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言深呼吸,抱着人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中逐渐溢出女人软糯的颤音。
“顾北言,不要……嗯,你轻点……”
顾北言的长指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温柔的在她身上作乱,薄唇吻到苏棠软成一滩水。
她很快就没了力气,全靠顾北言的手臂支撑,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
又半小时后浴室的门被打开,顾北言把身形轻颤的苏棠抱到了大床上。
“苏棠。”他的嗓音哑而温柔:“我要开始了。”
苏棠在浴室已经耗去很多力气,到了此刻她轻咬着红唇点头:“轻一点。”
“嗯。”顾北言探手从抽屉里取出避孕套戴上,关掉大灯,只余床头一盏橙色的台灯。
光线说不上昏暗,朦朦胧胧中苏棠的手搂住男人的脊背,随着他的动作,指甲跟着用力,划出一道道痕迹。
后来的浮浮沉沉间,苏棠的身体仿佛又被抛到了海面上.
波涛时而汹涌,时而和缓,但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身心愉悦,她的力气也在这种愉悦中被一点一点耗尽.
等一切彻底结束,她在身体的余韵里沉沉睡去。
顾北言把苏棠抱去浴室清,她短暂的醒过几秒,伸手去推人:“不要了,累。”
顾北言看着苏棠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注意力道:“不做了。”
他温柔的说:“睡吧。”
后来他把苏棠抱到了主卧的大床上安顿好,又去次卧清床铺。
拉开被子,粉色床单上的水痕清晰可见,已经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汗渍,湿漉漉的连成一片。
顾北言看的脸红耳热。
不得不承认,作为新手上路,无论是分寸还是技巧,都有欠缺。
他回想了一下苏棠的反应。
还好,她的感受似乎还不错。
第29章 好亲吗?
翌日是周末。
苏棠的闹钟没有响,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
室内拉着遮光窗帘,光线暗淡,但也能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布局。
是顾北言的主卧, 但是男人不在,身侧的床铺整洁干净, 没有睡过的痕迹。
这也不奇怪, 即便睡过,这人也会把床铺到这种状态。
苏棠揉了揉额角, 揭开被子下床,让宿醉后尚且混沌的大脑自己处信息。
往洗手间走得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大腿根有点酸, 好像跑过八百米似得腿软, 她没放在心上。
直到她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颈间和锁骨位置的红痕, 迟钝的大脑才终于给出了处结果,脑海中开始回放昨晚的画面。
她在酒吧门口被男人接回家,在沙发上调戏他, 在大床上吻他。
浴室里, 男人的长指肆意游走, 大床上, 浮沉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苏棠捂住脸, 啊啊啊,住脑啊。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顾北言那张清俊温雅的脸出现在门口。
他面色如常, 语气平静:“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棠看着他那张惯常寡淡的脸和一丝不苟穿着的衬衫,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她的手指勾着男人的领带,在他身上肆意作乱的画面。
他的胸肌比想象中要硬,腹肌块垒分明, 即便是动情用力时,他的表情依旧管良好。
暖光下,五官流畅好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问她感觉怎么样,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他说他没有经验,需要她的反馈来调整角度、速度、力度、深度……
苏棠已经想不起自己的回答,但男人那张情事时依旧清雅矜贵的脸却牢牢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他是技术流和学院派,即便是那样的时刻,他依旧一板一眼,克制礼貌。
会根据她的表情和嗓子里溢出的声音判断着力点,然后固定角度,用力或者收力。
或许是她喝醉,也或许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他并没有开发很多姿势,但也足够让苏棠享受那场初来的情事。
看她久久没有回应,顾北言重复了刚才的话题:“抱歉,第一次没太有经验,所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伤到你?”
“没……”苏棠开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哑,这也侧面泄露了她昨晚到底喊了多久。
她迅速闭了嘴。
顾北言眸底染上一抹复杂,迅速走进洗手间,手背按在苏棠的额头上:“嗓子怎么哑了?发烧了吗?”
