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都是你[破镜重圆]——奚里【完结】

时间:2025-02-15 23:05:20  作者:奚里【完结】
  “姚姐!”程衿领着陆南祁走进了一间老屋,冲屋内大声呼喊。
  木门后隐约传来一声回应,不久,一位中年妇女踏过门槛,从门后缓缓出来。
  “哎呀,真不巧!”姚姐用抹布擦干净手,叹口气说道,“我家的白芸豆正好用完。”
  “哎呀,那我们还真是没眼力见儿,偏偏这个时候来!”程衿像个捧哏,有样学样应和着。
  陆南祁哪知道这一老一少的在说些什么,只敢躲在程衿身后悄悄问:“为什么要白芸豆?”
  “害!忘告诉你了,”程衿故意不理会陆南祁小声问的用意,突然转过头大声地说,“定胜糕外面的桃山皮必须用白芸豆做。”
  陆南祁知道她这是存心揭短。
  俗话说得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南祁显然懂得什么是学以致用。
  他也提高声线,学着刚才二人一唱一和的对话,故作着急地一惊一乍:“糟了!那这可怎么办?”
  姚姐反倒被他俩逗乐呵了:“你们够了啊,替我去一趟台云寺找正定法师,他那儿有最好的白芸豆。”
  “姚姐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程衿对这个要求有些困惑,“您和那位法师才是老相识吧?”
  姚姐听了先是一愣,肩膀微微耸拉,眼底沉浸在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默之中。
  她自顾自端起晒在外面的簸箕走进屋内,没有回应程衿的问题。
  尽管程衿对姚姐的反应心生疑惑,但还是不得不交代休休老实待在这里等她,自己则和陆南祁一块上路取芸豆。
  -
  据一路上的行人说,台云寺是他们这儿最有名的寺庙,不光许愿灵验,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台云寺距离姚姐的住处不远,步行就能到达。
  寺庙的屋檐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庄严,飞檐翘角勾住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大堂燃烧的檀香幽幽向外飘过,伴随僧侣的梵唱,更显悠远。
  程衿通过询问一路的僧人,终于在东边的禅室找到了姚姐口中的正定法师。
  法师盘腿诵经,虽然看上去年过半百,但脊背依然笔直挺立,不显岁月。
  二人不敢惊扰了法师,只能站在门外百无聊赖地等待念经结束。
  “二位施主有什么事吗?”一位小和尚注意到他们,上前询问。
  “我们想找正定法师要个东西。”程衿解释道。
  “那便随我来吧。”
  有了小和尚的应允,他们两人才敢踏入禅房。
  小和尚拱手作揖,轻声唤道:“师父,有两位施主找您。”
  正定法师停下手中敲打的木鱼,将佛珠收入袖口,转身看向来人。
  要不说佛道参悟世间呢,正定法师仙风道骨的气场一下就把程衿震慑住了,整个房内充斥一种无言的威严。
  “二位找我何事?”
  好在正定法师面善,笑呵呵地问二人。
  “法师好,姚姐托我们找您讨要白芸豆,她说您这里的最好。”
  程衿见正定法师语气和善,便迅速接话,道明来意。
  怎知那个引路的小和尚听后反应激烈,突然上前质问两人,语气并不客气:
  “怎么又是她?我师父的白芸豆多昂贵她难道不知道么,怎么总是恬不知耻空手讨要?”
  程衿和陆南祁双双被小和尚的话震惊住了,茫然无措地呆在原地,背上不断冒出冷汗。
  “无妨,少空,去后房拿给他们吧。”
  正定法师不急不慢地发话,语气倒很是镇定。
  得了师父的命令,小和尚即使嘴上还在低声埋怨,却也只能乖乖进入后方拿出一袋白芸豆放在程衿手上。
  “二位施主莫白来一趟,台云寺祈愿灵验,不如去大堂祭拜一次,祈祷姻缘顺遂,福禄安康。”
  “那,那便多谢法师了。”
  程衿和陆南祁一同道了谢后,赶紧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是非。
  正定法师说的对,来都来了,不管许愿结果如何,向佛祖表明诚心也是好事。
  于是程衿便拉着陆南祁火急火燎赶往大堂。
  二人在僧弥在指引下点燃手中的香火,双膝跪在拜垫上,对着金佛虔诚许愿。
  “嘿,我听说,相爱的人来这儿许姻缘最灵验。”程衿紧挨陆南祁跪着,肩膀顽皮地轻撞他一下。
  陆南祁被她这么一碰,重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她。
  “那我就许愿程衿和陆南祁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陆南祁被她这话吓一跳,呆愣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反驳的话都想不起来。
  程衿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斜眼瞟向陆南祁的表情,料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不禁嗤笑出声。
  “哎呀,你怕什么啊?我们又不是相爱的人,这愿望不灵的。”
  虽然程衿嘴上这么说,但陆南祁还是对她这冷不丁的一句想不明白。
  不灵的愿望为什么要许?
