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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青松——得白【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5:31  作者:得白【完结】
  她兴冲冲回家准备算第一笔账,却看见林仲检还在依仗轮椅,又听李德平说他是因腿疾加重,才被奉元帝勒令回府休息。
  林知瑶眼眶泛红,气焰全都没了。
  林仲检见状,抬手将她唤来身边,柔声细语哄道:“爹这个岁数,病痛是正常的,不过双腿有碍,算不得什么。”
  林知瑶听言,立刻皱起了眉头,“算不得什么?因条件不足,医治有限,日后再无法行走,这还不够?还要如何?”
  林仲检最是娇惯他这个小女儿,因此也最常受她的说教,这会儿见她认真生气的模样,倒是不敢再火上浇油了。
  林知瑶仍是有气,“您现在说算不得什么,可此局危险重重,稍有不慎……您可有想过后果?”
  林仲检默了默,坦言道:“执棋者消逝,棋局仍在。”
  林知瑶哽咽道:“是啊,您连命都赌进去了,所以才觉得不过是一双腿而已。”
  “世人皆知先帝托孤,却不知陛下唤我相父……”
  林仲检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道:“林氏受两朝明君信任,交予重权要职。如今朝堂不稳,江山危矣,爹身居高位,受尽恩养,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知瑶道:“是我们都不中用么?您为什么非得亲身入局?”
  “胡说!”
  林仲检佯嗔一声,抬手拭去她眼角泪水,缓缓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国运拟棋局,仕者皆为盘中子。若没有你们这一个两个舍身犯险,何来如今胜局?”
  林知瑶撇嘴,“那您还……”
  林仲检道:“那日与武毅侯对峙不是说了,两势之争,暗手清理,本该是到了尾声,却因查到武骑军异常,这才有了后来的无奈之举。”
  林知瑶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仲检却欣慰道:“我命好,有三个好儿女,还有好女婿、好亲家。陛下怀仁心而有谋略,亦识才尊贤。我林氏值得,满朝文武也值得。”
  动乱过后,朝堂上下同心协契,混乱停滞的政务重归正轨。
  至于后续论功行赏之事,决策权在奉元帝手中,梁颂年等一众臣子只需静候旨意,不必再为此劳心费神。
  林知瑶得知梁颂年事毕,迫不及待奔赴宫门相迎。
  待见了人,林知瑶面露喜色,脆声道:“你终于忙完了!”未及梁颂年回应,又紧接着道:“现在咱们来算算账了!”
  梁颂年闻言,表情从欣喜转为苦涩,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即快几步上前,一把搂过林知瑶,紧紧按在怀里,似乎要嵌进骨肉。
  林知瑶措手不及,艰难发声道:“你这般用力,是要勒死我吗?”
  梁颂年只觉得还不够,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贪恋道:“我好想你。”
  林知瑶笑笑道:“又不是没见,何故矫情。”
  梁颂年嘟囔道:“每日忙得昏天黑地,见了也跟没见着似的,况且你搬去和母亲住,和我分居了好一阵儿。”
  林知瑶心尖儿发软,喃喃道:“我也想你。”
  梁颂年听得此言,心中大喜,抱得愈发紧了。
  林知瑶眉眼含笑,却佯装吃痛,娇娇道了声:“疼――”
  梁颂年这才讪讪的松了些力度,转而亲了林知瑶额头一口,又趁对方反应不及,拦腰将人抱了起来,跨上了马车。
  金银花留在府中洒扫,今日是庆晨陪着林知瑶出来的,他见主子亲昵,默默垂首,待二人上车坐定,才忙唤车夫启程。
  车厢之内,林知瑶恢复理智,轻咳一声,严肃道:“你休想含混过去!今日定要与你算清楚账!”
  梁颂年见躲不过去了,无奈而笑,刚欲坦白从宽,又忽的想起什么,忙问:“不是说和我们挨个算帐,那其他人算得如何了?”
  林知瑶哼了一声,“明日家宴,我自会一一清算,这会儿先审你练练手!”
  梁颂年哭笑不得。
  林知瑶故作怒容,“严肃点,莫要嬉皮笑脸!”
  梁颂年立刻收敛表情,一副煞有介事的认真模样。
  林知瑶瞧他这变脸速度,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恢复正色,盘问道:“说!到底什么时候入局的!”
  梁颂年微微皱眉,“究竟是哪个节点……”
  林知瑶听他嘀咕,感到莫名其妙,笑道:“到底是谁问谁?”
  梁颂年坦白道:“其实,我临川兄一直关注朝廷风向,对历来事迹皆有分析,关于陛下和岳丈布局之事……早就有了猜测。”
  林知瑶挑眉道:“哦?多早?”
