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祈后退一步,对着白凤安拱手弯腰行礼,“谨遵主君吩咐。”
行完礼,他直起身转身离开。
刚吩咐人把东西轻拿轻放的锦兰看到这一幕,脚步飞快的过来,他小心的询问,“主子,咱们刚来这里,就折辱女君身边的侍从是不是不太好……”
“我没折辱他。”白凤安也不知道为什么长祈突然给他正正经经行了一个礼,他瞥了眼自己身边的人,觉得自从来了金家之后,他好像胆小了很多。
“就算折辱了,他一个奴才给我行礼,不是很正常?”
白凤安轻描淡写的反问让锦兰哑口无言。
“更何况我根本没折辱他。”
白凤安根本不喜欢明月,自然也不在乎明月身边有没有侍男,更不会在乎这个侍男跟明月有没有其他关系。
他不会刻意去折辱侍男,那会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喜欢明月一样,他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有自己的骄傲,绝不会那么做。
白凤安道:“把院子收拾收拾,花都拔了,我不喜欢。”
锦兰:“…是,主君。”
*
天色渐晚。
长祈带着人把菜摆好,等明月吃完之后,长祈缓缓开口,“主君那边儿说他身体不适,不能伺候您,若是您需要……有侍人。”
明月拿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后像是忍不住一样,轻笑一声。
“他倒是生怕我碰他。”
这又是要为哪个守身如玉?
或者是觉得她不配?
她试图给他体面,可他却总是……
明月想着,手上忽然一暖。
她一愣,抬眸看向长祈。
长祈身形高大,他站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随后缓缓的蹲下,单膝跪在地上。
哪怕跪着,他的脊背依旧是笔直的,明月坐着,两人的身高在此时竟没差多少。
她只要稍稍垂眸,就可以把长祈为仰着脸看她的姿态尽收眼底。
明月没有说话,她在等着长祈开口,说他是什么意思。
长祈握着那一只手,他看着明月垂眸看他的样子,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身体细微的颤抖着,脸上浮现红晕,本就沙哑低沉的声音哑的更厉害了,“…他们可以,那,长祈可以吗?”
明月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她感觉着长祈覆盖在自己手上温热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柔的覆上长祈的半边脸。
与她温柔的动作呈相反的是她的神情,在此刻格外的平静疏离。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垂眸看着一个并不熟识的信徒。
她声音很轻,“长祈,你确定?”
长祈感受着脸上的温暖,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想立刻点头张口说确定。
但明月的拇指轻轻按在他的薄唇上。
“你确定要为了并不知道可以延续多久的情爱进入一个女子的后宅,放弃到手的权利,去跟一些男子整日等着一个并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女子?”
“我信任你,是因为你的忠心,是因为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
“可进入后宅之后很多事你就必须避讳,权利分割是注定的事,这不关乎我的信任与否,而在于别的女子不会,也不敢跟我的侍人走太近。”
“我以后可能会遇到更美更好的男子,纳入后宅,而你届时不过是一个侍人,你连阻止我的权利都没有,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岁月漫长,连我都不敢去赌人心可信,你又怎么可以用自己的一生去赌一时的情热?”
明月叹息道:“长祈,不要为了一个人毁了自己一生……”
长祈看着她,目光如此的专注,他眼中有水光一闪而逝。
“主子您说的对。”
“可是您太好了,您真的太好了…我现在还记得您把我从一群乞儿中挑出来的一幕,如果没有您,我可能在那个冬日就冻死了。”
“您给我安身之处,教我识字读书,给我权利,信任,把趴在地上求活的我扶起来,给了我脊骨,尊严。”
“就算事到如今,我有了不该有的奢望,您宁可贬低自己,也要让我心冷退缩,去走另一条您给我安排好的光明大道。”
“可长祈贱命一条,愿用一辈子换一时之乐。”
“不悔。”
明月微微抿唇,按在他唇上的手略微用力,她在此时忍不住泄出了一点情绪,她声音很认真,“你不是贱命。”
“长祈,这世上无人天生命贱。”
“你只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幸运……”
温软的唇吻上来,明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尝到了湿润微咸的味道,是泪。
“我能遇见您已经是毕生所幸了。”
长祈微微离开,薄唇动着,边说边轻轻的,不得章法的吻着近在咫尺的唇瓣。
明月下意识想仰头后退。
但她听到了一声几乎破碎哽咽的声音。
“求您。”
“让我多抓住一点,属于我的幸运。”
明月后退的动作停下。
一只手攀到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大手毫无预兆的压住她的脖颈往下。
长祈边哭边凶狠的啃着明月,不得章法,又透出一股委屈。
明月无声的叹息,她抬手捧着长祈的脸,垂眸看着他的脸,张开唇轻轻的吻他。
湿润的触感让长祈骤然一僵。
他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注视了多年的明月。
她看他的目光不是厌恶,不是冷漠,而是温柔。
温柔的让他几乎心碎。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漫出,他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明月好听的声音带上了沙哑的意味。
“长祈。”
“张开嘴。”
长祈按在明月脖子上的手抖了抖,一下就软的没力气了,他耳朵飞快泛红,眼睫颤抖着张开唇,心跳快到几乎要昏过去。
不,不能昏过去!
