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完后,他实在是忍不住,凑上前亲了她一口。
“睨睨好美。”
看她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江北尘得寸进尺,开始在她脸颊上画。
“江北尘......”她微微嗔怒。
他在她左脸颊上画了三道,右脸颊上画了三道,额头上添了个“王”字。
“像小老虎。”他故意欺负她,握着她的两只手,不肯让她擦掉。
“江北尘,我讨厌你。”她沉闷着声音。
“又讨厌朕了?”
......
江北尘发觉,他给她找来的那些写东西,她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好几次,他都透过门缝看到她爱不释手地把玩。
每日早朝时,他很爱把她的东西随意顺走一个,想让她着急,等来椒房殿内用膳时,再趁她不注意悄悄放回去。
那只橘猫被养得越来越胖,活脱脱一只小猪仔。
除夕夜,一桌子山珍海味,还有酒。江北尘分别酌上两杯,与她重重碰了一下。
好久没触碰到酒,陆允慈没喝多少就醉了。
眩晕下,她神色有些迷离,好多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小时候的事情,恍惚中,忽而撞上江北尘发亮的眼睛。
“睨睨,你这样看朕......”江北尘喑哑着声音开口。
“嗯?”
“朕会想吻你。”
下一刻,他上前凑近,捏着她的下巴,吻了起来。
他轻轻将她的头仰起,知道该如何让她放松,舌尖温柔地探索,空气温度倏地上升,烛影剧烈摇曳着。
好不容易将她放开,他目光沉沉,落于她脸颊。
“睨睨,你身上好香。”
陆允慈眼神失焦,一抬眼,正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眼神里,尽是疯狂的痴迷。
“睨睨,好美。”
陆允慈脸颊发烫,在对视中败阵下来,刻意错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
他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
“脸红也好看。”
她不会脸红的,她暗暗地想,只是喝了酒,烛光太热罢了。
“再吃点东西。”
“嗯。”她声音闷闷的。
殿内只有他与她两人,伺候的人被江北尘打发了出去。他认真地给她剥虾、去皮,动作很是熟练。
不知不觉,陆允慈又喝了两杯酒,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江北尘,我吃饱了。”
除夕夜,窗外月光朦胧,她的眼睛也似起了一层雾,视线模糊起来。
头好晕......
刚一起身,她就有些不稳,头重脚轻欲要跌倒在地。
江北尘一把将她扛起,朝里屋走去。
被撩在床上的那一刻,陆允慈只觉得床褥很软,像云。
四周光线昏暗,她只隐隐看到一个人影,俯下身,吻了她的眼睛。
“睡吧。”他说。
她轻哼一声,有些难受。
意识混沌,浑身热热的。
她烦躁地想要再解一层衣服,手却倏地被他握住。
他俯身,再度吻上了她。这个吻缱绻绵长,无休无止,她有些口渴,下意识欲要吞咽,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睨睨......”
他声音低哑,朦胧月色中,直勾勾注视着她。
“你这样,会让朕忍不住的。”
即使是在昏昏沉沉中,她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只粗大有力的手攥住她两只手腕束至头顶,另一只顺着他衣领不断下滑,至衣带处,一点一点地抽开。
他已经半年没有碰她了。
她不像从前那般瘦削,但被他禁锢着,仿佛一折就断。
“可以吗?”他试探,气息有些不稳。
陆允慈深吸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发颤。
“不......”
“为什么?睨睨明明也想的,不是吗?”
衣带已被他解开,他抚向她的腰,指腹微微用力。
陆允慈心跳频率瞬间乱了,一声盖过一声,头脑愈发混沌不堪。
黑暗中,连衣服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江北尘眼底的欲望,浓到快要化不开。
与从前相比,他多了几分克制。
“可以吗,睨睨?”他几乎是在可怜巴巴地乞求,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蹭她的颈窝。
积攒的欲望快要在陆允慈脑中炸开,但她还是拼命摇头,“不......”
“可睨睨明明很难受。”
他低着声音,开始讨好她。眼睛、鼻尖、脸颊、嘴唇、下巴、脖颈、锁骨......严密的吻纷纷落下,在她白皙的体肤上流连,留下暧昧的痕迹。
“睨睨的脸怎么这么红?”
