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家伙太多了,昨天的会场有数十个。
“我好像没注意到有这个人。”我思索着,“就算看到了可能也认不出。”
|井附和我:
“也正常,毕竟戴面具了。诶话说你要不要看新研发发出来的面具型炸弹,戴在脸上的便携型号,就是爆炸的时候会无法克制地造成毁容这一点不大好。”
他想拉着我去看他的新发明,我赶紧溜走了,省得被他当作新产品的实验品。
感觉这一天都不是很顺。
上次和太宰吵完的架还没和好,又有了新的矛盾。
找回记忆的事全都没有新的进展。
晚上估计还要去酒吧处理中原中也的烂摊子。
我叹气。
说起来好像都是昨晚遇到那个家伙之后,我才变得运气不好的。
我开始没有理由地迁怒,自言自语说:
“真讨厌。”
回想起那家伙桎梏我时的力道,能完整压住我的身躯,我无端地变得情绪激动。
我一句句地吐槽:“莽力、臭大高个、愚蠢的有钱人,讨厌。”
我还组织着语言要进一步发泄时。
“――又讨厌谁了?”
突然出现的笑意声音回答我的碎碎念。
我惊讶地扭头,不敢想象自己看到了什么。
在港口mafia这个安保森严,号称没有登记过的话连一只老鼠都进不来,任何一个敌人都别想逃走的地方。
出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棕发西装男人。
第50章
*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 我意识到他是昨晚的那个人。
瞪大瞳孔,我看到陌生又熟悉的他站在窗棂下,手中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随意地开刀转刀。
没有任何遮挡的帅气脸庞笑容灿烂,他的模样英气到连漫画家都画不出的。
个子很高, 但并不魁梧, 是纤细有力的类型。
摘掉面具后更能看清他英俊的脸,面具遮挡的部分和露出的部分一样优越,因为笑容而显得好靠近,一旦靠近了却发现遥不可及。
是一张好看到令人同时心生好感和距离感的脸。
“咔嚓、咔嚓。”
空气中响着刀刃撞击的清脆金属声。
他闲庭信步地走向我,一边随意把玩手中的蝴蝶刀, 锋利的刀尖危险地在他的手中旋转、翻飞,刀背独特的轮廓和特色令人挪不开眼睛。
隔着老远我都认出来那是fiore,我的梦中情刀, 我求中也帮我去找都没找到的收藏品。
要不是时机不对, 我真的很想问哪里可以买。
那个人的步伐不紧不慢, 他收了刀,好奇地歪着头,像是要缩小身高差距似的弯下了腰:
“谁又惹你生气了?”
指着自己凑近了看冲击力更强的英俊面孔, 他眨眨眼问:
“莽力臭高个是指我吗?”
我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 我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把手指竖在嘴前:“嘘。”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 深不可测:
“用了一点小手段。”
怎么可能, 我们的安保都死了吗, 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就像逛自己的后花园一样走进来?!
还是, 他是首领邀请的客人?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但同时, 我没有办法地,回忆起他皮肤的味道――干燥、整洁,还有他的手放在我腰上的感觉。
此刻我的腰上似乎还有着热度。
他和我靠得很近,那股奇怪的香水味又传来,想起不愉快的部分,我说:
“别靠过来,你香水味好重。”
……要是没有香水味他还是不错的。
“诶?”他迷茫地闻自己的袖子,“我没有喷香水啊。”
现在哪里是聊这个的时候,我转移话题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找你呀。”
他说话时非常温柔,不像是伪装出来的,给人一种不好意思给他甩脸色的真诚感。
“你找我要做什么?”
不会真的是我的仇人吧?
我警惕地将重心放在远离他的后侧,不安地眨眼。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近乎飞蛾扑火的危险吸引力。
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我几乎无法克制自己靠近他的冲动。
他出人意料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就如同蝴蝶刀在指尖翻飞,比刀刃还美丽,也更危险。
我一边被生理性吸引,但同时,这种违反常识的向往使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警告:
不要靠得太近,不要失去理智。
他却完全忽视了社交距离,前进一步靠近我:
“别那么紧张的样子,我们不是昨晚刚刚见过面,还是一起并肩合作的伙伴。”
他的话语里完全忽略了我们两个互殴的部分。
我想要开口,却看到他目光里有真挚的喜悦,那其中流露出的真挚喜悦却如潮水般涌来,让我心中的讽刺之词瞬间消散。
英挺的眉骨下是洋溢着喜悦的夺目金色双眸:
“我想着你怎么会去拍卖会,然后就想到了,你会不会是想要这个?”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璀璨夺目,闪闪发光的异色宝石。
是那块异能结晶。
“你想要这个,是吗?”
