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觉得我一直和Boss在一起妨碍到他的好兄弟了,所以对Boss下手,把他推下楼梯。
昨天的时候,我觉得他在和同伙商量什么,就是打算昨晚行动吧。
不是意外,而是针对Boss蓄谋已久的报复。
他继续说:“我没想过伤害你,真对不起。”
学长抬眼看我:“请原谅我吧,我的目标不是你,是废柴纲。”
他竟然理直气壮:“都是他擅自缠着你的错!”
瞬时,我的拐杖抽在他脑袋上。
众人的头随着被抽飞的学长像向日葵一样整齐划一地转动。
“白痴。”
他被我打到飞出一米,我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过来:
“就是因为对Boss下手,我才更火大啊。”
我用力晃动他的脑袋,竟然没有听到水声:
“为了钱所以吓唬学弟学妹,为了虚荣所以推别人下楼梯,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水吗?”
在同学惊讶的注视下,我毫不犹豫地甩开拐杖上前双手揍他。
虽然战损了一条腿,但我单脚也能揍这家伙一顿,我当着其他学长的面上去就是一膝击,正中白痴学长的胸口。
看到这一幕的同学才反应过来,他们纷纷上前扯住我:
“喂!森同学生气了!g田你快来阻止她――!”
“风纪委员还在,不要在学校闹事啊!!”
他们拿起我的拐杖递给我:
“森同学!就算要揍他也得自己的伤先养好吧!你别把伤口撕破了!”
我接过拐杖,反手就给了还在推责给boss的学长一击。
递拐杖的同学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旁边人:“你不要给她拿武器啊啊啊!”
男生们不敢上前,把目瞪口呆的g田推出来:
“g田你快去控制她!她要把学长揍晕了!”
Boss惊慌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狠辣揍人,他伸手想拉住我:“胡桃!你冷静点!”
但在他抓住我之前,学长已经被我揍得四处逃窜,我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学长:“你干嘛?!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意外!”
“都说了是废柴纲碍事才……啊!”
我的回应是一击重直钩拳,让空气都为之一震。
教室里是一片混乱,学长狼狈地躲闪乱窜,我一瘸一拐地追打他。
而我身后,Boss和其他同学追着我,帮忙扶起被碰倒的桌椅,喊着让我停下消消气。
“森同学!你的绷带裂开了!流血了啊啊啊啊!”
有人给山本打电话:
“山本!你快回来救命,森同学暴走了!为什么这个关键时刻你不在啊!!”
“学长你快好好道歉!森同学现在很生气!”
那个学长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侮辱Boss:
“都怪你,没有你的话一切都很顺利,森也不会受伤!”
他闭着眼大喊:“反正你不是经常摔倒吗?再摔一次怎么了!”
“你再吵一句,我就揍你。”
我弯腰捡起拐杖又给了他一棍子,他发出快要呕吐出来的痛苦闷哼。
“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是已经揍了吗?!”
这才哪到哪啊。
我活动着关节准备发力。
周围人用振恐的眼神看我:“她还没消气吗?!风纪委员要来了!”
同学们其实也很气愤,他们只是担心我的伤口和忌惮云雀的存在。
我腿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Boss惊慌地抱住我的腰牵制住我:
“伤口!你看下自己的腿!又破了!”
我依然对自己的伤口不在意:“我的伤不重要,我要先帮你出气。”
我当然知道再闹大会引来风纪委员,但就算他们之后会处理我,现在也不能停手。
我转头,再次认真地告诉他:“我要保护你,如果不惩戒他,这样的人之后还会有很多。”
震慑不到位,就等于没有震慑。
“这件事的优先级更高。”
我的话似乎刺痛了他。
Boss又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看着我:“你、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事放在最后……”
看到g田也劝不住我,有同学在走廊打量后惊恐地回来汇报:“风纪委员在外面巡逻!快到我们门口了!”
所有人都因为风纪委员的名字而胆战心慌,众人开始一同围上来想阻止我。
那些学长也堵在我面前:“不管怎样快让她停手,我们可不想再被委员长揍一顿了!”
我潦草地给松开的绷带打结,手指因愤怒与疼痛而微微发颤:
“你们觉得拦得住我吗?”
