错了人,所以想着压低银钱将她们分开卖了。
只是不知道都要卖到什么地方去。
好在孟婵音与兰馨被丢在一起。
兰馨这几日哭得泪都干了,此刻反倒哭不出来。
因为孟婵音是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她每每害怕都忍不住依偎着她汲取安心,此时也不例外紧紧地靠着孟婵音小声地抽搭。
马车不知走的什么路,一路颠簸许久才驶上平稳的道路。
似是集市。
孟婵音耷拉的眼微抬,眼前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浑身也使不上力气,只得按捺情绪等马车停。
马车停了。
孟婵音终于知晓这群人,是要带她们带去什么地方了。
青城最大的不夜阁,俗称青楼。
李姑娘面戴黑纱,面容被遮挡得看不清,觑着运来的少女被扶着进了红妆缦绾,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得以落下。
贩卖女子的营生最近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上头查得紧,只有去些周边打过仗的地方拐人,本就难,还一直传青州府主的女儿丢了。
李姑娘整日的担忧在这群姑娘被弄进去,方才缓缓松口气。
青楼老鸨与李姑娘交付银钱时,不放心地又问道:“这群瘦马中没有什么达官贵人吧?”
卖人就有买人的,尤其是干青楼营生的,里面不少女子都是被人卖进来的,但买人也要先问好,道上规矩乃是不可卖有官司的人。
李姑娘莞尔道:“没有,若是有达官贵人,我也不会送至你这里了。”
干他们这行的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去碰当官的人家。
老鸨问后放下心,因李姑娘急着脱手,又被压了价钱才离去。
自觉捡了大便宜的老鸨也没有多想,转身进去寻人熬软骨散的迷药,然后派人前去调教。
另一侧。
李姑娘一行人刚行出青楼,忽见后门安静地停着辆漆黑桐木的朴素马车。
几人当那马车里也是前来交易的,便并未太在意。
本是要擦肩而过,然而几人还没走几步,被唤三哥的大汉忽然察觉强烈的杀气,携裹刺骨的寒意直逼而来。
“李娘小心!”三哥手疾眼快伸手欲去拉李姑娘。
一只细小的寒箭连着细细的铁丝,透过那辆安静的马车窗扉,如银雨霎时穿过李姑娘的头颅。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里面的人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卷着铁丝,身子从头开始被细细的线割开。
三哥手还拉着李姑娘的半边身子,双眸浮起赤红地呆看须臾,察觉杀意并未停下。
又是一只短箭破风而来。
三哥闪身躲过但手却被射中,疼痛让他险些叫出声。
他捂着伤口骤然转头,双眸猩红地盯着那辆马车,拔出腰际的长刀斩断铁丝,冲上前。
还未靠近马车他便被人一脚踢开,在地上滚了几圈,惊觉周围早已经布满了武艺高强的暗卫。
而他们一行五人已死了大半。
如此危急时刻他不敢分神,想尽快脱身便咬着后牙,握紧手中的剑迎上前。
虚晃与自己打斗的人,三哥抓住机会对余下几人大喝一声‘走’。
凌风本欲追人,但那群人临走之前丢了雾障模糊了视线,待浓雾消散后地上除了几具已经破败的尸体,已经不见那几人身影了。
凌风看了眼地上被铁丝切割成两半的女人,转身对着马车单膝跪下:“主子责罚。”
马车内的青年冷淡地敛着眉眼,骨节修长的手指因缠绕过银铁丝,而压了几道暗红的痕迹。
他漫不经心地取下手腕上的袖箭,淡声吩咐:“派人去将逃走的人抓住,再另派人通知青州府主。”
凌风:“是。”
息扶藐神色不明地抬眸,看向一旁雕梁画柱的华贵楼宇。
正临近暮色,从里面隐约传来丝竹幽幽奏起的靡靡之音。
此刻正是浪游少年词客,杂沓其中之际。
他深邃的沦落被隐在暗处,风卷起缓慢的一字一顿,清冷得如浸入雪水般冰凉透骨,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进去,寻人。”
绛河低垂,云烟环绕氤氲的华灯,青城最热的不夜阁在七彩灯笼下如绝尘世,超脱世俗地迎着人挨挨挤挤地堆满。
老鸨刚将白日的那群姑娘关在厢房,正亲自挨个教导,忽闻有人来报,道是楼下来了位恩客花重金要位姑娘。
之前送过去那些调教得乖顺的姑娘,他一个也没看上。
寻常的时候也会有挑剔的恩客刁难,老鸨屡见不鲜地询问:“那恩客花了多少银钱?”