  可他见程衿重新闭上眼,举着香火跪拜三下,只当她说了个玩笑话,也没多怀疑。
  程衿先一步许完愿,将手上的香火稳稳插进香炉后,便缓缓望向身旁的陆南祁。
  陆南祁的愿望似乎很长,迟迟也不见睁眼。
  面前合十的双手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和嘴唇,颀长的睫毛在大堂缭绕的烟雾中轻轻颤动,从背后照映进来的阳光铺在一半的侧脸上,令程衿看得恍惚。
  陆南祁,三年前你头也不回狠心离开,三年后你又带着一脸无辜,贸然闯进被你打碎的生活。
  爱恨嗔痴,因缘果报,神佛怕是管不了。
  那我便自渡。
  程衿目光转深,眼底仿佛被落叶覆盖,掩藏了原本的波光荡漾。
  “施主求个签吧。”
  站在一旁的僧侣见程衿从拜垫上起身,主动拿着签筒走到她面前。
  程衿从僧侣手上接过签筒,轻轻摇晃。
  竹签在筒内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似是命运的低语,又或者是呢喃的天机。
  随着她手腕的轻轻摆动,一根竹签不觉从筒口滑落,缓缓落地。
  僧侣弯腰拾起地上的签子,捧在手中定眼凝视签面上的解语,面色骤然一沉。
  他将竹签藏在掌心,双手合十深深朝着程衿鞠了一躬,声音低沉:
  “阿弥陀佛,青山长掩没,白水易缁绯。”
  “施主切记,放下执念,万不可强留。”
第15章
  “怎么了?”
  陆南祁关切的声音轻飘飘从背后响起,程衿这才在原地回过神来。
  “没什么!”她这声回复情绪激烈,二话不说就拉着陆南祁走出大堂,“我们快走吧!”
  陆南祁看得出她心事重重,可程衿实在嘴硬,他也没法子。
  也许是带着点被戳穿心事的气恼,程衿一路抓着陆南祁几乎是飞奔出去。
  快步走带起来的风将发丝胡乱地糊在脸上,脚步踏得很重。
  什么破签!
  这小和尚净瞎说!!
  陆南祁望着程衿气急败坏的背影,尽管一头雾水,却也听话地挨在后面跟她走,挤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大家跟紧了啊!接下来我们去寺里一座有名的古塔,周边草木多,别走散了!”
  导游举着旗子对着后头跟着的大长队扯起嗓子呐喊,人群一窝蜂涌了进来。
  旅游团里各种年纪的都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背着大包小包四处走走瞧瞧。
  就这么活生生把二人冲散了。
  “陆南祁!”
  程衿拼命踮起脚想要在人群中寻找陆南祁的身影,然而眼中只能看到不断涌动的人头。
  女人的香水和男人的臭汗混在一起,叫人干呕。
  陆南祁那么高,不至于找不到人呀?
  程衿突然慌了神,心底一沉。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脚跟,再次踮起脚尖,继续在人群中不停张望。
  “陆……陆南祁!”
  她的心跳加速,焦虑感逐渐上升,声音不知道是否因为着急,音调有些颤抖。
  然而眼前的人群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程衿感觉自己夹在中间喘不上气。
  她努力穿过人海伸长手臂,摸索着扶住旁边的大理石栏杆,这才从人群中心挤了出去。
  可是这群人实在数量太多了,她好不容易逃离了中心,却依然被紧紧挤靠在栏杆上,艰难前进。
  也许是由于眼神一直盯着面前推搡的游客,她一时没注意脚下,硬生生踩空滚落了阶梯。
  一阵眩晕后,程衿用手肘撑着身体艰难直起背来,她尽力将眼睛睁开,却只有一片模糊。
  腿上、背上的疼痛令她无暇顾及,她只是楞楞坐在地上,低头轻声啜泣起来。
  其实摔下楼梯的疼对程衿而言算不上什么,然而再一次目睹陆南祁与她相隔人海,一转头便不见踪影的画面,才是她的心病。
  无数个自我折磨的日夜像找到引线一般,重新在她脑海里弥散开来,满满的都是自嘲和悲戚。
  她倔强地用手背用力擦去滑落的泪水,眼眶下的泪痕逐步转变成了泛红的血丝。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沿侧脸掉落,在平台的石面上留下溅开的痕迹。
  只是烈日当头,炽热的天气瞬间将其烤干,石面上又重新盖上一层薄灰。
  「“阿弥陀佛,青山长掩没,白水易缁绯。”
  “施主切记,放下执念,万不可强留。”」
  程衿脑海里不适时又响起那个小和尚的解语。
  “呵……果然,连佛祖都不帮我……”
  这一刻,程衿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周围的喧嚣隔绝,整个世界只剩下可笑的自己和无助的悲伤。
  脚踝的痛感不断加深,疼得她抱着头蜷曲起身子跪在地上。
  “程衿,”
  是陆南祁的声音。
  “你怎么了?”
