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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索是吧。”
女性长辈点点头。
“他还在围着箱子打转吗？毕竟你在庇护他，我也看……”
夏油杰皱起眉头：“庇护？”
只有天元大人露出了深沉的思考模样，然后颇为乱来地竖起食指：“……唔。”
想到了。
“替身文学吧。”远古术士一脸忍着笑的认真。
第70章 是快跑
当然。
玛利亚除外。
两个男高（主要是其中一位， 这里就不点名了）听到替身文学的第一反应。
您在说什么呢？
然后这种第一反应变成了更应该被提出的问题。
不是。
――你到底做了什么，玛利亚！？你包庇他做什么？
像是一个毛茸茸的金色松鼠一样往嘴里塞着粗点心的玛利亚察觉到了视线――等事成之后，就要变得超级富有的盒子妖怪抬起脑袋。
她这才发现旁边的夏油杰已经对着自己眯起了眼睛。
黑发的狐狸眼男高脸上的笑容这会儿已然消失， 眉目清淡的高个男生只是微微俯身， 歪着脑袋， 像是脸上写着‘给我一个解释， 玛利亚酱’那样安静地看着自己。
满嘴嚼着脆、吃着干， 已经把嘴里的口水全吸掉的仙贝的玛利亚疑惑地掉了渣。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没搞懂这比日经股票走线还要瞬息万变的情绪变化。
杰怎么不笑了？
他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嘛……？
盒子妖怪本来就搞不清楚夏油杰之前还一脸‘这不好吧’、‘哎呀这种事情也让人知道了真不好意思’表情的意思， 这会儿更不会懂得夏油杰突然皱起眉头的含义。
犯罪嫌疑盒没有自己做错任何事的自觉。
而旁边的五条悟已经露出了脑袋打结的表情：“等等……”他比出了中场暂停的手势，然后先是指向天元大人，然后才是玛利亚，“天元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难以找到那个小偷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家伙在庇护他……？”
那她带着针对小偷的精灵下山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等等。
“……多半是因为， 觉得‘只有自己能对他出手’吧。”而旁边的黑发男高已经呵地笑了一声。
偷腥金毛！你以为她非你不可吗？
分离五分钟就像是活不下去，但是看到别人就瞬间开始乐起来了。
这就是金毛的本质！
玛利亚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
她隐约有种自己被视线架起来烤的感觉，皮糙肉厚（带细胞壁）的木头盒子妖怪不太自在地挪了挪自己跪坐的位置， 靠近了夏油杰。
“杰。”
玛利亚悄悄贴近了黑发男高――当然， 这里人少，也就是别人看和不看的区别， 悄悄并没有什么用处。
“……”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热？”
五条悟发出了好大一声笑声。
而天元大人好像这才看够了热闹，哎呀了一声开始劝起来：“她本来就什么都不记得……而且， 明明就是因为很像你才会稍微庇护一点的啦， 虽然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但多半是这样。”
女性大前辈那种她都不记得了，你们也没有交往这其实不算什么啦的话术， 总觉得带着点狗血电视剧渣男亲戚的风味。
不过夏油杰的疑惑倒是在另外一个方向。
“相像？”
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玛利亚倒是思考了片刻：“……虽然具体记不清楚，但现在想来，眯眯眼和很喜欢对着盒子说话这点倒是很像诶。”她抬起双手试图抱胸，表情还没来得及变成超级帅气的深沉。
身旁的夏油杰已经直接给了她脑袋一下。
玛利亚睁大了眼睛。
看到的只有黑发男高的温柔笑容：“……让他变成大眼睛就行了吧。”
玛利亚的脑袋上面冒出了问号。
杰是不是坏掉了？
当然，受害的只有年过十几倍古稀，却突然被预定了眼角放大手术的老朋友。
总之。
这么说着，天元大人已经竖起了一根食指，说起因为玛利亚‘拒绝有愿望的人靠近’的本质，以至于她的身侧也会有一圈排异圈的事情……
“总之，那应该是因为咒具的规则优先级比人类的术式更高？我的观测也不太能靠近……”天元大人唔了一声，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说法，“还是玛利亚获得了‘身份’，离开了那个钱箱子我才稍微能看到她周遭的事态的。”
而作为‘什么也不记得’的盒子妖怪，玛利亚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唰地一声举起了手，两根毛茸茸的麻花辫都被甩了起来：“所以，是我在乡下屏蔽了信号的关系，但是现在没关系，因为我屏蔽的能力下降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点主要是因为大凡咒物、咒具――都会带着某种‘咒具不能独立对周遭产生任何影响’的束缚。
