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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在告白。
呆愣了四五秒后, 苏乐乐的脑海里终于有了实感。
周围都是尖叫和起哄声，苏乐乐坐在自己的位置，一下就被推到瞩目的位置。她看着许湛, 他也凝视着她。半明半暗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苏乐乐不知道自己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以至于几秒后许湛的嘴角微微翘起。
“诶，不玩了不玩了。”许湛站起身来, “苏乐乐，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我们也要听！”旁人打趣道。
“别闹。”许湛笑着跟他们说了几句, 把还在发愣的苏乐乐拉了出去。
离开包厢，周围一下安静起来。
他们并肩走在街头，温柔的夜风轻拂着, 仿佛情人间的低声呢喃。苏乐乐受不了这若有似无的暧昧, 主动出击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许湛微微侧头, 看着她笑：“喜欢你的意思。”
“……”他这么直白，苏乐乐反倒没有话说了。
她绝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你呢？”许湛停下脚步，“你怎么想的？”
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若是苏乐乐留心观察，会发现许湛紧张得都快没呼吸了。
“我……我不信。”苏乐乐说道。
“我追了你很久了，苏乐乐。”许湛说, “每天给你送饮料，每个月给你泡红糖姜茶, 一下课就跑来跟你讨论, 还有帮你搬东西……我做了快两年的知心哥哥，你不会真把我当哥哥了吧。”
苏乐乐莫名涨红了脸：“你这人干嘛总是要长我一辈啊！”哪有这样占便宜的！
许湛听完后无赖般凑到她面前：“那我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这次是平辈的身份了。”
苏乐乐支吾着不说话了。
她在想，现在马上说好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可是……真的好想马上答应啊啊！
被告白怎么这么甜啊！
许湛没等到答案, 有些失落，又因为提前有设想过，倒也不至于失态。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这么放弃，决定再说些什么。
“苏乐乐。”他喊道，“我……”
苏乐乐没听到他说话，专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后来她想好了，抬头看着许湛，说：“好。”
说完她又忍不住捂脸了。
怎么回事……
前面不是应该一大堆铺垫，或者什么勉为其难跟你在一起了，怎么就干巴巴一个好了。可是……苏乐乐紧张得有些不会说话了。
周围一直没声，苏乐乐有些忐忑地松开手，一看到他脸上的傻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你好傻啊！”
许湛走近了一步，低头看她：“真的吗，我刚刚没听错吧。”
苏乐乐：“哎，你故意的是不是啊。”
刚说完，苏乐乐只感觉腰间一紧，面前的许湛俯身，礼貌又激动地抱住了她。虽然只有肩膀以上的部分触碰了，但苏乐乐觉得自己快要不要呼吸了，为什么仅仅一个拥抱，她仿佛体会到了从跳楼机跳下的感觉。
耳侧有温热的气息传来，许湛笑着，不太熟练地轻声喊：“宝贝乐乐……”
耳朵说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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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路上没有行人，苏乐乐还是很乐意跟许湛一直抱着。又一次被过路的人打量，苏乐乐拍了拍许湛的背，说：“好多人啊。”
许湛这才松开手。
苏乐乐不太好意思看许湛，看向别处问：“现在要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许湛牵住苏乐乐的手，“男朋友带你去玩。”
他牵得太自然了，苏乐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牵女生的手也太自然了吧。”
“没有没有。”许湛解释 ，“天赋而已。”
苏乐乐：“……”
许湛想起刚刚的事情：“我都没说你呢。”
“什么？”
“你还想扒光我。”
“……”
换了个身份听这句话感觉更羞耻了。
苏乐乐想装死，但当面又不好沉默。于是好强的苏乐乐换了种方式出击：“你刚刚还说自己有八块腹肌呢。”
“我有啊。”许湛边说边自然地带着苏乐乐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放，“你摸摸看。”
啊啊啊啊啊！
我……我要不在了。
苏乐乐内心尖叫，同一时间摸到了许湛的腹肌。第一感觉就是热，她感受到他紧绷着，似乎想让她感受得更明显一些。苏乐乐正遐想的时候，许湛轻咳了一声，说：“大街上的不要摸这么久吧。”
