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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意——金岫【完结】

时间:2025-02-10 23:04:00  作者:金岫【完结】
  梁柯也听了,也记下来,又说:“打女孩是件特别下作的事儿,你料定我不会动手,所以才敢挑衅我,对不对?”
  秦咿眼型偏圆,双眼皮线条清晰,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会显得有些倔,她摇头,语气很淡,“我从不高估陌生人的品行。”
  这话不算客气,细品起来还带了点讥讽。
  梁柯也目光沉下去,他朝秦咿靠近一步,声音压低,“没错,我的品行的确经不得高估,甚至算得上烂。无缘无故招惹一个烂人,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明白吗?”
  距离改变,梁柯也身上的气息弥漫过来,秦咿被迫通过另一种形式感受到他——他应该很少抽烟,没什么烟草味,发丝和皮肤都很干净。
  这种入侵式的气息交换让秦咿很不自在,她正要偏头躲开,敲门声响了,策划人隔着门板提醒林卿阅,独奏会即将开始,要她提前去候场。
  林卿阅一直盯着秦咿和梁柯也,反应有些慢,隔了一会儿才出声应下。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梁柯也和秦咿之间有些奇怪,表面剑拔弩张,内里好像又存在某种微妙的暗流。林卿阅不喜欢这种气氛,她想抓住梁柯也的衣袖,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就在那一瞬,梁柯也突然发力。
  他抬手猛地一扬,扩香石裹着橙花精油的味道快速飞出去,强劲的力道激荡起微弱的风,刀刃一般割裂空气。
  林卿阅心里一惊,眼睛睁大,两个妆造师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扩香石越过秦咿的肩膀,沿着抛物线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嘭”的一下,石头彻底摔碎,粉末飞扬起来,犹如暴雪压境。
  整个过程很短暂,也很激烈,梁柯也看着凶悍,实际上他控制了角度,并没伤到秦咿,更像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秦咿则一动不动,她稳稳地站着,不躲不闪,也没有不安和慌乱,始终保持着与梁柯也对视的状态。
  阳光透过玻璃落进来,暖洋洋的,扩香石扬起的粉末仍在飘荡。梁柯也和秦咿看着彼此,看了很久,像是在用眼神较量,又像是某种纠缠,绵绵无尽。
  时间似乎凝固了,所有画面都是每秒四十八幅的慢镜头。
  房间里鸦雀无声,林卿阅脸都白了,她觉得梁柯也像个疯子,慢慢往后退了步。
  秦咿眼神中看不出太多情绪,问他:“现在我们扯平了吗?”
  梁柯也没说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背对着房间里的人叫了声林卿阅的名字。
  林卿阅吓了一跳,有点哆嗦。
  梁柯也说:“把二十块转给她,别赖账。”
  妆造师连忙拿出手机,点开扫码功能,“我来转我来转。”
  转账收款的功夫,秦咿余光看到,梁柯也开门走了。
  -
  梁柯也走后,独奏会正式开始,画廊老板大概知道了什么,找了个借口让秦咿提前下班,避免与林卿阅再碰面。
  回家后,秦咿用手机软件找了家好评率最高的干洗店,把弄脏的鞋子和林卿阅借她的那条连衣裙一并送了过去。
  干洗店提供跑腿服务,衣物洗干净后可以送件上门。秦咿找到独奏会策划人的微信,简单说了下情况,问对方能不能把林卿阅的地址给她。
  策划是林家带来的人,没过一会儿就回了消息,很直白地说地址是个人隐私,不能告诉秦咿,裙子也不用她还。
  那股傲慢劲儿,和林卿阅、和记忆中另一个姓梁的人,一脉相承。
  干洗店的前台是个小姑娘,她见秦咿神色不佳,试探着问:“衣服还洗吗?”
