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骆氏大楼的二十九层,乔鹿趾高气扬地推开了骆闻煜办公室的门。
不出意料,拥有着同一张的人此刻正在敬业地扮演着“骆闻煜”。
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骆闻煜”左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正出神地俯瞰着大半个城市的景色。
看见来人是乔鹿,“骆闻煜”仰起头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液一饮而尽。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乔鹿顺手把手提包丢在沙发上,步履轻盈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她没有回答“骆闻煜”的问题,而是哼笑着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她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真的把自己当成骆家的太太了?
“懂了,你是来要钱的。”
想到被她挪用的那一千多万,“骆闻煜”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呵。”
乔鹿不禁笑出了声。
他真是把自己给看扁了,她可不会没出息到连买点小东西都来找他要钱。
而且,她也并不打算给他买什么领带。
走到“骆闻煜”的跟前,看到他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了一条领带,乔鹿立刻就猜到了他刚才在茶水间是在耍自己。
说着自己的脖子上缺东西,骗自己去买,等到买回来他又可以说自己会错了意,让她重新再跑一趟,像个被玩弄的小丑。
她才没有那么蠢。
“你不是想要回报?”
乔鹿踮起脚尖,只轻轻一触,就在他身上那件浅色的衬衫领口上留下了一抹浓重的红。
???
“乔鹿,你疯了?!”
“骆闻煜”像是触电一样想要后退躲开,可却被乔鹿的手指牢牢地圈住了领带,无法逃脱。
一点点在指间绕圈,领带像狗链一样收紧,最后猛地一用力,硬是把他高傲的头颅给拉到了和自己同样的高度。
电光火石之间,两瓣温软的唇突然朝“骆闻煜”压了过来,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被她单刀直入地突破了防线。
唔!
刚才在茶水间的“骆闻煜”是粗鲁的施暴者,是入侵乔鹿私密领地的凶猛野兽;此刻在办公室的“骆闻煜”却变成了受害者,任凭乔鹿肆意侵袭也无法逃脱。
比起刚才的“骆闻煜”,乔鹿的动作要更加地粗暴,势要把自己受到的欺负千百倍地还回去,也要让他明白即使要得到自己,也必须要以下位者恭敬讨好的姿态。
而此时此刻,脖子上没有系着“狗链”的“骆闻煜”,也在另一层的会议室里通感到了与半小时前一般无二的绵软交缠……
第24章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24) 你们兄弟……
骆闻烨不确定这股感觉来自于谁, 只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动。
是最原始的冲动。
就像是第一次尝到血的狼、第一次尝到肉的虎,除了惊奇和讶异这股令人着迷的味道之外,更惬意地沉溺于这梦幻又饶舌的滋味。
攥紧了手里那支钢笔, 努力克制着这股不断上涌的情绪,骆闻烨不禁在心里忿忿地暗骂道:骆闻焰!你小子能不能给自己留点隐私?!
在兄弟四人里, 就属骆闻焰的行为和情绪最为跳脱, 热衷于挑战人生中的各种刺激,而且什么情绪和触感都要跟他们分享。
万米的高空跳跃、陡峭的雪山滑雪、还有脱去所有装备去深海潜泳……其余三人就算不和他一起参加, 万一要是一不小心开启了通感的“阀门”,也要被迫跟他一起感受着血脉喷张的兴奋。
不过, 现在的这种感觉却是另外一种冲动。
像是碰到了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在仰望祂的瞬间,祂倏地垂下头赐予你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是凡人难以承受之重, 你想要挣扎、想要逃脱, 想要一点点去消化, 可却无法从祂的手中逃脱, 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被这惊喜所吞没。
这种感觉骆闻烨很熟悉,因为那天晚上第一次和乔鹿的匆匆一触,就是和此刻很相似的心情。
不同的是, 从通感而来的触感和情绪更为猛烈,细细品味,有种被强迫的意味。
这个时间正是大洋彼岸的夤夜, 想来他应该是在劲爆的午夜派对上碰到了一位火辣热情的异域女郎, 在一番了解和撩拨后, 正准备开启一场更刺激的互动游戏……
看来自己当年的断言没错,骆闻焰果然会是兄弟四人之中最早享受鱼水之乐的那个。
骆闻焰的异性缘极好,总有莺莺燕燕在他身边围绕。他总说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 每次走到最后一步就会失去冲动的念头,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没遇到正确的人罢了。
不得不说,他的初次确实有点过于……火热了。
还不到两分钟,这股冲动就在身体内找到了它的去处,直接给抬了起来,使得坐在会议室里的骆闻烨也跟着被西裤和会议桌压得难受。
“先等一下。”
骆闻烨抬起手示意正在发言的人暂停。
他理解春宵难得,也不想打扰骆闻焰的好事,可现在他正在开会,在处理公司重要的大事,所以绝对不能在几十人面前失态。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意识到骆闻烨拿出手机可能要处理重要的事,纷纷将头挪向别处,把八卦的念头也收了起来。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临近一分钟的极限时间,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骆闻焰昏昏沉沉的声音。
“喂……”
“骆闻焰,赶紧把你的念头收一收,我不想知道你在干什么。”骆闻烨语气严肃地训斥他道。
???