他看着他梦寐以求的月亮那样温柔的看着他,俯身来亲他。
湿润的唇瓣相贴,舌尖相触的一瞬间长祈没出息的两条腿都跪到了地上。
湿润的接吻声逐渐变大,长祈整个人昏昏沉沉,长臂一点点收紧,抱着明月,用力到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骨血里。
明月从凳子上俯身吻他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坐在他有力的两条腿上。
他早就有了反应,明月也感觉到了。
她微微往后一退,暧昧的分离声,一条长长的银丝拉出,落下。
长祈张着嘴,本来粉色的唇瓣现如今泛着水红,他追着仰着头还想亲。
手臂紧紧搂着明月的腰,整个人迷蒙又躁动不安。
明月的手放在他湿润的唇上,微微偏头,烛光下她耳朵跟脖颈全都红透了。
“别在这里。”
明月站起来,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长祈,“去里间。”
长祈一下子就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了,他睁大眼睛,抓住明月的手,踉跄着站起来。
感觉下面有些不舒服,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激动起来的弧度特别明显。
轰——
长祈整个人脸都红透了。
明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见他这副呆住的样子,轻笑一声,“要不改天?”
“不行!”
上一秒害羞到恨不得转身就跑的长祈反手紧紧抓住明月,他迈步朝里间走,“您不要逗我。”
“我害怕。”
“怕什么?”
明月嘴角噙着笑,纵容着被他拉进里间,“怕什么?”
“怕这是梦。”
明月把他按到床上坐下,捧着他的脸吻他,吻的唇都麻木的时候才避开意犹未尽的长祈,“这下不怕了吧?”
“还是怕。”
长祈直勾勾的看着明月,抬手解开自己的衣物。
明月在他解到一半儿的时候,拉下垂帘遮住里面的景色,推倒长祈,俯身凑过去。
长祈顺从的舒展身体,他的身体有薄薄的肌肉覆盖在上面,腹部肌肉轮廓分明,很漂亮健康的身体。
明月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胸口,长祈骤然松了口气,他用一只手拢着明月的脸接吻,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语气渴求。
“您亲亲我。”
“求您亲亲我。”
他黑白分明的狗狗眼里几乎氤氲出水光。
明月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她叹息着,俯身吻了吻这个流泪小狗的额头。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堵住,有东西挤进来。
“是这样的亲。”
“主子。”
光滑雪白的脊背,曲线完美的身体。
四条腿纠缠着,一只手抓过旁边儿的锦被盖在身上。
……………………审核………………
呼吸在此刻都是颠倒的,几乎窒息的错觉不停出现。
…………………………每一下触碰都仿佛触电。
沉重的喘息。
红烛燃尽了也没下人敢进来收拾。
第148章 妻主不舔了25
明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鼻腔里都是淡淡的暖香,还有事后残留的暧昧味道。
被子下她们的肢体还交缠着,长祈的手臂紧紧贴着她的腹部,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位置。
明月能感觉到戳在自己腿上的东西,还有长祈越收越紧的手臂,知道他这是醒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明月声音微哑:“松开,该起了。”
“主子……”
长祈低沉磁性的声音哑着,手臂往上,想把明月彻底拢到怀里,软软的,他想抱上一辈子,就让这一生停留在此刻他也是甘愿的。
“别耍赖。”明月坐起来,锦被滑落下去,露出她完美躯体上斑驳的痕迹,尤其是柔软上,全都是长祈亲出来的印子。
长祈一看就害羞了,他默默扯着被子,一点点的把自己遮住,最后只留了一点儿乌黑的长发露在外面。
明月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随后下床穿衣。
等她穿好里衣,她敲了敲屋子里的铃铛,立刻就有下人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他弓着身,“女君。”