  秦咿点头,“洗的。”
  付了钱,从干洗店出来,秦咿又去买了些画具。拎着购物袋往公交站走时,她路过一家甜品屋,橱窗内灯火通明,像个亮晶晶的玻璃盒子,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
  秦咿脚步顿了顿。
  她记得有一个人爱吃甜的,一度到了嗜糖如命的地步。
  -
  第二天,秦咿没去画廊,她早早出门,冒雨转了三班公交,才抵达目的地。
  天气实在糟糕,雨水重重地拍打伞面,响声凌乱。石墙电网高高耸立,像一只体型巨大的海妖,秦咿抬头看了眼,风吹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吹得皮肤一片冰凉。
  手机在这时响了下,是朋友塔塔,她问秦咿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火锅。
  秦咿输入几个字:【我在襄城区。】
  秦咿家里的情况,塔塔知道一点,一听就懂了,笨拙地试图安慰她:【宝宝,你不要难过。】
  秦咿:【没事的。】
  她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襄城区,早就没有那么多情绪了。
  -
  襄城监狱的探监室还算宽敞,一扇扇玻璃,几把旧椅子,痕迹斑驳。
  秦咿等了会儿,有人走进来,高大的影子砸在她面前,仿佛带着某种声响。秦咿抬眸看过去,尽管早有准备,她还是愣了下,不自觉地叫出他的名字——
  “谢如潇。”
  大半年没见,谢如潇有了些变化,他瘦了,高了一点,短发刺黑,看上去质感坚硬。雨天光线浑浊,他浸在里头,又穿了身囚服,却丝毫不显狼狈,整个人介于少年傲骨和成熟深邃之间,气质清隽。
  见秦咿一直盯着他,谢如潇挑了挑眉,对她笑了下,笑得有点痞。
  真帅啊。
  这么好看的男生,年轻又耀眼,却被困在铁窗内,不得解脱,遑论救赎。
第3章 chapter 03
  秦咿和谢如潇的关系有些特殊。
  十多年前,竺州市化工厂发生过一起爆燃事故,造成三死一伤,直接经济损失过亿,秦咿的父母都是事故中的遇难者。
  作为家属,秦咿得到了一笔赔偿,之后,她和年迈的外婆一起生活。仅过了半年,外婆在睡梦里无疾而终,小小的女孩再度失去依靠。
  外婆的葬礼是远房亲戚帮忙筹备的,整个过程冷冷清清,来吊唁的人不多,其中有一个叫方瀛的女人。方瀛是外婆的干女儿,也是秦咿妈妈的闺蜜,两家常有走动,关系很好。
  方瀛长得很美,性格也温柔,她生过一个儿子,但终生未婚,外婆过世后,方瀛收养了秦咿,后来,方瀛又收养了被家人抛弃的谢如潇,将两个捡来的孩子视如己出。
  秦咿和谢如潇,两个毫无血缘的人,在方瀛的牵引下住进同一栋房子,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他们非亲非友,也不以兄妹相称,又比寻常的亲友羁绊更深,彼此惦念。
  -
  探监室里,谢如潇在玻璃墙后坐下,他坐姿有些颓,囚服松垮垮地堆在腰腹那儿,却不难看,气质清隽。
  秦咿看着他,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别驼背,脊椎会变形。”
  从小到大,秦咿总是对他说同样的话,要他别驼背,要他别胡闹,也别跟人打架。
  他明明比她大,大了三岁呢,小姑娘却一直管着他。谢如潇也任由秦咿管着,他心甘情愿,他甘之如饴。
  当现实过于冰冷的时候,是不该提起过去的,那会让人失去勇气,甚至伤筋动骨。
  秦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懊恼,眼眸垂了下去。她不知道,隔着玻璃,谢如潇一直在看她,目光深邃而克制,因为克制得太狠,他甚至有些咳嗽。
  时间缓缓流逝,谢如潇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气氛,他低笑了声,故意说:“你好像生活委员,整天盯着我检查仪容仪表。”
  秦咿也笑了,她打起精神,“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带了蜂蜜蛋糕,还有奶油司康和巧克力甜甜圈,都是你爱吃……”
  “以后别再给我带东西,”谢如潇打断她,声音淡淡的,“也别来看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咿咬住嘴唇,心里像是被某种柔软又坚硬的东西撞了下,滋味复杂。
  谢如潇继续说:“之前你写信给我,说收到了竺州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恭喜你。竺美是国内最好的艺术院校,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读书。”
  秦咿没说话,手指抠着桌面上的划痕。
  谢如潇长久地看着她,“年满十八周岁以前,我们需要监护人,不得不住在一起。现在我长大了,你也是,既然已经独立,也就不必再有牵扯——”
  一瞬的停顿后,他轻轻说:“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有个在坐牢的亲属,并不是件体面事,一旦秦咿以艺术家的身份走到高处,她的竞争对手很可能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
  这会成为她的限制,也会成为她摆脱不掉的阴影。
  不要为了我而背负愧疚,也别让我成为你的污点——
  这句话在谢如潇舌尖滚过一遭,被他咽了回去,刺得喉咙一阵涩痛。
  秦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我懂了。”
  她始终垂着视线,薄薄的光落在她脸上,像镀了釉的白瓷。几缕发丝垂下来,被风吹着,拂过嘴唇,秦咿抬手拨了下,动作很轻,整座探监室好像因她而有了香气。
  谢如潇再也说不出更重更狠的话了。
  他舍不得。
  又过了会儿,秦咿想到什么,“你有没有听过‘梁柯也’这个名字?他是梁慕织和尤峥的……”
  谢如潇怔了下,接着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沉声说:“事情已经结束了,秦咿,两年前就结束了。不要再多想,更不要去招惹梁家,你手上没有任何筹码,也没人能保护你了。”
  秦咿咬了咬唇,神色看上去有些倔,她眼前闪过几帧画面,都是关于梁柯也——
  他坐着,姿态散漫,他挑眉,神色讥讽。他嘲笑她骨头硬,傲慢得好像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秦咿喉咙发涩,她吞咽了下,“方瀛阿姨那么好……她明明是好人,却被尤峥欺负,被梁慕织欺负。他们都欺负她,凭什么啊……”
  凭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谢如潇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忧虑。
  他一直都知道,秦咿看着柔软,其实性格很倔,甚至算得上刚硬。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小小年纪,又没有父母,谁来保护她?
