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舔我吗?
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脊椎骨到头顶都触电一般。
但还没完。
他微微睁开眼,像盯上猎物的野兽一样聚焦了金瞳,只是离开了一点,他又马上恋恋不舍地靠近,这次对准了位置,当他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舌尖又舔上我,但这次更加深入,不再是浅尝辄止。
我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可能用这个词不是很合适,因为我完全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到他的手指、他沉重的呼吸、发抖的鼻翼在入侵我的意识。
我对亲吻的所有认识,就是之前看到的僵硬男女,还有柏林墙上的勃列日涅夫三重吻和黑手党的死亡之吻,他们是友谊的见证、死亡的宣判。
而他给予我的,明显和这样深情壮烈的情感都不一样。
我好像在被吞掉。
“……等、等下。”
我艰难地发出声音,他没听见,还是沉浸在这个亲吻里,纠缠着我,我的脑子在他的动作下逐渐变得迷迷糊糊想融化了一样,但感官却更加敏感。
他的动作不野蛮,但也和温柔搭不上边,察觉到我想要挣脱的意图后,原本摸着我的耳朵的手转移到腰上,按着我让我几乎坐在他身上。
“……停、停一下。”
“最后一下。”
他终于听到了,但还是没有离开,抱着我的腰亲吻,下牙齿轻咬我,舌尖舔过我的上颚,我瞪大眼睛。
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
我一脚踹开了他。
“啊啊啊?!”
他被踹翻到地上,我捂着嘴,眼睛和脸颊通红:“都叫你等一下了!”
我逃走了。
*
骗子。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舔舐、轻咬……
不是生硬地碰在一起。不是洋娃娃那样,也不是黑手党的死亡之吻。
……这、这种行为!绝对要结婚后才可以做吧!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做呢!
他之前都在对我做什么啊!这个不知廉耻的黑手党!
*
我还抱住头蹲在地上,此时门被敲击,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敲门声很克制,没有催我,但一直持续。
心烦意乱的我开了一个微小的门缝,从其中露出我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外界。
看我开门后,g田慌乱地说:
“对不起,胡桃,我得意忘形了!”
他哭丧着脸:“第一次你说‘停一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听到,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请原谅我!”
我不算是生气,只是刺激太大了一时间接受不了。
现在看到他的脸,我都会回想起他在我耳边的呼气,那些黏稠的声音,掐着我腰时的力度……
太害羞了,我扭头,打算关门。
用手抵住门框,g田阻止我:
“不要走啊胡桃,原谅我吧。”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生气了吗?”
我色厉内荏地瞪着他:“生气了。”
“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他继续投降。
“说对不起。”
他立马低头:“对不起。”
“再来几遍!”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他真诚的眼睛看着我,再狠心的人都没办法硬着心肠。
我算了算,一共说了四遍了。
四遍很多了,应该够了吧。
我扭捏了一下,成功说服了自己。
“好吧。”我满意了,因为看到他慌张的样子而忍俊不禁,“那我原谅你了哦。”
g田眨了眨眼睛,原本还是无辜的脸变了,他盯着我,看向我的嘴唇,思索着一下,然后突然又亲上来。
我捂住嘴:“喂!”
他理直气壮地道歉:“对不起!太可爱了没忍住!”
我关上门:“我不信你了!”
他敲门:“还要说几遍对不起才行呀?开门吧胡桃!让我进来!”
我不理他,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对不起嘛!”
第70章
*
我关着门不开, 打算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就算很喜欢他,但他刚才那一下摆明就是觉得“只要道歉的话那没关系,多亲几次不亏”。
不对。
才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 我可是经历了复杂的心理历程才原谅他的!
见我不回应,那边的声音突然安静下去。
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一条短信:
【鲔鱼:我会憋气到你开门的.jpg】
g田纲吉给我发了一个小狮子的照片, 上面那只小狮子看起来没有百兽之王的霸气,反而很弱气软萌,像小猫一样。闭着眼憋住嘴,软软地露出肚皮求饶。
有点可爱。
小狮子和发的人都很可爱。
我果断地保存下来。
纠结了十分钟,我整理好心情, 缓缓打开门。
一个人直接进了门。
g田纲吉抓住我的双手,很正经地说:
“人最多憋气4分钟,已经来不及了, 逮捕你, 杀人犯。”
我说:“你不是好好呼吸着吗?”
