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医发蒙但乖乖照做,手忙脚乱地施针,又灌下去催吐的药。
姜凤皇再次将匕首放在韩太医的脖颈上:“是姜昱让你这么做的?!”
韩太医想到姜昱不由得露出崇拜之色,得意道:“自然不是,是臣自己想出来这么一个能为摄政王永绝后患的办法的。”
那……你还真怪孝顺,你害死了他心心念念的皇子,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隋芳菊无意识的从床上干哕,姜凤皇抱胸而立,慢慢的坐下来,给对面神经紧绷的韩太医倒了一杯茶水,茶水被推向韩太医:“可是……皇叔做梦都想要这个皇侄呢!你说他若是知道你私自要害死揣着皇侄的贤妃,会怎么折磨你呢?”
她在赌,就赌韩太医投诚后二人还未通气。
若隋芳菊真是摄政王派来的,安排韩太医投诚就是为了让她做接盘侠,而韩太医不知全貌,不然不会做出给贤妃下滑胎药的事情。
若隋芳菊不是摄政王派来的,则又为何会安排韩太医投诚?!
韩太医死性不改:“臣毕生偶像乃是摄政王,若是被摄政王折磨也是一件幸事。”
疯了,当真是疯了!
怎么都颠颠的?!这皇宫吃人!!
“小汪子,将韩太医以谋害皇嗣之罪革去太医院院使之职。”姜凤皇将手中茶杯的茶水尽数泼在韩太医因兴奋而异常扭曲的脸上。
小汪子斟酌开口:“不下个大狱什么的吗?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姜凤皇将匕首拍在桌子上:“你有点恶毒了,小汪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像任华岁一般,借刀杀人最爽的才是阳谋。
摄政王最近太闲了,给他找点活儿干。
谁让他非得修院子挪用公款。
曹太医不忍直视隋芳菊吐出的污秽物,闭着眼睛为隋芳菊切脉,恶臭之中听到姜凤皇缥缈的声音。
“曹太医,实话实说,贤妃娘娘的肚子里可有孩子?”
曹太医“啊”的抬眼,手反被刚醒的隋芳菊抓住,隋芳菊的眼神意味深长,他听到她虚弱地吐出几个字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贤妃娘娘的孩子保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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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朕只好当做不知道喽。
◎芳菱怎么会怀孕?她竟然怀孕了?!◎
姜凤皇难以置信地上前查看,指着隋芳菊平平的小腹问道:“这其中真的有孩子?”
她真的是姜昱派来让她当绿帽的人?
隋芳菊的手指微微一动,无声地抓住美人榻上的丝绸,悠悠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曹太医为何在此?”
姜凤皇顾盼流辉的丹凤眼染上深秋的寒意,对上隋芳菊看过来懵懂的眼神,心下一动,面上恢复了风流帝王的神色,只是道:“卑鄙韩太医,竟敢给爱妃侠滑胎药,朕已然将人革职发落了。”
隋芳菊眼睛流露出疑惑,歪着脑袋问:“臣妾与韩太医无冤无仇,何至于给臣妾下滑胎药?!”
无冤无仇?你俩倒是有一个主子。
隋芳菊淡淡一笑:“爱妃受惊了,先休息吧。”
隋芳菊端着贤惠的架子问:“夜这般深了,陛下也快躺下休息吧。”
隋芳菊摆摆手:“朕去瞧瞧抄家的事,爱妃好好休息。”
醒来第一时间并未问询孩子的事情,她方才就醒着,她腹中的孩子暂时还不能除掉,她需要有个孩子做幌子。
姜凤皇的额美颜冷峻着离开紫金宫,隋芳菊虚弱的声音在后面随随其后:“深秋夜寒,陛下体弱。粉蝶,将披风带给陛下。”
小汪子接过披风,姜凤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嘴角下撇并未穿上。
她以为深宫重重,又有个人能来陪她度过慢慢孤独。
哪怕她想走,不会深留。
但,她也是姜昱派来的。可,宫里再无一人可以陪在她身后了。
小汪子察觉姜凤皇的情绪不对,贴心的递上帕子:“陛下,你怎么了?”
姜凤皇站在冷风里听小汪子的关心,若是小汪子能多张点脑子就好了,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没事,”姜凤皇收敛好情绪,姜昱虎视眈眈她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了,“回鼎元殿。”
姜凤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瞧着天上的月亮,冷淡淡的月光看起来冷冰冰的,明日还要早朝。
那群被抄家的人……
*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安稳的姜凤皇打着哈欠在小汪子尖锐的唱声中坐上做了十六年的龙椅。
姜凤皇盯着前额垂下的流珠,枕着手听着下面大臣说些有的没的废话。
“陛下,钦天监日日夜观天象,终观得荧惑守心,实在是天降祥瑞啊,我朝定国祚昌繁,千秋万代。”
这是拍马屁的。
“陛下身体可是抱恙,为何不曾上昨日早朝?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这是没话找话的。
“陛下,臣斗胆进谏。”
哦?姜凤皇的眉毛一挑,九九稀罕物,这满朝文武里竟然会有臣子进谏,她可得好好听听。
“陛下,”这一声喊得倒是凄惨,“摄政王重病卧床了。”
嗯?昨天姜昱不还壮的跟头牛似的吗?怎么就病了?这里面有套吧?