心里莫名难受起来,连带着身体又是一阵颤栗,陆允慈眼眶红了,呜咽出声。
“不好......”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推着他的头,声音都在发颤。
“睨睨不哭好不好?”江北尘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神情矛盾而复杂。他用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轻蹭着,呼吸交错缠绕。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四下无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欲望未得到纾解,陆允慈有些难受,是江北尘滚烫的触碰让她不舒服。
“好,朕不欺负睨睨了。”江北尘轻笑,他承诺过的,不再勉强她。
“可是睨睨,你明明......”
他忽而指尖下移,停留。
“嗯......”
“睨睨,真的好喜欢你。”
说罢,他埋头吃了上去。
眼前仿佛一道白光闪过,陆允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如一只濒死的鱼,在岸边挣扎,时不时得到一点水分,令她在天堂与地狱间起伏沉沦,若生若死。
她受不住他这样,一时间血液倒流。
空气愈发炽热。
她脸颊发烫,失神地望着他。看到他唇角点点“水渍”,她立刻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会这样......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方才的那一幕,可越是这样,方才的画面却更加生动地涌入脑海,一发不可收拾,她本能地在回味。
江北尘却不肯让她逃避,俯身就要吻她,却被她及时挡住。
意识到原因后,他笑了,狎昵地打趣:“睨睨怎么还嫌弃自己啊......”
不再为难她,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睨睨刚刚舒服么?”
不等她回答,他就开始轻轻咬她的耳朵,低声笑着。
绵绵呼吸声划过耳侧,惹得她直痒痒。
她没办法否认,于是不作声。
“还想么?”
陆允慈顿时呼吸一滞,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她便又开始心跳加速。
“不......”她猛烈地摇头,十足抗拒。
他像狗狗一样,再度不停地蹭她的颈窝。
“睨睨不知道自己方才有多可爱。”
“江北尘......”
他止住声,乖巧地不再闹她。
呼吸渐渐平稳,她被他揽入怀中,方才到达顶峰已然让她精疲力竭,她很快就有了困意。
黑暗中,听着耳畔平稳的呼吸传来,江北尘却久久不能平息。
他自己的欲望无法纾解,更不敢大力动作,惊扰怀中人休息。于是,他只能硬生生忍着,待一切平静。
怀中人时不时挪动身子的小动作、发出的呓语都能让他瞬间紧张起来,而后快速恢复平静。他轻轻挪动身子,企图让她枕得舒服些。
这个除夕夜,于江北尘而言,折磨却幸福。
这之后,江北尘自我感觉良好,他和陆允慈的关系,好像......
有那么一点点改善。
虽然他对她还是不放心,生怕她还存着离开他的心思,但他愿意给她一定程度的自由,让她在这宫里不那么拘束。
他很想让她多和他说话。
他和她都还年轻,这辈子又足够漫长,有的是时间磨合、相爱,哪怕是日久生情。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就足够了。
谁知江临州竟半路又杀了回来。
春节过后不久,依照惯例要去宫中的护国寺祈福。这种情形,江临州亦要到场。
从皇上到皇后,再到其余人等依次上香。
然而就在要离开时,陆允慈脚下有些不稳,江临州及时扶住了她。
“皇后娘娘小心。”
江北尘这时转过身,恰巧看到江临州的手搭上陆允慈的手这一幕。
然而这是在护国寺,他不好发作。
回椒房殿后,江北尘便斥责了贴身照顾陆允慈的宫女,说她对主子不上心,皇后娘娘差点被绊倒也不知要扶一把,气急败坏地要将她打发走。
“江北尘......”
陆允慈十分受不了他这样。
他心底的火气蹭地一下蹿升,“你知道的,朕不想冲你发火。江临州,他......”
“你这样子,没人受得了你。”还未等他说完,她便皱眉打断,觉得根本无法和眼前这个人继续交流下去。
看着她眼神逐渐黯淡,江北尘于心不忍,一个人在角落气哼哼了半天,用力踹墙踹了好几下,半时辰后,才平复下来。
次日,陆允慈散步时,又在御花园遇到了江临州。
她转身就走,却被江临州叫住:“皇后娘娘这是故意在躲我?”
她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殿下找我,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切已成定局。”
“你就想这样一直待在我皇兄身边吗?”
