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好看的。”她最终出卖了良心。
说着,那抹红色的倩影就翩然走近,素指在“雪妖怪”光洁的脑门上写了个字,可能是有些冷,她的手也略僵,最终出来的字更是歪歪扭扭。
但不难看出,是个稍显扭曲的“梁”字。
梁城越挑眉,怀疑这只小狐狸是在暗里嘲讽他。
放到以前,他可能直接就说出来了,但现在不同了。
他是有名分的了。
是可以做很多事的正牌夫君了。
写完那个“梁”字,宋窕刚想将手收回袖子里暖和,却被身后的人直接抱了起来。
被他禁锢住腰腹,宋窕根本连挣扎都意思都没有,毕竟这样被他锁住,她哪里有机会挣扎。
只能微微侧过头,弱弱地问道:“做什么?”
被那双狐狸眸勾得心痒痒,梁城越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像极了面对猎物不疾不徐的优雅白狼首领:“阿窕,今日对我很重要。”
宋窕故意装傻,眨巴了眼睛,清澈干净得不像话:“嗯,我知道啊,今天是除夕呢。”
被这招虚晃太极弄得心里烦闷,梁城越手上用劲儿,在怀中温香软玉的腰上掐了一下。
但他掌握着力道,盘算隔了三四层衣物,应该弄不疼她,只会有点痒。
他像个上脾气的孩子,将人稳稳放回地面上,不爽地撇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阿窕会记得今日。”
见他好像真的气着了,宋窕便又开始顺毛。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人有时候真是孩子气。
踮着脚尖,宋窕将唇附上,在那片异域芳泽上足足亲了好一会儿。
起初某人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蜜糖罐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一看她是热情的而且不打算很快离开,立马就夺回了主动权。
尤其是在小狐狸觉得差不多想要开溜的时候,举起一只手很干脆地扶住她的后脑,将其退路彻底堵死。
仿佛在用实际行动说:才亲到一半,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一边享受着这人的燎原火焰,宋窕一边腹诽,这时候倒是不见半点孩子模样。
紧密贴合的影子被头顶的冬日旭映在雪地上,原本白茫茫的一片顿时多了层旖旎风光。
总算被他啃了个舒坦,宋窕红着脸,气呼呼地说道:“梁城越你这人当真是坏透了!”
被骂的梁国公显然不甚在意,反而摆出一张受气的委屈小媳妇模样:“阿窕说的哪里话,明明是你在吃为夫豆腐。”
说罢,他还伸出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口脂。
色泽不算太鲜艳,但足够羞得宋窕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她指着面前人:“你欺负我,你的生辰礼物没了!”
闻言,梁城越眉梢轻挑。
眸中浮现失而复得的惊喜,笑得格外明朗:“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原来阿窕记得今日是我生辰啊?”
被他刚刚那番不知尺度的索取弄得心烦意乱,宋窕扭过头就是不看他,赌气道:“本来记得,现在忘了,礼物也没了。”
说着,她抬脚就要回到屋里。
这回梁城越才是真的又怕又无奈。
其实也不怪他,他方才是真的以为阿窕把他生辰忘了,心里不高兴而已,但没想到都是这小狐狸故意逗他的。
“阿窕――”
话音未落,大手就拉住那只殷红的袖口,将人又扯回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那股实实在在的温度,压着万分的欣喜,又是那种宋窕根本说不出重话的声音调调:“我错了,别气了好不好?”
但论哄人这方面,梁城越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尤其是哄宋窕,更是无师自通。
终于把乱翘的毛抚平,梁城越兴冲冲地道:“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礼物。”
其实只要是宋窕准备的,梁城越决计不会不喜欢。
看着面前大大小小摆了四五列的花俏玩意,他却突然萌生出一种不满足的龌龊想法。
“阿窕,其实我还想要另外一件礼物。”男人垂首,小声在她耳根边上说话。
不明所以的宋窕以为是她准备的这些没踩中男人的喜好,耐着性子听,但随着简短的两句话说完,她的脸色也变得格外严肃。
愤恨地剜了他一眼,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干脆骂出来:“梁城越,你如今这副模样都对不起你前二十四年的浩然正气,你现在哪有半分君子雅正。”
“我是君子啊,”他笑笑:“外人面前做君子,自家人面前做什么都没关系。”
最后,宋窕还是在某人期待的目光点头同意了这桩荒唐事。
罢了罢了,他今日是寿星,不能跟他计较。
抱着怀里的薄翼蝉纱红裙,宋窕的内心挣扎极了。
……
少女脊背瓷白,身形窈窕,腰身更是不堪一握的纤细。
梁城越两步走近,竟下意识心底生出两分羞愧。
大手将人搂到怀里,眸光从上扫下去,双峰鸿沟美得移不开视线,梁城越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沉迷/女/色的浪/荡子了。
但,还挺舒服。
虽是蔽。体的纱裙,却也没遮住什么,从脖颈上的环铃而下,露着雪白的香/肩/玉/背,下面更是才刚刚没过大腿,简直就是专门为房。事提供的“乐子裙”。
宋窕在心里骂了声,但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故意问:“夫君是觉得我好看,还是那那些江南画舫送来的美人好看?”
