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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啪嗒”的关门声，宋玖凝的心莫名一跳，她拦住季时屿，不悦道：“正事说完了吧？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她开始下逐客令。
季时屿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落在书柜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在书柜前站定，静静地望着上面摆放的物品，很多都是以前他送给她的，其中就包括那只小熊娃娃。
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季时屿不说话，宋玖凝也不说话。
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书柜的小熊娃娃上，抿了抿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季时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轻，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宋玖凝的耳中。
“所以，那碗汤的味道真的变了吗？”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宋玖凝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很快，她便想明白了，为什么季时屿执着于这个问题。
其实汤的味道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可她不愿意说出实话。
如果当时她说了“好喝”，她害怕季时屿误会，她更怕褚泉误会。
因着季时屿刚才的那句话，无数个与季时屿有关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的心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半晌，宋玖凝回过神来，她挪开视线，不再看书柜上的小熊娃娃。
“我——”宋玖凝张了张唇，正要回答季时屿的问题，却听见门口处传来敲门声。
宋玖凝的心猛地一紧，这个敲门声她再熟悉不过，是褚泉。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千万不能让褚泉知道季时屿在自己房间，不然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来不及多想，她快步走到季时屿身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往浴室走。
宋玖凝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待会不许出来，听到没？”
怎料，季时屿不愿意妥协，他淡淡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等宋玖凝说话，季时屿又开了口，他装作一副了然的模样。
“哦，我知道了。”
“你不希望褚泉看到我在你的房间里？”
想到褚泉就站在门外，随时有可能推门进来，宋玖凝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我为什么要怕？”宋玖凝反驳道。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季时屿垂眸看着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他上前一步，拉近与宋玖凝之间的距离，步步紧逼。
“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季时屿顿了顿，逼人的威视从周身蔓延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褚泉看到我们俩待在一个房间里，你觉得他会相信所谓的'清清白白'吗？”
宋玖凝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无力反驳季时屿的话，因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紧闭的房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算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褚泉会相信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宋玖凝眉心微蹙，她盯着季时屿，语气不善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眼看着她即将上钩，季时屿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很快恢复如常，面上波澜不惊。
他微微俯下身，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眼神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筹码，一个吻。”季时屿神色很淡，说这句话时没有表情变化，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碎发漆黑，眉骨瘦削深刻，季时屿眼睫垂下，静静地睨着她，眸色渐深。
“只要你同意，我就答应你中途不离开浴室。”
褚泉的声音低哑平淡，听不出情绪，但是眼中的温度在悄然升高，只见他笑了笑，问道：“怎么样？”
宋玖凝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咬着下唇，心中犹豫不决。
许是看出了宋玖凝心中的犹豫，季时屿又说道：“你也不希望褚泉看到我们同时待在你房间里吧？”
不知为何，宋玖凝从他的话中嗅出了一丝威胁的气息。
就在宋玖凝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外的敲门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九九，你在里面吗？”褚泉的声音传来。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千万不能让褚泉看到这一幕。
宋玖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我答应你。”
“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说罢，宋玖凝闭上双眼，不愿意去看眼前之人，她的眼眶有些红。
心里的道德底线一再降低，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打碎了，再也无法复原。
背德的种子早就在心中悄然种下，或许很快就将迎来生根发芽的那一天。
她欺骗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季时屿，而是褚泉。
她在脑海中想象着褚泉的脸，随后缓缓踮起脚尖，不断凑近季时屿。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第40章 40 暗流
宋玖凝蜻蜓点水般地在季时屿的唇角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她吻他了。
主动的。
想到这，季时屿心里一紧，淡漠的眼底漾起一丝细不可察的波纹, 他沉沉地盯着她，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眸底层层暗流涌动。
男生的个子很高，身前投下的阴影轻而易举地将她笼罩着。头顶的光洒下, 男生深邃的眼窝处晕着浅浅的影。
不知为何，触及到季时屿的眼神，宋玖凝双腿有些发软，她胆怯地挪开视线不敢看他。
宋玖凝有些害怕地后撤一步, 拉开与季时屿的距离, 低声问道：“你满意了？”她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下一秒，一声轻笑飘进宋玖凝的耳中, 未等她抬起头, 一只手臂突然揽过她的腰身，强硬地将她抱进怀中。
“不够。”季时屿的语气透着毋庸置疑的态度, 只见他俯下身来，眼神里裹挟着强势的侵略，视线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话音刚落, 少年那高大有力的身躯压了下来, 眉眼近在咫尺, 晃神间他单手掐住她的下巴，灼热的吻就这样落下。
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因为克制而青筋微暴。
宋玖凝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正当她准备推开季时屿时，他率先一步松开了她，结束了这个短暂又猛烈的吻。
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语气里多了几分隐忍的情愫，他垂眸静看着她，嗓音有些低，好似在自言自语。
“这样还真的有点像偷.情......”
