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零他可能会不同意,可G花杏奈还是决定要告诉他。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只是单纯觉得零应该享有知情权。
如果是以前的她,压根就不会答应琴酒那明晃晃的陷阱。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琴酒的存在对他们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是个不定时就会爆炸的八个蛋。
所以,她是时候去做个了断了。
为了他们,更为了她自己。
看G花杏奈的表情降谷零就知道自己说的对方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随手撒开哈罗让他自己去玩,降谷零的手缓缓落在了G花杏奈的肩膀上,一点点收紧。
"Anna,看着我。"
G花杏奈顺从地抬头,很自然地对上了降谷零的眼睛――那是零身上除了那头金发外她最喜欢的部位。
像琉璃,像星辰,更像漫天粲然的烟火。
恍惚间G花杏奈想起了她跟降谷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时的她刚跟琴酒打完。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了最温柔的他。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向她伸出手。
从开始的步步试探,到后来两人之间的勾心斗角。G花杏奈一直没有告诉降谷零,伦敦之眼上的烟火真的很好看。
感受到被人紧拥入怀,那仿佛要将自己揉入骨血的动作,G花杏奈安抚地拍了拍降谷零的后背。手下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无言的害怕。
G花杏奈愣了一下,她突然知道为什么降谷零会这副样子了。
"零,没事的。"G花杏奈侧头吻着降谷零的脖颈,是细碎的,密密麻麻的吻,"我不会离开你的。"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降谷零的声音有些发闷,还带着几分颤音。
G花杏奈垂眸,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更好的办法吗,她目前没有想到。她之所以敢答应琴酒,不过是抱着自己大概率不会死的想法。
系统的存在就是最大的bug。
她体内的力量虽然无法动用,却能通过系统这个媒介一点点运转,流转全身。只要系统的死亡倒计时还在,无论身体受到多大的刺激,她都不会死。
只不过,她需要时间来修复。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剩余的时间够不够系统完成身体的修复。
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赌赢了,琴酒死,组织灭,他们都能好好的。赌输了,最差也不过同归于尽罢了。
当然,关于这些G花杏奈暂时还没告诉降谷零。可降谷零似乎有所察觉,要不然也不会表现地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桌上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起来,G花杏奈没有第一时间去拿,反而选择继续安抚着她的爱人。
不过几息,降谷零便松开了她。收拾好了情绪,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无所不能的降谷零。温柔,却又强大。
"你真舍得。"
下一秒,唇瓣被人恶狠狠地咬着,男人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G花杏奈没有挣扎,甚至顺从地回应着降谷零。干涩的唇瓣一点点被描摹,红地似火。
良久,G花杏奈发出一声喟叹,"我不舍得。"
不舍得这来之不易的一切,这唾手可得的幸福。更不舍得,他,zero。人总是贪心的,永远不会满足,只会祈求更多。
可是现在她学会了,就像当初母亲为了自己选择牺牲一样。
就在G花杏奈晃神的时候,手心被塞入了一枚手机,正是她先前没去看的消息。
【乌丸家发家在鸟取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乌丸莲耶现在最有可能的的位置就是那座黄金别馆对面的山头。我查到那里似乎有一处隐蔽的医疗所,而且还有传言说曾在附近见过美国知名女星,莎朗・温雅德。---长门康江】
"长门康江?"G花杏奈没有刻意遮挡,降谷零顺着亮起的屏幕很自然就看到了这个名字,"我还以为自从那次之后你们就没有联系了。"
长门光明与长门秀臣的接连死亡,一连失去两个儿子的长门家主早已没了管理集团的心思。现在的长门集团,被三小姐长门康江一手掌握。
察觉到了组织的危险程度,长门康江做出了及时止损的决策,单方面断绝了与组织之间的联系。
摆脱组织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只要组织还存在,手里便能一直握着威胁长门集团的把柄。于此一辈子担惊受怕,倒不如斩草除根。
长门集团的势力虽比不得铃木集团,大冈家族,却也是日本的名门望族。长门康江也的确没有辜负G花杏奈的期待,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鸟取县那边有些问题。"
昏黄的日光穿过阳台,透过窗帘,落在沙发上相拥的两人身上。
G花杏奈整个人缩在降谷零的怀里,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对付的胸膛。而降谷零则是将下巴抵在G花杏奈的肩头,目光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贝尔摩德回美国了,琴酒被我牵制着。"G花杏奈抬手摸了摸降谷零的脸,"所以那个时候,就是你带着公安去鸟取抓boss的最好时间点。"
没等降谷零回答,G花杏奈继续说着,"根据之前boss跟我交流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所以,他身边除了医护人员一定还有很多保镖。"
说着说着G花杏奈突然兴奋了起来,可很快她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降谷零很平静。不,是太平静了。
G花杏奈能感受到他那平缓的呼吸。哪怕是突然得到了这么些个消息,他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零..."G花杏奈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她有一种预感,降谷零此时的心情绝对很不好。
"好,我会让风见带人去的。"G花杏奈听见降谷零说。
风见?你不去吗?
