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吧。”
见骆闻烨的脸色被气得又青又白,骆闻焕只好帮忙打圆场,主动抱她来到车边,温柔地将她放进了车的后座。
骆闻焕的动作让骆闻烨有些惊讶。
记忆里,他向来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
从前每次骆闻焰喝醉,他都是像扔沙包一样把他丢到床上,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既调整着她侧躺的姿势,又将自己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西装掖好。
扯了扯领口,骆闻焕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那你们先回去吧,几个朋友还在包厢里,我还得回去喝完后半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骆闻烨没多说什么,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等到赵婉也坐上另一辆车后,他们才一前一后地驶离了艾思的地下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骆闻烨第一时间让人开始调查,刚到家门,他就从助理那收到了一份长达两千字的小作文。
其中包括了主动和乔鹿搭讪的大部分人名,以及他们吃瘪的经过,等到乔鹿和赵婉来到三楼后,她们叫了几个模子哥,甚至是喝了哪些酒的细节也全都记录在册。
可是关于骆闻焕和乔鹿的部分,就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骆闻焕找到Q包厢里的乔鹿后,第一时间把她给带了出来。
就这样?这么简单?
不,他不信。
骆闻焕方才对她贴心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分手,必须分手!男人,男人都是混蛋……”
抬头看一眼睡梦中呓语的乔鹿,骆闻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着她今天没喝什么烈酒,应该过一会就会恢复意识,这样就能第一时间找她算算今晚的账,可看她这个状态,怕是要明天下午才能醒过来了。
乔鹿没喝烈酒,但混掺的啤酒和鸡尾酒后劲儿更大,更何况还有冰块遮盖了酒味,才会让她喝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晃了晃一旁茶几上晾了快半小时的醒酒茶,骆闻烨的眉头皱缩得更紧了。
认识乔鹿这么久,他愈发觉得她的智商成谜。
说她愚蠢吧,她不会被酒吧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占到丝毫便宜,能让垂涎于她的饿狼们相互撕咬翻脸,然后自己全身而退。
可说她聪明吧,两个女人去酒吧,她怎么能放心地让自己喝得这么多。
难道她不知道,要是自己失去了意识,同样会有人趁虚而入吗?甚至还会吃更大的亏。还好今天二……还好自己一直派人跟着,这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骆闻烨倒出一杯试了试温度,随后端到了乔鹿的床头柜,这样等她半夜醒来口渴就能第一时间喝到。
刚才翻身时,她身上盖着的毛毯有一半都悬在床边,心口伴随着呼吸此起彼伏,脖子上那一条钻石项链在月光下反射着熠熠的白光。
她似是做了一个美梦,左手随意地贴在额前,唇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只有在这样无人的时候,骆闻烨才能放下平常的伪装,无所顾忌地欣赏她的美,可当眼神掠过那些不可触及的部位时,理智却又会提醒他立刻收敛。
乔鹿还不是她的人,即使他时常要扮演“骆闻煜”,她也是属于大哥的。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买过那道线。
弯下腰拉起毛毯想要帮她盖好,睡梦中的乔鹿却忽然抬起了手,如藤蔓般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骆闻烨的脸被迫地压了下来,距离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卷曲的睫毛,甚至每一次呼吸时淡淡的酒气也会随之进入他的鼻腔。
这是他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近到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买过那条红线。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得很快,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要稍稍垂下头就能触碰到她的唇,彻底占据她的美,可他另一个声音却苦撑着他的理智,让他不得不像一具雕塑那般,既不舍得起身躲开,也没办法更近一步。
撑在她身侧的双手微微发颤,没一会的功夫,充血的青筋就爬满了他的手臂。
不要,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你,你们的名字好像……”
就在骆闻烨左右为难,乔鹿的那一句话让他的决定彻底偏向了前者。
你们?像?
所以,睡着的乔鹿是把自己当成了骆闻焕是吗?她以为她抱着的是骆闻焕是吗?!