!
陆允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瞳孔有轻微的颤动。
“我能让皇后娘娘从这里出去,如何?”
“只要皇后娘娘......”
“殿下是要与我合作?”她毫不客气地打断,识破了他的心思。
江临州笑了,“娘娘果真是聪明人。”
“你且听好,我是想离开这里,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皇位,就算我有那么大本事,帮你从中推波助澜,那又如何?倘若你真当上了皇帝,必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你我之间,积怨已深,殿下没必要与我继续装下去,殿下并不值得我信任,我也一样不值得殿下信任。”
她深知江临州的秉性,卸磨杀驴,完全是他能干出之事。
拒绝了她,她转身就走,全然未看到不远处树荫下,江北尘已伫立许久,神色隐没在了阴影中,不辩喜怒。
这晚,江北尘又是很晚才回椒房殿。
在这之前,他亲自去了躺太医院。
睡梦中,陆允慈忽而觉得身体一沉,似是被什么重物紧紧压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刚睁眼,还未来得及出声,她就听到了衣帛撕碎的声音。
绵绵密密的吻随之而来。
他的手插入她乌黑的发丝间,任意穿梭着。
“还要拒绝朕吗?”黑暗中,他低沉着声音。
她烦躁地“哼”了一声,好困。
“你不说话,朕就当你是不会了。”
他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而后是鼻尖,脸颊。
这次的吻湿湿的,她的衣带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解开。
她的脸颊又开始烫了起来。
他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热?”
她的身上总是这股淡淡的花茶香气,此刻如蒸腾般,缠绕江北尘的每一寸呼吸。
“江北尘......”她难受得轻唤出声。
“睨睨明明是喜欢的,想想上次。”他循循善诱,轻而易举地将她打开。
上次......
当时明明是她喝醉了,江北尘第一次对她做了那种事,可现在她是清醒的。
她也必须要清醒。
她感受到他炽热的吻顺着她脖颈不断往下,几近虔诚。
在这番温柔攻势下,她所有开口的声音都变了调,像是在欲拒欢迎,力不从心。
每一处他吻过的地方都变得滚烫起来。
她又变成了在岸上挣扎的鱼。
他再度埋头吃了上去,她渐渐失控,自以为的清醒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耳畔,传来他调笑的声音:“睨睨,今日怎么这么快?”
她脸颊更烫,只好错开目光,暂时不去看他。
“睨睨......”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执拗地问:“可以吗?”
可以吗......
心,陷入了剧烈的矛盾与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慌乱中,她对上他的视线,他眼底不仅有欲望,更多的,是深深的眷恋与痴迷。
半推半就间,他穷尽了耐心,让她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低头,埋于她颈窝噬咬。
相比于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她的感受,循序渐进于他而言实在是辛苦,可从她的反应来看,他知道她喜欢那样。
“江北尘......”喘.息变得破碎,陆允慈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
他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了很久。
“睨睨,你眼睛也这么漂亮。”
他开始轻轻地咬她的脸颊,想要把她吃掉。
......
三个月后,正用午膳,陆允慈忽而很不舒服地泛起一阵恶心。
当江北尘听到宫女汇报这一消息时,他眼皮剧烈一跳。
他问了每日都来给陆允慈请平安脉的太医,得到的结果不出所料。现下,只有陆允慈还不知情,浑然被蒙在鼓里。
江北尘慢慢收敛起了脾气,那日御花园中她与江临州谈话的内容在他心底隐去不少,他觉得日子又有了盼头。
陆允慈只是觉得奇怪,近来她开始喜欢吃一些辛辣的食物,身体亦很容易困顿,大抵是夏天来了。
不知是保护过度还是控制过度,她总觉得江北尘对自己愈发关注了,颇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奇怪。
这天,她忍不住问了给他把平安脉的太医。
“我是不是,身体不大好了?”
“......娘娘一切安好,只是这夏日炎炎,娘娘有些中暑罢了。”
真的只是中暑吗?
不知为何,她还是有些忐忑。
太医神情笃定,她不好多问。
可看到身边的宫女神色紧张,陆允慈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那只橘猫不知为何消失在了椒房殿,没跑回来过。直至月事推迟许久迟迟未来,她彻底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明明每一次开始前,江北尘总会服药,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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