苏乐乐像触电似的，立马把手收回来了。
明明这个提议是许湛主动说的，结果苏乐乐收手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失落。他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跟苏乐乐说：“八点钟方向似乎有个小巷子，我们可以……”
“不要。”苏乐乐赶紧拒绝，再摸下去她自己都要着火了。
许湛略显失落，不过他没多说什么，牵着苏乐乐到处走着。他们在步行街这边逛了会儿，许湛给她买了许多吃的，最后还买了一只玫瑰形状的冰淇淋。带着这些美食，他们在江边找了一处位置坐下，边吃边聊天。
风从侧边吹来，苏乐乐吃着冰淇淋，听到许湛说，“再戴个耳机，有点像我们在走廊吹风的感觉了。”
“带耳机了吗？”她问。
许湛还真带了。他分给苏乐乐一只，跟她一起安静地听歌。过了一会儿，苏乐乐说：“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许湛忍不住笑了起来。
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英文情歌。
温柔的男声中，苏乐乐跟听英语听力一样抓住了两句关键句。
“你不需要说你爱我，
因为，我已经知道。”
……
他笑着说：“要联系上下文啊，苏乐乐。”
过了两秒，他反应过来，改口：“宝贝乐乐。”
苏乐乐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用这么叫。”
许湛偏不，宝贝和乐乐两个称呼挂在嘴边，乐此不疲叫着。一连听了好几首歌，苏乐乐终于把买来的东西吃完，许湛极其勤快地处理好垃圾丢掉，最后感叹着牵住苏乐乐的手。
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苏乐乐一个晚上心里情绪满涨，这会儿连肚子都饱了，真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牵了一会儿手，许湛心中微动，说：“乐乐，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苏乐乐问。
“赌这次的成绩。”许湛偏头看她，眼中很亮，“如果我成绩比你高，你可以连续亲我二十下吗？”
“……”
苏乐乐一脸无语，又忍不住问：“如果我的分数高呢？”
许湛想了想，一副矜持的姿态：“那我主动亲你一百次！”
“……”
第31章
成绩出来前的这段时间, 苏乐乐天天都外跑。
饶是佛系养娃的苏妈都觉得不对劲了，她直接去问苏乐乐：“你怎么整天都往外跑？”
“啊？”苏乐乐有些心虚，“我、我出去玩啊？”
“玩一周了还没累啊？”
“谁让我朋友多呢。”苏乐乐低头看手机掩饰, “明天我就不出去啦，休息休息。”
苏乐乐又在客厅跟苏妈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而后立马给许湛发消息。
苏乐乐：我明天就不跟你出去了。
许湛：？？？
许湛：这么快就腻了我。
苏乐乐没忍住笑了一下, 有一搭没一搭跟许湛聊着。晚上的时间过去得快，苏爸苏妈很快回卧室, 客厅的灯灭了，苏乐乐也跟着把卧室的门锁上。
她躺在被窝里, 偷偷和许湛打电话。
许湛一听她的声音就明白了，说：“好像偷情哦。”
苏乐乐正想回答呢，听到耳机里传来另一道男人的声音：“什么偷情？”
苏乐乐：“……”
许湛：“……”
小情侣齐齐失声！
苏乐乐这才反应过来许湛是和蒋绝住在一起的, 那么这个男人的声音就是蒋绝了。谁想到会被大人听到这样的对话, 苏乐乐觉得有些窘迫，接着听到许湛理直气壮说：“我跟我女朋友开玩笑呢！”
……
苏乐乐莫名有些紧张, 小拇指轻轻勾着耳机线。
许湛并没有和蒋绝说几句，很快跟苏乐乐说自己回房了，但是苏乐乐并没回他，于是他忍不住喊：“宝贝？”
低沉的、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流直达耳中，苏乐乐莫名觉得耳朵热了起来。
“在、在。”她轻咳一声。
“刚刚讲到哪里了？”他问完自己也想了起来, “嗯，偷情。”
苏乐乐有点不好意思：“别提这个词了,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许湛笑：“我坦坦荡荡, 某人连话都不敢说大声。”
“才不是不敢大声说话。”苏乐乐拖长了语调，语气显得愈发甜腻，“我这是，在跟你说悄悄话呀。”
许湛心中一酥, 也压低了声音说：“宝贝我好想你。”
……
周一苏爸苏妈去上班，苏乐乐又偷偷出门了。
许湛前一天说要给苏乐乐唱歌，这天两人去了ktv，要了个小包厢，腿贴着腿的坐在一起。许湛牵着苏乐乐的手，几乎把所有听过的情歌都唱给她听。
苏乐乐嘴角的笑都没停下过。她身边的这个许湛似乎比记忆中的那个更要有魅力了。她看着他唱歌时英俊的侧脸，几乎挪不开目光。
这是她苏乐乐的男朋友。
苏乐乐心中爱意满涨，借着一时贼胆，凑上去在许湛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许湛当场愣住，“宝贝，我刚刚好像被亲了一口。”
“所以呢？”苏乐乐歪头看他。
许湛放下麦克风，“太快了，我没感受到。”他扑过来，侧着脸示意，“再亲一下，再亲一下！”
