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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灵幻新隆撂下了电话。
黄发大人看上去并没有被很好说服――不过不知道麻里跟他说了什么， 灵幻新隆好歹是没有再对玛利亚去见天元大人的事情再提出异议。
但同时。
这位家长的‘同意’存在一些条件。
――已经被玛利亚戳穿，普通人不再掩饰。
“出场费我就不说了、不过，你们两个。”作为正港穷鬼的灵幻新隆抬了抬下巴， “……能为了玛利亚许一次愿吗。”灵幻新隆的语气里并不带有任何疑惑。
而他要的保证再简单不过。
不可以有任何人事物限制玛利亚的自由。
两个高专生倒是知道这个想法的来处， 五条悟哈了一声：“夏目小姐倒是比你有趣多了诶。”墨镜男高的双手背在自己的脑后。
“……都说了， 我和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而夏油杰则是语气温柔地叹了口气， 看上去全然没有怀疑自己， “而且， 天元大人是用结界庇护所有术师的存在。”
如果他要针对谁， 大可不必这样。
这确实也是黑发男高诚实的想法。
但作为成年人的灵幻新隆，想得明显要比两个仗着自己的强度就横着走的男高多很多。
穿着西装的灵幻大师双手抱胸，哼了一声：“都说了，事前说的大话谁知道能不能实现啊……你们这种话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讲过不少的。”
而现在的他能提出来。就是因为这话实现的次数并不想。
总之，灵幻言之凿凿，就算对面站的是两个一级术师， 也全然一副没有在怕的样子。
两个男高语气倒是轻松。
“我们可是最强诶。”五条悟歪着脑袋。
而黑发男高虽然表现得稍微谦虚一些，但意思却和挚友大差不差：“灵幻先生大可以放心、”
“――总之，你们只要付出代价对玛利亚许愿就可以了。”而非常擅于谈判的灵幻新隆完全不为所动， “第一、口说无凭， 我没办法完全相信除了玛利亚之外的人的立场；第二、人生的变数可是比任何人的想象和能力极限；第三、你们还是未成年。”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放孩子出门的时候， 让两个小孩确保另一个小孩的安全这可不是大人所为，只是推卸责任而已！
（指五条悟快18、夏油杰17、和玛利亚四位数的年龄）
还有。
“……玛利亚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这么说着的灵幻新隆眯起眼睛。
他指向自己不过稍微一回头， 就已经被梳得整整齐齐， 就连头顶的呆毛都格外乖顺的玛利亚的蓬松双麻花辫。
“杰帮我梳的。”而刚刚被黑发男高摸着脑袋， 顺带梳好了头发的玛利亚好奇地摆弄着自己的蓬松双麻花，“很可爱吧？”她还是第一次梳这种头发呢。
家长看着那个一脸新奇的笨蛋箱子。
又看了一眼那个笑得像个狐狸精， 还胆敢把手搭在他们镇咨询室之宝肩膀上的黑发男高。
灵幻先是孩子全肯定：“嗯，很适合你，玛利亚。”
然后。
瞪大了眼睛，满眼血丝的‘简笔画三白眼’阴恻恻地看向了‘微笑眯眯眼’――要是敢趁虚而入哄骗玛利亚的话，就完蛋了，懂吗？
成年人以嘴型开始了大声诅咒。
“灵幻在说什么？”什么都看不懂的玛利亚只是好奇，她左右打量着灵幻和夏油杰的眼神交换。
五条悟双手插兜：“在用小眼睛杀人吧，他们两个。”和玛利亚同属卡姿兰大眼组的白发男高打了个呵欠。
灵幻新隆倒是呵呵地笑着：“……是说夏油君很适合去做头发。”
“不用担心，玛利亚酱。”
而夏油杰只是把双手进一步搭在了玛利亚的肩膀上。
而玛利亚眨了眨眼：“我没担心啦……”只是噼里啪啦的，状况外的当事人歪着脑袋，“还以为是冬天闹静电了呢。”
“噗哈哈哈――”五条悟直接笑了起来。
总之……最后还是靠玛利亚惹毛所有人的秉性让硝烟味降了下来。
*
一码归一码。
答应了玛利亚去天元那边，也许了愿，事情好歹是回到了正轨上。
灵幻新隆这才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想起对齐两边的进度了：“你们那边应该有进展吧？”
“当然了！”麻花辫版玛利亚自信地对着黑发男高，以半跪姿态展示一般打了双手，“杰已经吃了好几个灯泡了，超强！”
不过具体咒灵有什么术式还没检查，而且还有两个流落在外。
虽然事实上，除了恋爱进度突飞猛进，玛利亚个人的好奇心被满足之外，基本没什么大进展。
又心动（20%）又丢脸（80%）的夏油杰说不出话：“……”
你活该。
灵幻有些漂移的视线分明写着这种话。