“使用死气弹复活了。”
瞎扯, 完全是在利用无辜小狮子达成自己目的的邪恶黑手党。
但看到他笑弯了的眼睛,我只能强忍着不要也跟着笑起来。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当这种单纯的正面情绪降落在他身上时, 他不再像是危险的黑手党教父, 而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脑海里只有眼前人, 没有复杂深沉的计划。
真希望一直这样。
“话说, 你进来的话, 想要干嘛呀?”我好奇地问,“你想做什么吗?”
当我这样问了后, 他反而呆住了。
“诶?”
我继续追问:“你要干嘛呢?”
他逐渐反应过来,看到我身后的床和挂着的衣服, 脸慢慢变红。
“没、没有事。”他不好意思地放开手,往后退,“那我、我走了。”
刚才还各种花言巧语想进来,现在就像进了盘丝洞一样害怕。
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干嘛这么紧张。
“你出去的话要干嘛?”
他目光四处移动:“嗯,去找狱寺君他们吧……”
我:“他们不是出门了吗?刚才狱寺来叫蓝波的时候就说了他们要出去一下。”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完全是无辜的样子:
“啊,我没听到,那我、我去办公,我要上班。”
我很奇怪:“你不是婚假吗?这都要上班啊。”
虽然是首领,但也不用这么勤勉吧?
“嗯……”他支支吾吾,找不出借口,“那我回房间睡觉。”
我指着身后的床:“在我这里睡不就好了。”
“不好吧!”他大惊失色。
我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你的床不是老被蓝波霸占吗?他觉得沙发不舒服,你可以和我一起睡呀?”
防止他太紧张,我补充:“我们又不是没试过。”
“不一样的。”g田纲吉欲哭无泪,还是很想走,被我拉住,“之前那个情况,我知道自己要控制,现在不行……”
我完全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抗拒:
“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啊?”
“你不懂的,你压根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挣扎着打算直接逃走,我一把抓住他,用力过猛之下,两个人突然都失去了平衡,向后摔倒去。
“胡桃?!”
他反应极快地伸手,抱住我,带着我一个往附近柔软的地方倒去。
没有疼痛感,我的背落到了柔软的床垫上。
接着,一个人压到在我身上。
我的鼻子扑来床单上花草的干净气味,还有他身上的香气。
“啊。”
阴差阳错但殊途同归,我们两个还是倒在了床上。
*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g田纲吉哑然看着眼前的一幕。
柔软的大床上,森胡桃被压在自己身下,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切,g田纲吉迅速撑起手,避免给她压力。
在他双手之间的森胡桃皱眉闭着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他的脸才恢复原来一直平淡的表情。
对于这个明显太近了的距离,她接受程度良好,没有g田纲吉百分之一的紧张。
睁着毫无防备的红眼睛,她疑惑地看着g田紧张僵硬的脸。
“……?”
接着,她伸出手,摸过他颤动的喉结,非常善解人意的关心,但这个动作只是起到反效果:
“你没有压到我,别担心,我不痛。”
g田纲吉屏住呼吸,感受到脆弱而敏感的喉结传来女生温柔的触感,带来一阵发麻的痒意:
“……”
他尽力想控制自己的表情。
但没有成功,因为胡桃又疑惑地说:
“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痛一样,哪里撞到了吗?”
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尴尬的情况。
在沉默中,这一次,慢半拍的森胡桃终于是先人一步地联通了脑回路。
胡桃恍然大悟,表情像是找到了真相,原本平静的五官因为惊讶而生动起来。
“我懂了。”她肯定地点点头。
“你刚才你说很想,是指那个吗?”森胡桃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轻声在他耳边说出那个词。
“……”
老天。
g田纲吉两眼一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
这是不是作为他刚才得寸进尺的惩罚。
为什么要问一个正值青春的人这种问题?
