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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锋过江·短道速滑——九杯青柑【完结】

时间:2025-02-12 14:36:48  作者:九杯青柑【完结】
  有人说,教练组责无旁贷,对运动员没有好好教导。
  也有人说,运动员就是没有文化,一点素养也无。
  如此种种,老陈却是出奇地平静。
  他咳嗽几声,就如常地嘱咐他们:“你们别因为我不在,就逃避训练。好好地抓体能!放假的时候也别太馋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也要少吃,知道吗?”
  “至于你。小昂,你专心照顾你姐姐,别操无谓的心。”
  碎碎唠叨一会儿,老陈精神不济,就打发他们回去:“也要放假了,你们早点收拾行李回去吧,假期正式开始了。”
  他们一行人走出来,江为止喃喃道:“怎么感觉老陈不对劲。”
  确实有点。
  按照以往他的性格,肯定会捂嘴不许运动员去网上打嘴仗。
  但他现在什么都没说。
  无论如何,假期真的开始了。
  季锋没有回老家——尽管这次继父、母亲、弟弟都极其热情地邀请她。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和爸妈去哈市接你!你别自己倒火车大巴车回来了,行李多,不方便。”
  看着弟弟的消息,季锋啼笑皆非。
  难道她是第一天行李多吗?
  无非是从前自己的成绩没有如此轰动罢了。
  网上成天轮番地播放着她夺冠的镜头,还有好事者到季锋家里采访。
  她那从前动辄非打即骂的继父,就对着镜头憨笑:“我女儿是最了不起的!我们从小倾尽全力送她学滑冰,就是不想浪费孩子的天赋……”
  “我是开小杂货店的,我们家很穷,不过再穷不能穷教育……”
  真看不出来啊。
  季锋从没见过继父这口吐莲花的模样,不由地有些作呕。
  她并不打算回家。
  在老陈倒下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了从前抓外务的陈业昂队长,她、叶又绿、池圆圆开始撑起冬奥后周期的外务活动。
  她们成绩好,主持人、嘉宾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很少会问令人尴尬的问题。
  所以,即便行程很忙,却也没有特别劳心劳力。
  看着女队坐在某台访谈节目的视频,老陈教练沉思许久。
  这群孩子到底是长大了。
  而自己,终究是太老了。
  他擅长的是短距离,掰短了江为止,却没出什么成绩。
  他害怕媒体报纸长篇累牍地批判,所以就对各路记者容忍退让。王弘他们到基地拍纪录片,影响进度,他是知道的。可是老陈心里总是恐惧媒体,不敢拒绝。
  然而一再容忍,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结果。而他的队员们反而是勇敢又直接。
  他真的已经年老了。
  老陈拿出手机,打出电话。
  “我们聊聊。”
第61章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陪着我就可以。
  52
  又是一年春好处, 季锋结束了自己忙碌的外务工作,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她去过的地方不多,现在奖金和外务都有钱赚, 季锋也不想亏待了自己,所以选了好几个地方, 开始研究攻略。最终她p人属性发作, 被攻略搞得头昏脑涨,最终直接买票跳上一艘全程14天的欧州行邮轮。
  季锋本来就是懒得交流的人, 所以连漫游手机卡都没买。
  每天躺在船上, 闲了就去吃遍游轮上的餐厅, 或是看表演。
  到了下船日,就跟着包车去停泊地城市感受一下异域风情,做一日观光游客。
  现在的她, 只是专心放空。
  临登船时, 季锋曾给江为止发了消息,不过他没回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熬过去的那一关。
  而季锋也有自己要考虑的事情。
  关于她的家庭, 关于她的未来。
  季锋躺在甲板上,看着星星。
  她鼻尖有咸咸的海盐味道, 风吹起来有点冷, 季锋裹着大披肩,叫酒保送来一杯威士忌。
  不远处亦有失眠的人, 季锋余光扫过去,是个亚洲脸庞的男人,身量很高, 一身黑, 长长的风衣竟然撑得起来,有种洒脱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锋的打量, 那男子立起风衣领,掩住了下颌。
  季锋无意打扰旁人,收回目光,专心看着天空。
  她在心中默默计划着开春后要做的事情。
  1、回乡给父亲扫墓。
  2、去看老教练。
  3、去江为止家。
  第三件事非常难以启齿,但它确实在季锋的计划之中。
  如果江为止尚未答复,她就不去,把它划掉。
  片刻后,季锋笑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把回家探亲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因为不重要了。
  如果她未曾见过继父、母亲、弟弟热情的样子,季锋尚且可以自我安慰。
  但夺冠之后的前倨后恭,让季锋觉得很割裂。
  原来他们并非是不懂表达感情,而是不预备放置感情在季锋身上。
  一旦她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会爱她——热烈的爱。
