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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锋过江·短道速滑——九杯青柑【完结】

时间:2025-02-12 14:36:48  作者:九杯青柑【完结】
  刚准备上冰,就看到江为止很猥琐地缩在场边。他刚比完预赛,披了个羽绒服,潜伏在出口,远远地看到季锋,就窜出来吓她。
  季锋早就看见他了,自然是白眼奉上。
  “我告诉你啊。”江为止小声地说,“我看到朴具里和她队友吵架来着。”
  季锋拿头盔砸他,一点也不手软。
  “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八卦。”
  江为止无辜地说:“这是前线战报,OK?你们等会还得一起比赛呢。”
  季锋挤出来个笑容:“那谢谢啊。”
  她把冰刀套摘掉,扔给江为止,这才上冰。
  预赛挺顺利的。她这个赛季磨练下来,基本就是稳稳滑进 final a 的水平。
  至于上不上领奖台,那是看天吃饭。运气好点,前面搞点意外,她就上台领奖了。若是沉闷型的比赛,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选手,不至于吊车尾,但是也排不上前三。
  等final a 的时候,她在包里翻找香蕉。比赛时补充体力的最佳选择,运动员包里基本都会备着。
  她摸了半天,没找着,想起来好像还在更衣室,就拐回去拿。
  远远地,听见里面吵架。
  季锋听着像韩语。
  听不懂,但是很明显,那几个韩国运动员发生了十分激烈的争执。
  季锋想了想,感觉自己不该进去。
  她正要折返回去,里面的人倒是先出来了。
  几个 k 国女运动员,脸上犹自带着愤怒。
  别的季锋听不懂,西八两个字还是听懂了的。
  在骂人。
  那几个人看到季锋,也没收敛,其中一个还拿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季锋,才趾高气扬地说:“sorry.”
  头都没回一下。
  季锋简直是哔了狗,当即回嘴,骂了一句国粹。
  虽然对方未必听得懂,但是气势这种东西可不能输。
  话音刚落,朴具里就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了。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看到季锋,却是条件反射地挤出来笑容。
  “hi!”
  她笑得带了点讨好。
  季锋无意掺和他们国家的短道速滑队内纷争,点了点头,就进了更衣室取东西。再出来时,朴具里竟然还在走廊等着她。
  季锋有点头疼。
  这人想干什么呢。
  朴具里倒是没说话,她就像个尾巴似的跟在季锋后面。
  她是个短道速滑场上少有的高个子,此刻却像个小宠物。
  季锋一边走一边吃香蕉,没问她怎么了。
  准备入场了,朴具里就拉了拉季锋的手,特别真挚地说了一句:“sorry.”
  然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上场去了。
  镜头捕捉到了这一瞬,虽然录不到她们俩说话的内容,却很清楚地看到,朴具里握着季锋的手,亲昵极了。
  转播的解说们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疑惑:“这是两个关系特别好的运动员吗?”
  连江为止都被这拉手闪晕了:这不是微信刚加上一周不到么?朴具里有啥自来熟的社牛吗?
  季锋倒是没空想这些。这次 1500 米的决赛,竟然站了 7 个人,算是特别挤了。
  起跑枪声响,她背着手,在后面挂着,没打算去争前面的位置。
  季锋最近在尝试各种战术,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上一场试了试套圈,因为无人打配合,很快就落了下来,颗粒无收。
  这次她想试试后发制人。
  她在后面滑得很稳定,保持在第6 名。
  朴具里这次却很主动,一开始就抢道很积极,一反常态,并且把速度给带得很快。
  季锋在后面都有点吃不消了,但是又不能看优势扩大,便准备提前超越。
  没想到,另两位k 国选手也开始起速。
  她们俩互相配合,一个封锁内线,一个占据外道,同时加刀,把后面的路线挡得严严实实的,她们起速猛,才第三圈就把速度戴起来了,很快就超上去,牢牢占据着第二、第三位。
  前三名都是k 国选手,按照常人所想,她们三个已经成功汇合,也该打打配合了,说不定能包揽前三呢?
