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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过知酒浓——漾锦【完结】

时间:2025-02-19 14:42:51  作者:漾锦【完结】
  宋舟下意识抬头去看陈孚,陈孚刚好从窗外收回视线对上她的目光。他显然听见了电话里安新彦所说的话,眸中暗火若隐若现,嘴唇紧抿,下颌线条绷得冷峻。
  宋舟垂下目光,试图找出可以拒绝的理由,“我10号有个团,你们这个团是到几号?”
  “刚好9号结束,不耽误你下个团出发,我看过大家的安排,现在只有你刚好在伊宁,也刚好有时间。”
  陈孚扭头继续看向窗外,手肘支着车窗沿,手掌虚拢掩着口鼻,一言不发。
  宋舟一时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拒绝。
  原本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只要时间不冲突,有什么突发情况同事之间互相补个缺很正常。
  宋舟因为逃离老家,又一心赚钱,这种临时任务她接得最多。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刻她正和陈孚坐在去往机场的车上,两个小时后就要飞往北京。
  安新彦又道:“我知道你难得有几天休息时间,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这个团人数比较多,还有一个小孩两个上了年纪的,我一个人管不过来,你来帮我搭把手,可以吗?”
  宋舟想了想,低声道:“我过会给你回电话,可以吗?”
  安新彦愣了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好,我们下午才到,不急。”
  挂了电话,宋舟沉默片刻,抬眸去看陈孚,阳光穿过半挡在脸侧的手指在他脸上飞速划过一道道光芒,完美的侧脸线条被虚化,阴影里冷峻的下颌线依然拒人千里。
  “陈孚……”宋舟尝试开口,却又不知要如何措辞。
  在一起几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北京,她如果现在说不去,陈孚必然勃然大怒。
  但如果去了,安新彦就只能另外找人,一般临时能找到的只有当地旅行社的短途导游。他们还剩六天行程,要深入喀拉峻地区,路途遥远、气候多变,若是找来的导游不够负责或临时退出,安新彦一个人会很难应付。
  宋舟还未理清语言,陈孚已经叫司机靠边停车。
  车一停稳,陈孚立即推门下车,丢下冷冷两个字,“下车。”
  宋舟不明所以,跟着下了车,看见陈孚去了车尾,她跟过去,只见陈孚把她的行李箱拎出来往她跟前一顿,一句话不说,甩上尾箱盖掉头上了车。
  宋舟心狠狠一沉,整个人仿佛突然往深渊里坠,她本能地追到后排车门,双手抓住车窗沿,“陈孚。”
  陈孚唇线紧抿,胸膛重重起伏,他目光似火却不朝她照射半分,只盯着前排司机,沉沉的嗓音自喉间挤出:“开车。”
  宋舟紧抓着车窗不放,司机回头看着两人,面色为难。
  陈孚抬手勾起车窗玻璃的升降键,依然目不斜视,讽刺道:“你去当你的菩萨,别拦我,我没时间陪你虚情假意。”
  车窗玻璃缓缓上升,宋舟双手紧紧抓住玻璃,白皙纤细的手指跟着深色玻璃往上升,事发突然,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陈孚,我没有,我想去北京的,我没说不去……”
  车窗玻璃眼看就要合上,宋舟的手指依然死死扒着玻璃边沿,似乎根本不在乎被玻璃齐齐切断,陈孚猛然一声吼:“松手!”
  这一声蕴含满腔怒火,仿佛一记能量巨大的雷,震得宋舟下意识听从指令松开了手,车窗玻璃在她松手的瞬间稍作停顿,随即闷声合紧了。
  宋舟听见陈孚似乎又对司机喊了一句:“开车。”
  车身微震,车头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隔着车窗玻璃的陈孚身影渐渐往前,宋舟不自觉伸出手想去抓车门,却又在瞬间停住,手在半空中悬着,与车身的距离逐渐拉远,由慢到快,终至遥不可及。
  浓烈的汽油味被风吹散,宋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反胃,手捂住肚子正想蹲下去,耳边传来万向轮滚动的“轱辘”声。
  她抬头,看见行李箱被风吹着从眼前跑过,似乎也想追随载着陈孚的车辆而去,但没滑出去几步就磕到一颗石子,“砰”地一声摔在马路上,扬起一片灰尘,又很快被风吹散。
  宋舟伸出去拦它的手颓然落下,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第56章 心烦
  宋舟坐上出租车后, 脑海里忽地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还好伊宁市的机场离市区近,她没有被陈孚扔在什么高速或高架上。
  还好不是最惨,所以这样只是有点惨的情形变得好接受多了。
  她可真是深得阿Q真传。
  她知道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立刻打车追到机场去, 陈孚再发火也没权力把她从飞机上赶下来。
  可是她不想。
  不想做一只死皮赖脸的哈巴狗。
  她当时只是想跟他商量,他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不在乎她想说什么。
  不在乎她的工作,不在乎她的朋友, 不在乎她的家庭, 不在乎她的过往经历, 不在乎她内心所思所想。
  他只在乎她是不是他的, 是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她不是一只宠物小狗,她是一个人。