  遇到了困难了怎么办,有人刁难她,又该怎么办……
  探视只有半小时,时间快到了,谢如潇说:“我在外面有几个朋友,你都见过。联系方式写一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万一遇到麻烦,你可以找他们帮忙。”
  不等秦咿回答,抢在通话器被切断信号之前,他说出最后一句——
  “好好生活吧,别再来看我。”
  音落,谢如潇站了起来,他将要被带走,继续服刑。
  秦咿觉得难受,她也站起来,手心贴在隔断的玻璃上,用目光追逐他的身影。
  谢如潇看上去懒散,其实仪态很好,腰背线条流畅。他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慢下来,回头朝秦咿望了眼。
  秦咿的目光直接与他撞上。
  她看见谢如潇抬起手,右手食指在太阳穴那儿轻轻点了下,而后手腕翻转,手背朝外,做了几个小动作。
  手语。
  谢如潇的爷爷是聋哑人,被方瀛收养之前,他一直跟着爷爷生活,手语练得很熟。认识秦咿后,他教过秦咿一些简单的句子。
  雨似乎已经停了,光线与雾气交织,明明暗暗。谢如潇站在一扇玻璃窗前,站在流水般的光影里,淡淡笑着,年轻而英俊,甚至透出几分优雅。
  他看着秦咿的眼睛,又做了个几个动作——右手食指先指向天空,然后手心朝外绕两圈,再竖起大拇指,接着是……
  秦咿看懂了。
  他对她说:“明天会是好天气。”
  监狱外好像起风了,荒草和树叶都被吹卷起来,遮挡天空。
  秦咿却渐渐平静,不再难过。
  明天一定会是好天气,会有温暖的阳光。
  -
  同林卿阅闹翻,得罪客户,秦咿原以为她会被画廊解雇,工资都未必能拿到,没想到老板居然将她留了下来。
  八月是个好月份,各类艺术展层出不穷。秦咿兼职的马布尔画廊(Marble Gallery)签下了一位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要办个展,小团队迅速进入忙碌状态。
  天气热,午休时秦咿没去吃饭,躲在空调房里吹冷气。宣传总监手底下有个叫彦小文的姑娘,主动跟秦咿搭话,问她要不要喝奶茶。
  秦咿点点头,说:“一起去买吧。”
  奶茶店在街尾,挨着一圈商务楼,排队取餐的人很多。秦咿抬头看菜单,旁边有几个女孩子边玩手机边聊天——
  “最近,你们有没有刷到过一个帅哥,好像是地下乐队的主唱,偶尔参加音乐节什么的。大数据知道我迷他,推了好多live视频,最高的一条点赞量有上千万,帅死了!”
  “是不是叫梁柯也,‘南柯一梦’的‘柯’?上过热搜榜?我看到过!确实帅,身材也好,我闺蜜超喜欢他,搞了一堆壁纸背景图,天天换着用。”
  “你看,这是帅哥本人的微博,互动量特别高,我追的小爱豆,出道两年了还赶不上他一半,数据人原地哭死。”
  “链接给我,我关注一下。”
  ……
  彦小文也听见那些议论,她有点好奇,拿出手机正要搜名字,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人是彦小文的顶头上司,她不敢怠慢,耐着性子足足磨了十多分钟,通话挂断人都磨晕了,早就忘了什么帅哥什么热榜。
  聊天的几个女生已经走了,彦小文抓抓头发,“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秦咿笑了下,没作声。
  -
  晚上六点,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秦咿准备下班。外面云层有些厚,半阴不晴的,彦小文问秦咿怎么回去,她开了车,可以载秦咿一程。
  秦咿拒绝了,她说:“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坐公交就可以。”
  之前约秦咿看首映礼那个男同事听见两人的对话,要笑不笑地插了句:“大美女就是高冷,顺风车都不搭。”
  秦咿没理他,推门走了。
  晚高峰尚未开始,路况还算畅通,公交车很快进站。秦咿走上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耳机里播放着练习听力的英语新闻。
  车子走走停停,秦咿有点犯困,快睡着的时候,朋友塔塔发来条链接,说是刷到个超级大帅哥,养眼得很,要秦咿一起看。秦咿脑子不清醒,她没多想,随手点开。
  链接来自微博,是某场演出的现场录屏,转发和评论量都高得惊人。文案部分带了话题,秦咿看见那些蓝色的字迹——
  #西南音乐节#、#梁柯也#。
  视频里,天色已经黑透,虽然是露天场地,但几乎看不到星星。舞台下,观众多得数不清,挥舞着荧光棒疯狂尖叫,声音实在太乱,秦咿完全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喊什么。
  几秒钟后,爆闪灯和火焰光效同时亮起,舞台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个漂亮的暗红色logo,于此同时,一道声音,压过所有喧嚣,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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