“把屋子里收拾一下。”
“是。”
下人恭敬的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明月洗漱完穿好衣服的时候长祈也爬起来了,他身上也有不少痕迹,都是明月留下的。
等他穿好衣服,就又成了那个严谨冷淡的长祈。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不一样了。
明月处理完下面递过来的消息,接过长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准备马车,去长孙侯府。”
长祈闻言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他自己都没发觉,“…是。”
长孙侯府两年前就开始跟她们合作售冰了,长孙侯府那个世女…颇有一些同性之好的样子,每次见到主子都要拉拉扯扯一番。
长祈最不喜欢的就是跟长孙侯府有接触。
现在他变成了主子的人之后,这种感觉就更甚了。
“昨天累到你了,今天你好好休息。”
明月随口吩咐,没注意到长祈骤然僵硬的身形。
长孙世女为人豪爽,讲义气,为了义气二字,哪怕亏本的生意也愿意做,因为她身后的侯府能够兜底。
这种人算计不多,只要把人哄高兴了,怎么着都行。
所以明月颇喜欢跟对方合作。
她跟以往一样应邀来了长孙侯府,被下人领到厅堂之后,就看到长孙良一脸心虚的看着她。
明月莫名感觉不妙,出于对这位常年自称江湖义士的友人的了解,她果断后退一步,“月忽地想起家中有要事尚未处理,碳的事咱们回头再议,告辞。”
她转身就走,下一秒就被冲上来的长孙良拉住了,“嘿嘿,那什么,这次的引子我给你拉,我不要钱!妹妹,好妹妹!你就帮我一回!”
“…给我多少量的煤炭引子?”明月离开的脚步停住。
长孙良想了想,肉疼的伸出三个手指。
明月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长孙良哀嚎一声,“行行行!我这半年算是白干了……”
明月才不理她的卖惨,长孙良有权,她有钱,两人合伙做生意才不会被欺负。
她可没要这家伙半年的盈利,顶多也就半年的五分之四而已。
况且长孙良也不缺钱,她不如多挖一些,给这人长点儿记性。
明月站在朱红色的柱子旁,看着假意哀嚎的长孙良,“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嗯,又。
长孙良此人爱讲义气,爱面子,爱吹牛。
时不时就吹的兜不住底了。
从认识到现在,明月已经为了替她圆吹出的牛,给她做过五次诗,弹过三次琴了。
因此长孙良还有个虽纨绔却颇有才的名声,因为这个,长孙良觉得特别对不起她,觉得自己欠了她的,时常给明月让利。
明月非常满意。
“这个…前日不是你大婚嘛,不少世家人去了,看到妹妹你的神仙模样,就传的神乎其神,但是没人认识你,想邀请你都怕因为陌生而被拒了,然后,那什么,我就随口说我认识你……”
长孙良看着明月逐渐眯起眼睛的模样,心里慌得一批,完了完了,她又惹妹子不高兴了!
但该继续还得继续。
咽了口口水,长孙良鹌鹑一样低下头,“然后她们说不信,我就说刚好今天我们约好聚一聚,然后,谁知道她们非说今天想来找我,然后……就,就想见见你。”
她讨好的看着明月,“好妹妹,你不会让姐姐丢脸的对吧?”
明月:“……”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平静,“看来我刚才要的还是太少了。”
长孙良瑟瑟发抖。
长孙良不敢说话。
明月看着她那样子,明明长孙良现如今妻妾成群,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性子竟然比她还幼稚。
叹了口气,明月道:“带路。”
长孙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立马精神抖擞的抬头挺胸带路,傲人的胸脯都颤了颤,她边带路边夸。
“我就知道妹妹你不忍心看姐姐丢人,姐姐一定记你的好!”
“等会儿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欺负回去!”
“好妹妹,你对姐姐真是太好了!”
她不停感叹着,完全忘记了前不久明月才敲了她一笔让她都觉得肉疼的煤炭引子。
两人穿过复杂长廊水榭,走过小桥流水,终于停在了一片假山旁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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