许湛化身虎狼，缠着要苏乐乐亲亲他。不怪许湛对这事为什么这么热衷，他们在一起快一周了，几乎每天都会出来玩，但许湛怕吓着苏乐乐，一直只牵手不动嘴，谁想苏乐乐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她越界了，许湛自然也不客气。
“亲一下，就一下。”他在苏乐乐的耳边讨好般亲了亲。包厢里，欢乐的旋律周而复始地播放着，无人跟着唱，昏暗的光中，年轻的男生抱着自己的女朋友，撒娇般地讨吻。
一个接一个，仿佛怎么都亲不腻。
苏乐乐嘴上的口红被吃掉了，可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补妆了，她的嘴巴被他亲得红红的，因为害羞而染上的绯红胜似最好的腮红。
六月二十四号，是成绩出来的一天。
下午两点开始查分，苏乐乐早上一醒来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她的社交平台挤满了许多消息，老陈给她打了电话，后面又发短信告诉她，今年的市状元就是她。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苏乐乐总觉得她还没睡醒。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随后痛得嗷嗷叫了起来。苏妈被她的动静引来，“干什么呢乐乐。”
苏乐乐把自己的成绩告诉苏妈，苏妈顿时傻了，第一反应：“孩子他爸，出大事了！”
“干嘛呢？”苏爸一脸淡定地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喝粥，“突然大呼小叫的。”
苏妈：“乐乐是本市的状元。”
“噗……”
苏妈一看他糗样，在旁边笑个不停。
苏乐乐一边听爸妈讲话，一边想起了之前与许湛的那个赌约。不过这个赌约太不靠谱了，苏乐乐小脸一红，不再继续想下去。
成绩出来后的第二天，他们需要去学校一趟。苏乐乐穿了三年的校服，这次终于换上了自己的裙子，向来扎高马尾的发型也变了，她自己编了两个麻花辫，头顶别了香芋紫的发夹。
出门的时候苏乐乐总觉得自己有些刻意，等在学校看到许湛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时，苏乐乐又有种隐秘的开心。
许湛抛下一群人就跑过来跟她说一句宝贝你今天真好看，苏乐乐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悄悄话，许湛的一群朋友结伴过来了，话里话外都是调侃。
许湛揽着苏乐乐的肩，酷酷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
“哟～～”朋友们一顿怪叫，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没过多久，许湛和苏乐乐在一起的消息以火箭般的速度在学校传开了。
许湛和苏乐乐在一起等于霸榜三年的两位学霸在一起了等于本市第一二名在一起了。
于是大家都炸了。
许湛和苏乐乐刚一进教室，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苏乐乐脸上笑眯眯，其实偷偷对许湛翻白眼了。
她早就说了，高调也是有困扰的。
许湛也没让苏乐乐困扰太久，他自个应付同学，满足他们的八卦欲之后，大家也都散了，只有关系更好一些地才留在他们周围。
许湛光明正大坐在苏乐乐旁边，大爷似的感叹：“不枉我想了三年，这位置真是好啊！”
许湛坐不住，很快借着上厕所出去了一趟。路上他在各班门口晃了晃，都有他认识的人。那些人都听到了传闻，这会儿见着正主自然要问。许湛态度极好，有问必答。
一路溜达过去，他和苏乐乐的绝美爱情也流传开了。
从厕所出来，许湛发现老陈在办公室整理东西，想了想走了进去。
老陈之前去开会了，他回来的速度慢了一点，又因为找东西耽搁了一下，其他老师去各自班上了，老陈还在办公室找东西。
忙碌间他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步调不紧不慢的，听起来不像是学生。老陈抬头看了看，发现是许湛。他双手背在后头，跟领导巡逻一样四处打量着，脚步不疾不徐，十分有架势。
老陈有些无语：“你过来干什么？”
“看你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起晚了。”
“刚刚开会去了。”老陈瞥了他一眼，调侃道，“拿了这么多次第一，这会儿怎么得了个第二？”
许湛并不在意：“没事，都一家的。”
老陈面露疑惑。
许湛这才想起老陈还没听到传闻，好心解释，“有个秘密跟你说一下。”
老陈对他老气横秋犹如领导人讲话的架势不满，但无奈对这秘密挺感兴趣的，没反驳，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
于是许湛云淡风轻地通知道：“我跟乐乐在一起了，第一名谁拿都没差。”
第32章
毫无疑问苏乐乐自然和许湛进了同一所大学。
暑假匆匆过去, 开学季很快来临。苏乐乐在家准备行李的时候，苏爸苏妈就她报道问题展开了热烈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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