胡桃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他绷直了嘴,忍无可忍刚想出手,但一看到对方真诚提问的样子,马上转变了刚准备强硬的态度。
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做吗?”
森胡桃平静地躺在他身下:“可以。”
“真的可以吗?”
他撤退,捂着脸害羞:“……要不还是等你再准备下。”
“别等了,你不是很想做吗?”
胡桃直接拉着他的领带扯过来:“之前的时候,你自己说等了十年这种话吧。”
表情匮乏的森胡桃直接搂着他的脖子,那副样子和害羞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快做。”
但这么缺乏浪漫气氛的一句话,没想到让g田纲吉差点摔下了床:
“这句话真的太刺激了,我要冷静下……”
他努力收回自己的理性,告诉自己:虽然这是我的房子,虽然其他人都出去了,虽然她也同意了,但是、呃,但是什么?
还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
大概是最后一点道德感和理智控制住了他。
他心里想:进展神速不是坏事,但是,还是要给胡桃更多思考的时间。
这种事很重要,一定要认真对待。
绝对不能伤害她。
我要珍惜她。
g田纲吉早就知道了,森胡桃是那种防备心很强,很难有安全感的性格,对外总是表现得强硬,距离感过重。
只有面对他的时候不一样,早在国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别的男生扯她的辫子会被她追三个教室暴打,但g田就可以摸她的头发帮她整理,她什么都不会说。
如果被靠太近了,就算是女生也觉得不舒服,但修学旅行时被纲不小心推倒时,还是很好说话。只要是他做的,就“没关系”到底。
她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只要能让他开心,只要是g田纲吉做的,她都会答应。
胡桃对纲的信任感太重,重到会忽视背后可能得危险,要让她好好冷静下。
我应该好好负起责任。
就算自己会难受,也要让她不后悔。
深吸一口气:“呼――”
就在g田纲吉要给胡桃科普这些事的正常顺序的时候。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胡桃直起身子,一转攻势,直接坐到他身上。
在g田纲吉呆住的瞬间,凑近亲上双唇,歪着头上说:
“真的吗?不做吗?”
森胡桃红润的嘴,像猫一样眼尾上翘的眼睛,毫无防备地看着他。
接着,她竟然直接上手去扯他皮带。
她好奇地问:“你这个怎么开啊,我没用过。”
“……”
完全是不能提的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刚才冷静下去的血液又重新沸腾起来,直接涌到头顶。
g田纲吉呆住,看着她,一瞬间什么都忘了,终于忍不住抱住她回吻。
管他的,反正我肯定会负责的,我从国中开始就准备好为她负责。
他把胡桃拉向自己,他们的唇齿缠绕在一起,急切而温情,两个人的耳朵都逐渐染红。
他一边亲一边忍耐:
“我真的觉得,这种事,还是结婚了再做更好,但是……”
“哦。”
森胡桃扭开下巴,抽出空隙来张嘴呼吸,在某种后知后觉的危机感中叫停。
她伸手给g田纲吉扣皮带:
“那下次吧。”
既然g田不想她就不强迫了。
本来她也觉得好像有点太刺激了。
可能正如g田说的,我们还要再熟悉一阵子比较好。
突然,面红耳赤的g田拉住她的手:
“但我现在觉得,如果气氛到了就应该上。”
森胡桃张口,话音未落却被堵住:“……唔?”
g田纲吉重新吻上去,强势地扣着她的手,两个人逐渐倒在床上。
“那个……”胡桃气喘吁吁的,准备说话。
“你不想继续吗?”g田瞬间停住问。
她摇头:“倒也不是,只是……”
不是就好,他继续亲吻对方,把森胡桃的话语吞到喉咙里。
其他的事情都等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和你。
他情不自禁地欲望上头,吐露埋藏已久的心声,声音像是在发抖:
“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一直等着和你见面的一天。”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感受着心意相通带来的温情,接着他亲吻她的脖子,轻轻啃咬,这时――
打断他的是开门的声音。
狱寺山本蓝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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