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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青松——得白【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5:31  作者:得白【完结】
  苏恒气急之下,又呕出一口鲜血。
  若说方才他想明白这一切都是帝王之术,尽数利用,可现在又都被林仲检的出现推翻了。
  苏恒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侯爷,谜底就在谜面上。”
  林仲检直视苏恒,沉声道:“若你真有悔心,当初早就听明白了老夫言中之意。”
  苏恒眉头瞬间皱起,脑子闪回最初去诏狱那天,然后林仲检的话语便与此刻重叠,回荡在耳边。
  “一则我林氏众矢之的,我无破局利器,须得借助侯爷。二则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无论缘由多么真切,时局多么无奈,总要付出代价。”
  无破局利器……
  做错事…付出代价……
  苏恒逐渐想明白,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从轻声自嘲到疯狂大笑。
  这刺耳的笑声持续了许久,待到苏恒嗓子哑下来,他才收声道:“今日虽败,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但请中书令解惑,若只要我的命,将你手中罪证曝光不就得了?何必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林仲检坦言道:“因为并无实据,所以才出此下策。”
  苏恒瞬间瞪大双眼,不愿相信道:“什,什么?!”
  林仲检道:“不过是侯爷心中有鬼,才会空信虚言,步步行错。”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相比败给林仲检的算计,苏恒更难接受的是他走到这般田地,全然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和心虚,而上了这么可笑的当。
  林仲检见他情绪失控,长叹一声,缓缓道出真相:“帝相之争,从始至终都是做戏。
  当初明远侯府覆灭,其背后之势错综复杂,一时难清,想要细查,更是阻碍重重。
  陛下和我为揪出奸佞,除去朝堂乌烟瘴气,才商量出以两势之争,暗手清理。
  本来借我之手翻案重审,已到了尾声,却不成想最后查到你武骑军身上。
  也正因此,发现身为禁军统领的侯爷竟不清白,才有了后面齐林两家谋反的戏码。
  再后来因侯爷疑心太重,也因老夫身体不济,才演了陛下赐毒酒这么一出。”
  苏恒听罢,久久不能平复,发疯似的喊道:“明远侯当初用我儿子的命来逼迫!我有什么办法?!裴氏覆灭也有我暗手助之!为什么?!为什么要揪着当初的事不放?!”
  “因为错就是错!”
  梁颂年眼睛通红,一嗓子打断道:“为了你儿子,就可以屠杀友军吗?!你儿子的命是命!我哥的命不是命?那些为国征战的人,他们的命不是命?英魂忠骨为国拼命,却因你一己之私,害得他们死不瞑目,含冤至今!”
  此番泣血之言,犹如锥心之箭,将苏恒瞬间拉回当年滇左战场。
  梁家军与南敌拼死挣扎,艰难取胜之后,只剩两千残兵,筋疲力尽。
  在过去的日日夜夜,他无数次被梦魇惊醒,始终无法忘记武骑军援兵之时,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欣喜逐渐化为惊恐和不可置信。
  可他能怎么办?那时的裴氏已是一品军侯,而苏云峥驻军正是其兵权所在之地,若想制造意外取其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苏恒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唇不停地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林仲检看在眼里,又幽幽重复道:“侯爷,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无论缘由多么真切,时局多么无奈,总要付出代价。”
  “来不及了。”
  苏恒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虚弱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未等众人咂摸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突然有人拔刀杀人,那动作迅猛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紧接着更多人跟着动起手来。
  场面瞬间暴乱起来,众人纷纷自卫。
  林仲检立即质问苏恒道:“怎么会这样?”
  苏恒面若死灰道:“与我谋者,皆罪孽深重,他们早就下了决心拼死一搏,谁又会听我的命令停手伏法呢?”
  他说罢,深深看了身旁妻子一眼,而后便举起手中佩剑,毫不犹豫的自戕了。
  苏陈氏大喊一声,扑上前去,抱着鲜血淋漓的苏恒,悲恸道:“你怎么这么固执,到死都不肯说一句错了……”
  言罢,苏陈氏于喧闹中寻找儿女身影,见两人双双奋起抵抗,忽然松了口气,接着便拿起了苏恒的剑,与他一同去了。
第88章 宫变
  ◎“看来咱们得救了。”◎
  生身父母就那样决然地在众人眼前自戕,苏氏兄妹双眼圆睁,映出刺目的红。
  苏云薇只觉脑袋‘嗡’地一声,随即疯了一般冲过去。
  幸而林知瑶反应迅速,疾步上前,一把拉住苏云薇,将她狠狠拽了回来。
  “保持理智!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苏云薇泪痕满面,充耳不闻,只顾着挣扎,想要挣脱林知瑶的束缚。
  林知瑶见状,索性死死将她抱在怀里,嘶声吼道:“你早该料到今日!你爹娘罪孽深重,这是他们的命数!你母亲临死前只求陛下赦免你兄妹二人!你此刻失了心智,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你忍心让她含恨九泉,死不瞑目么?!”
