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骗兰。
脑海中涌现出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似乎永远都充满热情,充满期待。在无数次失望过后,却又一点点拾起勇气,拼凑着热切。
‘柯南君,你看见新一了吗?’
‘什么嘛,新一怎么突然就走了,都不给我说一声么...’
‘笨蛋新一,下次见面一定要臭骂他一顿’
‘新一,你在哪里...新一,我好想你...’
‘......’
眼眶有些酸涩,柯南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好似失声了一般,竟然吐不出半个音节。
"去找她吧工藤君,去向她坦白,告诉她你的身份,她应该享有知情权。"灰原的声音在柯南的耳边回荡着,直击他的灵魂深处,引发一阵战栗。
是啊,小兰享有知情权,自己不应该一直欺骗他。
柯南的心思产生了强烈的动摇感。
下一秒,他突然抄起滑板冲了出去,"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博士!"他没有说要去哪,可他们都知道他要去哪。
年少的女孩,如今早已撑起了一片天,她不应该被任何人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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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爱人温暖的胸膛,连带着G花杏奈的语调都变得暖洋洋的,就是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破坏气氛。
"零,我明天就要去应约了哦。"
本已平静下来的降谷零:“......”
"你是不是不想睡了?"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嗯?"G花杏奈眨巴眨巴眼睛,脸上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没有啊,我这不是还有点小紧张么。"
满腔怒火顷刻间化作无奈,降谷零的气一瞬间被浇灭了。要不是明天要去...G花杏奈这个欠揍的今晚一定得冲他求饶。
密密麻麻的吻,顺着眉心,到鼻尖,最后贴上唇瓣。灵巧的舌尖猛地钻了进去,打开牙关。
明明都吻过很多次了,G花杏奈还是学不会换气,反倒是降谷零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你是用嘴巴就不会用鼻子了吗?"降谷零没好气地轻咬了一口G花杏奈的鼻尖。
G花杏奈:?她委屈
短暂地闹腾之后,降谷零安抚地顺了顺G花杏奈的后背,在她的发旋落下一个轻吻,"睡吧。"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79章
凌冽的秋风胡乱扑打在面门上, 耳边呼啸着,像是一曲大自然演奏的悲鸣之曲。云层很厚,灰蒙蒙的一片, 一副随时会下雨的样子。
哒哒哒---
清脆的鞋跟声在空荡的废弃工厂里格外刺耳。
这片地上没什么人气, 透着一股久无人烟的森冷感。
G花杏奈不免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米白色的一条, 是出门前降谷零亲自给她戴上的。
腕表上的指针来到了十点, 正是她跟琴酒约定的时间点。
哒--哒--哒--
是一阵比先前还要响亮的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
G花杏奈穿的是一双低跟靴子, 不会特别影响她的行动, 还能保暖。只不过, 琴酒这家伙的皮鞋居然比她还要闹耳朵吗?
琴酒不会说‘你来了’诸如此类的废话, 他只是好奇地看着G花杏奈的脸, 似乎是想透过这张脸看到她的内心所想。
"我以为,你会更享受徘徊在生死边缘,掌控生命的那种快感, 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琴酒的眼底是少见的疑惑,"我想了很久,只能想到波本是条子,而你是个恋爱脑这种可能性。"
G花杏奈:“......”
到底是系统的锅,她这‘愉悦犯’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不过有一说一啊,琴酒猜的的确大差不大。波本的身份, 她叛变的动机,全部都猜到了。琴酒很聪明,她一直都知道。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拼命生根发芽。
琴酒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也不会放过琴酒。这是个闭环, 这个闭环需要有人先一步来打破,不然只会是陷入死局。
"你约我来这里, 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G花杏奈的手缓缓插入口袋,琴酒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着,"我承认,你的确比宾加聪明,也比他难缠。"
琴酒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
"你居然拿我跟宾加相提并论?"