  季锋想,人人都需要停下来思考自己的生活了。
  江为止需要,她也需要,陈业昂亦是如此。
  每一个运动员都渴望着,得到奥运金牌。从踏足这条无法回头、沉没成本极高的道路时,他们就为了能站上奥运赛场而努力。
  陈业昂提前退出了赛道,江为止站上去了,然而结局不尽如人意。
  她成功地拿到了金牌,但是她要解决的问题仍然存在。
  她开始厌倦无穷无尽带来痛苦的原生家庭,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到下一个周期。
  季锋想了很久,威士忌的作用上涌,她感觉脑袋昏沉,站起身来,决定回房间睡觉。
  角落的男人似乎被她吓了一跳,季锋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企图,转身离开。
  一个偶尔看狗血剧和老剧的运动员,并不能立刻认出这就是最近很红的顶流。所以她不曾认出,这就是当红的流量陆枊。
  陆枊摸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下船的时候,季锋拖着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一辆保姆车停在停车场,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上前,似乎是来接人的。
  季锋没有人来接,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手机,开始收取消息。
  有一些是来自于继父和弟弟的,她直接删除不看。
  还有一些,是来自于母亲的。季锋没有办法完全忽略,于是打开播放语音条。
  母亲关心她最近有没有吃外卖、是否早睡。
  季锋刚要打字回覆,下一句便自动播放。
  “你能给家里打点钱吗?”
  季锋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对话框,抬起头的时候,一阵风扑过来,感觉脸上一凉。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不自觉地掉了眼泪。
  她抬手擦掉,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这艘船在魔都靠岸,她打辆车到机场,计划乘飞机回家乡。
  坐在出租车后排,她继续看消息。江为止的社交媒体不曾更新,倒是微信回覆了季锋。
  “去游轮行?哪天回来,我去接你。”
  “怎么不理我?你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谈事情,没看到手机,所以没有秒回。”
  “真生气啦?”
  “我妈说给你做锅包肉,你什么时候来呀。”
  ……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消息。
  但季锋竟然勾起唇,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当一个人赛博消失后,再打开手机,看到未读消息有几十条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牵挂的。
  季锋觉得很高兴。
  但紧接着,她觉得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愧疚席卷。
  她答复:“今天晚上的飞机。”
  江为止秒回:“你终于是回我了!!!”
  她解释了一下自己没有买流量卡,最近没有上网。
  江为止举着手机,沉默了一瞬。
  合着自己这么多天纠结内耗辗转反侧,纯粹是因为季锋没上网。
  “以后出门我给你买流量,请笑纳。”
  江为止打完这句话,扬声叫妈:“妈,晚上季锋来,你记得做饭啊!”
  “爸,你记得给妈帮忙!”
  江妈正抱着个大柚子剥着吃,闻言道:“那你呢?”
  江为止指指自己脑袋:“这一个月我垂头丧气,这样子能见人吗?”
  不得去倒腾倒腾自己的造型啊。
  所以,当季锋推着行李出机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脑袋染成薄樱色的人。
  毫无疑问是江为止,尽管他还带着口罩,大围巾裹住了自己。
  但是季锋还是把他给一眼认出来了。
  她撒手,把行李车丢给江为止。
  做得顺手又自然。
  江为止藏在围巾后笑了一下。
  他们就这样如去年一般,回家。
  楼下依然有老头老太,看到江为止,仍然叫他“一肚子坏水的小江”,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季锋心里很清楚,有一些事情改变了。
  只是不知道,江为止是否已经重新振作。
  狭窄的楼道里,季锋忽然站定,她别过身,江为止却正在给她提行李,一个错眼就撞上来。
  季锋站在比他高两级的台阶上。
  她几乎是平视着江为止。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没有拿金牌,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江为止点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季锋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些话她早就该讲。
  但是从相熟以来,江为止都是一个把自己养得很好的人。他不需要旁人安慰,也很少袒露脆弱的情绪。
  就像这次冬奥失利,他难道不难过?