G花杏奈很想问,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问。
她知道零会生气,可没想过他会这样啊。这种平静中带着淡淡的死感,还不如之前他那泄愤似的撕咬。
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G花杏奈几乎喘不过气。
良久,她认命似地开口:"好了,我全部告诉你,一点都不隐瞒可以吧。"
甫一听到G花杏奈说的修复,降谷零那平淡的眸子里忽地闪过一丝光亮。不可置否,Anna的提议很令人心动,但凡那个诱饵不是她的话。
成败的关键在于时间。
而时间,则是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
忽地,降谷零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Anna,我记得你之前回了一趟白川山是吧?那么你觉得如果这样...这样..."
随着降谷零的描述,G花杏奈的瞳孔缓缓放大,她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讶。
零说的法子她不确定,但若满足条件,可行性还是很高的。对于她来说,那完全就是给自己多了一层保障。
"系统,你这边可以吗?"G花杏奈问。
【回宿主。只要他们那边可以做到,我这边自然也可以。】
很好,非常好。
G花杏奈转身搂住了降谷零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了一个热切的吻。
"你真是太聪明啦零零!"
第78章
夜晚的华盛顿, 最引人注意的还得是那教堂的灯光。
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雨,街道上的行人并不算多。空气中带着几分刚下过雨后的湿润感,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倒是难得的寂静时分。
女人将一头金发编织成麻花垂落在肩膀一侧, 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那张漂亮的脸蛋被米白色的太阳帽遮盖住了大半, 只露出那精巧的下巴。
如果没人说, 有谁会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知名的美国女星, 莎朗・温雅德呢。亦或者说, 是克里斯汀・温雅德, 也是贝尔摩德。
"呵。"贝尔摩德低嘲了一声。
她回美国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不打算插手日本的事情了。boss的身体越来越严重了, 她借口来美国寻找前不久刚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西蒙斯教授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随手划开手机屏幕, 倒是一条短讯都没有,也是她难得的清闲时刻。
人人都说贝尔摩德在组织过的很惬意,很清闲, 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些年来过的有多痛苦,多麻木。
五指缓缓收紧,感受到压迫的手机开始缓缓颤抖。或者说,颤抖的其实是她的手。
目光落在手机屏幕正中央的那枚金色苹果上,贝尔摩德久久都没有开口。
腐烂掉的苹果,同时也是赤井秀一那个男人对她的讽刺。
是讽刺吗, 似乎也是事实吧。
一颗已经腐烂掉的苹果,还能回到高高的枝头么。
屏幕熄灭了。
希望也会随之熄灭么。
刚想将手机塞回包里,刚才暗掉的屏幕却再次亮了起来。
贝尔摩德怔了一下, 她盯着屏幕上的那串名字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缓缓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有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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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酒吧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明明最近没什么大事件, 可东京的据点却还是失去了往常的热闹,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搞什么,这哪里还有点酒吧的样子。"基安蒂吐槽了一嘴。
是啊,没有人气的酒吧,哪里还有酒吧的样子。虽说组织成员聚集在次数并非是为了借酒消愁,可这一个人都没有还是有些太过分了吧?
哦...倒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吧台边上,熟悉的银发男人正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酒,他的手边散落着三瓶已经见底的威士忌酒瓶,分别是苏格兰,莱伊以及波本。
"啧,难喝。"
显然琴酒并不太满意这些威士忌。
基安蒂的嘴角缓缓抽动着,你不爱喝还喝了三瓶是吧?