一种隐秘的快感在心间蔓延开，如电流感划过全身，莫名激起了一阵酥麻。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在心中想着什么。
过了几秒，季时屿回过神来，他对宋玖凝说道：“你去开门吧，不然褚泉可要等急了。”
一想到门外还站着褚泉，宋玖凝的心里就一阵慌乱和不安。
时间紧迫，宋玖凝现在来不及和季时屿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一把将季时屿往里推去，最后警告了一遍。
“你答应我的，待会千万别出来。”
季时屿微扬眉，点了下头，应道：“知道了。”声音里端着几分漫不经心。
得到保证，宋玖凝这才放下心来，她关上浴室门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向房间门口，打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刚好看到褚泉的手停在半空中，显然是准备再次敲门。
“九——”褚泉的声音戛然而止。
见到宋玖凝，褚泉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他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
“我刚洗完澡。”宋玖凝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褚泉，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上一秒和季时屿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她内心对褚泉的愧疚感越来越深。
她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人，却频频和其他异性发生那种事情......
如果褚泉知道这些，会怎么样呢？
宋玖凝有点不敢去想。
听到宋玖凝的回答，褚泉的视线越过她，下意识地看向房间内的浴室。
宋玖凝身体一僵，她的心脏怦怦直跳，生怕褚泉发现什么，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发现浴室的门紧紧闭着时，褚泉的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但他并没有多想。
褚泉收回视线，却发现宋玖凝的脸色不太好，他以为她的身体还不舒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褚泉的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宋玖凝更愧疚了。
褚泉这么好，可她却背叛了他。
宋玖凝强颜欢笑，她握住褚泉的手腕，摇了摇头：“我没事。”
眼看着褚泉还想问什么，宋玖凝忙不迭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想说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褚泉故作落寞地垂下眼。
没等宋玖凝说完，褚泉又抬起眼笑道：“好了，开玩笑的。”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褚泉轻声一笑，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他的嘴角漾着愉悦的弧度。
闻言，宋玖凝沉吟了几秒后，回答道：“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褚泉弯腰凑到宋玖凝的耳边，小声与她说着什么。听完他说的话，她蓦然红了耳根，忙伸手推了下褚泉。
她的心中隐隐猜到褚泉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了。
“数学竞赛的成绩刚才公布了。”
褚泉顿了顿，继续说道：“意料之中，一等奖。”
果然，宋玖凝猜对了。
“恭喜你呀，褚泉。”宋玖凝眉眼弯弯地笑着，由衷地替褚泉感到高兴。
褚泉轻咳一声，他抬起头，轻轻捏了下宋玖凝的耳垂，眼神有些暗。
“九九，说话算话。”
“你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宋玖凝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人之前的约定。
——如果我拿了一等奖，可以拥有一个小奖励吗？
——什么奖励？
——一个吻。
紧接着，脑海里的画面一转，出现了刚才在浴室里的那一幕。
——所以你想怎么样？
——筹码，一个吻。
这一刻，宋玖凝的心里十分复杂，她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褚泉。
她不是不愿意兑现承诺，她只是——
宋玖凝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有些犹豫。
褚泉看出了她的纠结，心情低落了几分。
“不可以吗？”他问道。
“如果你觉得现在还有点早，那就等之后再兑现承诺吧。”褚泉体贴地为宋玖凝着想。
宋玖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生。
她本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等过段时间再兑现承诺。
可是当她对上褚泉略带失落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房间里安静极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玖凝想明白之后，决定改变自己的主意。
褚泉竞赛拿了奖，顺利晋级国赛，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扫他的兴。
更何况——
她本就答应了褚泉，如果他拿了一等奖，她就给他一个奖励。
她理应说话算话。
想到这里，宋玖凝的心中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宋玖凝朝褚泉勾了勾手指，在褚泉弯下腰时，她踮着脚尖，用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
答案显而易见，她同意了。
见状，褚泉眼神稍动，一阵轻微的闷笑从胸腔里溢出，显得低哑又暧昧，某种无声的默契好似被打破。
褚泉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他有些紧张地靠近宋玖凝。
宋玖凝微微仰头，看着褚泉的眼中，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此时的模样。她被他滚烫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一烫，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想要移开视线。
四下的温度在不断攀升着。房间里静悄悄的，暖气发出轻微的声响，静谧且温暖。暧昧的氛围就这样笼罩在两人之间，徒增几分旖旎。
宋玖凝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心脏便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隐隐觉得后背出汗，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有点热。
褚泉抬起左手，覆在宋玖凝的眼睛上，轻声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少年微磁的嗓音低低地缠绕着她的耳朵，听得她心头一滞，像一根羽毛在心头不轻不重地扫过，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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