显然,我们的top killer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琴酒话格外多。而且他的声音,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
G花杏奈冷不防对着琴酒的方向挥了一拳,那柄蝴蝶刀就卡在她的指缝,带着刺眼的银光。
眼眸一凝,琴酒侧身躲过了那一拳并顺势扣住了G花杏奈的手,用力一拉。
反应倒是挺快。
身体随着琴酒的力道向他那边滑去,可没有被束缚住的右手不知何时也捏着一把蝴蝶刀,带着破风而来的刺拉声。
情急之下琴酒抬手去挡,蝴蝶刀很快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
鲜血溢出的瞬间,琴酒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G花杏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她却说不上来。
没有人掏枪,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似乎在追求一种肉搏的刺激感。琴酒的反应很快,可G花杏奈的更快。
眉心一拧,G花杏奈的脑中划过了一丝大胆的猜想。
两人的打斗还在继续,当蝴蝶刀偶然间划过对方面庞的时候,G花杏奈总算是明白了刚才的那股不对劲出自何处。
"你不是琴酒。"
一个扫膛接着一个锁喉,G花杏奈成功将人扣在了地上,以一种绝对的强势姿态。
琴酒的眼尾没有那颗痣,眼前的人只是个很像琴酒的替身。
噗呲---
随着一声闷哼,又是一阵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G花杏奈的左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上握着的蝴蝶刀也随之掉落在地。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肩胛骨冒出,那张被冷风冻了许久又因为剧烈运动泛红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好在手下那人反抗之前G花杏奈就将其敲晕了过去,一时半会那个假琴酒怕是醒不过来。
拖着无力的左手往方才子弹飞射的方向望去,G花杏奈对上了楼顶琴酒那双冷冽的绿眸。
或许这个才是真货吧。
G花杏奈自嘲一句。
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胡乱吃下几枚止血药,甚至都来不及处理左肩上的子弹,G花杏奈毅然决然迈进了大楼。
"系统,麻烦屏蔽一下痛感。"
【可以是可以,但那样的话宿主你会摸不准自己的生命状态,而且会不断扣除生命值,您确定吗?】
"确定。"
G花杏奈随意应了句。
时间并不多了,眼前的大楼很明显会是个陷阱,刚才琴酒就是故意让自己看见他的脸的。问题是哪怕明知是陷阱,她却不得不去。
要快啊,再快一点啊,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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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取县。
由降谷零带队的零组跟鸟取县以高木长介为首的县警配合着,正在根据长门康江发来的地点,一点点缩小包围圈。
"降谷先生,是那个吧。"风见裕也指着山腰处。
高木警官看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那座别馆附近什么时候有这处房子了,没听说啊。"
不是很明显,但用心观察就能发现山腰那处有几排灰扑扑的房子,那并不像是猎人的木屋。
不出意外的话,boss的所在地...就是那里了。
在不确定是否有保镖打手的情况下,一定是不能让鸟取县警往前冲的,他们只能说给给公安提供路线与准确方向。
训练有素的公安跟着降谷零一点点摸了过去,并未产生太大的动静。房子外的确是有人把守着的,他们手里光明正大地拿着长枪,一瞬间给了降谷零一种来到了美国的错觉。
日本是禁枪的。
他们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过于嚣张了。
最外围的那圈保镖是最好对付的。换句话说,是计划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动静是有些大了,好在外围有鸟取县警拦着,这种时候也没人会往这边跑。
几乎没怎么受到阻碍,降谷零就趁乱摸到了最深处的房间。
滴答--滴答--
耳边是清晰的电子仪器声。
外面的动静很大,屋内的人哪怕睡死也该睁眼了。就像此刻,boss...乌丸莲耶半掀着眼皮望向门口的来人。
金发,黑皮,是波本。
为什么,波本会找到这里。
"波本..."乌丸莲耶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没吐出几个音节就要疯狂地大喘气,"你居然...是...叛徒!"