总不能是怕她将姜昱的家也抄了?不能够啊,抄了他的家那还需要许孟廷几个人拆家。
这谏有点意思,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姜凤皇猛地站起来,眼前的流珠叮当作响,扰乱了她的视线:“怎么回事?皇叔怎的生病了?!”
“陛下,摄政王纷纷揽着臣们,不让臣们给你讲。摄政王心系江山社稷,更是心疼陛下,陛下去府上看看摄政王吧。”
摄政王王府啊?
姜凤皇摇摇头:“皇叔心系社稷,江山社稷没有朕坐镇如何是好,朕还得坐镇江山,不能让皇叔失望,王大人,你也不能辜负皇叔不让你告诉朕的好心啊,”
姜凤皇:“朕只好当做不知道喽。”
王大人的悲痛凝固在脸上,眨着眼睛看着上位者姜凤皇的脸,陛下怎么不按照剧情走呢?
“陛下……”
姜凤皇摆手:“王大人,你不要讲了,朕的内库里还有三根人参,你送到皇叔府上,别说是朕送的。”
小汪子诧异小声道:“内库里不是有六根人参吗?”
姜凤皇敲他脑袋:“就你话多,守财奴每天都去数?”
小汪子有气只能憋回去,委屈巴巴地低着头盯自己的脚尖。
王大人“这”半天,手指扣着自己的衣袖,怎么都想不出来一个理由,半晌长了张嘴巴:“谢主隆恩。”
姜凤皇环顾了一下四周,文臣低着头用脚尖在地砖上画圈,武将挺胸昂首地背着手不知在想什么。
其中一位满头华发的将军,一双充满沧桑的眼睛盯着殿中的柱子,眉眼倒是像隋芳菊,眉宇间也有一股子英气,在岁月的洗礼下更加坚毅。
姜凤皇遥遥一指:“哪位是?瞧着面生啊。”
被点到的人充耳不闻,倒是他旁边的人戳了戳神游的人。
“回陛下,臣乃戍边大将军隋燕衡。”老人厮杀半生的声音带着爽朗,落在姜凤皇的耳边很是陌生。
姜凤皇的眼睛眯起,姜昱的手已然伸到戍边大将军了。
“朕为何从未见过你?”
隋燕衡回道:“臣戍守边疆十六载,回京述职,近日才到京,陛下没见过臣很是正常。”
十六载,倒是完美避开她,姜昱将这枚棋子放置在边疆十六载,近期何故将人召回?
“哦。”姜凤皇淡淡道,“贤妃娘娘的父亲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确实宝刀未老,都快退休了还被叫回来。
隋燕衡的脸抽搐了一下,行礼道:“陛下谬赞。”
真当朕夸你了。
“众位爱卿还有事吗?没事朕走啦。”姜凤皇迈开腿就要走,听到底下一片骚动。
本该卧病在床的姜昱面色红润地坐在轮椅上由人推了进来。
“陛下,臣还没到场就要退朝了?”姜昱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引得文武百官纷纷低下头。
姜凤皇的脚步停下,看到活的姜昱大吃一惊:“皇叔,你还活着啊。”
姜昱一拳打在扶手上,眉毛皱起像两条毛毛虫:“托陛下的福,臣好好的。”
姜凤皇“甩锅”:“王大人说你卧病在床,生死不明的。他还说你不让朕关心你,想让朕关心社稷。”
王大人:栓Q。
“摄政王,臣不是这么说的。”
姜昱抬手,王大人识趣闭嘴。
姜昱惬意地后仰在轮椅的椅背上,指尖染着血,那应该是韩太医的。
姜凤皇不由得心里一哆嗦,若她也想害隋芳菊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
“陛下,接着上朝啊。”
姜昱明明笑着,嘴角的弧度弯弯的,像是一把镰刀,她猜不透他的意味,只得硬着头皮将屁股放回已然没有了温度的龙椅,扯出一个笑容:“各位爱卿,摄政王来了,可还有什么要上奏的?”
一臣子出列,双手抱着玉笏,恭恭敬敬的全无方才半分的谄媚:“回陛下,钦天监测量收集各地雨水,发现江南一带雨水量暴涨,隐隐有洪涝之灾。”
姜凤皇支着下巴,多有趣啊,朕想听点有用的还得靠他姜昱。
姜凤皇:“皇叔怎么看?”
姜昱摆弄着衣袖:“隐隐,不还没洪涝么?不足为惧。”
另一臣子出列,捧着一份纸,颤颤巍巍地跪下,潸然泪下:“陛下,昨日拆家者许大人等无人血书伸冤。”
这就没意思了,指望姜昱给他们出头?
