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澜一脸无措,“这、这不好吧。”
“你就在这等着吧,我让人送过来。”
群玉如何不知道等谢望发现了,定然是要生气的。
可她亲眼见到二表哥憔悴成这幅模样,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来也是谢望的不是,好端端他非要闹这样一出,设计了二表哥,让他误会自己死了。
就二表哥这样光风霁月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是他害死的自己。
等下了楼,群玉让小雁去取箱笼,说是自己要加一件衣裳。
幸亏她的衣裳和谢望的衣裳都混在一起装着,否则只怕还不好蒙混过关。
小雁也觉得奇怪,正想问娘子要哪件,她帮忙去取不就行了吗?
群玉却说,“我记不清今日外出带的哪身衣裳,你将箱笼拿过来就是了。”
片时,她将箱笼拿过来,群玉取了两身衣裳。
孟澜又说冬日衣裳穿得多,即便是打湿了,里面也不妨事,故而只挑了身外袍套在身上。
冷不丁听到外男说话声,小雁垂着眼,脸色一刹发白。
趁着孟澜在整理衣裳,群玉小声威胁,“不想让事情闹大,你们家郎君又生气的话,你想法子将何用支开。”
小雁早就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她还顾忌着郎君先前的吩咐。
“这……这若是郎君知道,恐怕……”
“我不会跟二表哥走,只是看他不小心打湿了衣裳,将你们郎君的衣裳拿给他一身就是,这件事你若是帮忙,那就到此打住,可你若是不帮忙,等你们郎君知道了,误会一通,你觉得他会作何反应?”
群玉甫一开口,那张嘴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小雁耳根子又软,本就摇摆不定,如今又知道娘子在郎君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更是不敢忤逆她了。
“那我这就去。”
说完这话,小雁将箱笼带下去,递给何用,说是有些重请他帮忙拿回去。
何用还觉得奇怪,“既然觉得重,那你方才搬过来做什么?”
“娘子不知道挑哪件,我便干脆都拿来了。”
小雁弱着声音回话,何用也没多想,单手抱着往前走。
趁着没有外人在,群玉拽着已经换好衣裳的孟澜下楼。
“二表哥,天色不早了,你身边又没有带松成,赶紧回去吧。”
孟澜点了点头,临走前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群玉一眼,就又听到群玉说,“二表哥往后便不必为我守着了,你该早觅良人,迎娶新妇。”
这话一经说出口,孟澜神色凄凉,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表妹对我,何其残忍。”
群玉于心不忍,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不免凑上前,和他好言好语地劝慰道:“二表哥,你是一个顶顶好的人,不该困在过去……”
话没说完,孟澜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那再让我抱最后一下。”
群玉没有推开他,埋入他的胸膛,被挡得严严实实。
自然也就看不到忽然出现的谢望,眸光沉沉,望向私会的这两人,心中怒意翻腾,如果不是怕吓到群玉,他恨不得当场就对孟澜动手。
孟澜看到谢望后,喉咙紧了紧,倒也不慌不忙地松开群玉,笑着说了句,“表妹,我走了。”
他的笑容有一丝僵硬,群玉自然是没有错过,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群玉看见谢望远远站着,一言不发。
她不仅开始害怕,这一回谢望又要怎样对付二表哥?
群玉猛地站在孟澜身前,声音诚恳,“谢望,我可以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谢望的眼神轻飘飘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虚停,随后落在孟澜身上。
“看来既回还是不死心啊。”
他一步一步朝孟澜走去,眸中含着嘲弄,语气讥讽。
“你、你要干什么?”
群玉伸手挡在孟澜身前,护着他,“二表哥,你先走吧。”
“不,我要是走了,他对付你怎么办?”
孟澜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生怕谢望丧心病狂又要对付表妹。
他二人皆是对谢望避之不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下一息,谢望的拳头就落在了孟澜脸上。
欺辱这样的文弱书生,他不用刀剑,免得旁人还要怪他胜之不武。
霎时间孟澜被砸得眼冒金星,抬手捂了捂鼻子,一手都是血。
谢望气得不轻,居然往人脸上打,群玉吓得惊叫一声,伸手就要将他拉开,“别打了别打了,二表哥身子弱受不住你这样打!”
她这样说完全就是火上浇油,谢望拳拳到手,揪着孟澜的衣领,往他胸口上砸。
“孟澜,这是你第二次偷穿我的衣裳了。”
“我打你这两下,就算作教训。”
上回还在孟家的时候,群玉因为来了月事弄脏了衣裳,谢望将外袍脱下来给她,结果被孟澜冒领抱走了。
这件事谢望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群玉总以为她的二表哥光风霁月,是正人君子。
可实际上背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也没有少做,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等孟澜被他松开后,谢望目光淡淡一扫,落在群玉身上。
结果看见她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瑟瑟发抖。
她不是没有看见人打架,可谢望这架势,吓得她根本没眼看。
孟澜回过神来,却不打算还手,而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站在群玉面前。
“你不要欺负表妹,她胆子小。”
要他在这逞英雄?真是可笑至极。
谢望轻蔑地扫他一眼,“这就轮不到孟二郎操心了。”
群玉就这样被谢望拽着离开,她彻底慌了神,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才能平息谢望的怒火,一种无力感顿时油然而生。
回到崇仁坊的路上,群玉心乱如麻,谢望始终一言不发,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何用擅离职守,小雁帮着群玉欺上瞒下,这一回当着群玉的面,谢望对二人严惩。
俩人被摁在条凳上打板子,群玉泪流满面,心痛到无法呼吸。
“别打了好不好,是我不好,你有什么气朝我发。”
她颤颤巍巍地扯着谢望衣袖,却被他甩开,“朝你发?你长记性吗?”