  程衿愣神抬头看向他。
  肌肤因泪水的浸润而显得有些泛白,眉头轻轻蹙起,额头上还留有几缕凌乱的头发。
  陆南祁见她捂着脚踝,一脸担心:“是脚痛吗?”
  程衿被这一问,呼吸声顿时加重,但没有言语。
  双眸中的泪意并非嚎啕大哭后的残余,而是情感压抑许久后,难以释放的微妙波动。
  陆南祁不顾程衿的反应,伸手轻轻将她捂住的手拿开,肿胀的脚踝令他吓了一跳。
  他二话不说把程衿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用力起身将程衿背了起来。
  没有过分的惊慌,也没有责怪。
  二人紧紧相贴着,除了从背部传来的心脏跳动,只剩一片安静的沉默。
  “哎哟喂,怎么去一趟给伤成这样儿了?”
  姚姐看见程衿脚踝的大鼓包高声惊叹,忙不迭进到屋内拿出跌打损伤药膏进行紧急处理。
  程衿这个当事人反倒一点儿也不在乎,另一只没受伤的腿无聊地晃动。
  陆南祁注视着她的小腿,有些恍惚。
  太瘦了。
  刚才背着她的时候也是,感觉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只薄薄一层似的贴在他的背上。
  就像很多人说心理医生都有心理疾病一样,难道糕点师也有厌食症?
  程衿的余光能感受到陆南祁灼灼的目光,她用手在陆南祁面前小幅度晃了晃:“嘿,在想什么呢?”
  陆南祁只摇摇头不说话。
  不一会儿,姚姐就从屋里抱出来一箱子的药膏,陆南祁赶忙上去接手,在药箱里精挑细选,终于找出一款温和的气雾剂。
  “滋滋滋”
  药水从药罐的喷口里喷出,刚接触皮肤便有些火辣辣的烧灼感,程衿暗自抓住板凳边沿,指甲扣进木头里偷偷用力。
  直到陆南祁上药才发现,原来程衿的脚踝肿得这么厉害。
  “你到底是怎么弄得?”
  他有点不明来由的生气。
  程衿瘪瘪嘴,眼神偷偷向上瞄,满不在乎:“关你什么事。”
  陆南祁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叹气。
  姚姐反倒好奇起来:“是啊,这到底怎么弄的?小陆你没看好小程吗?”
  “我们在寺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大群旅游团,就把我俩挤散了,等我从另一边下了楼梯就发现她已经摔在了地上。”
  陆南祁看着程衿异常肿胀的脚踝,瞬间蹙起眉头,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回应姚姐的疑问。
  “你,你们,既然去了寺庙,那要到白芸豆了吗……”姚姐这话问得有些迟疑,眼神不自然地闪避。
  “啊……”陆南祁没多想,顺手准备从背包里拿出那盒白芸豆,结果突然被程衿抓住手腕,将他拦下。
  “就是没有啊!”程衿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姚姐,你不知道那里的小和尚多凶呀,一听到我们是应你的要求来找正定法师,他们就急哄哄地赶我们走,白芸豆一个都没要到。”
  姚姐面色骤然突变,身子摇晃站不稳,脚跟后退了半步,低着头喃喃自语:“果然还是这样……”
  “姚姐,而且你知道吗,那儿的小和尚不知吃了什么火药,怒气冲冲地就冲我俩大喊,说什么‘给谁都不给你’!”
  程衿这谎话编得面不改色,还真像那么回事。
  “所以您和正定法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哪?”
  原来目的在这。
  陆南祁瞬间明白程衿的意思,站在旁边也跟着点头应和。
  也许姚姐也自觉有些愧对二人这么白跑一趟,更何况还莫名其妙受了气,轻叹一声,默默松了嘴。
  姚姐口中的故事很长,但是长不过眼里的遗憾。
  据姚姐的坦白,她和正定法师有过一段俗缘。
  二人是青梅竹马,自小便生出情愫。
  正定法师的俗名姓李,在村中算是家境不错的出身了。
  优渥的条件足以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早早便考出了乡村,去到县城最好的中学读书。
  姚姐一家条件也不差,可偏偏是靠手艺为生。
  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严,家里就姚姐一个独生女,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总得有人继承。
  于是这个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却把姚姐锁住了一辈子。
  正定法师天资聪慧,苦读六年终于学有所成,考上了省城里的一所好大学。
  出分那天,他兴冲冲地拿着录取证书和户口本找到姚姐,拉着她的手承诺要跟她过一辈子。
  大人们总说,那个时候他们都很专一,一辈子只爱一人。
  姚姐和正定法师也是。
  但是大人们却没告诉我们,自以为是的爱情抵不过现实的洪流。
  正定法师的家里不愿浪费他这个大学生的身份,以死相逼,威胁他必须待在省城工作。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