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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落尘网——长歌未语【完结】

时间:2025-02-13 14:42:29  作者:长歌未语【完结】
  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立即推门冲进来,焦急的询问:“爷,您没事吧?”
  陆寂也从屏风后绕出,身上换上了一件苍蓝色的道袍。见满地狼藉和姜予微,眼中神色未明,面无表情的道:“无事,你们都出去。”
第9章 赌约
  “是。”
  身穿豆绿比甲的丫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姜予微,眉头拧在一起,迟疑的退了出去。
  房门再次关上,姜予微忍着手上的刺痛爬起来,惶恐的跪在一旁,道:“大人恕罪,小女愚笨,还请大人责罚。”
  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形,纵使有那种心思也歇了大半。她感觉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的却是别人的人心。
  陆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如古井无波,幽深阴暗。
  姜予微后背发寒,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半响后,陆寂却忽然笑道:“倒也不用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姜予微一愣,呆呆的抬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陆寂无奈的挥手,示意她起来,“在你眼中,我便是那强抢民女的恶霸吗?”
  不是她要这么想,而是锦衣卫的名声是在太大,让她都不敢生出旁的猜想啊!
  姜予微捂着受伤的手站起来,内心一阵狂喜,预感到自己可能赌对了。她顿了顿,试探性的问:“大人?”
  陆寂没有理会她,转身去了后面的柜子翻找。片刻后找出来一些干净的白布和金疮药,放在桌上,朝她招手,“把手伸出来。”
  姜予微急忙拒绝,“不敢劳烦大人,还是让下人来吧。”
  开什么玩笑?她哪敢让陆寂亲自帮她处理伤口?嫌命长了吗?
  陆寂看着她,半开玩笑的道:“那可不行,我丢不起这个人,还不快过来?”
  他的话莫名其妙的透出一丝暧昧的味道,让人不安。姜予微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在这种小事上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乖乖把手伸了过去,“那就有劳大人了。”
  她的手白皙细腻,如同玉石般。如今上面多了一道伤痕,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好在口子不深,只需要过个七八日便能痊愈了。
  陆寂的动作很轻,仿佛以前做惯了此事,三两下的功夫便将伤口处理干净,撒上来金疮药。
  他将白布剪开,小心的缠绕在姜予微的伤口上,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让她感到半点不适。
  姜予微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从方才来看,他并不似传闻中那般狠戾可怕,反而举止有度,温和有礼,俨然只是一个世家公子。
  难不成传闻有误?
  处理完伤口,陆寂倒了盏茶递过去,道:“好了,现在来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姜予微思索该怎么回答才好,要不要坚持说这只是个意外?
  不,这样肯定是不行。因为陆寂方才的原话是“不用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说明他早就看出那是自己故意为之。同时也说明他洞若观火,目光敏锐,不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人。
  想着,她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大人明鉴,并非小女不识好歹不愿服侍大人,是在是小女已有婚约在身,不便再侍奉,还请大人恕罪。”
  陆寂眸色微黯,屈指在桌上轻叩,节奏很乱,能听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他每叩一下,姜予微的心便随之一颤。
  半晌,他道:“你既已入了我的府邸,纵使我送你回去于名声上也终是有损,倒不如留下,了断前尘。”
  姜予微咬住樱唇,坚定的道:“小女与他自幼相识,情深意笃,还望大人成全。”
  陆寂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闻言冷笑了声,“你既不愿,又有婚约在身,那为何又来此?你与贺家是在戏耍本官?”
  姜予微心里咯噔了一下,提起裙摆,慌忙跪在地上。
  “大人误会了,小女并无此意。大人风骨峭峻,荀令衣香,小女恨相逢未嫁时,只可惜终是没有这么福气,更不敢再污君名声。”
  陆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巧舌如簧,你就不怕我责罚于你?”
  姜予微咽了口唾沫,回道:“大人不喜鹿肉,可方才丫鬟将鹿肉摆在你面前时,你却并未生气,可见大人是个宅心仁厚、体恤下人的好官。”
  陆寂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道:“起来吧。”
  “多谢大人。”她长松了口气,暗暗窃喜,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我可以放你离开,不过你可敢与我打个赌?”
  姜予微愣了愣,不解的看着他,“大人何意?”
  “我虽不才,但也出身宣宁侯府,又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若是让人知道连一介寻常书生都比不过,岂不是让人笑话?”
  姜予微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那,大人想赌什么?”
  “就赌你的这个书生对你是否真心,倘若他不惧非议,仍坚持与你成亲便算我输。但他倘若不敢,则算我赢,如何?”