男人泛着点凉意的手背覆上,苏棠的身子不自觉一僵。
她想说点什么,又因为哑到不像话的声音而选择不开口。
顾北言的手很快挪开:“应该不烧。”
他垂眸看她,语气关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棠使劲摇头,抬手把他往洗手间外推,再问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等把人推出门去,她顺手上了锁。
啪嗒一声,苏棠的脊背靠在门上,害羞的感觉后知后觉蔓延而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酒后乱性,大概只是酒精释放出了她的原始欲望,而对方是她接过很多次吻的合法老公,这是很正常的顺成章的事情。
但……依旧是有些害羞。
男人再次敲了门,嗓音沉悦:“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苏棠没应声,直到男人的脚步声走远,才缓慢松了一口气。
她迅速洗漱完又套了件高领毛衣,脖颈上的痕迹被完美遮住,她庆幸现在不是夏季。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男人已经在吧台等着了,他把蜂蜜水递过来:“润喉。”
苏棠接过杯子一口气把蜂蜜水喝光,嗓子总算舒服多了。
顾北言垂眸望着她:“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棠摇头:“没有。”
谢天谢地,声音总算恢复九成正常了,只微微有点哑。
顾北言颔首:“下楼吃饭?”
苏棠点了头,拿上手机和顾北言一起往楼下走。
过程中她注意到,顾北言衬衫下的后颈位置也有抓痕,回想昨晚隐约的场景。
她不自觉移开视线。
所以昨晚算是互相伤害。
她平衡了。
……
吃过早饭苏棠出发去服装设计工作室加班,锦棠这边已经开始准备明年的春夏装,工作量不少。
一直忙到下午,苏棠接到沈伊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去陶艺馆。
“渣男在朋友圈官宣了新恋情,鹿凝的状态很不好,我得出发去赶行程,七点的飞机。”
“好,我正好准备下班,马上过去。”
苏棠收拾了包包,驱车直奔了陶艺馆。
鹿凝的状态很不好,罗述官宣遇到一生挚爱像是一柄利剑,背刺了鹿凝十年的付出。
沈伊已经打电话骂过罗述,苏棠能做的不多,只能尽量让鹿凝忙起来。
晚餐后她带着鹿凝去超市买了包馄饨和做卤味的食材,回家以后两人就开始窝在厨房忙活。
等把馄饨包好冻起来,时间也到了晚上十点多钟,顾北言打来了电话。
苏棠揉了揉有点酸的腰走到窗边接听:“喂。”
“苏阿姨说你还没回家,在加班?”顾北言的声音染着点疲惫,应该也是刚忙完。
“我今天在鹿凝这边,不回简园。”苏棠犹豫片刻:“明天应该也不回。”
顾北言沉默了几秒:“我正好在附近,顺路过去一趟。”
苏棠想说不用,男人已经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她只能跟鹿凝说了声,去厨房打包了点胡萝卜素什锦的小馄饨。
“人来都来了,要不待会你跟他一块回去,我一个人没事的。”鹿凝倚着门框,一脸憔悴。
苏棠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脸上就写着俩字:别走。”
鹿凝被她逗笑了:“这不是怕顾总有意见吗。”
“他不重要。”苏棠躬身把胡萝卜素什锦的馄饨拿出来,又写了张标签贴上。
鹿凝沉思片刻:“他在你心里应该还是有点重量的。”
“嗯?”苏棠没听懂。
“还惦记着分他馄饨,不让他白跑一趟。”
苏棠笑:“主要咱俩吃不完,我不想让你吃放太久的,正好给他分点,等你吃完我过来给你包新的。”
鹿凝能感觉出来,苏棠好像不想承认,她和顾北言之间多少有了感情的事实,便也没有揭穿。
况且她自己的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她也不想分享失败的经验。
顾北言应该确实在附近,不到半小时车子就停在了陶艺馆门口,苏棠穿了件外套提着馄饨盒出去。
顾北言正立在车旁,手里还拎着个挺大的袋子。
裁减合体的西装和大衣衬得他身形挺拔利落,路灯打下来的剪影都长身玉立的清隽。
苏棠紧走几步过去,把手里的馄饨递给他:“晚上包了些馄饨,我和鹿凝吃不完,给你分享点。”
顾北言接到手里,又把自己提着的袋子递给苏棠:“给你们买了点宵夜。”
苏棠垂眸看了一眼:“烧烤?”
很难想象顾北言会想起来买烧烤当宵夜,她甚至怀疑这人有没有吃过烧烤。
顾北言颔首:“林砚说你们应该会喜欢。”
副驾驶的林砚这才降下车窗跟苏棠打了声招呼,之后又迅速把窗子升上去了。
老板娘不回家这事儿,他作为助有时候也挺无助的。
苏棠笑:“嗯,挺喜欢的。”
两人面对面的沉默了几秒,冷风从旁边刮过,引的苏棠紧了紧大衣。
顾北言抬手触了触她的耳朵,冰凉的触感,这是要放她快些回室内的信号和由。
但他就是莫名想多跟她待一会。
“明天有什么安排?”他问道。
“陪着鹿凝。”苏棠解释了一句:“她前男友官宣了新恋情,我担心她一个人出问题,可能要多陪她待几天。”
虽然不解,但顾北言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没了后续话题,顾北言也不能在冷风中要求苏棠陪他傻站着:“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苏棠摆了摆手:“那我走了,晚安。”
苏棠想,顾北言应该才不在乎她回不回去,这人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一直等陶艺馆的大门关上顾北言才转身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一路朝简园驶去。
顾北言抬手按了按眉心,问了林砚一个问题:“怎么让一个失恋的人快速走出来?”