对着面前鼻塌嘴歪的学长按压关节,我的手指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同班的同学更加崩溃:“她要发力了,g田你快来劝住啊!”
教室里是一片混乱,风纪委员巡查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周边人围上来阻止我。
我灵活地躲过一双双拦住我的手,从缝隙中精准地踹在人渣学长身上。
突然,我的重心一偏。
因为气息熟稔,我没有做任何防备,猝不及防地被偷袭。
门被巡视的风纪委员打开,门框发出清脆的吱嘎声。
飞机头的高年级厉声问:
“你们在闹什么?”
“没、没有!”
风纪委员扫过教室,每个人都安分地呆在原地。
一片祥和。
我身体僵硬地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个人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手掌覆在我的唇上,捂住我的嘴,让我保持安静。
Boss抱着我藏在讲台的下面。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我们的身体微微颤动,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涌动的力量与不安。
他把我按在怀里,压抑的声音低沉,几乎是在我耳边低语:
“求求你,别再闹了。”
g田看我的眼神遏抑又难过,他颤抖的手擦掉我从耳廓流到腮边的血,那双眼睛里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犯难。
“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
*
风纪委员走后,我们从讲座下面钻出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
一个男生心有余悸地说:“森同学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可怕的怪力。”
Boss半跪在地上给我绑绷带,他的手绕过我的大腿,小心地不碰到我的皮肤。
随着最后一个结被小心翼翼地打好,他抬头望向,欲言又止,想要对我说什么。
“你、你的伤严重吗?”他试探地看向我,“再去医院看下吧?”
但我拒绝:“不用,不是很严重。”
我说:“对了,你的脚好了没?”
他沉默:“……”
g田欲言难止,但还是没有说话,退了回去。
*
因为刚才那一顿闹,我的很多伤口又裂开了,女生带我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京子说他家里有防止增生的药膏要带给我,小花从书包里拿出止痛药递给我:
“忍不住疼的时候就吃吧。”
我扔到嘴里,像吃糖丸一样嚼着,好奇地问黑川,怎么会随身带止痛药。
问了才知道,她们昨天一直都很担心我,问了boss我的情况。
Boss很详细地向她们说明了我受伤的地方,还有医生的一些建议。
“g田君用一个本子记录下来了呢。他真的很细心。”
小花附和:“他这方面倒是不错,有耐心,脾气也好,就是废了一点,算他经济适用型男生吧。”
京子替Boss说话:
“昨天只有g田君很冷静,还知道组织大家回家。”
“一开始就应该听他的话,别去就是了。”
“其他男生都是笨蛋,g田还帮你去和委员长说明请假了。”
女生们纷纷附和。
经过补考危机和鬼屋,她们对Boss的评价高了很多。
除了废柴的部分,发现他身上还有很多闪光点。
对此,我很满意。
可一想到Boss刚才揪心的眼神,又觉得沉重起来。
我们回到了教室,想到她们的话,我像boss说的跟踪狂般转头看他。
他察觉到了,可是并没有理我,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侧脸。
好吧。
我把温柔冷静的boss都惹生气了。
*
我不记得Boss什么时候和人吵架过。
Boss一直是个擅长掩藏情绪、温和的人,即使是面对敌人,他也不会生气。
就算是多次尝试去杀他的家伙,他也会原谅。
就比如――
最开始被下令去暗杀他的我。
第19章
*
四年后,意大利。
大型商城Ataly里。
“哥哥,可以帮我拿一下货架上的饼干吗?”
穿着灰色英式校服的黑发女孩仰头,短裤裤管下是细瘦的腿,红色的双瞳盯着货架最高层的儿童动物饼干求助。
高个棕发男人转头,空无一物。
空气中弥散着鲜切花根茎的清新香气,他反应过来低下头才发现有人,问小个子的女孩:
“你是在叫我吗?”
似乎是被对方低头的动作惹怒,女孩不悦地仰着头。
明明是在求助,她的语气格外不客气。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啊,笨蛋。”
上挑的猫眼闪烁着不爽的情绪。
“哈哈哈。”
没有生气,年轻男人维持完美的微笑蹲下身子平视,暖色调的灯光温馨地照射在五颜六色的儿童食品上,上面的粗线条儿童画充满童真。
他们平视,女孩红玉髓般的瞳孔中反射着他英俊的亚裔面容。
十八岁的g田纲吉语气温和又带着无奈说:
“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以先把藏在背后的蝴蝶刀交给我吗?”
