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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破镜重圆]——奚里【完结】

时间:2025-02-15 23:05:20  作者:奚里【完结】
  陆南祁以为她是被这惊心的场面吓蒙了,只敢低声安慰,温柔地把她领去所里做笔录。
  程衿从惊吓中缓过神,默不作声地小步跟上陆南祁。
  也许陆南祁会认为她的反应是被吓坏了,只有程衿自己才知道,救援的每分每秒都能把她拉回几年前的某一刻——
  陆南祁在家中好声好气为她示范急救步骤,当时的她有些没耐心不愿学,可无奈陆南祁还是态度强硬,一遍又一遍重复讲解。
  即使两个人分开了三年,再次对上陆南祁那双温沉的眼睛时,程衿依旧能隔着时空感受到灵魂的抽离。
  原来无论她再怎么否认,属于陆南祁记忆的碎片早已融入骨血,在一呼一吸间顺着血液重新凝聚,无时无刻都在不由自主往她心脏狠狠刺入。
  痛感是未泯的爱意,是我们曾经拥有,却为何分散的克制和疏离。
  可是纠结无用,即便再次相遇,也早已不是曾经相拥的彼此。
  程衿理清思绪,定眼望向挡在前方陆南祁熟悉的背影,眉眼重新坚定。
  待记录人员核实完笔录后,程衿才得以身心交瘁地从办公区出来,扶着大厅公共椅背吃力坐下。
  陆南祁见她情绪不好,也默默坐在身边,一脸担忧却不知所措。
  忽然,程衿侧过半边身子,朝陆南祁伸出前臂露出右手手腕,手腕上挂着一个浅色的肥肠皮筋。
  陆南祁不明所以,却又不自觉往程衿右手手指上观察——
  没有戒指。
  “陆警官,麻烦您帮我扎下头发吧。”程衿微微耸肩,还未来得及洗去血污的双手无奈摊开,语气虚弱,“手……有点儿脏……”
  陆南祁鬼使神差地取下她腕上的头绳,捋顺两边的头发握在一起,动作轻柔。
  相比程衿单薄的颈肩,他的手是厚大的宽心,骨节分明的双手有时会不熟练地碰到程衿脖子两侧,好在动作很轻,只给陆南祁留下女孩的微热的体温。
  后颈的碎发被扎起,又露出那颗小小的黑痣,陆南祁轻皱眉头,手上动作停顿片刻,深吸一口缓和情绪。
  “看来陆警官适合生个女儿。”
  程衿背对陆南祁语气故作轻松,双眸却早已泪眼婆娑,细细密密穿过指缝间缠绕的发丝,牵扯不清的是二人若即若离的亲密回忆。
  陆南祁忘了,程衿却一直承受。
  陆南祁心中暗自隐痛,默不作声地为眼前的姑娘扎完头发,程衿照了照镜子,对他手艺很是满意。
  她欢快地转过身来,唇角微扬,明媚的笑意不轻不重落在陆南祁心上:
  “脱衣服,今晚……去我家。”
第5章
  程衿小小的玩笑可让陆南祁心里激起不小的涟漪。
  不过她并不是表面意思。
  脱衣服其实是想让他换下警服,避免太过显眼,去她家也只不过是想要把昨天做好的礼物拿给他。
  不得不说,中华文明博大精深,这话不过是换了个说法,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程衿当然是故意的,两人交往了三年,她最懂得怎么拿捏陆南祁。
  玩笑归玩笑,程衿也对陆南祁这个正人君子心知肚明,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几回合便和盘托出了真实目的,陆南祁这才愿意乖乖跟她走。
  徜徉梦开在架空层,程衿的小屋就在店铺上五层的地方,上下班非常方便。
  屋子里装修和店内截然不同,是一种欧式极简风格,氛围偏向清淡,与程衿平日里元气灵动的气质不太相符。
  趴在地上的休休一听见转动的钥匙声,就甩起尾巴吭哧吭哧跑到门口迎接,肉垫碰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哎呦哎呦,谁家的小脏包啊?”