不抄他们的家,难道抄摄政王的家。
姜昱的眼皮舍得抬起来了,清亮的眼睛盯着人家:“抄家?陛下长大了,都会抄家了?嗯?”
姜凤皇心里一咯噔,赔笑道:“哪里哪里,跟皇叔学的,罢了。”
“本王瞧瞧,”姜昱朝着人家招手,接过那张血书,上下打量,皱起眉毛,“啧,陛下挺会挑啊。”
姜凤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叔,这是什么话?”
“这些人臣正打算收拾呢。”
被许孟廷等人许以改哦酬谢费的大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说明朕和皇叔心有灵犀。”
“臣觉得倒是陛下的翅膀硬了。”
两人相顾无言,姜凤皇“噗嗤”笑了:“皇叔真看得起朕。”
姜昱回道:“臣很欣慰。”
欣慰个屁,怕是想着则呢么除掉她吧。
隋芳菊腹中孩儿留不得了。
“贤妃娘昨晚凶险,腹中孩儿可好?”
就说吧,姜凤皇了然的点头:“虚惊一场,母子平安。”
姜昱点头,听到一声尖叫:“贤妃怀孕了?!”
是满头华发的隋燕衡,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姜凤皇,姜凤皇摸了一把脸,脸上有老虎?
“芳菱怎么会怀孕?她竟然怀孕了?!”
对哇,怀孕了,就你不知道,连姜昱都知道。
姜凤皇疑惑道:“小汪子,报喜的人没有去隋府吗?!”
小汪子摊手摇头:“奴才不知道啊。”
姜凤皇一拍脑袋,也对,一开始她认为隋芳菊腹中没有孩子的。
“隋将军不知道吗?贤妃娘娘怀着皇子,足有半月了。”姜凤皇解释道。
姜昱没给隋燕衡商量,对面阵营怎么回事儿?消息闭塞?!
隋燕衡只知失态,叩首道:“是臣失态了,恭贺陛下。”
隋芳菊进宫才三日,你都不怀疑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吗?
果然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姜凤皇愤愤地想着。
朕要给姜昱添堵!
姜凤皇漫不经心地问:“皇叔,太后的尸体找到了吗?”
第9章 什么男人碰过的脏东西,臣妾才不要!
◎朕得把持住啊,不然伤了孩子怎么办?◎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成冰,姜凤皇张着嘴巴定定地看着被问住的姜昱。
母后的尸身朕早让人藏起来了,姜昱个卑鄙无耻的灭族仇人怎配得到母后的尸体,他都不配在母后的坟前哭,脏。
姜昱面上波澜不惊,但是他微微抽搐的左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姜凤皇勾起一抹笑,摆摆手道:“若是寻不着就直接立衣冠冢吧,不然找到猴年马月去。”
姜昱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稍纵即逝,他抬起眼认真道:“不可,太后乃天下之母,不可潦草下葬,必须找到太后的尸体。”
姜凤皇嗤之以鼻:多深情呢,朕就让你一辈子找不到。
“好,皇叔既然坚持,就按照皇叔说的办吧。”姜凤皇懒散地敲了文武百官一眼,“其他爱卿还有别事吗?朕还要去看看贤妃娘娘。”
俨然一副被贤妃娘娘迷住了的模样。
姜昱低头道:“臣无事禀报。”
姜昱为首,下面的臣子都没有吭声的,唯还在瞪大双眼的隋燕衡颤抖着开口:“回陛下,臣可否进宫探望贤妃娘娘?!”
姜凤皇斜眼裙去:“贤妃娘娘腹中孩儿才半月,保胎为上,隋将军再等些时日。”
隋燕衡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姜凤皇歪着脑袋,好看的眉眼带着挑衅:“皇叔,那朕下朝了哇。”
姜昱点头,姜凤皇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小汪子道:“陛下慢点,贤妃娘娘还没起床呢,不用着急。”
姜凤皇停下脚步,没好气道:“朕什么时候说要见贤妃了?”
小汪子指了指身后的龙椅:“方才在哪儿说的。”
姜凤皇:“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别当真。朕真的很像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小汪子缩了缩脖子,委屈的不说话。
姜凤皇一甩袖,脚步匆匆去了紫金宫。
小汪子伸长脖子:“陛下,你不是说见贤妃娘娘是个借口吗?”
姜凤皇冷冷的眼刀飞过来,小汪子噤声。
小汪子委屈巴巴地跟着姜凤皇进紫金宫,冷不丁地听到:“朕想怎么就怎么,贤妃昨晚凶险朕来看看怎么了。”
小汪子疑惑地抬头,就看到姜凤皇摇晃着脑袋进了大殿门。
“贤妃啊,朕来啦~~~”姜凤皇张开双臂飞舞着跑向了床上,“爱妃,朕想死你了!快给朕亲亲!”
垂死挣扎惊坐起的隋芳菊的咽喉被圈进一个温暖的臂弯里,口中的空气瞬间稀薄,她挣扎的叫了两声:“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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