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狼群似乎习惯他们首领一个不高兴就会发起的暴行,迅速做出反应,但还是有人被诀隐撞开。
发生这样的事故,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兴奋,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放出黑狼精神体。
获得自由的黑狼发出蠢蠢欲动的低吼声。
卿鸢从飞行器的窗口往下看,看到异化狼族不要命似的让机车不断提速和自己的黑狼精神体竞赛,时不时还放开车把,捂着嘴巴发出各种怪叫,不由感叹,狼和狼的差距好大。
“看来,他们也要发晴了。”
卿鸢转头,看到肩上蹲着黑猫的迦涅也在偏头往窗下看。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眼:“色狼,在远古时是人类对狼这种无辜生物强加的贬低联想,但对异化狼族来说,这种形容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的欲,望就是很原始低级。”
他的视线往下,不带任何不该有的意味地看着卿鸢身上的作战服:“向导小姐,你可要小心啊,异化狼族和正统狼族的本质相同,狼王发晴,群狼也会被带动,但异化狼族和正统狼族有一点非常不一样。”
“他们可不会像正统狼族,乖乖忍受想要却得不到的痛苦,他们会为了争夺狼王的伴侣不择手段,狼王发晴,意味着狼族的暴动开始,杀死旧狼王,甚至不小心杀死狼王选定的伴侣,都是发生过的情况。”
迦涅的语气很平静,却听得卿鸢紧张起来,她想到了诀君和他的成员在训练场不受控制,化出兽形的样子。
自制力过人的正统狼族尚且如此,那异化狼族的这群疯子会怎么样?
卿鸢这么想,但并没表现出来,握住微微打颤的手指,努力保持镇定,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提醒我。”
她的反应让迦涅抬起诡异的白金眼看向她,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迎上了他的视线。
“但下次,如果你是以满足自己的乐趣为目的才告诉我这些的。”卿鸢看着那双非人感满满的眼睛,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她觉得她的声音应该在发抖,“那就算了。”
她的恐惧和紧张,不是别人的乐子。
卿鸢放完话,准备要进内舱,迦涅没有动,还靠在一边,可他肩上的黑猫却慵懒地抻了懒腰站起身,开花的爪子下面流淌出一缕缕液体金属,像长着锋利叶片的藤蔓,在她脚边绕了一圈,止住她的步伐。
“卿鸢小姐,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这和命令有什么关系,卿鸢被金属藤蔓逼得后退了半步,听到迦涅慢悠悠的声音,她也有些生气,转回身面对他:“你很无聊是吗?”所以才总到处挑事,想要看热闹。
“是。”迦涅直起身,语气平静,“向导小姐,我无聊得快疯了,你有什么解闷的好方法吗?”
他今天穿的作战服和队员是统一的,稍微有些宽松,当他缓缓挺起腰身,打的金属饰品才从布料下透出来。
卿鸢的目光被它们吸引,突然问:“你说你是因为你的阈值太高,才在身上打这些解闷的?”
迦涅对她的视线放的位置很满意,白金眼眸微微虚起,像肩上的黑猫一样舒展放松自己的身体:“向导小姐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果能让这具迟钝的柔体兴奋起来,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变态,卿鸢在心里骂他,但莫名地她现在好像能跟上变态的思路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她抬起手,拎起迦涅胸前的作战服,指尖往下,将它捋直,紧贴在哨兵肌肉蓬勃的上身。
她本来只是想更清楚地观察衣服下的金属钉,再做下一步打算,可当她把迦涅的下摆拉开却发现,金属钉在作战服布料上拓印的轮廓越来越深,它们竟然只是随着迦涅渐渐加快的呼吸与布料的魔擦就有了变化。
看着它们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卿鸢一点也不害怕了。
“这就是你说的阈值高?”她看迦涅的眼睛,他的白金眼眸确实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只有中心的金色齿轮转了几下。
什么呀,吹得像王者似的,结果连青铜都不是。就这,还总居高临下地看别人的热闹?
“怪不得你不喜欢穿上衣,原来是因为衣服都能让你爽到。”卿鸢嫌弃地放开手,弹性很好的作战服马上回弹,哨兵的身体也微微颤了颤。
迦涅低着银色的睫毛看完她羞辱他的全程,也很意外自己的反应,不过比起意外,他更惊喜,抬起眼看向卿鸢,语气依旧平淡,却隐隐带着一点引诱她再做一次的意味:“向导小姐,这和衣服没有关系,想要验证这一点也很简单,控制变量就可以。”
“是吗?”卿鸢再次抬起手,好像要用力地按在他的胸膛,可在真的要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与她指尖相隔一厘米的位置,以为她要赐予他惩罚的哨兵起伏明显,甚至紧绷的肌肉还很不值钱地提前痉挛了一下,这彻底暴露了他的渴求,远不像他冷淡平静的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卿鸢收回手,明明没有任何接触,可哨兵的胸膛好像被她的指尖黏着,跟着她的手往前一段,发现她离开得毫无眷恋,才无力又可怜地落下去。
卿鸢看明白了:“所以,是因为我?”