而伴随着这种‘自我约束’，咒具多半会变得不可被破坏，与此同时，身上存在的术式和规则也会得到一部分强化。
而玛利亚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反过来。
不能乱跑的盒子满地乱爬――不过索性她的术式本身就很超模，无限的一半还是无限。
“虽然不知道没失忆的玛利亚做过什么，但是那个\索身上，也带着一点玛利亚的标记……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会让我的观测受到一点干扰。”远古术师点了点头，这就是她确信这个人过去被玛利亚庇护了的原因。
而金发笨蛋皱起了眉头：“\索……”她试图从这个名字里得到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天元大人还是直接告诉我们关于他的事情吧。”
只有天元大人面上露出了好奇：“不过玛利亚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没关系吗？”她语气爽快，“虽然这样对我来说，确实要更方便一点就是了……毕竟你当箱子的话，就可以一直待在薨星宫了，管也方便。”
两个高专生脸上冒出了疑惑。
“嗯。”反倒是作为当事盒的玛利亚点了点头，“毕竟这个状态是在消耗真亚的，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吧。”现在是有人给她负贷款耶。
“等等、玛利亚酱？”夏油杰显然没能明白一老一更老之间在打什么哑谜。
而白发男高将墨镜勾到了鼻尖，倒是已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索性天元大人也没有卖关子：“玛利亚现在已经开始想起过去作为箱子的事情了吧。”
盒子妖怪点了点头，她可是每天晚上都在做梦呢……
“那看来很快了呢。”
玛利亚点了点头：“嗯，估计等我全都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回到箱子里面吧？”
两个寿命长得惊人的家伙身上的无神经感多少有些相似。
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无异于梦醒来的瞬间。
夏油杰没有说话，狐狸眼男高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盯向了毫自觉和作为‘人类’的求生欲的金发笨蛋。
而注意到黑发男高的沉默，玛利亚以为那是对方没有听懂――金发笨蛋比手画脚起来。
“总之、我现在是‘MARIA’不是吗，交换的要点，就是得忠实于MARIA这个角色。”从内到外的，都得符合真亚这个角色才行，“当然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真亚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吧？”
OOC就会被导演发现然后赶出去，不准披着人皮戏服乱跑了！
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你之前干得怪事也不少吧？”黑发男高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头痛，他视线并没有对上玛利亚，只是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99%的大家、我们都只是背景里面的群众演员啦。”
稍微搞点小花招是无所谓的，但是内里的本质变得太多了，而且现在也到了真亚‘退场’的时候。
群众演员走向后台的时候，发现这人的人设超级不对劲，就被导演单独拎出来了。
“……大概就是这样。”玛利亚双手抱胸，点了点头，“而且之前都说了这个状态是真亚在消耗，那样就是单收钱不办事了，会很糟糕的啦。”
沉默了片刻的夏油杰看向玛利亚：“那之后呢？”
之后？
之后要做什么吗？
得到了婚礼邀请，但尚且不知道他要结婚，新娘是我的玛利亚歪起脑袋。
“……就是变回箱子呗。”她本来就只是钱箱子，这下意识清楚了，也没什么损失。
而黑发男高只是坐得笔直，并没有对玛利亚的态度发表任何意见。
反倒是天元大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已经撑着自己的下巴：“那之后又会在梦里见吧？岂不是没法跟你说话了？”女性长辈的目光左右逡巡。
“……我不知道怎么托梦诶，不过想起来之后应该就可、”玛利亚露出了烦恼的表情，但话还没说完。
夏油杰已经得出了结论：“让玛利亚酱……重新变成人类就可以了吧。”
把咒力灌进去。
他重新带上了笑容，视线微妙地瞥向了坐在旁边的玛利亚后腰。
注意到黑发男高的视线。
玛利亚一脸疑惑地被摸了摸后颈侧。
“喂。”旁边的五条悟啧了一声，“要亲单独去、”
而根本藏不住事的玛利亚露出了‘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五条悟。
然后她就看到，白发男高的表情从‘不知道，犯贱恶心他们一下好了’。
突然变成了‘等等’、‘这种事没听说过’、‘你们……！？’‘那种事情我可是连想象都没想象过的！’的深闺大少爷西红柿表情。