  苏云薇身子猛地一僵,满心悲恸终被撞出丝丝理智的缝隙,她紧咬下唇,直至血腥味弥漫口腔,才伸手拔-出腰间佩剑,摆出了自保的架势。
  与此同时,梁颂年一把拉过怔愣的苏云峥,二话不说,结结实实给了他两记重拳。
  苏云峥吃痛,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梁颂年沉声道:“别犯傻,保住性命!”
  言罢,转身挡在林知瑶二人身前,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来犯之敌的攻势一一化解。
  “去长乐宫!”
  见苏氏兄妹恢复状态,夫妇二人同时喊出了这一句,只不过前者是对后者说的,后者却是对一旁抱着孩子的银花说的。
  梁颂年还未来得及再说,林知瑶已经将苏云薇推去银花那边,喊道:“你也去!”
  苏云薇刚欲反驳,林知瑶抢先说道:“宫中异心者绝不止这些人,长乐宫怕是也有危险,太后娘娘与敏华都在那儿,你和银花一道去,定要护住她们!”
  “那夫人你呢?”
  银花将林知瑾的儿子护在怀中,无暇再顾及林知瑶的安全,听到她这般瞩目,难免忧心。
  “我自有分寸,你们快去长乐宫!”林知瑶紧贴着梁颂年,手中长弓稳稳拉开,箭尖寒光闪烁,似能抵御世间一切风雨。
  局势危急,四周愈来愈乱,已容不得半分拖沓,苏云薇与银花皆知林知瑶言之有理,便不再争辩,转身朝着长乐宫奔去。
  梁颂年忙于招架各方攻势,林知瑶所言,他听的有一句没一句。
  直到苏云薇和银花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心头一紧,露出急色。
  林知瑶对此浑然不知,还在冲着人群中的林知瑾呼喊:“哥!你别留原地啊!快去朝阳殿!去找爹爹和二哥!”
  她话音未落,后脖颈儿就被拎了起来,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的闪闪躲躲,转眼间,竟然被梁颂年带到了亭廊之下。
  “这,这……”
  “这什么这,你太不听话了!”
  梁颂年脚步不停,难得用这般粗暴的语气和林知瑶说话。
  林知瑶不明所以,被拖拽着前进,茫然问:“去哪儿?”
  梁颂年言简意赅道:“长乐宫。”
  林知瑶急道:“陛下与各位大臣都在殿内,此刻正值生死关头,你怎能离开?别管我了,快回去,苏云峥自己撑不住……”
  梁颂年脚下生风,打断道:“朝阳殿里有曹常侍和暗卫们,外面除了苏云峥,还有我爹和城防营,我离开片刻无妨。”
  林知瑶皱眉,转头在人群中寻找,果然瞧见了梁安仁的身影,她松口气的同时,疑问便又冒了出来。
  “公公怎么在?”
  梁颂年挎着她,边跑边解释道:“做局要往真了做,所以军报都是真假掺半。此刻真正的齐明玄与北疆军尚在途中,而我与苏云峥带领的叛军其实是城防营和邻边驻军,为的就是出其不意瓮中捉鳖。”
  林知瑶明白过来,转而气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竟然从未向我透露半个字?”
  梁颂年眉梢一挑,“夫人不也同两位兄长一起瞒着我?”
  林知瑶语塞,却不甘吃瘪,便愤愤道:“我入局定比你们晚!回去再和你们挨个算帐!”
  转瞬到了长乐宫。
  梁颂年与林知瑶夫妇俩,因稍慢了苏云薇她们片刻,刚拐过弯儿,便瞧见殿门处一片混乱。
  叛乱者蜂拥袭门,苏云薇手持长剑,身姿矫健,每一式都带着拼命的决绝,血花在她身侧肆意飞溅,阻住一波又一波攻势。
  银花欲将怀中稚子送入门内,却因这一瞬间的分神,疏于防备,被一名叛军突袭。
  “银花小心!”
  林知瑶拉弓再快,仍赶不及救远处之势,恰在此时,门内猛地蹿出一道身影,替银花挡了刀,她定睛一看,不禁惊呼:“金花!”
  分秒间,夫妇二人也冲到了最前方,梁颂年与苏云薇共守殿门,抵御叛乱者。
  林知瑶则手脚麻利地将金银花往门里推,“快进去!”
  银花惊魂未定,一进殿门就慌慌张张地查看金花状况。
  林知瑶抄起弓转身奔至窗边,边搭箭射杀叛军,边回头喊道:“别愣在那儿,把她拖进内殿!”
  话音刚落,她眼角余光瞥见内殿冒出几个张望的脑袋,厉声呵斥道:“不要命了吗?进去躲好!”
  那几个脑袋赶忙缩了回去,唯有敏华快步上前,帮着银花一起拉扯金花往内殿深处去,嘴里安抚着:“别着急,里面有药,先帮她止血。”
  说罢,敏华转身拿出殿内挂剑,亦要出门御敌,太后见了,赶忙上前几步。
  未等她开口阻拦,便听敏华道:“母后,生死关头,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能者为之,儿臣既有功夫傍身,又怎能畏缩在这殿门之内?”