  没想到,朴具里却很强硬,继续疯狂提速,把冰刀踩得像是要毁灭世界似的。
  她完全摧毁了比赛节奏。
  这是一场宣泄,毫无战术可言的宣泄。
  朴具里随心所欲地提速,然后又突然降速,她像是玩游戏,把身后两个 k 国选手耍得团团转。
  身后的人不敢不跟,但是朴具里的速度实在是变幻莫测,这么滑了两圈,其中一个选手就控制不住速度,在出弯道的时候摔出去了。
  摔了个 k 国选手,位置就空出来了,季锋等的就是这个空当儿,加了两刀就上到第三名。
  身后还有四个人。
  朴具里似乎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忽然又把速度拉起来,季锋咬咬牙跟上她。
  她不打算放弃。
  前面的 k 国选手也没有。
  朴具里的体能好像多得用不完,不知疲倦。她的动作甚至没有一丝变形,摆臂、滑行、扶冰。
  她不累,也没有要和身后同队的 k 国选手打配合的意思,反而是嚣张地任意滑行。
  季锋视线有点模糊。
  这种比赛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羞辱。
  她知道朴具里具有统治力。
  她从来都知道。可是直到今天,季锋才知道,被人戏耍的感觉。
  季锋莫名想起幼年的时候,她去煤矿找父亲。风沙很大,卷起来黑乎乎的泥沙。
  她很少来这里,父亲说,这边人太杂,又到处都是矿土,呛得很,因此不许她和母亲来这边探望。父亲总是住在宿舍的大通铺,发了工资,就回家去,给季锋买糖,买文具,买新书包。
  季锋举着一张奖状,到处找着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拿奖状,是学习标兵,她终于拿了双百分。
  她好像从没有这么迫切地去见父亲。
  小小的季锋,绕过一个个矿土堆,筛着砂石的男人们好奇地看着她。
  他们都有着黑漆漆的脸庞,穿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叼着烟,凑合带着质量不大好的安全帽。
  季锋一一辨别,找不到父亲。
  她有点害怕。
  忽然,她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她攀上一个土坡。
  她听见父亲卑微的声音。
  她看见灰蒙蒙的天,乌黑的煤矿小厂子,十几个男人,四散开来,或站或立,哈哈大笑。
  他们真开心。
  他们像做游戏,把一个饭盒扔来扔去。
  那上面还贴着个色彩鲜艳的大贴纸。是 hello Kitty 的不干胶贴纸。
  是季锋亲手贴上去的。
  发了工资的父亲,给季锋买了一张不干胶贴纸。依稀记得花了五毛钱。母亲很不开心,但是父亲却说:“孩子要,就给她买呀。”
  “别的又买不起。贴纸总要买给她的。”
  季锋把最大的一张贴纸撕下来,小心翼翼地贴在父亲的饭盒上,把每一个角抚平。
  每次父亲回家,母亲都会把那个饭盒塞满,有时候是排骨,有时候是炸鱼。
  父亲背着饭盒离开家。
  他从没说过,他在煤矿,是这样过生活的。
  他们不知疲倦地把那饭盒丢来丢去。
  父亲不知疲倦地在人群中折返跑动。
  天还是灰蒙蒙的。
  季锋在那里呆了很久,久的连她自己脸上都落满了煤渣灰土,眼泪掉下来,拿手背一擦,都是乌黑的眼泪。
  她回家被妈妈狠狠地骂了一顿,因为她的白色校服全被弄脏了。
  妈妈烧了开水,帮她洗澡。她的发丝里洗出来很多煤灰,连鼻孔里都是黑漆漆的。
  故事的最后,在氤氲的水汽里,白茫茫的一片,干干净净的白色。
  季锋伏在妈妈的肩头,小声地说:“他们是不是在欺负爸爸呀?”
  母亲抱着她,眼泪低落在季锋肩头,顺着脖颈留下来。
  母亲说:“你看错了。”
  她看错了吗?