  上午休休在程衿旁边帮忙救人,也一起染得浑身是血,然而程衿下午一直在配合做笔录,小杜也在店里忙着接单,于是就没人为休休洗澡。
  程衿朝休休勾勾手,试图把它引到卫生间,奈何休休打起别的主意,绕到陆南祁身后不断用头顶他的小腿,似乎是想要他一起过去。
  陆南祁很快懂了它的意思,在征得程衿同意后跟着一起进了浴室。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程衿负责按住休休,陆南祁则拿起喷头为休休洗净身上的泡沫,两人一狗的打闹场景,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控制好水温,平常很是听话的休休好像被什么吓了一跳,突然猛地跳起跑出浴室。
  原本抓着休休前肢逗它玩的程衿可谓是遭了殃——大型成年犬力气本就不小,再加上休休这么突然间的一个冲刺,害得她整个人因惯性不稳,眼看就要迎面摔在地上。
  陆南祁反应迅速,立刻意识到程衿要倒下的趋势,伸手准备去扶。
  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只打算抓住手腕将她扶稳的手,竟本能地揽住了程衿的腰,直接将她横腰抱起。
  又因一时情急,陆南祁没控制好力度,程衿就这么生生倒入了他的怀里。
  他手中莲蓬头的水管被休休缠在身上一起顺势带走,接口直接在开关处断开,热水似喷泉一般从洞里四散而出。
  陆南祁低头看着怀里的程衿,狭小空间内弥漫的水雾和女孩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杂在一起,令他心跳一瞬失了正常频率。
  程衿慢半拍反应过来,急忙扭头看向身后脸上隐约发烫的陆南祁,连连道歉: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都湿透了,我家里有几件男士衬衣,要不你先换上吧,别着凉了。”
  程衿料定陆南祁对于这种场面难以自控,装模作样地替他擦拭身上的积水,双手轻轻扶在他的肩膀上。
  陆南祁敏锐地感知到女孩柔软的指尖在自己锁骨周围摩擦,脸颊上的红晕几乎覆到了眉毛,他手忙脚乱地起身,尴尬清了清嗓:
  “多,多谢,不过我,我还是先帮你修一下水管吧。”
  程衿听出陆南祁语气里的不自在,背着他捂嘴偷笑,为目的达成而暗自窃喜。
  已经那样热烈的爱过一次,现在的陆南祁对于程衿来说,只不过是唾手可得的掌中之物罢了。
  这次意外过后,陆南祁这死脑筋生怕自己对人家姑娘动什么歪心思,迟迟不敢与程衿对眼,只顾一个劲儿埋头修理水管。
  修理完成后他又慌慌张张接过程衿手里更换的衣服,全程就差闭眼摸索了。
  即使这样程衿也不打算放过他,等陆南祁从卧房换好衣服出来,程衿早早关了客厅的顶灯,在茶几边缘点燃几个香薰,将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氛围。
  “快看,我给你布置的烛光晚餐。”程衿盘腿坐在毛毯上招手呼唤陆南祁,“蜡烛、西餐,该有的都有了。”
  陆南祁猜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略有迟疑地弯腿坐在侧面。
  茶几正中央点着一个淡紫色的香薰蜡烛,黯淡的烛火照入程衿的眼睛依旧光亮,她眉眼弯弯地为陆南祁拿出餐具。
  桌面上摆着一个八寸大小的奶油菠萝披萨,右边是一盒淋了番茄酱的炸鸡翅,两人面前分别放了一罐未开环的蜜瓜味鸡尾酒,餐品不像健康饮食,倒更像朋友聚会。
  “我家不开火,见谅啦!”程衿边说边为陆南祁切了一块披萨放进他的餐盘,“刚到的外卖,趁热乎赶紧吃。”
  折腾这么久,陆南祁肚子还真不争气叫了起来,他默默伸过手拿起程衿面前的鸡尾酒,顺手为她一起打开了拉环。
  程衿豪爽地与他碰杯,两人正式准备开始用餐。
  半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程衿便突然激动地指向电视,陆南祁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正在报道一则新闻——是陆南祁被记者强拉着采访的那次。
  “别说,你上镜挺好看的呀。”
  陆南祁本身底子就不错,在所里一直都是门面担当,身上叠加警服的时候更显得正直又温润,一米八五的身材,让他在清安警员队伍中气质也是独树一帜。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夫妻、婆媳、子女,什么理由都有架吵。”陆南祁疲惫地轻叹一声,语气是司空见惯的平静。
  程衿斜了他一眼:“瞧你这嫌弃样儿,派出所里肯定不少有趣事儿吧?说来听听。”
  陆南祁在面前女孩望眼欲穿的炯炯眼神下落败,耐心地将这两年来的各种琐事同她娓娓道来。
  离婚、跳楼、空巢老人、帮忙找狗、维修电灯……他和林江白陆陆续续为这片居民区解决了不少琐事,有时累到实在撑不住,也会偶尔抱怨几句,感觉自己当初拼命考上警校,到头来做的工作似乎与努力并不匹配。
  但这也只是偶尔的想法,当他们看到群众绽放满意的笑脸,甚至亲自送上锦旗的时候,就觉得所谓的警察荣誉也就是如此。
  “最糗的一次还得是那回抓了两个吸毒人员被新闻现场报道。”陆南祁抿了几口酒又接着侃侃而谈,“当时我们得到群众举报,发现嫌疑人一起出现在一家酒店门口,于是带上几个所里比较年轻的准备埋伏,一人还配了一把枪。”
  程衿也捧场地长长“哇哦”了一声,饶有兴致认真听他继续讲下去。
  “队长好不容易抓准时间,一脚狠狠踹开房门,一把枪端在手上随时保证防卫。结果一打开门就发现屋里烟雾弥漫,一男一女脱得只剩贴身内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后来队长用力把男的拍醒,那男的估计是已经吸迷糊了,看到警服也不怕,坐在床上蹬腿耍赖,哭得像个孩子。”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队长看他神志不清正打算安排人把他先扛回警局,等他清醒一点再审问。哪知道我刚拎起这家伙的手臂,他就嗖的一下用双腿夹住我的腰,牢牢挂在我身上。不过最糗的还是……”
  陆南祁说到此处郁闷万分,猛灌一口酒才接着开口,
  “他居然搂着我的脖子喊我‘妈妈’?几个人合力都扯不开,牢固得像考拉抱树一样。关键是这奇葩场面还正好被电视台全程直播录下来了。”
  听到事情奇妙的发展方向,程衿对陆南祁又可怜又好笑,不厚道大笑起来。
  陆南祁歪个脑袋,默默看着笑到打嗝的程衿,满脸无奈。
  “就因为这事,所里同事连续叫了我一个星期的‘陆妈’。”
  陆南祁任由程衿没心没肺地笑话,即使事情于他而言是能埋在地下三尺也不愿意揭开的羞耻。
  但见到程衿在面前笑得恣意无拘,他心里便觉得这事算得上否极泰来,图个开心也不错。
  程衿好不容易笑够了,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嘴角还没能完全放下:“哎哟喂,居然还有这种事,不过你确实比我见过的任何警察都要看起来更加慈祥。”
  陆南祁微怔:“怎么说?”