他就知道,在包厢里面他们一定有别的事!
呵,毕竟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个混蛋而已,她那么骄傲,又怎么会对一个混蛋主动?
骆闻烨抬手想把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扯开,结果刚推开,她就又搂了过来,并且绕得比之前还要紧。
“放开,”骆闻烨不管她真睡假晕,语气冰冷地道,“不要惹你不该惹的……”
唔!
就在相互拉扯之际,乔鹿的唇倏地贴了上来,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没办法说出后面的那个字。
真是无耻!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地……软。
好热、好软、好湿。
那一刻,骆闻烨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汪甜腻的花海,热烈的触感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
他没办法再拒绝,更没办法说不,只能任由她侵入自己封闭的心,闯入他干燥而灼热的唇。
而她手臂的力气也在渐渐收紧,让他胸膛之下那颗灼热跳动的心脏可以离自己更近。
那个吻像是一颗蘑菇弹,将他的意识轰成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看着乔鹿依旧紧闭着的双目,他一度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她的手指逐渐分开,像细蛇一样在自己的后背上试图游走……
不,不行,不可以!
她醒来后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会……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骆闻烨就彻底屈服于她的猛烈攻势之下,手臂像天使的翅膀般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开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他渴求已久的温柔。
乔鹿,这是你先惹我的,就算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骆闻烨不再介意她把自己当成了骆闻焕,退一万步来说,他们都拥有着同一张脸,哪怕她嘴里念着骆闻焕,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时此刻,拥有着乔鹿的人,是自己!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从纠结到犹豫,从被动到主动,向来矜持不苟的骆闻烨,此刻也逐渐展露出了最原始的兽性,变成了像酒吧里的那些饿极了的狼,迫不及待想要从乔鹿身上索取更多。
他很想把这种感觉分享给骆闻煜、骆闻焕,告诉大哥自己此刻得到了乔鹿,告诉二哥乔鹿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所属物,不由得他人染指。
但他近乎极致的占有欲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乔鹿是自己的,没有人能够分享,哪怕只是虚无的感觉也不可以。
心跳越来越快,体温越升越高,别处也有了突兀的反应,正当骆闻烨凭借着本能想要和乔鹿更进一步时,那个吻却忽然停了下来。
乔鹿又睡着了。
还不到两分钟,她就收回了自己的那个吻,抿了抿唇瓣上的潮湿,似乎缓解掉被酒精蒸干的口腔后,她就不再需要骆闻烨了。
不止是将头偏向了一旁,缠绕在他身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稍稍试着侧了下身子,她的意识又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扑通扑通……
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都还没平息,她怎么能戛然而止呢?
难道这并不是双方情到浓时的本能反应,只是她睡着后一次无意识的冲动?
可是自己已经……?!
骆闻烨好不容易克服了心里的重重障碍,好不容易决定为了她,抛开一切顾忌放肆一回。
但是当他俯视着乔鹿平静的侧脸,从她的眼角眉梢找不到有半分的爱意冲动时,他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无意识的吻,就骗得自己几乎放弃所有的理智,甘愿退化成原始的野兽,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他甚至连……
直起身后,骆闻烨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那股波涛汹涌的情绪。
即使他再心有不甘,但也不会对她做出趁人之危这样的无耻行为。
好,很好,一个吻就诈出了他一直隐藏着的所有秘密。
乔鹿,你,很好!