“算了、我先跟你们通口气吧。”事实上，黄发大人今天过来确实有正事，这么说着，他啪地一声甩开自己的记事本，“……我们这边不是去调查那颗花椰菜，和谁盯上茂夫的事情了吗？”
提到自己的徒弟，已经被扣上双重鸡妈妈属性的灵幻新隆一脸严肃，这才告诉两个咒术界的人脉调味市这边的发现。
虽然幕后黑手是谁还不太清楚。
但那天龙卷风摧毁玛利亚公寓罪魁祸首的目的，已经浮上了水面。
――最近，某个奇怪的外地宗教团体在本地开始了传教。
“我的顾客里……也有不少很容易被骗进奇怪宗教的家伙。”灵幻新隆歪着脑袋，想起了自己常去的酒吧里那几个傻白甜，“据他们说是个叫‘盘星教’的团体在接触本地人，这个你们在咒术界有听说吗？”
不仅如此。
据影山茂夫养着，经常跑到灵幻咨询室的那个怨灵――小酒窝的发现。
神树的力量正顺着这个‘盘星教’的传教，像是被偷电一样开始小股小股地流向了其它地方。
当然。
那个绿色鬼火一样的怨灵的原话是――
‘哼，我看盯上茂夫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说白了，他们也看上了这棵神树的力量，杀掉茂夫不成，先试图分化本地的信仰吧……连梳锅盖头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占有这份力量！？’
听着转述。
五条悟首先发现了盲点：“[也]看上了神树的力量？”墨镜男高歪着脑袋，“能交流的咒灵虽然有趣，但恶就是恶、”
“――它已经被茂夫教训了。”
小酒窝确实是打算利用神树的力量捏造一个顶着锅盖头的教主，然后邀请茂夫和自己共同成为调味市の王。
但因为外来术师搞的这些事情，还有茂夫被盯上的现状。
……这邪恶计划直接就被那个紧张的怨灵改成了‘绝对不可以让外地人欺负茂夫’的保护计划。
也是因为有人天天陪着影山茂夫上下学（虽然那个初中生超能力者可能根本不需要保护），灵幻新隆才能放心在外面搜索。
而对上术师，灵幻新隆倒是挺会为小酒窝讲话，他举起了暂停的手掌：“我们这里的怨灵和你们的咒灵不同，你们不是看过了吗？而且……小酒窝除了创建奇怪的教团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救了他们好几次，不是坏灵。
夏油杰双眼都变成了等号：“搞奇怪的宗教团体，本身已经是最大的不对劲了吧。”
他总感觉自己身边乱七八糟的‘教主’、‘特级咒物’、‘宗教团体’的浓度高得吓人。
“杰看上去也很像是神棍呢。”玛利亚老实评论，“要做吗？搞不好很赚钱呢。”盒子大人可是看过很多神官的。
不过按照她断断续续的记忆，那些家伙再努力的唱歌跳舞，都比不上杰这种天赋型。
大耳垂加上笑眯眯的狐狸眼，像菩萨又像是狐狸妖怪的帅哥。
直接出生在了神棍梦寐以求的终点呢。
当然，黑发男高转眼就把手放到了玛利亚的头顶，像是瓶盖一样拧了起来：“很感谢，但不用了……我拒绝这种片面的认知，玛利亚酱。而且如果这样的话，玛利亚酱就会是镇教的宝物呢。”
“诶……为什么？我想要自己的神社。”玛利亚的重点在这边，她伸开手比划，“超大超豪华的那种。”
“这就是玛利亚酱想要的？”黑发男高下意识就勾了勾玛利亚耳畔的碎发。
玛利亚点点头，想着的还是要给自己的箱子装找零机关、上面要吊迪斯科章鱼这种乱来的事情。
“我知道了。”
原来是喜欢神道教婚礼啊。
当然，无从得知一人一盒南辕北辙的内心，只能看着两人冒粉红泡泡的灵幻新隆和五条悟脑袋上都忍不住冒出了腹诽。
灵幻新隆的想法非常简单……你知道了有什么用，你要给她搞来吗。
而五条悟只是看向了那个盒子妖怪。
虽然本体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个神道教宝物……但顶着个基O教圣母的名字和金发的家伙住进神社，是想要挑衅谁啊。
不过先说结论。
夏油杰确实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而且，这一人一盒合伙干宗教团体的话――绝对会发大财。
但很可惜，两人都对此毫无自觉。
*
而灵幻新隆摆摆手：“总之，小酒窝那个就是让大家在一起笑的组织啦，而且，也已经被茂夫打散了，信用方面不用担心。”
“小酒窝是想跟茂夫交朋友吧。”玛利亚也举手做起了背书，“噢、还有变得受欢迎。”
五条悟一脸来兴趣的表情：“真的假的……怨灵还要受欢迎啊。”
而让灵幻新隆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神通广大的盒子大人只是竖起大拇指，一边回忆起上个月的事情：“嗯……小酒窝以前还想跟我许愿来着。”那个怨灵的嘴巴可比杰松多了。
“许愿？”
“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玛利亚歪着脑袋，“不告诉你们。”