迦涅看着进步极快的向导,甚至刚刚她最开始听他说话时,眼里还带着不安和慌张,可现在呢?
白金眼瞳深深地看进向导柔软湿润的眼睛,没有被她看到不堪反应的窘迫或恼羞成怒,很从容地展示他对她的兴趣和渴望:“学会使用驯兽鞭的向导小姐可真是吸引人啊。”
还是在高高在上地评价她。
“回答我的问题。”卿鸢看着态度还是很散漫的黑皮哨兵,“是不是只有我玩你,你才有感觉。”
迦涅从娇娇弱弱的向导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静了片刻:“是这样的,向导小姐。”
卿鸢低眼看了一下还在她脚边的金属藤蔓,抬脚踩上去:“把它收回去。”
哨兵宽阔结实的背肌弓起,喉咙用力向上带动沉重炙热的呼吸,让他金属性的精神体按照她的话照做,可她的脚没有抬开,他也没有硬拉,“从善如流”地让乖乖收起锋利叶片的金属藤蔓在她脚下磨蹭,悄悄享受着自己制造出的,被她的脚底碾压的欢愉快乐。
在他的喘息要冲出唇间时,她抬起脚。
“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卿鸢故意说得这么高深莫测,其实她也不知道正确的位置在哪里,“我没说可以拿下来,都要放在那里。”
迦涅看着她思考她的话,金属藤蔓慢慢地开始移动,卿鸢看到它掀开迦涅的衣服下摆,顿了片刻,选择好了方向。
看不到它之后做了什么,但她能看到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哨兵的脸庞,他专注地看着她,银色的睫毛一秒都不肯垂下,像条饥,渴至极的蛇,拼命想从她的眉眼间汲取养分。
同时,他也没有对她掩饰自己的神情变化。
随着藤蔓一圈圈缠紧,迦涅眼瞳中心的金色齿轮也在收紧,眉眼还很冷淡,唇却张开,无声地吞吐越来越艰涩的气息,他肩上的黑猫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坚持了一会儿,就自动回到精神巢里去了。
卿鸢看着迦涅这个样子,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她真是低估了这些哨兵的变态程度。
迦涅终于闭了下眼睛,接着双眼有些失神地看向她,压抑着兴奋,很投入地演出顺从的样子,向她报告:“我做好了,向导小姐。”
卿鸢看着他,看出他是在演戏,而且在通过演,得到他不应该得到的快乐。
就这样吧,至少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来烦她了,卿鸢没再说什么,走进舱内,等她坐好,迦涅也走进来,卿鸢看了他一眼。
可真能装,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可能都无法相信他在忍受什么。
她收回目光,往旁边看了一下,目光顿住,她发现有好几双眼睛在看着她。
“抱歉,卿鸢向导。”乌曜看到她在看他和队员的精神体,有点难为情地抿了一下唇,想把虽然还服从命令,整齐蹲坐在他们身边,可眼睛都要长人家向导身上的德牧挡住,刚要叫自己的队员也管教一下自己的精神体,就听到向导轻柔的声音。
“可以让我摸一摸它们吗?”卿鸢感觉自己完成了从i人到e人的转变,具体是从哪里开始变的,因为什么变的,她不想仔细回想,不过,这种感觉也挺好的,不用天天担心这担心那,想要什么就说,反正哨兵比她变态多了,她提的要求再过分,对他们来说都很平常。
乌曜听完她的请求茫然地张了张嘴,接着低下头,耳朵红红地点头:“这是我们的荣幸,卿鸢向导,你…你要先摸我的吗?”
“好呀。”卿鸢伸出手,欢迎大德牧过来。
乌曜放开了德牧项圈上的固定绳,拍拍它的脑袋:“去吧。”
大德牧很稳重地走过来,它的体型要比卿鸢见过的德牧都要大,带着金属止咬器,到了她的面前,也不像她以前小区里的小狗看到她就往她身上扑,隔了半步矜持的距离,挺拔地蹲坐好。
看到卿鸢抬起手,它的眼睛也向上,她的手离它还有一段距离,它就放下大耳朵,准备好被她摸头了。
卿鸢看它那么老实,忍不住逗了它一下,故意没把手放下来。
德牧抬头看了看,又看向她,也没站起来碰她的手,或者催促责怪她,还那么规规矩矩地等着她。
卿鸢感觉它可以就这样一直等着她良心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卿鸢都不好意思了,从椅子上下来,反正飞行器宽敞又平稳,她索性拿了个垫子,跪坐在德牧面前,把它的脸捧起来,和它贴贴,“你这么乖,姐姐不应该逗你的。”
德牧一动不动地被她抱着,只有难以局部控制住地耳朵和尾巴时不时动一下。
好热啊,卿鸢腻乎地吸完狗狗,感觉到德牧身上散发出的热度,放开它,转头看把手放在腿上,坐得比德牧还板正的汪汪小队队长:“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它摸起来好热啊。”
乌曜看向她,他的眼眶也因为太过滚烫而有些潮湿,微微摇摇头:“是我的问题,没控制好它体内的火元素。如果卿鸢向导不觉得太热难受,我……它是没关系的。”
“我还可以坚持。”卿鸢不担心自己,有点担心德牧,“那它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
英俊的脸上有道狰狞刀疤,因此显得稍微有些凶的狗狗眼哨兵愣了一会,接着有些僵硬地点头:“都可以。”
卿鸢拿起自己的背包:“零食可以吗?”