  这算什么赌约?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她定了定神,道:“好,那就依大人所言。”
  “看样子,姜姑娘似乎是胸有成竹?”
  姜予微一笑,“我相信他。”
  陆寂看着她的模样,感觉她在说此话时眸中闪动自信而璀璨的光芒,指节用力都泛白了,“那我明日派人送你回去。”
  姜予微愣住,“为何是明日?”
  “此时已是宵禁,任何人不可随意走动。我虽身居高位,但也不能知法犯法,所以还需委屈姑娘在此小住一晚。”
  姜予微顿感不妙,原以为现在就可以回去,那样纵使有人在背后议论,她也有办法搪塞过去。
  但若是在这里待上一整晚,只怕张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她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但若是因此而影响到温则谦,叫她如何能安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陆寂是不是故意设下圈套让她自己往里钻。然而仔细一想,又觉得他的话没错,总不能真叫他带头违反宵禁吧?
  陆寂温声道:“时间不早了,姜姑娘早些休息。”
  她浑浑噩噩的道了谢,然后目送他离开。陆寂一走,立即有丫鬟进来将满地的碎瓷片子收拾干净。等都收拾妥当后,那穿豆绿比甲的丫鬟劝她早些睡。
  姜予微点头答应,把人全都打发了出去。然后坐了许久仍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样枯坐了一整夜。
  天际破晓,金乌东升。她的紧张和不安随时间的流逝也在一点点积累,她很害怕自己今日的决定可能会造成不可控制的后果。
  丫鬟来给她送早膳,姜予微完全没有胃口,追问何时才能离开。
  时间越早,看到他从青山别院出来的人便越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影响压到最低。
  那丫鬟道:“爷已吩咐人去安排安车,等姑娘用完早膳便送姑娘回去。”
  姜予微一呆,没想到陆寂居然早就吩咐好了。昨晚自己还怀疑他别有用心,顿时有些自惭形愧,问:“陆大人呢?”
  那丫鬟笑道:“我家爷一早便出府,姜姑娘快些用膳吧,等用完膳奴婢带您出去。”
  “多谢。”
  姜予微实在没有胃口,随便塞了点东西应付了事。那丫鬟见状便也不再耽搁时间,领着她去了西侧门。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那候着,出乎意料的是刘妈妈和银瓶也在。
  此时天色尚早,朝霞映红半边天。临街的铺子都还没有开门,只有零星几个行脚商在赶路。
  银瓶见到她,立即一瘸一拐的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哽咽道:“姑娘,您没事吧?”
  姜予微见她双眼肿得像核桃,眼中血丝密布,估计是被吓坏了。拍了拍她发凉的小手,安慰道:“我没事,放心吧。”
  说完,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个丫鬟,“婢女无状,让你见笑了。”
  在人家门口急成这样,不是在说他们会对自己不利吗?
  好在那丫鬟没说什么,屈膝行礼,“小人便送到这里,姜姑娘保重。”
  “有劳了。”
  那丫鬟笑了笑,朝银瓶和刘妈妈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银瓶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微颤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道:“姑娘,咱们快回去吧。”
  “好。”
  然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妈妈忽然冲上来有力甩了她一巴掌,脸色铁青。
  姜予微顿时感觉半张脸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片黑蒙,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银瓶连哭都忘记了,护在她的身前,怒道:“你干什么?你怎敢打我家姑娘?!”
  刘妈妈眼神怨毒,恨不能生啖其肉,“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坏了我家太太的事,回去后有你好看的!”
  “你!”
  银瓶还想上去跟她理论,但被姜予微给拦住了。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拉着银瓶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刘妈妈冷哼了声,也跟了上去。不多时,大街上响起嗒嗒的马蹄声......
  明月画舫楼高有三层,停靠在溧河河畔,既能俯瞰周围湖光山色又可欣赏城内烟火,风景极佳。
  但画舫主人定一个奇怪的规定,每日只招待三十位宾客,清幽雅静,所以文人骚客常爱来此宴饮。
  画舫前有彩楼欢门,每层都用木雕的花草和鸟兽装饰。檐下悬挂七彩流苏,随风飘荡,精巧华丽。
第10章 设局
  在画舫的第三层,溧州所有的官吏都来了,满满当当足有二三十人。
  溧州知州贺鄞和同知许鸣珂分坐两侧次席,其他人依次而坐,而那几位经历、提举则坐在了末尾。
  江风习习,一行人一边欣赏着眼前的山川风月,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
  通判张荐再次喝光了一盏茶,见陆寂还未到,怒火上涌,不阴不阳的讥讽道:“听闻陆大人初到溧州便病了,可见这病情到今日还未痊愈,所以才姗姗来迟啊?”