*
乔鹿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最后的记忆是在包厢里和模子哥们玩酒桌小游戏,当自己喝到第九杯之后,脑子就变得有些迟钝了。
血液里的酒精还没完全消退,不止是头疼,嗓子也干得发紧,端起床头柜上的那杯醒酒茶一饮而尽,这才缓解了些许。
抿了抿微湿的唇,乔鹿唇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喜色。
虽然在她断片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得了,可是她却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放肆的梦,并且在梦里尝到了一个颜值和骆闻烨这些主角旗鼓相当的帅哥。
叫什么来着?忘了。
长得什么样?想不起来了。
脑海里关于这个梦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只有一个关于他很模糊的轮廓,而且在被自己非礼的时候他似乎还十分害羞。
这个梦做得很真实,下意识地摸一下自己的唇瓣,好像还留有他压抑又克制最后濒临爆发的情绪,身上这套衣服的凌乱褶皱,也是他在即将爆发□□前的杰作。
好可惜,只是个梦,要是现实中真的能有这样的帅哥就好了……
乔鹿来了这么久,只有骆闻烨和骆闻煜的脸在她的审美标准之上,其他任何男性的面孔都差了点意思。
近乎完美的一张脸,要说乔鹿不喜欢是不可能的,可也仅仅是喜欢他的脸而已,骆闻烨那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有冷若冰山的性格乔鹿都不喜欢。
乔鹿一直把他当成和自己搭戏的拍档,该演戏的时候会接近,平常则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当然,要是骆闻煜能够醒来就最好了,拥有着同样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说不定他的性格还会比骆闻烨好一点。
睡了整整一天,乔鹿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换好衣服后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吴姐,还有草莓吗?再给我切一点凤……”
乔鹿光着脚走向餐厅,话刚说到一半,一抬头,迎面就撞见了正在酒柜旁挑选红酒的骆闻烨。
“醒了?”
自顾自地看着酒瓶上的标签,骆闻烨淡淡地道:“还想再喝点吗?”
看似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实际上每个字都带着刺。
比起这样轻描淡写的讽刺,乔鹿倒宁愿他用最严厉的语气训斥自己,起码她还能反击回去,不像现在这样,要是气恼地驳回去,倒显得是自己无礼了。
不难猜出,昨晚应该是骆闻烨把自己从艾思带回来的,说不定还见识到了自己醉酒后的丑态,所以他才是这副态度。
乔鹿没回他,继续对家里的女佣说道:“晚上让厨师做点清淡的,我想吃虾了,最好再做一条鱼,芒果糯米饭厨师会做吗?”
“二哥晚上要来,他对芒果过敏,还有……”说话时,骆闻烨的余光看一眼她那一双光溜溜的腿,眼神里莫名闪过一丝不悦,“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回国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来看望大哥,骆闻焕白天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把工作上的事安排好后就会过来。
原本今天骆闻烨是要加班的,可一听说他要来,立马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提前几个小时回来。
他来看大哥,骆闻烨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可一想到他们要独处,一想到昨晚乔鹿蜷在骆闻焕怀里时惬意又柔软的模样,还有她嘴里念着他的名字……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留下任何机会,也不希望自己再多一个跟自己抢夺的对手。
乔鹿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只听到了他说有人要来,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上楼换一套待客时更得体的衣服。
瞧她对自己那一如既往的随便态度,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呵,算自己这个“混蛋”倒霉,白白被她占了便宜。
不过忘了也好,最好把关于骆闻焕的记忆也忘掉,这样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
回屋后,乔鹿换了一条明黄色的长裙。虽然天色已晚,但对她来说新的一天才刚开始,窗外没有阳光没关系,那她就来成为那一抹明媚。
“大哥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应该过几个月就会醒。”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应该的,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你先坐,我去接个电话。”
“好。”
卧室的门没关,从衣帽间出来时,乔鹿依稀能听到门外骆闻烨“自言自语”的声音。
仔细听他们交谈了几句后,不禁感叹道:原来他们不止有着同一张脸,音色也是这么相似。
不过这略显低沉又自带磁性的声音不能算是他们兄弟的特色,因为之前和她打游戏的那个“Fire”声音也跟他们一样。
骆闻煜的卧室门也是敞开着,乔鹿进屋时,护工正在给床上的骆闻煜做康复按摩,而那个方才与骆闻烨对话的背影,正挺拔地立于骆闻煜的床前。
听到有人进来,骆闻焕下意识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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