“背着我和孟澜私会,你还记得前些日你和我说过什么吗?”
她说她并不喜欢孟澜,只是为了嫁进孟家,如今看来只有他当了真,又被她耍的团团转。
群玉一时语塞,抱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我没有忘记,是真的,今日只是想让二表哥回了孟家,日后相看娶妻,不要再执念于我。”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
谢望捏着她的下巴,全然不顾群玉的哭求。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群玉哭得嗓子都发哑了,谢望还是不肯松手。
听到外面的动静,春禾突然推门出来,猛地将谢望推开。
“娘子还有孕在身,谢郎君您不能这样对她?”
“我哪样对她?好吃好喝每日伺候着,怕她在待久了憋着无趣,才想着今日带她出去过节,不成想倒是给了她和孟澜暗通款曲的机会。”
“来人,将她拖下去,关进司狱,严加审问。”
谢望眼神晦暗不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春禾没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怎么她一回来了,孟澜也知道群玉还活着的消息,二人又明目张胆的背着他私会。
这其中,一定有春禾从中作梗。
群玉见他要拿春禾,连忙将人抱住,“你要带走她,除非把我也一起关进去。”
谢望沉着脸,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是吗?那就如你所愿。”
他将群玉打横抱起,丢进卧房,从前那只不甚合脚的脚链又被他翻了出来。
谢望丝毫不顾及群玉的脚因为怀孕肿了几分,勒得她脚踝发红,几乎就要撑破。
“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出不去。”
群玉哭得气噎喉干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是口中仍然嗫嚅不止,“春禾,春禾,你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又让你和孟澜联系?”
谢望冷哼一声,见她哭得满脸通红,拿了帕子去擦。
群玉偏着头就是一躲,“你别碰我。”
“玉娘,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谢望掰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直视自己。
“我后悔了,我不要了,我不要见到你了。”
她心神俱疲,声音拖着浓浓的哭腔。
“后悔什么?不要什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谢望根本不知道她在闹什么。
明明是她和孟澜藕断丝连,拉拉扯扯,他不去追究她已经算好了。
她在这痛哭流涕什么啊,是在怪他不该对孟澜动手吗?
“我不要喜欢你了,谢望,你放过我吧。”
她哭得眼尾泛红,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
“不许,说你还喜欢我,只喜欢我。”
谢望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改口。
“不喜欢你了,只讨厌你。”心中的怨愤和屈辱一并涌上来,群玉咬着发白的唇瓣,就是不肯如他的意。
“行,你嘴硬是吧。”
谢望也不再拘泥于这一点,伸手就去撕群玉身上的衣裳。
他将她脱得只剩下一件诃子小衣和亵裤。
见她手脚乱晃还在挣扎,将她的披帛抽出来,挂在帐子上打了个结。
又将她的手脚大开,牢牢地绑了起来,缠在一起。
整个人被他以这等难堪的姿势固定在空中,群玉又害怕又难过,却还是嘴硬不肯求饶。
“我会让你喜欢的。”
谢望单膝跪在床上,仰头掰着她,湿热绵长的吻落下。
她瞬间清醒下来,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想控制住那股难受的麻痒。
只是她的身子谢望太熟悉了,即便是她不想承认,可谢望花样百出总有法子逼得她泄去全身的力气。
没多久,群玉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发颤,她绷紧着脚背,双腿无意思地打着摆子。
却因为被谢望堵住,不肯给她,难受的双眼盈着泪,连成串似的砸落下来。
谢望毫不顾忌地揉了把软肉,弄得群玉小腹止不住的抽搐。
她坚持不住了,随着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她尖叫出声。
“瞧吧,即便是你再怎么嘴硬,你的身体就是很喜欢。”
“喜欢到控制不住,喜欢得想要出来。”
谢望拿帕子擦脸,将她白玉似的腿搁在肩头,又转头用力亲了一口,落下朵朵红梅,盖章似的留作纪念。
群玉浑身乏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玩偶。
披帛是系在她身上的线,牵着她任人摆弄,方便他大开大合,为所欲为。
从这一刻起,谢望在她心里就像是死了。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群玉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她逼着发涩的眼睛,幽幽开口问了句。
“放过你,凭什么啊。”
谢望冷笑一声,觉得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就要这样折磨你,让你无时无刻不后悔,当初不该背叛我。”
“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群玉扯着他的袖摆,声音几度哽咽。
“你揣着孟澜的种,还敢和我谈条件?”
梦境在这一瞬间和现实重合,群玉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了。
没关系,那她不要他就是了。
“谢望,即便你再来一次,我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听到这句话,谢望动作僵滞,看她神色认真,他心乱一刹,又觉得她真的好可笑。
喜欢不喜欢什么的,他早就不相信了。
她屡次三番为了孟澜忤逆他,她嘴里本来就没有一句实话。
谁要她这种无足轻重的爱,谁要她满口谎言的爱。
他的手指猛地没入到底,看她雪白的颈子染上艳丽的红,谢望随口说了句,“没关系,你不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就是了。”
第46章 “引产吧,保孩子。”……
从那天起,群玉就不再理他。
她被谢望关在房中,脚踝上戴着金链,任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除了为她安胎的孙大夫,她担心群玉长久卧在房中,将来会因为胎位不正难产,和稳婆曾婆子一起,带着她去院子里走走。
好几回隔壁的岑嫂子上门来,都碰了壁没能见到她。
可她常常送来些瓜果鲜蔬,再不济便是孩子用的上的绣样。
只有看到这些东西,群玉脸上才会有些笑模样。
谢望原本也是不肯的,还是曾婆子好说歹说帮忙求情,谢望才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的消息通过那些绣样源源不断的送进来,群玉知道德叔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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