  梁颂年苦着脸道:“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陛下是在苏云峥回京举报的时候向我交底的。”
  林知瑶诧异道:“在这之前,你并不知情?
  梁颂年如实点头。
  林知瑶不禁感叹道:“这盘棋果然是陛下和我爹他们二人在下,而你我等人,皆是被操控或被引导走势的棋子。”
  梁颂年略一思忖,便明了她话中之意,“如此说来,两位兄长也……”
  林知瑶未等他说完,便摇头道:“大哥应该知道早一点儿,只有我和二哥将林氏自救当了真。”
  她正说着,莫名笑了声道:“也不尽然,你离京后,陛下通过曹常侍给银花下令,然后我绑了苏云薇,带着她与母亲进宫为质,那时大致知晓了全部,二哥…是真的直到入狱都不明真相。”
  言罢,她又想起什么,“对了,香囊球,你留给我这个,不就是在提醒我你并未出远门。”
  梁颂年露出赞赏神色,“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暗示如此明显,我很难不发现吧!”
  林知瑶哼了一声,转而叹道:“银花既为暗卫,自然只听命于陛下,苏云薇被我下药迷倒的时候,竟然连这个都没想明白。”
  梁颂年道:“当局者迷,可以理解。”
  林知瑶思绪不断,突然拍掌道:“齐氏父子肯定更早就知晓!”
  她跳脱太快,梁颂年猝不及防,却仍笑着点头道:“应当是最早知情的,我后来有和齐明玄通过信,北疆旗帜和苏云峥假扮所需铠甲,皆是他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言罢,梁颂年将诸事全盘回想一遍。
  “你我、父亲母亲、两位兄长、苏氏兄妹、齐氏父子、江临川……想来除了陛下和岳丈这两个执棋人,我们这些个棋子,都是在后面才知晓真相的,这倒真是一盘险局。”
  林知瑶感叹道:“如此情况,还能这般配合,实在是惊险又难得。”
  夫妇二人聊了一路,甫入府门,下人匆匆来报,俩人对视一眼,知晓大事来临,忙整了衣冠,疾步赶往前厅。
  前厅之中,宫使伫立等候,见二人前来,清了清嗓子,展开明黄圣旨宣读:
  “皇帝陛下制诏。梁林夫妇,品性纯良,忠君爱国。值宫变之际,果敢坚毅,护佑皇室,功不可没。朕心甚慰,特封梁颂年为大理寺卿,望卿秉持公正,护我朝律法威严;封林知瑶为三品诰命夫人,彰其贤能慧智,扬我朝女子风华。另赐蜀锦五十匹,瓷器三十件、南珠二十颗,御酒十坛、园林一处,以资嘉奖。钦此!”
  夫妇二人跪地,齐声道:“臣/臣妇叩谢皇恩!祈愿陛下政通人和,福寿康宁!”
  言罢,梁颂年起身,双手恭敬接过圣旨。
  金花银花上前接赏,因举止同步,便见二人抬手间,镯子滑落腕处,一金一银,巧丝绞缠,归属却与她们名字相反,倒为这场景添了几分别样意趣。
  待赏赐接下,使者离去,金花又禀道:“适才主院李总管来传老爷的话,说是今儿个时辰不早了,叫哥儿姐儿们都别去扰他清静。还说若有孝心,明儿个家宴早些去主院。大爷和二爷那院也得了通知。”
  林知瑶微微颔首,“知道了,剩下的你安排罢。”
  金花应下,领众人散去,片刻之间,喧闹的院子只剩下夫妇二人。
  林知瑶心生捉弄,朝梁颂年福了福身道:“见过大理寺卿。”
  梁颂年却苦笑一声,摇头叹道:“陛下这论功行赏,当真随心。”
  林知瑶笑道:“怎么?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梁颂年立刻正名道:“陛下慧眼识珠,为夫实至名归!”
  林知瑶撇撇嘴,“那是点谁呢?”
  梁颂年答非所问道:“你且猜猜岳丈病休,谁暂代了中书令之位?”
  林知瑶瞧他这副模样,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答案,嫌弃道:“你这反应,也太好猜了。”
  梁颂年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长长叹了口气。
  林知瑶忍不住‘扑哧’一笑。
  梁颂年忽的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对了,敏华殿下……”
  未等他说,林知瑶心领神会,截断话头道:“假的。”
  梁颂年奇道:“你就这般笃定?”
  林知瑶扬眉不语。
  梁颂年眯起眼睛,“又是你的主意?”
