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摇晃,带动里面清亮的酒也晃来晃去的,喉咙里热意翻涌,就好像胃里刚才喝进去的酒水开始作祟,直冲她的脑门而去,迷迷濛濛中,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
微醺之时,她紧紧闭上双眼,捂住胸口试图缓和这一瞬间的不适感。
“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周沅白好心提醒道。
蒋南絮缓过劲儿来,闻言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杯子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喝了酒,她的胆子也更大了,整个人倚在桌面上,下巴撑在手肘处,衣衫缓缓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臂。
她沐浴过后,换了件低胸的绫罗纱衣,布料本就单薄,此刻她趴在矮桌上,前胸抵着边沿,两团软绵便硬生生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春光浮现,在烛火的飘动下,愈发映出迷人又朦胧的危险。
她全然不知,还用食指指着周沅白抱怨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的生活,还威胁别人按照你的所思所想行动。”
猝不及防开始的指责,让周沅白缓缓放下酒杯,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入目便是她胸前不慎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之上。
周沅白的呼吸不受控地滞了滞。
而她那张红润饱满的嘴唇还在不停地张张合合:“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你太强势了,也太坏了。”
“要是当初在颜府遇见的不是你该多好,不,在清源山的时候,我就该抛下蒋泊宇那个累赘快去快去的,那样也就不会遇见你。”
听到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周沅白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越往后面,眸色就越晦涩。
“不,你遇见的只会是我。”
男人被酒水浸染过的声音,低醇又沙哑,还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霸道。
蒋南絮先是一愣,随后面颊被夜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她不服气地支起半边身子,越过桌子往前挪动了两步,手指就快指到周沅白脸上了,她轻哼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才不想遇见你呢。”
然而这个动作还没维持多久,酒精的后劲就让她有些控制不了身体,摇摇欲坠扑向了身前之人的怀里。
“……”若不是她口中的厌恶不像假的,周沅白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投怀送抱。
明明不胜酒力,明明这么讨厌他,居然还能不设防地喝下那么多酒,真叫他无话可说。
不过,他起初提议喝酒的时候,本就没安好心。
他长臂一揽,就轻松将柔弱无骨的女人搂进了怀里,她嫣红的脸颊像极了熟透的樱桃,醉眼朦胧地伸出手来胡乱临摹着他脸颊的轮廓。
她的气息温柔魅惑,叫人欲罢不能,可她的嘴却不那么讨喜:“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双眼睛,光是看着就让我害怕。”
蒋南絮抚摸着他的眼尾,来回抚摸着,指尖轻扫过他的睫毛,最后落在那挺翘的鼻峰。
她轻声喃喃道:“虽然你一无是处,但是这张脸却长得甚合我意。”
周沅白眼睑耷拉着,面容冷峻而深邃,用几乎低哄的语气回应着:“我的荣幸。”
她像是被这几个字取悦到,水眸眯了眯,指尖也划到了他的唇瓣处,停留几秒,又向下摸去。
如她所说,她似是对他的脸很是满意,而周沅白也任由她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甚至在那双细白的手指朝着他的喉结和脖颈摸去时,也没有阻止。
微凉的指腹划过他喉间的凸起,反覆抚摸着同一个地方,直至被喉结的主人抓住了手指才安分了下来。
“好了。”周沅白嗓音更哑了。
不过她并未就此停下,动了动手腕无声示意他松手。
女人身上香软,一缕缕的钻进鼻腔内,裹挟着酒气像是在挑战他最后的耐心。
周沅白眸色暗了两分,但还是如她所愿那般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
她的指尖顺势勾住他脖颈处的一缕发丝,轻轻打着转,想是找到了新的乐子,她直勾勾仰头看着他的眸子,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做,却比刚才还要挠人心肝。
周沅白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着一层密密的影子,残存的理智让他不要有别的非分之想,但是却压制不住体内的念头波涛汹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给吞没。
原始的欲望最磨人,他喉结滚动,睫毛因隐忍而微微发颤,好在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沉声开口:“我送你去床上休息。”
说罢,他便想抱着怀中之人起身,可她却在这时突然伸手摁住了他的胸膛,没由来的说了句:“你的心跳好快,怕不是酒喝得太多了?”