果然是他抢走的!!
我愤愤不平,虽然是我技不如人,在财力上输过了人家,但看到他这样炫耀,忍不住迁怒道:
“你就是来做这个的?!”
就是为了当面炫耀给我吗?!
愚蠢的有钱人,可恶!
“哈哈哈。”
棕发男人爽朗地笑起来:
“别生气,除了这个,我还有另一件事。”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凑近我的耳旁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失忆了?”
我惊恐地往后闪躲。
――他为什么知道?
――他要对我做什么?
“没事没事,不用怕。”他像哄小孩一样抱着我,手安抚着我的背,“我是来接你回彭格列的。”
什么?
那个传闻中的恶霸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他的话语让我惊掉下巴。
“那里才是你的家。”
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数百人的脚步声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出来。
港口mafia的防备也迅速涌了上来,所有的枪口对准了他。
森鸥外穿过全副武装的干部,也站到了走廊。
他说:“大驾光临到港口黑手党,你有何贵干?”
以往擅长虚与委蛇的森鸥外毫不隐藏冰冷语气:
“我们这里不欢迎没有预约的不速之客,彭格列十世。”
我扭头惊讶地看着他,他就是彭格列?
意大利黑手党的壮汉老大?
可长着这张英俊无害的脸,他看上去明明更适合当个西装模特,或者出现在富婆身边做个小白脸。
他侧过身,单手环住我的肩膀:
“我来要回我的人,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哦,你想要胡桃和你走?”
森首领歪头思索,仿佛在思考这个议案是否合理:
“那也得问她本人是否同意,不是吗?如果我们的干部不同意,那我只能送客了。”
当说到“送客”时,他加重了语调,绝对不只是表面的意思。
身后的港口mafia干部举起枪管将枪口对准他,密密麻麻的红外线闪在他的脸上,试图以多胜少的气势试图威慑他,但从彭格列的脸色来看,并没有成功。
他意气自如到比在自己家还镇静,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你要对这孩子做什么!”
谁说一声真切的关切呼喊,美丽的和服女人突然出现,尾崎红叶从彭格列的怀里拉出我,将我护在身后,举刀对准他。
她站在我身前,是一个保护的年长者姿势,以自己的身躯挡在我的要害面前,相对地将自己的弱点全都面对我。
看到尾崎红叶激动的样子,彭格列双手举起,表示自己的无害。
“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来打个招呼。”
但他那副孤身前来敌人大本营,被刀枪指中都气定神闲的样子却不是这么说。
彭格列的声音里仿佛总是带着笑意:
“你们别那么紧张,我又没有说要直接开战。”
“这一切当然要以胡桃的意愿为主,她愿意直接走的话我们日后再谈的。”
尾崎红叶以竖起刀的一侧手臂挡住我:“她不可能答应!”
g田温柔的语气下是强硬的内容:“我想胡桃自己会说话,不需要你替她回答。”
被红叶护住的我惊愕地看着瞬息多变的局面。
我不理解昨晚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恶名昭著到能小儿止啼的彭格列?
他明明看起来像是个悠闲的公子哥。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可以用俊美来形容,我难以想象当他是个高中生的时候要怎么统一整个意大利?