管事伸手比划数字。
老鸨一见诧异地道:“这般多?只为要个称心如意的姑娘?”
管事点头,又道:“那公子来头并不小,我观他腰间挂着黄牌子。”
黄牌子是他们对皇商的隐晦代称。
那便是财神爷了。老鸨欢喜地笑着,转头看向屋内刚进来还未经由调教的姑娘。
凑巧,她刚得了几个相貌和身段都不错的姑娘。
老鸨满意几人不吵不闹的安静模样,复而转头问他道:“那公子可有说喜好吗?”
管事点头,回道:“那公子道是偏好长相秀美,看人的神色清淡些矜持,又要斯文有傲骨的姑娘,就像……”
他环视屋内的几个姑娘,指着浑身无力的孟婵音,惊喜地道:“这姑娘倒是符合那位公子的喜好。”
老鸨顺着视线看过去,视线落在孟婵音身上,上下地巡睃。
这般的气质的确是独一份。
老鸨本不欲让刚入楼的姑娘这般早接客,但有耐不住那人银钱诱惑,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跑了,思来想去还是同意将人送过去。
老鸨先是单独将人拉出来,好一顿伺候,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再挑眼觑去。
文静柔美的姑娘端方地坐在椅上,低垂脖颈,白得招人眼,莫说是男子,她同为女人都忍不住多欣赏几眼。
这姑娘若是识时务,愿意好生留在楼里,日后保不齐会成为楼里的摇钱树。
老鸨看她的眼神越发热忱。
而孟婵音从老鸨对自己的态度上,隐约察觉她是何意,心下隐约慌了。
她没想到刚来第一日,老鸨就让她挂牌出去接客。
见老鸨话里话外皆是劝解之意,似乎是要她去服侍什么大人物,不想让人扫兴,想先试着用怀柔让她屈服。
孟婵音勉强维持镇定,暂且假意装作乖顺,打算等下另外寻个机会逃跑。
老鸨见她如此配合,脸上笑若揉皱的菊花,下手却不似她想象中那般,见她听话便放松警惕。
虽然她口头上是同意了,但老鸨在楼里什么人都见过,深知刚进来的姑娘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怕她脾性野,落在楼里不肯屈服,老鸨温言细语道: “乖女儿第一次接待恩客,怜你少受些磨难,一会儿喝些汤水再过去,今夜将恩客伺候爽利了,以后短不了乖女儿的衣食住行。
这个时候喝的汤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孟婵音下意识挣扎。
老鸨直接命人按着她,强行灌了一碗药。
喝下药的孟婵音很快感觉浑身发热,神识不清,隐约察觉被送去了那公子的房中。
第64章 为何还想要逃跑,不想夫……
装扮精致的室内暗香沉浮,宝莲镂空青铜香炉中缭绕升起一段细烟。
绯红纱幔如漂浮的水藻,香妃榻上躺着的女子香风急促,眉尖若蹙的在榻上难受得辗转翻滚,白璧无瑕的肌肤如布施粉霞,泛着慾色的潮红。
四面的窗扉紧闭,屋内聚集甜滋滋的香,闻得久了,令人口干舌燥,心火旺盛得犹如烈火在噗呲燃烧。
她翻滚得越发凌乱,单薄轻纱若影若现,衣襟散开露出大片赛雪的肌肤上汗光珠点点,原本清丽的眉眼上着浓妆,勾勒微翘的眼尾沾着斑驳的泪光,整个人呈现出自然的妩媚。
热。
浑身犹如被无数只虫子爬般痒。
她难忍地急喘,无意识地拉着单薄的衣襟,企图解除禁锢缓和难受。
自从被老鸨灌了药后,她被送到这间房中,不多时便被燥热得湿漉漉的。
又热又闷,她有点分不清是汗,还是欲渴,连鼻息都呼吸出的是热浪。
无法如常呼吸,她只能张唇缓解微薄的喘息。
还是太热了,又不仅仅是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想用什么堵住。
她在褥被中不断蠕动地磨蹭,杨妃色的襦裙渐被拉扯着散开,露出弧线姣好的修长白颈,对直漂亮的玉锁骨泛着莹粉的珠光,细腻如脂的肌肤不经意染上海棠色的艳红。
她神色越发迷离,鬼使神差间,将自己的手往下伸,想以此来缓解身体的难受。