琴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
一杯接一杯威士忌下肚,他没醉,却是难得多想了几分。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人就很难免俗。
贝尔摩德曾问过琴酒一个问题。她说,‘琴酒你是忠于组织,还是忠于boss’。
两者看似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区别大了去了。
忠于组织,就是不管boss是谁,只要组织还在;忠于boss,那就是不管组织,只是单纯忠于boss这个人。
当初他以为是boss派贝尔摩德过来试探自己,现在想来却不尽然――或许是贝尔摩德早已有了叛心也说不定呢。
"啧。"
琴酒重重地放下酒杯,他有些腻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根缓缓点燃,鼻尖很快就萦绕着尼古丁的气息。琴酒闻惯了这种气息,他的身体早已熟悉了这种味道。
轻吐出一抹烟圈。
琴酒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让人有些看不太清,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却好似在发光。
当初加入组织,他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容身之地罢了。
这些年来,取得代号,一点点往上爬,直到现在的组织三把手,top killer的位置,琴酒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加入组织。
贝尔摩德的问题,他当时没有回答,可他现在能够回答了:
他忠于组织。
"大哥。"
伏特加的呼唤打断了琴酒的思绪,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伏特加的脸上,挑了挑眉。
"大哥,你让我安排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伏特加恭敬得回答着。
被酒精麻痹了几分神思的大脑出现了少见的卡壳,琴酒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让伏特加去干了什么。
"知道了。"
出口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涩得性感。
汇报完消息的伏特加加入了基安蒂科恩的八卦行列,他也不敢一直待在大哥身边当背景板。
"G花杏奈。"琴酒缓缓念着这个名字。
他很少会叫‘G花杏奈’,基本就是叫提亚玛丽亚。就像组织里没人叫他黑泽阵一样,他也不会突然叫伏特加鱼冢三郎。
喊惯了代号,就成了下意识。
而名字,也成了最陌生的称呼。
上一个会叫他黑泽阵的人是谁呢...好像有些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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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发现最近安室先生似乎很忙,他都很少在波洛看见对方的身影。不止如此,杏奈姐姐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这两个人一旦一起忙起来,那么一定就是关于组织的事情。
最近没有见到琴酒,没有见到伏特加,更没有见到组织的其他人,柯南的生活很平静,平静到好似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组织一样――如果他不是这副小学生模样的话。
前段时间杯户港口的那个八个蛋案,很像是组织的手笔。现场只找到了一具男尸,确切地说是一些七零八落的男性骸骨。
灰原觉得是琴酒干的,柯南本也以为是琴酒干的,直到他无意间从高木警官那里听到了有关公安的事情,听到了那批八个蛋的来源好似是公安那边,而警视厅的白马总监硬生生把事情压了下来。
能够牵扯到白马总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忙率的安室透以及G花杏奈。
所以,大家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柯南有些抓耳挠腮。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他也想加入讨伐组织的行当,他们不应该小瞧他。
‘可是柯南君,想想你身边的毛利小姐吧’,安室先生曾这么跟他说过。
‘柯南君,哦不,工藤君,你真的不考虑告诉兰酱你的身份吗’,G花杏奈曾这么问他。
安室先生的意思他明白,可杏奈姐姐是什么意思?他不告诉兰,就是不想把兰牵扯进组织的事情当中,他要保护兰。
"灰原,你说杏奈姐姐是什么意思啊?"直男如柯南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博士似乎没什么用,他只好来询问灰原。
本以为一向反对将组织事情说出去的灰原,反对他对外坦白自己身份的灰原,这次却出奇地沉默了。
"工藤,你喜欢兰小姐吗?"
柯南听见灰原这么问到。
蹭地一下柯南的脸就红了个头,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个所以然,可那份害羞却在对上会员那双平淡的眼睛后缓缓消散了。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抛开所有羞涩后,是少年的一腔热诚。
听到他的话灰原缓缓勾起了唇角,那双平淡的眼睛里似乎也亮起了星星般的光点。
"既然喜欢,就不该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那也终究是谎言。谎言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刹那间,柯南想起了小兰几次差点发现自己的身份,却又被他用各种理由,借口,搪塞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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