乌曜的耳朵更红了:“卿鸢向导不必浪费那么贵重的食物,不是吃的的东西,随便给它点什么,它也都可以消化。”
不是吃的东西,她喂给狗狗吃,她成什么了?卿鸢把零食翻出来,又翻出来一瓶果汁,把零食掰成碎碎,从止咬器金属网格间喂给德牧。
德牧本来是不会主动动的,但看她比较费力,而且也怕浪费她这么用心喂给它的东西,这才主动伸出舌尖,把零食卷到嘴巴里,这个过程里,不可避免地会舔到卿鸢的手心。
卿鸢感觉湿湿痒痒的,有点不适应,下意识收回手,她马上意识到这样会让德牧伤心,刚要补救,旁边有人给她拿了纸巾:“对不起,卿鸢向导,弄脏你的手了。”
“不脏不脏。”卿鸢看向帮她拿纸巾的乌曜,他除了眼尾有点红,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好像觉得她有这样的反应非常正常,这反而叫她更内疚了,“我就是感觉痒,不用纸巾。”她把他拿来的纸巾推回去,把手摊开放到德牧面前,想证明给乌曜看,“舔姐姐,舔一下,没关系的。”
德牧看乌曜,乌曜本来就要因为刚刚她手心的触感要受不了了,也不想她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什么,可他更也不想卿鸢因为他们内疚难过。
只好摸摸德牧的大耳朵,小声说:“舔吧,轻一点。”
德牧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隔着金属网格舔走了卿鸢重新放在手心里的零食。
蹲在卿鸢旁边的哨兵重重地吸了口气,慢慢低下头,把其他变化都掩藏起来。
卿鸢看德牧好像很喜欢她的零食,眼里漾开笑意,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子:“姐姐的零食好吃吗?”
乌曜第一次觉得保持蹲姿这么困难,他实在受不了,用修长的手撑了一下地。
大德牧很兴奋,大尾巴甩啊甩,高兴之余,对她的称呼有了小小的抗议,抬起大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沉稳地往下压了压,小小声地叫了一下。
“它在说什么?”卿鸢听不懂德牧的叫声,求助乌曜。
“它在说……好吃,但是……”乌曜声音很轻,艰难地抬起头,自己都觉得呼吸滚烫,出口的每个字好像都要融化掉了,“不想叫姐姐。”
“好吧,那下次我不这样了。”卿鸢没想到德牧对“姐姐”这个称呼这么在意,她逗小狗的时候都会自称姐姐,可人家不是小狗啊,是哨兵的精神体,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也很正常,卿鸢没太在意,低头看脸红红的哨兵队长,“乌曜队长?”
乌曜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可眼角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很叫人心疼:“不用担心,我们经常这样,是因为火元素,和向导没有关系。”
卿鸢看着他闪光的项圈,这种检测项圈都是带电的,一旦感应到哨兵失控,就会立刻做出惩罚。
那他们总失控,就要总被电……卿鸢皱起眉,小声问乌曜:“那你们没有约向导看一看吗?”
向导是无法治愈基因改造造成的精神体紊乱,但可以适当的安抚缓解。
乌曜看着眼里含着关心的向导,摇头:“没关系的。”
她问了个蠢问题,如果有向导负责他们,他们也不用时刻忍受元素力失控的痛苦,卿鸢静了片刻。
她承认,她现在有点膨胀,连续训了大蝙蝠和黑猫咪,觉得自己恐怖如斯,可能因为这样,她才有勇气这样问乌曜:“那你们要不要试试我……”她看乌曜怔住,意识到她现在说话都一股变态味儿,纠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让我来看看你们的精神体,如果能帮上忙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我就……”她看着哨兵队长清澈的狗狗眼,试着画了个大饼,“努力升级,变强,然后再试试……”
乌曜看着卿鸢没说话也没动,卿鸢感觉身边热热的,转头看,德牧把大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像是在感谢她。
“谢谢你,卿鸢向导,但是我们失控的元素力很容易伤害到和我们连接的向导。”乌曜看着卿鸢的眼里带着眷恋,却坚定地摇摇头。
卿鸢也没有勉强他:“好吧,那就再说。”看德牧不吃零食了,她歪头看看那边偷看她的其他狗狗,笑了一下,“你们饿不饿?”
当然,她也没忘征求队长的同意:“叫它们一起来,可以吗?”
乌曜还在看着她走神,反应慢了一拍:“可以。”他转头对队员点头,“叫它们都来吧。”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羞涩,有的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精神体的固定绳。
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这些大型狗走向卿鸢时的状态也不一样,有的脚步轻快,有的矜持慎重。卿鸢不管那些,只要到她身边就用手臂圈过来,用手捧着零食,先抓住它们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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