  林知瑶笑道:“我哪有这本事叫公主假死脱身?”
  梁颂年微微一愣,明白过来,“竟然是太后娘娘……”
  林知瑶点了点头道:“前阵子听到敏华公主薨了,我和母亲当真吓得不轻,后来得知苏氏兄妹功过相抵,被陛下派去镇守东境,永不准回京,便猜到了前后因果。”
  梁颂年摇头叹道:“你啊,你啊,脑子未免太灵光了些。”
  正说着,忽有风来。
  梁颂年神色一紧,下意识地将林知瑶揽入怀中,薄责道:“这天越来越冷了,干什么站在院里闲聊,走,进屋去。”
  话音未落,便见几片柳絮悠悠飘下。
  直至一片落在林知瑶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她才惊觉这个季节可没有柳絮,是雪,下雪了。
  林知瑶眼睛一亮,随即唇角轻扬,拉着梁颂年跑进屋内,从柜中翻翻找找,终摸出一物。
  “险些忘了,给。”
  梁颂年甫见此物,便想起他离京前,林知瑶曾笑语盈盈许下诺言,怎奈后续风雨飘摇,诸事繁杂,竟是此刻才收到。
  他愣愣接过香囊,触感细腻,纹样精致,其上雪落青松之景栩栩如生,显然是用了无数心力绣成。
  欣赏过后,梁颂年方问:“为何绣这个?”
  “我前些日子读了几首新诗,其中有一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甚是喜欢,觉得这意境似你我经历重重磨难,依然保持初心,不为所动。”
  林知瑶说着顿了顿,转而苦笑道:“可刚刚接下圣旨,便觉得是我格局小了,这诗中意境何止你我二人。”
  话未尽,意已明。
  梁颂年心中有感,未及言语,便听林知瑶又道:“还有就是我绣工不佳,先是斟酌了好久绣个什么,后来在母亲的指导下又改来改去,这其实…前几日才完工。”
  梁颂年莞尔道:“何苦如此苛责,出自你手之物,于我皆是珍宝。”
  林知瑶拿出玉制香囊球,抱怨道:“你这手艺堪比能工巧匠,想来耗费不少时日,我既收了这般用心之礼,如何敷衍了事?”
  梁颂年心中虽暖,却不失理智,挑眉问道:“斟酌了数月不成?老实交代,之前干嘛去了?”
  林知瑶被戳破,也不再佯装,“你离京在外之时,咱们不是通过信嘛?”
  梁颂年恍然道:“回信神神秘秘的,又说香囊不绣了,又画鬼脸。”
  林知瑶俏皮追问:“那你懂了没?”
  梁颂年见她笑颜,亦随之笑道:“懂了,惠贵妃平安,你要给幼童准备礼物去了。”
  林知瑶畅笑几声,言归正传道:“后来确实构思了好长时间绣什么给你,真的好长时间,我就想着一定不能落俗,鸳鸯鹤竹什么的都不要,再后来是因为秦四娘子送了母亲几盆松柏,我突然想起诗中妙句,才有了灵感,开窍了……”
  梁颂年目光缱绻地望着她,嘴角的笑意就未曾落下,听得愈发入神,末了,温声道:“嗯,我很喜欢。”言罢,满含深情,轻轻吻了下去。
  林知瑶眼睫轻颤,旋即阖上双眸,回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心底默默念道:“我也是。”
  奉元八年是个暖冬,春天也比往年来得快,风过雪融,阳光甚好,京都城内万千青松崭露头角,又是一片生机勃勃,绿荫环绕。
  史书上亦有浓墨重彩的几笔。
  翻开来看,奉元帝少时即位,正是朝堂风云变幻之际,朝臣更迭,各方势力党同伐异,明争暗斗不止,仕者人人自危。
  至奉元六年,明远侯谋反,朝野震动。
  奉元帝与中书令林仲检,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契机,暗手布局,知人善用,带领新辈贤臣,终在奉元八年,以宫变整肃朝纲,为滇左之战众将士昭雪,使奸佞伏法,巨蠹尽除。
  自此,朝堂熙穆,海晏河清。
  ―――全文完―――
  晋江文学城-作者得白
  作者有话说:
  执棋者布局,以青松为子,终抵住风雪,得拨云见日。
  感谢宝子们读到这里!鞠躬致谢!!
  本文双剧情线并行,明线以男女主被迫卷入朝政漩涡,互相拉扯寻找真相展开故事,暗线则是皇帝与宰辅联手布局,借朝廷新辈之手,暗清党派,引出巨蠹,最终肃清朝纲,稳固山河。
  再次感谢各位喜欢我书写的故事!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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