而她就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那只手为非作歹地在心脏上面摸来摸去。
周沅白敛了敛眸,呼吸越发急促,再也没法子忍住,低头吻了吻那红唇。
浅尝辄止,他便起了身。
两人的目光隔空迎上,下一秒,那两条细藕般的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呼吸声越来越灼热,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彼此给焚烧殆尽。
蒋南絮屈膝跪在他的身前,秀发在夜风的轻拂下四处飞舞,拍打着她的脸颊和肌肤,像是在提醒她此刻的放纵是不可取的。
可她已经被酒与色笼罩,男人有力紧实的手臂紧紧搂抱着她,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倾泻在她身上的每一分气息,也能感知到他游离在她身体上的大掌。
不够,还不够。
她像是一条被汲取完氧气的鱼,迫切想要更多的氧气,也想要更多的他。
轻纱落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别样的美丽。
他并不着急,只在边缘处试探,摩挲,撩拨得她难受至极。
她羞赧地咬唇摇头,像是在抗拒,却没忍住扭动了下腰肢。
男人呼吸顿时沉了几分。
后背贴着微凉的软榻,十指紧紧抓住薄纱,目光所及是男人一片宽阔厚实的后背。
两人的体型差距过大,他每一束结实的肌肉都衬托出她的纤细瘦弱。
蒋南絮大口大口呼吸着,脸颊泛起一缕薄红,然后慢慢朝着脖颈蔓延开来,直至浑身白皙的皮肤都变成粉色才肯罢休。
她忍不住伸手攀附住眼前唯一的支撑,死死搂住他的脖颈,却因为这个动作,让自己的腰身更紧绷了些,也更往下沉了些。
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她的眼神迷离又娇艳,有一缕长发缠上他的手臂,勾出阵阵酥痒。
在眼角沁出泪水之际,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抱进了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稍作休憩。
周沅白轻轻吻着她的锁骨,磨着她细嫩的肌肤。
“别,你停下来……”蒋南絮啜泣着,攀附着他肩膀的指尖,惩罚似地嵌进了他的肉里。
可他就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边说着马上,一边再次狠狠吻住了她。
第85章 回到青州 与周玉珩擦肩而过
缠绵一夜, 蒋南絮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仿佛粘连在一起,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难受得动了动胳膊, 想要翻个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然而身体上的酥麻和酸痛令她皱了皱眉, 难以言喻的地方也传来更加难以言喻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
蒋南絮忍不住轻嘶出声,不由拿手去探了探,想要将其挪开, 可是指尖刚挨到温热, 它就突然有了变化。
头顶也跟着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
蒋南絮思绪回转, 立马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蓦然睁大了眼睛,却对上一片宽阔白皙的男性胸膛,健硕紧实的肌肉一路延伸, 蔓延至腹肌和更深处,不断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两具白花花的身影在这张床上缠绵的一幕幕, 猛烈又直白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记得, 似乎是她喝醉了酒主动求欢……
蒋南絮满是羞愤和恼怒地咬了咬下唇, 下意识就想要逃离眼下让她分外难堪的处境。
朦胧轻薄的幔帐遮掩着床榻外的风光, 让她难以辨别现在的时辰。
她支撑起手臂,小心翼翼地动作, 尽量低垂着脑袋, 她知道周沅白已经醒了,所以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
然而就当她想要跨过他的身躯下床的一瞬间,一直未有反应的男人忽地掐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好不容易抽离开的身体与之再次拉回了原位。
蒋南絮的眉头皱得更紧, 被迫垂下眼眸看向折磨着她的男人。
周沅白挺动劲腰,缠着她不让她乱动分毫。
刚刚睡醒的男人格外不好招惹,蒋南絮浑身无力,声音破碎地求饶:“你、你疯了不成,放开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能继续,呃,嗯……”
周沅白转换姿势,把她重新压制在身下,睥睨着她的黑眸深邃晦涩,“昊林有人照顾,暂时用不着你费心。”
又是好一通翻云覆雨。
南絮喘着粗气趴在他的身上缓着劲,面色潮红,汗水将额发浸得乱七八糟,全身僵硬到连根手指都难以动弹,喉咙干涩嘶哑,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反观靠在床头的男人,满脸吃饱后的餍足,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紧紧缠绕,又缓缓放开,一副闲散至极的模样。
蒋南絮闭了闭眼睛,不断谩骂着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
诱她喝酒,果真是为了这档子事!