  “你看啊,大部分警察都为了震慑犯人语气都凶神恶煞的,你就不是,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程衿将理由一条一条为陆南祁细细道来,“还有你的长相,眼睛虽然不算大,但是看起来很和气,皮肤也白,整个人透露得更多是清澈少年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很有耐心……”
  程衿颇有长者风范,滔滔不绝地向陆南祁分析他的为人处世。
  可陆南祁想不通,他只不过和程衿短短认识几天,她口中描述的自己却好似旧人一般。
  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态度,他的脾气、性格,程衿都能信手拈来,甚至有些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细枝末节,她也都能准确无误地点到恰到好处。
  程衿之前给他看过徜徉梦的心理治疗认证,会不会她也借此机会顺便修了心理学,所以分析起人来才会头头是道?
  陆南祁越琢磨越出神,目光定定地落在程衿脸上。
  程衿感受到他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赶紧找个借口收尾,生怕多说什么不该说的漏了馅。
  “既然你这么坦诚说了糗事,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我最丢人的事吧。”程衿抓起旁边沙发上定制的印有休休头像的抱枕,懒洋洋往后一靠:“我……”
  她眼神飘忽不定,欲言又止不似平时的洒脱,最后闭眼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像下定某个大决心,眼帘徐徐抬起,瞟向身边的陆南祁:
  “我一直忘不了我前任。”
第6章
  “我……我一直忘不了我前任。”
  程衿这话说得很低,眼神却徘徊在陆南祁眉眼之间,好似一字一句都是专门对他说的。
  陆南祁被她灼灼的对视看得心慌,局促别扭地移开眼睛,略带尴尬,不停来回摩挲后脖颈,语气有点不明来由的心虚:“就,就是你说的那个渣男?”
  头一回见到自己骂自己也这么顺口的,程衿在心里暗自憋笑。
  “失恋闹情绪的男男女女我出外勤的时候见得也挺多的,大多都是当时那一刻想不开,后来跨过坎,找到新的,照样浓情蜜意、恩恩爱爱。”
  陆南祁是个行动派和极致理性主义者,向来不会安慰人,所以与林江白搭档可谓是“佳偶天成”。
  但他看出程衿的落寞,还是翻遍了自己的辞海,笨拙地挤出几句劝慰:“所以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他用所剩不多的酒罐轻轻与程衿的那罐碰撞,做出干杯的动作,却发现程衿早已喝完,留下的空罐子只一点点力就沿着桌面滚落到地上。
  二人的现状又何尝不像这两罐鸡尾酒相撞的结果?
  陆南祁明哲保身,从糟糕的关系中提前抽离,就像即使仅剩小部分沉底的酒水,在现实的浪流中也能勉强站稳脚跟。
  可程衿呢?
  她是空瘪的铝罐,所有的精力在回忆中过分消磨,是滞留的那个,是注定被现实抛下的那个。
  那次“分手劫难”过后,程衿不自觉变得感性了许多,心思也更加复杂。
  可陆南祁还不能知道这些,至少现在还不能知道。
  她尽快处理情绪,打散脸上的失意,换上极具挑逗意味的表情——
  “不过我听说,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
  程衿微微躬身,将手掌撑住下颚,手指有节律地在面颊上轻叩,上身不断逼近陆南祁,
  “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陆南祁被她逼得几乎无路可退,只能呆滞地对上她侵略性的双眼,喉结顺着呼吸轻微滚动。
  二人的距离近到能明显察觉对方的喘息,吐出的滚烫气流还依稀夹杂难以抑制的雷鼓般慌乱的心跳。
  “不知道陆警官……有没有想法呀……”
  程衿此刻就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长蛇,在她制裁的丛林里肆意妄为,将陆南祁紧紧缠绕,牙尖的毒液一股一股积聚,无声无息间便能夺取猎物的性命。
  陆南祁就是被她这条毒蛇盯上的硕鼠。
  她看见陆南祁一动不动眼神涣散的模样,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语气撩拨:“不说话那我就默认可以追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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