  泪意忽然汹涌,她狠狠咬住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车窗外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缩进了乌云背后, 带着寒意的冷风吹进来, 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泪是热的。
  前排司机是个中年女人,路边捡到宋舟,又听她哭了一路,临下车付钱的时候, 她把收款码遮住,安慰道:“小妹, 你还年轻, 人生长着呢, 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这个钱就当大姐请你吃面了, 每顿饭都要好好吃, 好好吃饭, 生活就会好。”
  宋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滚滚而下, 她想付钱, 大姐执意不让,又叮嘱了她几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泪眼模糊中,宋舟想起自己初来新疆的时光,想起工作室每个人是如何善意地给予她支持和帮助,尤其是安新彦,对她的困境看破不说破,默默给予得体又恰当的关照,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出手。
  所以今天他需要帮助,她又怎么能假装自己无能为力。
  宋舟擦干眼泪,转头到今晚旅行团要入住的酒店定了房间办了入住,放下行李箱后她进浴室勉强冲了个澡。
  看看时间,距离陈孚的飞机起飞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她握着手机,点开陈孚的微信对话框,纠结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
  编辑了一段话,又删掉,再编辑,再删。
  如此再三,最终,手机被扣在床上。
  解释会变成掩饰,掩饰会变成心虚,心虚变成虚情假意。
  更何况,他将她赶下车的意味究竟是什么,她还猜不准。
  暂时也不想去猜。
  陈孚的飞机起飞后,宋舟换一身衣服,出门去吃了碗面,肚子填饱了,心似乎也没那么空了。
  下午要开始工作,所以不能喝酒。她回到房间,定好闹钟,拉上被子蒙住头准备睡一觉。
  不到半小时,宋舟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口呼吸,随即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把刚才吃的面一股脑全都吐进了马桶里。
  漱清口后,她找出胃药吃了两颗,坐在窗边看着阴沉的天空出了一会神,然后打开电脑看安新彦发来的行程安排。
  下午四点,安新彦和梁鸿带团抵达酒店,宋舟下楼与他们会合。
  梁鸿简单跟宋舟交接完提上行李箱就去了机场。
  宋舟接下他的工作,和安新彦一起协助游客办理入住。
  趁着游客上楼放行李之际,他们抽空在酒店大厅休息区坐下准备简单沟通下后续工作。
  宋舟已然一副全情投入工作的模样,但安新彦还是第一眼便看出她眉间的阴郁,跟前几次见面时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伤没事吧?”关心的话在喉间打了几个转,最终出口的却是最平常乏味的问句。
  “没事。”宋舟头也不抬,看着手机道:“我跟马队那边联系了,这几天天气预报情况不太好,安排两天骑行怕是有风险。”
  安新彦被迫收回视线和心思,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点头:“晚饭后我去跟大家解释,马队那边还是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去了看天气行事。”
  “好。车里物资有需要补充的吗?”
  “有的,梁鸿已经提前跟老吴那边沟通过了,你跟老吴再确认下,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找他,明天下午从伊宁出发去喀拉峻。”
  “好。”
  两人没聊几句,就有动作快的游客下楼来,他们停止讨论,转而开始给游客介绍伊宁。
  下午旅行团在喀赞其民俗村度过,他们安排了哈萨克民族特色下午茶、民族歌舞及传统文化体验,晚餐后游客分散在夜市、汉人街、伊犁河畔。
  游客全都送回酒店后,宋舟和安新彦随车去找老吴,把接下来几天在草原里需要用到的储备物资装车。
  回到酒店已经过了一点,宋舟洗完澡躺在床上,把后续行程和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跟安新彦通了会电话。
  大脑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工作细节,像一只亢奋的野兽在等着她不停给它投喂食物――可以用于思考的问题。
  然而工作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思考。
  她闭上眼睛,强迫大脑休息,但大脑自有主张,她仿佛看见它那两只睁得铜铃般熠熠闪光的眼睛。
  耳朵好像听见手机震动,拿起来,什么都没有。
  点开陈孚的微信对话框,没有消息,也没有来电。
  在这之前他们每天至少会在睡前聊一会视频,偶尔聊不上也不会整天失联――失联会让陈孚暴走。
  今天她没有去无信号区,他也没有出国,但他们却失联了。
  大脑太过清醒,房间太过安静,耳边响起尖细的电流声。
  宋舟退出陈孚的微信对话框,叫了一打啤酒。
  她很克制,只喝了两罐,不会醉,但足够让大脑失去活力。
  借着酒劲,她勉强让自己入睡。
  *
  陈孚从未觉得如此烦躁过。
  出酒店还是晴空万里,到机场就变成灰云密布。