她简直蠢死了,居然没发现那酒和她平时喝的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味道相似,但烈性和后劲儿完全没法比。
也怪她竟然毫无警惕地就上了钩,还主动勾了他……
不过抛开这一切不谈,他的活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总能敏锐地找到她的敏感点,耐心又持久地满足她的需求。
更别说它存在感十足,强,大到怕是没有哪个尝过味的女人能忘记吧。
清风吹拂过不远处没关紧的窗户,带进屋内,却吹不散这满室的旖旎。
蒋南絮睫毛颤了颤,回味刚才的滋味儿仍然觉得肚子热热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沅白忽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蒋南絮脸颊升起红晕,小声呢喃道:“没什么。”
她的语气不善,却透着股莫名的可爱。
周沅白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指尖从她的头发缓缓朝着她的脸颊靠近,抚摸着她脸颊上的软肉:“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蒋南絮没好气地咬了口他的锁骨,反问道:“你说呢?”
他只顾着他自己吃饱,压根不管她的死活,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能不饿吗?
就她那点力气,与其说是他,不如说是变相的调情,周沅白眸色深了深,但没有再缠着她再来一回,而是轻轻推开她起身下床。
“我让人准备。”
人肉靠枕没了,蒋南絮只能靠在枕头上,扯了扯薄被遮住惨不忍睹的曼妙身子,抬眸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可不看还好,一看她只觉得臊得慌。
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挑开幔帐,赤着脚踩在一地衣物的木板之上。
在日光的照耀下,露出明晃晃的好身材,长腿翘臀,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线条优美,再往下……
蒋南絮眉心跳动,将目光从折磨了她许久仍旧兴致高昂的它挪开。
“不要脸。”蒋南絮轻声骂道。
“嗯?”周沅白披衣裳的动作一顿,若有所察地递来一道视线,触及地却是女人转过身的背影,乌黑长发下是一小片洁白的肌肤。
周沅白吩咐下去后,蒋南絮很快就洗到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吃上了精心准备的晚膳。
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蒋南絮给昊林的碗里夹菜。
“娘亲,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影召叔叔说你生病了,我本来想看你的,可爹爹说怕把病气传给我,就没让我来看你。”
看着昊林单纯且担心的表情,蒋南絮简直无地自容,勉强勾了勾唇,“娘亲没事,已经都好了,昊林不用担心。”
昊林见她气色红润,也就放下了心,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贴在蒋南絮耳边说:“对了娘亲,娘亲生病的时候,是爹爹照顾了娘亲一整天。”
“哈哈是吗?”蒋南絮拧眉尬笑两声,看向那个“照顾”了她一整天的男人,咬着牙阴森森道:“那我真是太感谢了。”
偏生周沅白还笑着应了下来:“不用谢。”
蒋南絮气得牙齿直哆嗦,愤愤偏过头去,决定到青州之前都不再理会他。
说到做到。
半个多月的路程硬是憋着没有和周沅白说一句话,哪怕是他主动讨好,她也忍着没有搭理他。
兜兜转转,蒋南絮还是重新踏上了青州这片土地。
坐上马车,前往那座她好不容易逃离的宅邸。
*
周玉珩从衙门出来,俊美的容颜上写满了忧闷和浮躁。
他此次前来是奉父亲之命来监察青州大坝的收尾工程,工程进展得倒是挺顺利,他从不怀疑周沅白的办事能力,可他已经在青州已经耽搁了半月有余,却始终没能见到对方一面。
周沅白自打三年前来了青州,期间从未回过信阳,行踪也是诡谲不定,不知道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就算他曾经承诺过不会再与自己争夺世子之位,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谁又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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