总之，可惜小酒窝没钱，而太靠近玛利亚的话一不小心还会被吸走恶念，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言归正传――
在刺杀锅盖头教教主，影山茂夫不成后。盘星教在调味市分化本地人对花椰菜神树的信仰，这件事绝对属实。
据灵幻新隆的调查，教义听上去也很简单。
那些人说着什么自己信仰的某某大人老家就是一颗巨树――
“某某大人？”
“毕竟那些人也没怎么认真听布教……反正就是教宗，说是超级长寿的人物之类的。”
随便来个宗教都这么说，谁记得住啊？
总之，而调味市的这个花椰菜，实际上也是因为什么什么大人和污-秽同化之后，导致的力量分化……总之，这棵树是他们盘星教的象征！
灵幻新隆复述自己模糊听来的说辞：“失去这棵花椰菜，就像是失去了耶路撒冷……这样那样的。”
而只要有更多人相信这套论，这份力量就会逐渐流入盘星教的手中。
大概就是这样吧。
总之。
两个高专生都觉得这说法有些耳熟，但具体还得回去看看。
五条悟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你们这里真的……虽然对于超能力者和灵能力者来说是个很友好的环境。”他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但感觉随便换套说辞也会相信的样子？”
这不单纯地只是很好骗而已吗？
灵幻新隆完全无法反驳。
“我会在这边努力让大家不要被那个外来教团的氛围感染的，总之咒术界那边有任何信息就拜托你们联络了。”
黄发大人叹了口气，在走之前摸了摸玛利亚的脑袋，又给没空打工的她塞了零用钱。
“虽然你这家伙大概不会害怕也没什么生气的神经……做事的时候，稍微想想我和麻里不会做的事情，明白了吗？”
家长凶巴巴的。
但玛利亚却在灵幻离开之后，十分难得的、下意识回味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然后她的手、连同头顶就被夏油杰覆住了。
玛利亚扭头，黑发男高只是笑眯眯地垂首看她：“……玛利亚酱想到什么了？”
“和海边的时候有点像，总感觉。”玛利亚老实回答了。
以前被摸脑袋、还有说再见的时候，好像没有这种稍微有些寂寞的感觉。
像是弹簧反弹一样。
得到负面情绪的瞬间，反而更能体会正面情绪的可贵了。
她唔了一声：“我果然很喜欢灵幻吧。”玛利亚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学会了更多的感觉呢……多亏了杰！”
黑发男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有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得到了乐趣，他嗤地一声就拍下了夏油杰僵硬的笑容。
*
当然。
距离去会见天元大人还有一周。
所以过来一起通知玛利亚、顺带交换情报的五条悟看够了戏就回了高专，两边约好等玛利亚他们找到剩下的硬币再集合。
白发男高走之前倒是搭住了夏油杰的肩膀，把自己在老家搞到的情报甩给了挚友：“……你之前委托辅助监督调查的那个，路上祓除了钱币咒灵的术师好像是个加茂。”
不过因为御三家的关系一般，术师的工作又忙碌，现在还没联络上他本人。
“啊、还有这个。”
五条悟才想起来自己带着的东西，他抓了抓头发。
白发男高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拍摄了古籍内页的胶卷，甩到了夏油杰的手里。
“古籍太脆了没法给你带出来――不过，应该是你感兴趣的。”这么说着，白发男高咧着嘴巴，嘲笑地露出了两排大白牙，“联谊对象的情报？大概就是那种东西吧。”
夏油杰眯着眼睛，只是让咒灵抓住了胶卷，双手早已经捂住了玛利亚的耳朵。
“……也不用这样嘲笑我吧，悟。”他轻轻抱怨。
“擅自说那种要结婚的话吓人、还把人当背景板的家伙到底是谁啊。”人生所当然的主角五条氏龇牙。
“我又没做什么吧。”
……就是这样，你们那些无意识的亲昵动作才更会散发酸臭味吧。
白发男高的额头微微冒起青筋，已经反胃地吐了舌头。
“总之要冲洗你自己去冲洗。”五条悟孩子气地摆了摆手，“毕竟我的取向不是盒子妖怪。”
“喂。”
两个损友先是斗嘴，当然，最后还是变成了嘻嘻哈哈。
什么都听不到，玛利亚的头顶冒出了问号，完全没懂这话题的中心正是自己。
她只是在五条悟离开之后，才等到身后捂着她耳朵的夏油杰双手下落，有些粗糙的手心捂在了玛利亚的颈侧，两只拇指轻轻擦着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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