“他怎么了？”玛利亚看向旁边的黑发挚友A。
黑发男高只是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
“不过，那是平安时代巅峰期的术师的咒力水平噢。”天元大人倒是托着下巴，随着说话，毫无紧张感地以下巴顶着整个脑袋说话，“折算到现在的话，应该就是特级以上吧。”
当时还非常强盛的信仰力量加持。
特级以上的咒力灌注。
即便这样也花了十几年才有了稍微可以获得人形的契机……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真亚，要让玛利亚活动起来，也消费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寿命和健康。
要复刻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我和杰绝对会成为超强的特级啦。”白发男高总算是找回了状态，哈了一声――都不是普通特级，是超级强，最强的特级噢！
而夏油杰点头，说得却只有‘自己’：“嗯，那这样的话，我只需要时间而已。”今年十七，十五年后也才三十二。
“可是，这样的话，玛利亚应该不会老吧？”
隐约闻到了寿命论的气息，两个男高都看向毫无自觉的盒子妖怪。
差点忘了这家伙就算是披上人皮，本质也还是妖怪了……！
……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这种想法第一时间从黑发男高的脑袋里冒了出来，但与此同时，他却又产生了迟疑。
她明明都还没完全懂得感情的含义，玛利亚真的会愿意、
但这样仅属于自己的想法还没继续。
当时盒已经一如既往地擅自闯进了他的脑袋，以自己乱来的逻辑打碎了所有的正经和深沉。
玛利亚指着自己：“我不可以去找以后的杰吗？”
寿命啊、会不会变老那种事情她根本就搞不懂啦。
“喂、就不找我吗，转世投胎的话。”旁边的五条悟皱起了眉头，但因为他也没真的上心，只是顺嘴接话没多纠缠。
而夏油杰先是没有说话，然后，他才带着迟疑：“以后的我？”
“嗯。”玛利亚点头，“反正这一次也是找过来的，那等下一辈子，我也来找杰不就好了吗。”她完全搞不懂这些人类到底是在纠结什么事情。
“下一次？”
“嗯。”
“再之后呢？”
“继续找呗。”盒子妖怪比手画脚，“杰讨厌？”
“……”
“总之没有讨厌就是喜欢。”非人类一点道都不讲，反正要这个人说心里话得天黑才行，“那我就一直找一直找，然后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就回盒子睡觉，完成财富的初级积累！”
这样不管是重来几次。
不管变成了什么模样。
不管是怎么样的开始和结束……都会找到杰的。
而且他很难开口，总感觉得多纠缠他一下才行。
这样的话……
黑发男高已经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
当然。
一人一盒脑袋里的内容一如既往地截然不同。
夏油杰差点就表露出了微笑背后的微妙焦躁。
这样的话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而玛利亚却是一脸兴奋。
这样的话，不管哪一辈子――她都会是超级有钱盒了！
*
只有看够了戏的天元大人喝了口茶：“我也没说没别的办法吧？”她笑眯眯地看向了黑发男高，“要复现过去的信仰环境、提供大量的金钱、还有巨量的力量不是很简单吗？”
她笑眯眯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但话说得却有点像是在转移话题：“先说说\索的事情吧。”既然玛利亚不介意的话。
几人没懂天元大人的意思。
但拥有巨量金钱、坐拥花椰菜、试图抢走锅盖头神教信仰的盘星教幕后首脑――字面意思。
远古术师2号。
\索打了个寒颤。
脑袋上顶着缝合线的眯眯眼站在花椰菜顶端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感觉？太冷了？还是愿望快实现的兴奋……？
不。
是快跑。
*
独眼神父在盘星教里瞥见了可疑的黑发肌肉男的身影。
第71章 这种事？
被乡下的长辈留着吃了一顿饭又玩了一会儿。
高专生和玛利亚在消化完了委托之后， 最后还是离开了薨星宫。
虽然天元大人还是笑眯眯的，而两人一盒都算不上是会过度多愁善感的类型。
但当两个高专生回头看着那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双手插在和服袖子里的天元大人……
无端感觉到了一点寂寞。
……虽然也很像空巢老人就是了！
不过， 两个高专生于无言中， 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天元大人下委托的原因。
只有玛利亚察觉到了两个高专生的视线， 她拎着装着家具的盒子， 毫无神经地扭回头去， 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目送两人一盒的天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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