  那是记忆里的父亲,木讷,不善言辞,遭人欺负。
  他死掉的时候,季锋想努力回忆起那些脸庞,那些欺负过父亲的人的脸庞。可是她想不起来。
  她只能想起父亲被人戏弄的狼狈。
  那笨拙的,奔跑的身影,是不是和此刻的自己一样。
  她也笨拙地追逐着一个人,像被戏耍,也被抛下。
  朴具里在前面滑着,姿势标准,体态优美,她甚至还扶了下护目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这群人。
  季锋终于还是变成一个小丑。
  最后一圈,警铃大作。
  季锋却已经耗尽力气。
  她明明滑在洁白的冰场上。
  但是她感觉自己鼻子里都是难闻的煤土味道,头发里也藏着洗不干净的煤灰。
  季锋太阳穴突突地疼。
  她直接倒了下去——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
  她的冰刀仿佛是磕在了冰面,也许吧。
  她倒的时候连保护动作都没有。
  季锋的身体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她的手好像还在扶冰,人就已经摔出去。
  尖叫声,呼喊声,好像都听不见了。
  她躺在冰面上,看见冰场吊顶上刺眼的灯束。
  季锋闭上眼睛,眼前还存着灯光的残影。
  爸爸。
第19章 风暴中心,何事惊慌。
  安静。
  房间里特别安静。
  季锋缩在床脚,自己抱住自己。
  她摔倒以后,是被担架抬下去的。
  滑出去,撞到场边的软体围栏。
  蜷缩起来,缩成很小的一团。
  队医和教练跑过来,围着她,问东问西。
  江为止一路从看台上冲下来,他好像很着急,说了很多话。
  但是季锋什么也听不清。
  担架上来了,把她抬出去。
  江为止追着她跑了几步,很快就被教练们拦下来——男子 5000 米接力马上开始。
  他应该在场的。
  江为止是冲刺棒。
  队医给季锋做了全面的检查,因为摔倒,她的膝盖直接跪在冰上,引起旧伤复发。
  不过还不算太严重。
  队医姐姐叮嘱了她几句,见季锋满眼失神,就摸了摸她的头,叹口气,出去了。
  房间里太静了。
  安安静静的,有点心慌。
  季锋蜷缩起来,拿被子枕头捂住头,却还是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钟表秒针的声音。
  头疼欲裂。
  她捏捏眉心。
  房间的隔音不是特别好。
  隔壁传来欢呼声。
  是叶又绿和其余几个女队员。
  她们没去冰场,在别的房间一起吃零食、看转播。
  叶又绿的嗓子尖尖的,很具有穿透力。
  “啊啊啊赢了!!!”
  “赢了赢了赢了!!!!!”
  空旷的房间,薄薄的墙壁,传来欢呼雀跃。
  季锋拿出手机,微信里有一些消息。她都没点开看,只点开了转播。
  江为止的冲刺棒打得非常好。
  他发挥出来了自己的最好速度,接棒的时候中国队只排第三名,江为止却反超成第二,最后一个弯道,他凭借高超的路线控制能力和判断能力,选择了意料之外的路线,从外道超越,以一个刀尖的优势,拿到了男子接力的金牌。
  真是一桩好事。
  央台的记者正在采访男子接力团体。
  人人都笑着。
  季锋也笑了一下。
  记者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江为止想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他看了一下镜头。
  用很清澈的眼神。
  江为止似乎终于组织好语言,他认真地说:“我希望……嗯……每个人,每一个人都开心。”
  他用手点着胸口,那里是季锋和他互相交换的 pin。
  现在那枚小小的熊猫徽章就卧在他的心口。
  季锋知道,他希望自己开心。
  但是他应该也知道,开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蓝天,白云,好天气。
  飞机驶离谢菲尔德。
  季锋终于抬起头,把 ig 退掉。
  Ig 里堆积如山的辱骂,她一并留下。
  就像是把这段难过的回忆抛在了谢菲尔德。
  坐在她身边的江为止,丢了个耳机给她。
  “我妈让我给你下了几个新电视剧。您好好享用吧,狗血剧少女。”
  季锋塞上耳机:“谢了。”
  江妈妈安慰她的方式,简单粗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冗杂得令季锋困扰。
  江妈妈只是打了个简短的视频告诉她:“摔了能咋滴。小江之前摔个狗吃屎,门牙差点断,照样不影响他现在耍风骚。”
  江妈妈说得中气十足,一边说话,一边坑坑坑地攥着大菜刀剁肉——江妈妈说打算给她包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到时候寄来给她吃。
  季锋很感激江妈妈。
  她看着江妈妈给她挑的电视剧,特别好看。
  看到激动的地方,季锋吸吸鼻子,有点鼻酸。
  江为止看着她的侧脸。
  璀璨的阳光,描着她的侧脸。
  她好像没受影响。
  但是江为止的脑海中,仍然反复回忆着她摔倒的画面。
  季锋摔得太不同寻常。
  那不是冰刀相撞导致的趔趄,也不是高速之下的身体失控,甚至没有推搡和推拉。
  好像是心态崩塌之下的自我放弃。
  江为止想问。
  但是,季锋表现得很正常。
  当天晚上,他比赛结束,跟着大家回到下榻酒店。
  季锋竟然在大堂等着他。
  江为止他们跳下大巴车,就看到季锋裹着羽绒服,朝他们打招呼挥手。
  她跟众人道歉,也神色如常地说话,连对江为止翻白眼,都是一如既往。
  但是江为止觉得,她很不对劲。
  那些谩骂好像对她没有一丁点影响。
  怎么会呢?
  季锋这次摔倒,不慎带倒了第二名的 k 国选手和后面的第四名橙子国选手。
  这位橙国选手现在也是领军人物。
  季锋把这二位带出赛道,她们国家的冰迷自然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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