果然是吃醋了。
梁城越不自觉勾起唇角,故意逗她:“这种问题,为夫得好好想想。”
他拖着长音,笑颜略痞,手上也不老实,直接将怀里的温软如玉横抱起来送到软榻上,还顺手解下罗帐。
男人的目光深邃晦涩,停在她狐狸眼上不愿离开。白皙的小脸中呈着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媚气,泛红的眼尾,水色氤氲的瞳仁,以及娇艳欲滴的唇。
瞧着好不勾魂。
窗外月色寥寥,数着时辰,不知何时竟下起了一场小雨。
淅淅沥沥的玉珠打在满地残碎上,撞击声不断。时而有风斜斜地路过,顺势卷起来几片早已经不成型的,随即消失无踪。
第55章 白月光【番外】
新年第一日, 梁城越就被宋窕灌酒了。
起因是梁城越派人从已经落了几层厚雪的槐树底下,挖出来一坛埋了两年的酒。
还是最顶级的“穹顶仙”。
宋窕只偶尔喝过一些脾性温和的酒,第一次见这等极品, 忍不住想尝尝。
但刚小抿一口,就难受地连连摆手。
而梁城越则是坐在另一头,端着一只喝酒的小杯直笑。
宋窕不服气, 扯出来一堆理由让他也喝。
本意是想看看这人出糗的窘迫样子, 但奈何酒过三巡, 他是一点头晕眼花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不醉吗?”
不知道是不是穹顶仙的酒劲儿终于上来, 还是她酒量实在是太差,反正眼下,胆子是大了不少。
大到直接双手压在面前人两侧, 就跟怕他跑似的, 气呼呼的表情,活脱脱像只白玉包子。
难得见到她这么憨厚可爱的表情,梁城越来了兴致:“我酒量还不错,目前没什么想醉的感觉。”
宋窕不满意了, 撅着嘴:“我想看你喝醉的样子,好不好?”
梁城越感觉到本就急速的心脏突然停了一拍。
耳边万籁俱寂, 没有风过林梢的沙沙作响, 只有小狐狸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可能是因为那口烈酒, 让她的气息变得很混乱, 还有点儿急促。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少, 他垂着眸, 趁着与之对视的功夫, 看清了被她映在瞳仁中的自己。
他张口, 发觉嗓音沙哑:“阿窕, 我喝醉后的模样可万万算不上正人君子,喝醉酒的代价,你能承受吗?”
原本是想着看小狐狸知难而退,但不曾想她不以为然地歪头,咯咯笑出来:“不就是行房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怕你喝醉后没那个精气神了呢。”
“……”
男人的凤眸眯了眯,嘴角还轻轻勾着,满是危险的气息:“看来阿窕是很满意我平时的表现咯?”
还没来得及表达看法,她就被硬生生扛起来了
也几乎是双脚离地的那一瞬间,宋窕的酒劲儿全醒了。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开始挣扎,拳头垂着梁城越的后背,但他力气太大,根本于事无补:“梁城越你快让我下来!”
“不放。”将人稳稳扛在肩头,梁城榜语调痞气:“等我一会儿高兴了再说。”
又接连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求饶,却不见一点作用,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还算精明,让她换了策略。
趴在他肩上,软绵绵地拖着嗓子唤道:“扶光哥哥,放我下来好不好?”