  当然是难过的。
  但是他只字不提。
  网上对他的骂战言辞激烈,好像忘记了,男子短道速滑的中长距离本就是劣势。
  也好像忘记了,江为止曾经的荣光。
  网友只知道,他不是金牌。
  就是这样。
  季锋继续说:“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安慰,所以我逃了。我把行程排得很满,还消失了这么久。”
  “但是,在看到你的信息之后,我觉得,我做得不对。”
  “我很怕做错,所以我干脆什么都没做。”季锋平视他,继续讲完自己想说的话,“所以,你需要什么?我想安慰你。”
  “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安慰你吗?”
  江为止盯住她的眼。她的眼眸是漆黑,但与从前不同的是,多了许多情绪。
  现在,她的眼睛里有同情,亦或是难过——为了江为止而难过。
  他有点羞耻地低下头。
  江为止并不习惯自己处于下风,也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被同学骂“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他哭着跑回家。
  父亲看到他懦弱哭泣的样子,并没有安慰。
  他被打得更凶狠。
  “不准哭!哭也要训练!”
  “有什么好哭的?丢不丢脸?”
  不能哭,不能袒露脆弱,不能让旁人察觉自己的难过。
  这是江为止很小就刻在心中的意识。
  他耻于求助。
  所以在失利之后,江为止如寻常生活,他照样耍宝。
  可现在,现在有一个人告诉他,喂,我应该怎么安慰你。
  “我想让你开心,想让你高兴。”
  季锋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
  她冰冷的手,捧住他的脸。
  并不温暖。
  但江为止觉得好安全。就像是从前一直缺位的安慰,终于回到正轨。
  严丝合缝的齿轮开始运转。
  他轻轻地,试探着把自己的手叠上去。
  江为止听见自己小声而怯懦地说:“你陪着我,我就会很高兴。”
  “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
  江为止楞楞地回答,就像一个善于游泳的人,在水中溺亡。
  他已经失去所有的沟通技巧,只会傻愣愣地回答。
  然后他听见季锋轻轻叹气。
  他听见季锋慢慢地说。
  “好,我会陪着你。”
  “你拿金牌也不好,不滑了也罢。我一直都会陪着你。”
  “所以你也要陪着我,我也需要有人站在我这边。”
  这是季锋从记事起,第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在车上,她已经删掉了继父、弟弟、母亲的微信。她停掉了无限期供应的金钱回馈,这么多年,季锋觉得自己该还的都还干净了。
  十天之前,有人联系季锋,说继父以她的名义借了20万块钱。
  季锋算下来,借条已经堆积如山。
  而母亲还在试探着问她要钱。
  季锋冷笑。她不会再给家里一毛钱。
  她要走到正确的人身边,给爱她的人以安慰。
  她要抛弃掉所有不应该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和事,即便那人给她血缘。
  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挑选应该站在她未来里的人。
  她回握住江为止的手,牵起他,走回家。
  他们同队训练多年,肢体接触并非第一次。
  然而江为止清楚,这不一样。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会为之努力。
  而她坚信。
第62章 所有苦难到此为止,所以他叫做江为止。
  江为止的家里仍旧温暖。
  季锋吃了极其正宗的锅包肉, 咬一口外酥里嫩。
  江爸江妈仍旧热情,他们真的对季锋很好。
  吃完饭,季锋实在不想坐着当讨厌的客人。她坚持要去帮忙洗碗。
  江爸洗着碗, 坚决不让她沾手。
  江妈叫她一起来扒柚子,季锋只好过去帮忙。
  柚子是葡萄红西柚, 橙色的柚子瓣, 季锋认真地撕去白色的、苦涩的表皮。
  江妈一边扒一边往她嘴里投喂,鬼鬼祟祟地说:“他心情好点了, 都是你的功劳。”
  他们能看出江为止的难过。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么多年, 不是亲生, 但胜似家人。
  季锋笑了笑,说:“我也没做什么。”
  “可你来了,这就够了。”
  江妈很少如此沉静, 但现在却是收起了戏谑。
  她一生中有过自己的亲生孩子, 可她走了。
  那些个几乎活不下去的日子里,江为止成为她和丈夫唯一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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