如果波本是叛徒,那么提亚玛丽亚毫无疑问也是。所以,是他亲自将这份信任给了他们二人是吗?那朗姆的死,一定也有问题。
上扬的语调正在表达boss此时的震惊,降谷零敢打赌boss应该许久没有将眼睛瞪这么大了。
此时,此刻,此地。
全副武装的他,手无缚鸡之力的boss。
目光划过桌上的看似不起眼却万分熟悉的小盒子,降谷零的脑子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看来贝尔摩德并不算是完全无动于衷。
那是研究所的迟缓剂吧,虽然并不算多有用。
乌丸莲耶的目光顺着降谷零的视线往桌上看去,此时的他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贝尔摩德...她怎么敢。"
千想万想,他都想不到贝尔摩德也会背叛自己。
好啊,很好啊,这个组织里到底还有谁不是叛徒,该不能只剩下琴酒一人了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乌丸莲耶也算是真相了。只不过琴酒虽然不是叛徒,却也不忠于他,要不然波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摸进来。
公安很顺利就带走了乌丸莲耶,他们还在房子里找到了不少药物资料,组织的目的果然是追求长生。
不过很可惜,这边似乎只是一个隐居之地一般的存在,并没有涉及到组织其他交易的信息资料,但也够了。
boss被抓,朗姆已死,贝尔摩德叛变。
整个组织已经开始散了。
看着公安一箱一箱地往外搬运资料,降谷零站在山腰处眺望着远方――那是东京的方向。
我这边一切都很顺利,你那边呢,Anna。
画面一转再次来到废弃的工厂,也是本次战斗的主舞台,独属于G花杏奈与琴酒的舞台。
如G花杏奈所料,等她走到方才琴酒所站的位置之时,早已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即便屏蔽了痛感,这双无力的左手对她而言到底是一种拖累。
噗呲---
又是一枪,只不过这次只是擦过G花杏奈的右臂。但凡她的反应再慢一点,这条右手怕是也废了。
这片废弃工厂的确很大,可G花杏奈还是没想明白琴酒怎么会跑这么快,一下子竟又跑到了她对面的大楼,持枪对准着她的方向。
砰---砰砰---
好似是一种猫抓老鼠的游戏,琴酒对着G花杏奈的方向接连开了好几枪。看着对方拖着手上的左手狼狈逃窜,他的嘴角扬起了十足的恶意笑容。
本就有些失血过多,此时的G花杏奈没多行动一秒就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值。可是这还不够,还差点。
能躲避的地方就这么点儿大,很快G花杏奈就被琴酒的子弹逼得无处可逃。她尝试用手枪反击,可她的射.击技术就摆在那里,连琴酒的边儿都没沾到。
琴酒缓缓挑眉。
朗姆死的那处地方他去过。虽然没找到弹壳,却有多处子弹射击过的痕迹。按照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射击技术来看,算计朗姆的果然就是提亚玛丽亚吧,居然还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琴酒冷笑了一声,再次瞄准了G花杏奈。
随着左腿中枪,G花杏奈的身体失去了大半的行动力。
她眼睁睁看着琴酒又是几枪扫射了过来,瞄准她的身体各处,除了心脏。对方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否彻底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明明知道我狙击不行还躲在那里扫射我,你是孬种吗琴酒,有种就来单挑!"G花杏奈啐了一嘴,用她所剩不多的力气大声骂到,骂的也是极为难听。
激将法?
琴酒不为所动。
三岁小孩的把戏,真以为随口骂几句他就会生气吗?那到确实,他是挺生气的。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提亚玛丽亚成功了。
没有贸然上前,琴酒的做法是再猛烈地对着G花杏奈补了好几枪。这次他对准了对方的手筋,脚筋。他要让她像滩烂泥一样滩在地上,只能无声地为自己的处境悲鸣,哀悼。
琴酒的狙击技术不是G花杏奈那种菜鸟级别,他的准头很好,射程也很远。这么近的一段距离,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小儿科了点。
如琴酒所愿,G花杏奈彻底动不了了。
她的身体彻底瘫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不断地从她的手,脚,腹部渗出,很快湿透了一大片。若非她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很难不让人觉得血泊中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死透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天,G花杏奈就连吞咽口水都像是在吞刀片,她甚至都做不到吞咽这个动作。
暗红的血液从胸腔往喉口翻涌,最后来到嘴边,大片大片地吐出。
还差,一点点。
即便让系统屏蔽了痛觉,可铁锈的味道却是实打实的,溢满了她的口腔。她的手动不了,脚也动不了,眼下的她只吊着一口气,连一丝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好在,琴酒总算是卸下了那份警惕心。
哒--哒--哒--
这次是真琴酒的步调,比起假琴酒来说,他的步调要更沉重。宛如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呼唤,敲打着濒死之人的心间。
G花杏奈的头还是能动的,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琴酒一点点走过来。蹲下,掐住了她的下巴。
琴酒的皮鞋就这么碾在了她的手指上。她能感受到,却品不到痛觉。
"多好的一手牌啊,却被你打的稀碎。"琴酒说出了他今天见G花杏奈的第一句话。
身为组织成员,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代号成员。不说是一呼百应,好歹是生活无忧。
你看贝尔摩德,看波本,拿着组织的公款到处吃喝。
琴酒也有点私人的爱好,比如保养他的保时捷。这都没什么,是个人就会有需求,只是每个人的需求不同罢了。
长生,他自是知道boss的目的。
多么虚无飘渺啊,可boss提供的资金是实打实的。
可提亚玛丽亚,偏偏选择了那群鬃狗。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一个个卧底进组织,一个个被他抓出来。被审讯时心理素质差的痛哭流涕,心理素质好一点的会在被抓前选择自戕。
有什么意义吗。
前仆后继地赴死,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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