  一直到飞机起飞,他也没有等到宋舟的人或电话。
  飞机在层层浓云里穿梭,他的心也像是闷在厚重云层里,无论如何用力深呼吸,胸腔始终无法通畅,沉闷得像是失去灵魂的空壳。
  电话里安新彦说的话他全程听得一清二楚,从宋舟回答第一个问题起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冒火。
  他一直无法理解宋舟在处理人际关系时的婉转――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都来自于她不够干脆的拒绝。
  婉转代表犹豫,犹豫代表她在给人机会。
  整个通话过程她一句没提他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这已经不仅仅是在给人机会,而是她自己想抓住机会――只要说出事实,安新彦极大概率会主动放弃,根本不需要她挖空心思去想要如何婉拒。
  但她却偏不说。
  跟他去北京和帮安新彦的忙这两件事情在她心里似乎完全没有可比性――她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选择。
  那一刻陈孚气得几乎原地爆炸。
  一直到飞机在北京落地后,沸腾的大脑才开始冷静。
  他打开手机,没有他想要看的信息。
  北京的天已经黑透,原本已是初夏天气,却不知怎地刮起了风下起了雨,冷雨急旋,吹进人脖子里凉飕飕,陈孚却因此觉得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
  车刚驶出机场,周良的电话进来了。
  陈孚心里忽地一阵抽痛,眉头迅速蹙起,毫不犹豫点了拒接。
  考虑到宋舟今天是第一次来北京,他昨晚提前约了周良和几个好友,准备带她一起聚聚,让她正式跟大家见个面。
  结果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陈孚毫不费力就想到了除夕那晚去新疆,原定两个人的旅行结果也只有他一个人去。
  身体重重靠在后座椅背上,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嘲笑了一番。
  到了会所包间,陈孚一个字不发,坐下就开始喝酒。
  本来伸长脖子等着见宋舟的众人在他推开门那一下差点起哄,还是周良一眼看见他头顶的团团乌云及时拦住。
  “小学妹呢?”周良在他身旁坐下,关切地问。
  陈孚给自己倒一杯酒,仰脖子一口喝尽,杯子“咚”地一声磕在玻璃茶几上,抬手继续倒酒,嘴里答:“不来了。”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周良愣了几秒,眼睁睁看他又喝完一杯,脱口问道:“你把人甩了?”
  陈孚一手拿酒一手拿杯,手肘撑在大腿上,兀自倒酒喝酒。
  周良又问:“还是人把你甩了?”
  陈孚依旧不言,周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观察片刻后得出结论,“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又被人给甩了。”
  陈孚在倒酒的间隙抬眸瞟他一眼,幽幽道:“周良你特么从来就不会说人话。”
  周良倒不恼,淡然一笑,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一口,从容道:“我不过替你说出事实罢了,我早就说过你和小学妹不是一路人,你不信,非得强扭这口瓜,成天往新疆跑,还好,小学妹比你清醒,没耽误太久。”
  陈孚猛一扬脖子喝尽杯中酒,盯住周良看了好一会,冷冷道:“你懂个屁。”
  说着他放下酒杯和酒,站起身,丢下一句:“走了,今晚这些挂我的账。”
  陈孚一路沉着脸回到公寓,扔下外套,第一时间仍是喝酒,心里一团火越烧越旺,他站在吧台一口气连喝三杯。
  大门传来门铃声,陈孚深皱起眉,通过手机看清门外是周良,手指点了开门,周良闪身进来。
  陈孚不耐烦地问:“你来干什么?”
  周良换了鞋径直走到吧台,自顾自取酒杯倒酒,喝一口后朝他举了举,“来陪你喝酒。”
  陈孚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一杯,闷着头灌,一言不发。
  不过片刻,他的脸已经染上一层酒晕,眼圈泛红,眼神凌厉,像一匹月圆之夜准备变身的狼。
  周良第一次见他这样,在他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的时候,伸手盖住他的杯子,“差不多了,你别瞎糟蹋酒。”
  陈孚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手,仰头又喝尽了,杯子“哐”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我的酒,我爱怎么喝怎么喝。”
  周良举着酒杯在自己嘴边抿一口,敷衍点头,“行行行,你的酒,你喝,喝死了剩下的就都归我。”
  陈孚轻嗤一声,“你是我儿子吗?为了几瓶酒就咒我。”
  周良翻了个白眼,把酒和酒杯都抢过去收起来,“我特么还真是给你脸了,不是担心你把自己喝死,我才懒得来你这鬼地方。”
  陈孚不再说话,转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抬脚往主卧方向走,双手在身前交叉,抓住衣服下摆轻轻一掀,衣服就甩在了他手里,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周良转身抬眼正好看见,嘴里骂了一句:“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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