虽然他的实力不俗,但看起来完全不是武斗派类型的家伙。
他给我的印象和传闻完全不一样。
彭格列十世同样回看着我。
在场每一个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的动向,他独身站在人群之中,却是最大的危险。
然后,某个瞬间,他动了。
周围的所有人都瞬间已经背起来。害怕他拿出什么武器。而我也忌惮着他昨天展示出来的火焰能力。
强势、英俊、无人能敌。
我并不怀疑如果他再次使用出那样的能力,我们大部分的干部都会成为一招就下场的杂鱼。
他并没有发动能力,只是对我灿烂地笑,手指微动,指着自己的西装口袋,暗示地看向我的腰部。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自己的右侧口袋。
我眨眨眼,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触,一股细微的电流似乎从指尖传至全身。
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恍惚,从口袋拿出、握在手心里的是一块熠熠生辉的宝石。
――是那颗两亿的异能结晶。
闪闪发光,无比耀眼,钴蓝在其中仿佛有生命力般流淌。
但我拿出那块宝石时,刺鼻的味道传来。
我想起来,拍卖的藏品有时会放在房间里,染上香水味。
那不是彭格列身上的气味。
我的大脑一瞬间都清空了,沉醉在宝石的光芒里,一切看起来都像慢动作一样缓慢,原本纷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透过结晶的反射,我看到他从容不迫地向我走来。
我只听到微笑的彭格列十世对我伸出手,像童话里许下诺言一样笃定地说:
“见面礼。”
“跟我走吧,胡桃。”
在宝石反射的七彩光栅中,我看到自己惊讶的脸和他势在必得的表情。
――突然,一个黑色的幽灵从我身后出现。
风衣飘荡的太宰治大步流星走来挡在了我面前,他完全遮住彭格列的视线,咬牙切齿地嘲讽:
“当着首领的面勾引下属,你这家伙糟透了。”
*
一直温和有理的彭格列十世改变了对待我时的态度,他冷下眼睛平视太宰,毫不客气地说:
“趁人之危把失忆的人拐走,你就不差劲了吗?”
他们两人都微笑着,却不难看出争锋相对的气氛。
彭格列还是温柔有礼的样子,但只要看待他眼底的冰冷,便知道那脆弱的一层寒冰下是冰山般巨大的情绪。
另一边,太宰则是显而易见地被激怒了。
他咬牙切齿地反击:
“是我最先找到了她庇护她!最开始也好,半年前也罢!都轮不到你插嘴!”
他愤愤不平地重申:
“搞清楚,不是我拐走了她。而是我救了她,如果不是我,现在谁也看不到她站在这里!”
彭格列十世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可不好说,如果没有你把他藏着掖着的话,我早就把她带走了。”
太宰治也牙尖嘴利地反讽回去:
“带走干嘛,陪你在意大利玩养成游戏吗?你的特殊癖好都传到日本了。”
我歪头:“?”
什么癖好?
“我一会儿和你解释。”g田回头对我说。
转头,g田纲吉继续生气地质问太宰:
“还隐藏情报,不觉得自己卑鄙吗?”
“彼此彼此,我只是用你用过的招数罢了!你自己几年前不也是这样!给在意大利住宿学校上学的人配四个保镖,这种防备心真的绝无仅有!”
“都安静!”
我阻止了两个人,站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别忽视我谈论我的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太宰治闭嘴,扭过头不再看彭格列十世,冷若冰霜的精致面孔就像雕塑一样。
彭格列忽然牵我的手,表情陈恳地说:
“别生气,我只是太心急了,我没有忽视你,原谅我。”
众人面前,收到来自敌方首领急转直下的道歉,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
他真诚地对我说,眼里满是愧疚和歉意。
长长的睫毛晃动着,他有一张足够英俊的漂亮脸蛋,剑眉星目,皮肤像瓷器一样光滑洁白,下颌的曲线笔直而优美。
当看到长睫毛下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我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我早就习惯发完脾气后和太宰人两个人彼此生闷气,然后在某天忘掉这件事两个人重归于好的流程了。
看到他这样真诚的歉意,我有些无措。
“呃,不用……”我微微摆手,含含糊糊地拒绝。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地道歉吧。
我也没有很生气来着,只是想让他们两别吵了。
太宰治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愤怒地插到我们两个人之间:“为了勾引人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被冒犯的彭格列没有说话,彬彬有礼地站在太宰身后,视线穿过太宰直直地注视我。
当注意到我们两个人当着他的面眼神交换时,太宰看上去更生气了。
他直接命令我:“你!你先回去!我们交涉后你再来!”
我蹙眉反问:“你要交涉什么,我的处置下场?那我不是应该在现场吗?还是我是什么第三方小国家要听霸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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