  他是当朝宰相刘荣光的得意门生,下放到溧州只是为将来的升迁铺路。刘荣光与锦衣卫向来不睦,当初得知陆寂奉命来巡查两府盐务,他便颇为不悦。
  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大的靠山,不敢得罪锦衣卫,面面相觑。
  倒是许鸣珂接过了话头,呵呵笑道:“陆大人年纪轻轻便深得皇上器重,此次奉命前来调查私盐案,可谓是殚精竭虑,咱们等等也是应该的。张贤弟且安心,估摸再又片刻人就该到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张荐闻言闷哼了声,“便是我恩师也没有他这么大的架子,说是来调查私盐案,可他上任半月有余,连府衙大门都未曾进。传闻他如何如何了得,我看徒有虚名罢了!”
  溧州的这些官吏或多或少都沾染过私盐,此前听闻陆寂要来,无不提心吊胆。眼下说起这个,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张荐见没人搭话,自讨了个没趣。看向一旁的贺鄞,道:“贺大人,我听说陆大人昨日去拜访过你,不知你能否跟大人说说,让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正是!贺大人,你就和大家说说吧。”
  贺鄞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捋了把山羊胡,道:“陆大人他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仇十州的画更是有独特的见解。言及他的话发翠豪金,丝丹缕素,精丽艳逸,真是让我这个自诩精通的人都觉汗颜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菜色。
  许鸣珂皱眉,“就这......?”
  贺鄞茫然不解,“有何不对吗?”
  “你们谈了一上午就没有谈些别的?”
  “我们还品了茶,谈论诗书。以文会友,喜不自胜啊!”
  众人都沉默下来,脸色谈不上有多好看。
  隔壁的房间内,陆寂站在轩窗前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淡淡不语。裴仪在一旁问:“爷,咱们现在可要过去?”
  “不急。”
  他说完这句话后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目光一直盯着楼下。裴仪好奇,顺着他的视线也朝下看出,发现前面那条街的一座宅子前,有一辆马车正停在那儿。他记得拿宅子是户房经承姜益平的府邸,顿时明白过来。
  姜益平因为未在城中昨日便来告了假,所以今日未曾出席。
  两人正看着,马车上下来一个坡脚的丫鬟。那丫鬟站稳后回身欲去搀扶另外一个女子,可那女子却摆了摆手,自己直接跳下了车,身手利落。
  此举不雅,大家闺秀都不会如此。可她好像丝毫不在意,还扶那丫鬟进府。
  陆寂弯了弯眸子,轻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声音太过温和,温和道不像是他能发出来的。裴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爷,您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陆寂顿了顿,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左脸上,问:“今日来接她的是何人?”
  “是贺家的一个婆子,姓刘。”
  这时,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抱拳道:“爷,桑虎他们已经开始了。”
  陆寂点头,朝隔壁走去。
  众人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行礼。陆寂环视一圈,溧州官吏总计有二十六人,粗略一数人都来齐了。
  他端坐在黄花梨雕冰绽纹玫瑰椅上,笑道:“诸位不必拘谨,都请落座吧。”
  众人这才坐下,只不过没了方才那般自在,就连张荐也老实的坐在许鸣珂下首。
  “诸位都是溧州的脊檩,陆某初来乍到,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陆寂看向许同知,着重道:“特别是许大人,我在此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连忙推说“不敢”,“不敢”。
  许鸣珂道:“陆大人客气了,大人是奉皇命而来,我等自当竭力配合。听闻大人身体抱恙,如今可痊愈了?”
  溧洲事多繁杂,贺鄞身为知州要通管赋税,宣条布教,实在分身乏术。盐务这一块便是由许鸣珂来管辖,所以他此话也不算托大。
  “让诸位见笑了,我这身子骨委实不争气,初到溧州便感染了风寒,好在现在已无大碍。”
  贺鄞哈哈笑道:“溧州春寒料峭,与京城大不相同,想当初我刚来上任时也病过几日。”
  陆寂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水土异也。”
  贺鄞捋着山羊胡,附和:“是极,是极。”
  一旁的许鸣珂细细打量着陆寂,见他身穿深衣,头戴玉冠,俨然一幅文人打扮,一时间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是何底细。
  此前派出青山别院打探的人都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只说他每日深居简出,送汤药的人不断,似乎真的只是病了。
  虽然陆寂看上去温良谦和,但到底是锦衣卫,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斟酌一番,道:“溧州私盐泛滥,实乃我这个同知的失职。前几日我亲自大人去安庆等县巡查,总算是擒到了两个私盐贩子,眼下正关在大牢中,随时等候陆大人的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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