彭格列十代目温和眯起的双眼,早已敏锐地看透埋伏。
“小孩子拿这些太危险了。”
他的话语未落,女孩的蝴蝶刀就已经向他刺去直击要害,g田纲吉堪堪闪躲开。
这孩子目标明确动作熟练,是专门为了他来的。
女孩子一脚踢向货架,上排的儿童动物饼干掉落在地的瞬间爆炸,里面早被替换成了凶器,如果刚才他去拿的话就会近距离爆炸。
爆炸掀起的尘埃模糊了视线,女孩躲在货架后蓄势待发,被爆炸声吓到的人群尖叫着四散而去。
“是Mafia!快跑!”
g田纲吉头痛地扶额:“我应该已经下令禁止小孩参战,也禁止在平民区伤及无辜了。”
“谁会遵循彭格列的指令。”
稚气但平直冷淡的声音传来,那孩子不知道何时闯到了他身后,手枪直指后脑勺。
年幼的森胡桃毫不客气地威胁:
“把你的武器扔到五米之外,举手投降,我就放你一命。”
她低沉又清晰地说:
“敢动就杀了你。”
“……”
g田没有听她的指令行动,而是自言自语地思考:
“……这个时间点,还是派小孩子这种下作手段……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派你来的吗?就为了赌场的交易权?”
他叹气,在他抬头的瞬间,森胡桃按动另一只手的遥控器,货架上传来连发响起的枪火声,一排整齐的自动狙击步枪被设置在货架上发射。
g田纲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躲开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他从容地歪头躲过子弹,在枪林弹雨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很快判断出:森胡桃手上的枪只是幌子,其他货架的自动狙击步枪才是真正的火力。
四射的子弹在平民区引起了巨大的喧哗,路人惊慌地尖叫。
不能再让她乱来了。
对这个年纪来说,她已经做得够好,安排了大量军火,并以自身无害的形象降低警惕。
但在身经百战的彭格列十代目面前,仍旧不够看。
g田纲吉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她,火焰点燃的手掌堵住了枪口,右手抓住了她放弃手枪又想挥动蝴蝶刀的双手。
他扣住森胡桃,蹲下身和她面对面说:“好了,你准备的武器应该都消耗完了吧,现在可以听我好好谈谈了吗?”
“……”
埋伏和武器耗尽,人肉格斗处于绝对劣势,面对这种完败的局面,女孩像人偶一样一言不发,安分地待在他面前,摆明了不打算说任何一句话。
她双眼视死如饴,比屠宰场待宰的羊羔还要平静。
g田纲吉有些头痛。
他知道让她吐露真相的方法,但不想对小孩下手段。
让无辜的妇孺都远离黑暗,这是他坚持的原则。
g田纲吉平视她,声音温和,不带压迫感:
“我不会伤害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派来的吗?目的是什么?”
“……”
“你几岁了,叫什么?”
“……”
“能听到吗?”
还是一言不发。
对待这样的敌人是最棘手的。
他不能对小孩下手,但现在必须从她嘴里问出目的。
这种被洗脑的孩子会为了背后肮脏的家族卖命,问出目的也是为了解救她自身。
他仔细观察:黑发红眼的女孩脸颊瘦削,面如死灰,一副营养不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g田纲吉在四散在周围的饼干中挑选了一个,拍了拍包装上的灰,拆开递给面无表情的黑发女孩。
“你肚子饿吗?”
女孩古井一样死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疑惑地抬头。
“……?”
歪头思索的她像是很不解,为什么暗杀对象要关心自己肚子饿不饿。
g田纲吉自顾自说,就像是闲聊:
“我小时候很喜欢,味道已经忘了,但是很喜欢里面的动物,可以用来走动物棋。”
他随意地问:“你要吃吗?”
沉默了半晌,瘦弱的女孩才用小小的脑袋轻微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姿势喂她不是很方便,g田思索着说:
“那我放开你的手,你自己拿着,但不可以再攻击平民了,可以吗?”
“……”
她保持盯着g田纲吉的样子,几分钟后才移开目光,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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