  闻得此言,太后终是无话可说,任她夺门而出。
  此时再看金花,面色惨白如纸,身上大片大片的血汩汩涌出,止也止不住。
  她虚弱地拉着银花的手,气若游丝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你是苏二小姐随军时捡的孤女,是跟着她来的京都……”
  银花泪如雨下,哽咽道:“姐姐你别说话了,省些气力……”
  长乐宫女使急匆匆在内殿翻找伤药,梁母上过战场,略有包扎经验,面对此景临危不乱,镇定地指挥着其他不知所措的官眷:“快,都别愣着,用小炉子烧些热水、再找干净布帛来。”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金花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裹递向银花,尽力挤出一个完整的微笑道:“这次进宫前便知凶多吉少,所以一直将这东西带在身上,本想寻个好时机给你,却没料到……”
  银花颤抖着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镯子,一只金丝麻花,一只银丝麻花,款式相同,巧夺天工。
  银花不明所以之时,金花强撑着开口道:“夫人嫁去明远侯府之时,因我而赐了你银花的名字,倒与这东西一样是个巧事儿……”
  银花愈听愈泣不成声,这时女使拿着药匆匆过来,梁母接过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金花伤口处衣衫,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又迅速,仔细地上药、包扎。
  金花疼得额头汗珠滚落,握着银花的手紧了紧,咬牙坚持道:“这两个镯子,一金一银,虽样式相同,来历却不同……金的这只,是老夫人当年赏我的成人礼,我娘觉着太贵重、太招摇,让我好生收着,莫要戴。我那时年幼不懂事,因此赌气,我娘为哄我,便用银丝缠了个一模一样的……”
  说到此处,金花唇色渐失,仍执拗地继续道:“后来,我日日戴着这只银镯,直到老夫人和我娘相继离世,我睹物思人,便将两只镯子都收了起来……”
  金花竭力扬起手腕,露出那只白玉带金的镯子,“那日你送我玉镯,我想了许久,不知该还你什么礼…又知你是个呆的,不喜那些浮夸奢侈之物。可我总得有个心意、有个由头……思来想去,我最珍视的,便是这两个镯子。既你我有缘,又这般巧,便分你一个,可好?”
  银花听得心如刀割,抽噎道:“莫再说了,哪有这个时候送礼的,我才不收你这副模样送的东西,你必须好起来,郑重其事的送我……”
  她话还未说完,忽然感觉金花紧握着自己的手卸了力气,缓缓滑落下去。
  她下意识抓住金花的手,猛地抬头,只见金花脸色灰白,已然昏死过去。
  她心猛地一沉,颤着伸手欲探其鼻息,手指抖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地淌。
  正于此时,门外原本喧闹声戛然而止。
  梁母这边刚腾出手,还未来得及松气,又瞬间警惕起来,转身奔至林知瑶伏击的窗前查看。
  只见门外不知何时涌入大批人马,密密麻麻,让人一时摸不清状况。
  梁颂年、苏云薇和敏华守在门前,三人均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显然已苦战许久。
  梁母眉头紧锁,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知瑶亦是心跳加速,满脸紧张,直至人群中为首之人匆匆上前,她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才陡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咱们得救了。”
  梁母一脸茫然:“什么?”
  林知瑶下巴轻扬,指向外面正与梁颂年交谈之人,解释道:“那位是驻冀州都督刘友淳,我去承阳寻阿渊的时候见过,是好人。”
  宫变落下帷幕,余晖洒在红墙,地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内侍宫女们穿梭在各个殿宇之间,忙着收拾那混乱后的现场。
  被迫留在宫中的官眷们,在侍卫的护送下有序地离开,她们神色疲惫,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却又庆幸,能够平安回家。
  而那些大臣们,尽数留下处理后续事宜,梁氏父子和林氏父子亦不例外。
  林知瑶与梁颂年匆匆作别,便随众官眷一同出宫,却不成想父兄与夫君,就此一个赛一个的忙起来,叫她多日逮不着个身影。
  后来就算他们夜深归府,也是上下眼皮打架,林知瑶不好这时候逐个算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收拾衣物跑去陪婆母小住。
  皇宫封锁消息之下,仍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这些个知道内情的官眷不敢多言,又疲于应付打探之人,思及同在宫中逗留的姐妹们和共患难的经历,彼此间情谊深厚,便纷纷来到梁府,讨茶解闷儿。
  因而,梁府不同往昔,格外热闹,倒是叫林知瑶来时,差点儿以为自个儿迈错了门。
第89章 终章
  ◎自此,朝堂熙穆,海晏河清。◎
  一晃秋去冬来,宫中最紧张忙碌的日子算是熬了过去。
  林知瑶观察了数日,首先逮住的是自家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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