“一段新的恋情或者是事业的重大转机。”林砚有有据:“这都是根据我身边朋友的经历总结的。”
顾北言颔首,鼓励他继续说。
“我有个朋友被甩后郁郁寡欢了半年,我们怎么劝都不好用,最后相亲遇到真爱,不到一个月容光焕发。另一个朋友是失恋后遇到新的工作机会,跳槽去新公司,半年后升职加薪,从此在事业上平步青云,失恋当然就无所谓了。”
末了林砚对顾北言说:“顾总,你说我要是失恋了,能加薪吗?”
顾北言抬眸看他:“如果你说的这个有用,可以考虑加薪。”
林砚眼睛一亮:“那您还有什么要咨询的?感情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
“感情问题就算了,看上去你只对失恋比较擅长。”
林砚抬手捂住心脏:“老板,你骂的有点脏。”
顾北言没搭他,拿过手机给周予衡发消息:“我记得你认识一个景镇的陶艺大师。”
周予衡:“对,朱老师。我投了他小儿子的陶瓷连锁品牌店。”
顾北言:“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
苏棠一直在陶艺馆住到周三。
当天下午,霜满天和启星的合作签署完成,霜满天正式开启新纪元,苏棠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都跟着轻了些。
晚上她定了包厢请霜满天和启星的工作人员吃饭。
去餐厅的路上苏棠接到了鹿凝打来的电话:“棠宝,你晚上不用来陶艺馆这边了,我要出个差,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出差?你去哪儿出差?”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最喜欢的陶艺大师朱老师吗?”
“景镇那个朱老师?”
“对啊!”鹿凝的语气听得出激动:“我一直想拜她老人家为师,递过几次自荐信,工作室的回复都是朱老师没有收徒的意愿。可就在半小时前,工作室给我打了电话,说朱老师要收我为徒!”
苏棠:“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出发吧?店里的工作你安排好了?”
“我本来也没想这么着急的,但对方的意思是越快越好,食宿都安排完了,明天上午就要开班了。”
鹿凝边收拾行李箱边说:“工作是这边交给店里的员工负责,我只要挨个给VIP客户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就行了。”
听得出鹿凝的情绪激动,整个人好像都焕发了生机,苏棠也由衷的替她高兴:“行,那你快去吧,一路顺风,到地方给我报个平安。”
挂断电话之后鹿凝又在闺蜜小群里输出了事情的经过,末了还发了几条碎碎念。
“我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幸运,啊啊啊,太激动了。”
“果然男人影响我的财运!”
“前脚离开渣男,后脚我就事业顺遂了!”
沈伊:“我就说吧!男人影响我们拔刀的速度,我们女孩子当然拼事业第一!”
苏棠:“我怎么感觉两位在点我?”
鹿凝:“哈哈哈,没有没有,会给老婆点宵夜的顾总是有进步的。”
沈伊:“所以只点了宵夜,连束花都没带?不知道咱们棠宝喜欢花吗?”
鹿凝:“也不能怪他吧,棠宝在我这儿的原因是因为我失恋,结果他还送束花,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我感觉以总裁的情商,干不出这事儿。”
沈伊:“莫名有点道。”
苏棠:“……”
她并不觉得顾北言是这么有情商的人。
车子驶入餐厅停车场,苏棠收起手机下了车。
……
一顿宾主尽欢的晚餐一直进行到晚上九点半,之后苏棠让叶琛带着众人进行下一场。
送了人离开,她折回了餐厅前台,找服务生要了杯水,一个人坐在了休息区。
其实她今天的酒喝的不多,顶多算是微醺的状态,只是霜满天的事情解决,她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感觉有些疲惫。
就好像身体里紧紧绷着的弦突然被人拿掉了。
她不需要在紧紧崩起来,也不需要继续拿锦棠服装工作室那边赚的钱贴补霜满天,更不需要参加各种虚与委蛇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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