指腹太柔软,根本就无法缓解,反而因得不到而越发空得难受。
她努力回想曾经息扶藐是如何做的,忍不住按得用力了些。
第一次很刺激,她浑身剧烈一颤,眼眶霎时盈满了泪光,可再往后始终找不到点,也不知如何让自己更舒服,只能胡乱摸索,甚至还错手将自己按疼了。
不够,远远不够。
长久得不到满足,她那双漂亮的杏眸中含着的泪登时绷不住,顺着眼角隐入被汗水打湿的鬓发中,整个人似刚被人从水中被打捞起。
刺啦——
有什么被撕开了。
孟婵音迷离的神情地顺着传来声音的地方抬头,眼眶红红地望着不远处朦胧的身影,舔着朱红的唇,一副溺在情慾中无法自拔的霪态。
“难受……”
她轻声地呢喃并未唤来怜惜和相助。
不远处坐的青年并未看过去。
他低头用修长的食指卷着纱布,缓慢地裹着掌心被勒出来的红痕,好似对不远处香艳的美人兴致缺缺。
榻上的孟婵音仍旧在翻滚。
体内的春药,疯狂涌来一波又一波,她无力抵御这般陌生又猛烈的感受,身子已经半塌在床沿边。
她正用纤细的手指压在胸口,沾泪的脸颊通红,启着唇一壁哽咽,一壁喘息。
宽大单薄的裙摆早已经被堆在腰际,而裙摆下未着寸缕地露出一双骨肉匀亭的腿,膝盖交叠相蹭。
她望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楚楚动人的求欢。
此时息扶藐缠完最后的纱布,放下手不经意地掀眸睨去,神色冷淡得毫无温情,仿佛在看无关紧要之人。
屋内燃氤氲的合欢香,缭绕的烟雾涣散,香气加重那股淡淡腥甜的气味。
孟婵音的脸越发红,颤着消瘦双肩,哽咽和娇喘融合,从朱红的唇中溢出呻吟,如丝丝细细的蛛网将他的视线与感知笼罩。
绣着大片瑶台玉凤的真丝褥子渐渐被浸湿,粉色加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极了。
单是这般的摩擦程度,根本不能缓解身体的难受。
想要更多……
她虚弱地仰起头,视线被泪水朦胧得模糊,隐约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踱步而来。
青年颀长的身形很高大,玄色的长袍于行动间勾勒出男人的健壮有力薄肌,充斥暴戾的慾美。
尤其是顶在袍下的,毫无遮掩地闯入她的视线。
他并不如表面这般不为之所动。
如果……
她目光一顿,一眼不眨地盯着,白艳艳的小脸越发红,现实与幻觉不停交织,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当她顺着往上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心跳霎时戛然而止,连身上的渴望都淡了,下意识往后瑟缩。
但又渴望得难受,本人驱使她压在胸口的手松开,紧紧地扣在榻沿,仰倒着抬起沾泪的小脸望着他。
“救我……”
息扶藐立在她的面前并未回应她,而是居高临下地凝望她平坦的小腹,顺着往前落在另外的地方顿住。
漂亮得如同他从昭阳给她带回来的那块纯白海蚌,吞吞吐吐地含着半截细白的手指。
纯洁诱人的画面,香艳而霪靡。
孟婵音虽意识淡薄,但被直白地窥视也会不自在。
她双膝猛然并紧,却被他伸手抵住,瞬间转过身子,由仰在榻边转而双腿耷拉在榻沿。
“呃?”孟婵音扬起脸,眨着雾霭霭的眸,秀美清丽的脸上带着钝感的媚。
他垂下头与她冷静对视,漆黑冷眸中染上一抹慾粉,喉结滚动,什么也没说。
手很凉,像是冰凉的玉,贴在膝上十分舒服。
她忍不住压住他的手,想要冰凉的手离得更近、更紧些。
他就这般波澜不惊地看着,放任她压着他的手做任何的事,冷静得如无欲无求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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