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水声交织在一起, 急促而炽热。
他的吻从她的唇滑到她的耳畔, 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低沉,他尚存的理智让他开口问:“可以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夏予的全身都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温,额间微微出汗,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随后,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就像是在回应他接下来的动作。
几乎就是下一秒,贺霂单手将夏予抱起,在黑暗中依旧行走自如地走到床边,卸了力同夏予一起倾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将床头一角照亮,在昏暗的光线中贺霂这才看清了夏予的样子。
她眼眶微微湿润,似乎是不适应突然的光线微微眨了眨眼,再往下便是湿润且有些红肿的唇,脸颊乃至于整个脖颈都微微泛着粉色,发丝散乱地铺在枕头上。贺霂倾身压上时无形中带上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贺霂的手掌撑在她的耳侧,指尖微微陷入床单,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尖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夏予很少见到他这样灼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吃掉。
显然,是要这样。
夏予呼吸间身子微微起伏,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枕头下方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唇再度缓缓靠近,却没有立刻落下,而是停在她的脸颊上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她发痒。
“我很快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实际上结实的床架摇摇晃晃到了凌晨。原本还能听见几声窗外路边传来的鸣笛声,到最后只剩下汗水滴在纯白床单上微不可闻的声响。
黑暗中,他轻轻地抱起几乎要昏睡过去的夏予去洗漱,在合上门前却被夏予用软绵绵的力道推了出去,只留下门反锁的声音。
贺霂蹲在地上一边听浴室里的水声,一边收拾垃圾桶里的杂物。
而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呢?
贺霂还是如愿以偿了。
正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整个卧室,夏予这才微微恢复了意识。
即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也能感受到四肢仿佛要散架了般酸痛,夜里夏予感觉就像是被重物压在身下,睡也睡不安稳。
此刻转过头,才知道罪魁祸首是什么。
贺霂紧了紧圈着夏予腰肢的手,将她往自己怀中带近了些,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困意。
他问:“昨天我表现得怎么样?”
“不好、很差!”夏予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变得如此沙哑,甚至嘴角微微张开时还带着撕裂的痛意。
贺霂只是勾起嘴角,在她伤口上轻轻一吻,继续道:“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吧,夏予承认,是还不错,只是这后劲太大了。
“所以——”
贺霂将转过身的夏予从背后用力搂进怀里,在她耳边继续问:“那我可以转正了吗?”
这是夏予在云城时承诺他的,回来时告诉他答案。
虽然他们昨晚跳过了兑现承诺,直接进入到了下一环节,但是贺霂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在给自己讨一个名分。
夏予还继续将脸埋进枕头里装死,贺霂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四处点火。
她没了办法,和昨晚一样,轻轻说了句嗯。
而后,贺霂因为获得了正式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继续肆无忌惮。
再度胡闹一番后,夏予吃了贺霂非要喂到她嘴边的饭后,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
起来时,天已经黑了。
贺霂上午的时候代她向队伍里请了假,说自己有事不随大部队回云城,她这才安稳地睡到了这一天快要结束。
夏予坐起身,环顾房间一圈,没有看到贺霂,她想开口叫他名字,却发现嗓子沙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无力地锤了锤身侧的棉花枕头,仿佛它就是贺霂。
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被充满了电。
有一条消息提醒。
【您账户收到一笔转账。】
夏予随手点开查看详情,发现卡上多了六位数,险些打算报警,怀疑是谁转错了账。
“你醒了?”贺霂手里提着酒店打包的饭菜,放在桌上后坐到夏予那一侧的床沿。
“这什么啊?”夏予把手机里收到转账的界面给贺霂看。
贺霂解释道:“这是我爸妈给你的见面礼。本来是要给我们家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的,但是这次来得匆忙,他们什么也没带,所以就只能委屈你,先用这小红包来抵一抵见面礼了,下次正式来我家的时候,再补上真正的见面礼。”
他们家管这个叫小红包。
“这红包太大了。”夏予道。
夏予只在小说里见过随手给人甩下几百万支票的豪门,没想到自己也遇上了,甚至收到的是备注“自愿赠予”、随时可提现的。
“对于未来儿媳妇来说,怎么样都不算大,只要你愿意,你想要什么,我们家都给你找到送到你面前。”贺霂拿过手机将它锁屏放回桌子上,“来,先吃饭。”
夏予想要接过贺霂手中的筷子,道:“我可以自己吃。”
“你现在不方便,我来喂你。”贺霂收回自己的手,强硬地说。
夏予不方便的点在于,现在她两条腿都还是酸软的状态,连带着腰都酸酸麻麻的,像是前一天拉练了一晚上。
不过就贺霂昨晚的架势,和拉练也没有差别了。
“别乱讲话,我又不是在坐月子。”夏予无语。
打打闹闹之后,贺霂还是如愿以偿了。
夏予总是嘴上说着不愿意,但实际上对贺霂总是很纵容。
夜里,夏予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贺霂为之沉沦。
他洗完澡,裹着浴袍站到夏予身后,他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贺霂问:“看什么呢?”
他俯视着底下车水马龙的景象,只觉得城市和城市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同样的高楼大厦、同样的路灯,同一片天。
而夏予指了指高悬天上的一钩弯月,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月亮很亮。”
顺着她的指尖,他看到了没有被云层遮挡的月亮,皎洁明亮、
片刻后,贺霂将视线收回,又转移到了面前人的脸上,从他视角看到的是柔和的面庞和小巧的鼻梁在月光浸润下更加温柔,他看着她道:“嗯,很亮。”
夏予的这三十年里,一直记得自己名字的含义,需要付出、需要忍让。
她偶尔也会羡慕在爱中长大的贺霂。
但贺霂总是用行动在告诉她,她也一直沐浴在爱意之下。
月光下,夏予突然说了句:
“我爱你。”
贺霂没有料到下一句话会是这个,他很少从夏予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好似多浓烈的情感,在她那儿都如同流水般平静。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习惯于夏予不表露在外的情感,含蓄的情感他同样也能从中品出浓烈。
“嗯,我也爱你。”他环住夏予单薄的肩膀,说出了第无数次的爱。
两年前,他们间的爱似乎总是浅尝辄止,深情未曾来得及说出口就分开了,这成了彼此间的一个遗憾。
两年后,他们好似明白了爱要大声地说出来,深情同样需要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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