从刚刚的张扬似火到眼下的柔情若水,这份改变,梁城越很是受用。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风势又大了起来,卷了满天的飞雪侵袭世间,将目光所见的淤泥污垢尽数掩埋。
宋窕被小心翼翼地放下,罪魁祸首不忘学着她刚刚的姿势,双手将人卡住,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大掌缓缓贴上玲珑小巧的软肉,厚厚一层的茧子带着奇怪的触觉,酥酥麻麻的,碰的是她向来敏/感的地带。
梁城越又开始理所应当地撩拨起来:“叫声越郎来听听。”
小狐狸脸颊微醺,低着头就是不得他意。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夫妻间有多亲密,又怎会看不透这人在故意笑话她不懂房中情趣。
她撇嘴:“就不叫,现在不也挺好的。”
梁城越恼了。
现在哪里好,明明哪里都不好。
他们是已有实质的新婚夫妻,结果这丫头成天却不是喊自己的大名就是官名,这哪里有半点亲热可言。
尤其是之前那日听到几个莺莺燕燕围着苏乃登喊,他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
那些人不过是为了一些金银细软便可如此,那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为何叫不得。
又开始耍脾气,梁城越大手用力,环得更紧了些:“乖,就叫一次。”
“不要。”小狐狸态度很坚决。
见她不乐意,梁城越又不舍得来硬的,只能悻悻作罢。
宋窕看出他脸上流露的遗憾与无奈,本以为就这人的脾气会再缠着她好一会儿,却不曾想不过两句推搡,他就撤了。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宋窕的目光定在去脱外袍的男人身上,语调也似银铃作响,清脆动人。
“扶光哥哥,要不你给我撒个娇吧?”
刚放好衣服的梁城越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走过来。
好像是听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笑眯眯地说道:“撒娇啊?”
在她面前站定,又单膝蹲下,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握住。
拇指于手背上轻柔地磋磨,眼眸中的纯粹分外清澈,但也只是用来掩盖心底的那团火。
“要不阿窕先给我示范看看,我学一下。”
说这话时,他微微抬着头。
如一位虔诚的道徒,手中包裹的是最最重要的珍宝,那双色泽偏浅的瞳仁尽数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每每对上那双眼睛,宋窕总是忍不住失神。
不仅仅是因为那双凤眸自带的皮相美,更多的,还是涌上心头的那份甘愿沉溺的情。
那双眼睛中,没有至暴至烈的雷霆火焰,只有一汪温柔的泉眼。就像是他所表露出的感情,无论心里再激动迫切,也绝不会把它转为向她的施压。
当初得知梁城越喜欢了她十几年的时候,宋窕是不愿意相信的。
觉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男人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动情至深,而且对方还小自己那么多。
但梁城越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虽然很少,但的确有。
而宋窕也一直因为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很享受他递来的感情,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知道自己有底气,便有恃无恐。
微微低头,宋窕的额头抵在他的眉心见,后者一愣,但没有躲开,盎然是期待的。
“扶光哥哥,我也不会撒娇呢。”
小狐狸又骗人。梁城越如是想道。
趁着眼下距离近方便,梁城越也不管不顾起来。
“可我觉得阿窕你啊,是顶顶的高手。”
……
初六一早,梁城越和宋窕便回到了国公府。
但麻烦事来得也快。
刚回到府中第三天,宋窕就发了一场高热,让本应去上朝的梁城越是半点务工的心思都没了。
但好在太医过来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着凉了。
梁城越松了口气,又向太医要了一副药,还特别说了宋窕的体质,以及不能碰的那几味药材。
临走前,太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国公不必太过着急,夫人不会有大碍。”
梁城越是聪明人,怎么会没听出这短短十几个字其中蕴藏的揶揄,他拱手,派人送太医回宫。
送走太医,他又派人去买药煎药,本来是想亲自盯着,但又不放心房间里这边。
宋斯年之前跟他提起过一次,宋窕不常着凉发热,但只要病了,那一定得七八天才能好利索。
而且这段时间格外难伺候。
他刚坐到床边,就正好听到软软的语气在梦呓。
因为声音有些小,口齿也不清晰,梁城越又好奇心发作想听个仔细,便悄悄更加靠近。
“梁城越……我好难受……”
她在,唤他?
温柔的笑从嘴角开始蔓延,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
“我在,别担心,很快就不难受了。”用着哄小孩的语气,他很自然地回应。
即使知道眼下的她因为病情难受根本听不到,但面对她一次一次地呼唤,梁城越还是忍不住情动心动。
下人把药煎送过来,巧的是宋窕也刚睡醒一觉悠悠转醒。
嗅到那股苦味,宋窕垮着小脸:“不喝行不行?”
一边用色如羊脂的瓷勺搅药液,一边笑眯眯地看过来,梁城越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行。”
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小小的勺子盛着半口苦药,他先是吹了两下,这才不疾不徐地送到她唇边,还不忘哄道:“乖,没多少,就几口。”
宋窕撇着小嘴:“可是闻起来就好苦,没有糖吗?”
用下巴指向早就买来备用的蜜饯,梁城越循循善诱:“喝完这碗药,就给你吃。”
看见有甜头,宋窕总算乖乖听话了。
只是所谓的“乖”,也只有最开始第一口的时候了。
总算盯着她把最后一口咽下去,梁城越将碗收起来,履行约定拿出蜜饯,很自然地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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