从睡梦中被吵醒就够烦的了,结果还莫名被教训一顿。
“骆闻烨,你他妈有病吧,”骆闻焰直接怼了回去,“我睡觉睡得好好的,能有什么念头,你没事又在发什么疯?!”
将身子转到了侧面,没有了会议桌的限制,它勉强好受了一点,但被撑得紧绷的面料并没有要平复的迹象,反而更……
不是骆闻焰?那会是谁?
骆闻煜?可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啊,怎么可能会有反应。
难道是……
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名字,如同一颗高速降落的蘑菇弹陡然在他的意识中央炸开。
他想到了那一夜在艾思门口,想到了乔鹿睡梦中喊到的名字,想到了她像小猫依靠在他心口时,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此刻即将爆发的人只能是骆闻焕,而能让他动情的,也只有乔鹿。
虽然分享通感的人没有收回他的欲念,没办法让它立刻平息,但蘑菇弹爆|炸后迸出的绝望和骇然却恨不得让分享的人变得疲软,失去进行下一步的能力。
骆闻焕,你怎么可以?!
不,绝对不可以!!!
*
二十九楼最大的那一间办公室门口,总会有人经过,各个部门的经理都在相互沟通,敲定合同上最后的细节。
可却没有人知道,一门之隔的办公室里,正上演着“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唔!
当乔鹿将他拉下来的那一刻,骆闻焕整个人都是懵的,这零帧起手的动作让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是疯了吗?!
这突然坠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的不是微弱的涟漪而是翻涌的浪花。
“你……”
试图把乔鹿推开,可乔鹿却紧紧拉着他脖子上的那条“狗链”,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反而因为他的不配合和反抗,加重了投掷的力道。
乔鹿不止是扯住领带,另外一只手也牢牢拉住了他身前的衬衫,让他无法逃脱。
“唔!停……”
“你……停!”
乔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是刚才骆闻烨在茶水间对待自己那样。
她就是要让骆闻烨知道,她可以慷慨地接受他的爱意,但在这段关系里自己一定要处于上位者的位置,就像现在这样,就算是天之骄子也要低下头才能吻到自己。
可奇怪的是,身前的骆闻烨和刚才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他太过生涩了,没有任何的回应,只会生硬地想要把她推开,完全没了在茶水间时恨不得将自己食髓知味的占有欲。
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指腹微微颤抖,他似乎知道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偏偏乔鹿身上却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他没办法将手挪开。
不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是大哥的女人,是,是……
坚定的意识不由得开始动摇,游蛇在水中不停地摇摆缠绕,把他的理智也搅弄成一团糟。
睁开眼睛俯视着她的面孔,骆闻焕又想起了那晚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那只小猫,想起了她酒醉时用爪垫在自己身上撒娇的模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巴掌大的小奶猫竟然也有这样凶的一面,一双爪子紧紧地扒在自己身上,分明也是生疏却还要装出经验老道的样子。
渐渐的,骆闻焕的双手从抗拒变成了接受。
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足够用力,就一定可以把她推开,可是他不忍心,不忍心让她受伤,一想到她的脸上会出现失望和疼痛的表情,他还是宁愿小猫能继续装成凶猛大老虎的样子。
闭上眼睛,循规蹈矩了二十七年后,骆闻焕决定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时刻放纵一下自己。
既然没办法拒绝,只好用心去享受。
第一次和女生有亲密接触,他紧张地心脏都在加速跳动,可他的身体却错把这种情绪当成了兴奋,不仅逐渐提高他的体温,甚至连那一处也有了萌动的反应。
等到骆闻焕逐渐进入状态,乔鹿这才缓缓松开了他的领带。
注视着那一双被自己暖化的冰冷眼眸,直到此刻,她都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和骆闻烨有什么不同。
“你真的喜欢我吗?”乔鹿淡声问道。
骆闻焕抿了下微湿的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从来没有恋爱过的骆闻焕分不清喜不喜欢。
他很厌恶乔鹿背着未婚夫去酒吧买醉的行径,也讨厌她动用公司款项买奢侈品的愚蠢行为,可是又很喜欢她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喜欢她敢爱敢恨的直接。
更喜欢她的这一张脸,尤其是眸子里的那一汪闪耀的碎星,似乎全世界的美好都藏在她的一双桃花眼里。
只是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名义上,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嫂子,他没有资格喜欢自己的嫂子。
骆闻焕有了推开她的机会,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僵硬地点了点头。
乔鹿笑了,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小孩子,毫不掩饰着眼角眉梢的喜悦,“那我的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吗?”
骆闻焕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感觉自己成了牵线木偶,又做出了和他头脑里完全相反的行为。
踮起脚尖,双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那股炙热,当乔鹿准备问出下一个问题时,忽然听到办公室外有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正在朝这边靠近。
嘭!
办公室的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是另一个“骆闻煜”。
面色凝重地盯着他们两人,他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沸腾的盛怒,而他的领口并没有领带的束缚,所以可以清楚看到胸口的每一次起伏。
直到他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乔鹿才意识到刚才和自己交织在一起的人并不是骆闻烨。
急忙从身前那人的怀里躲开,乔鹿尴尬地咬着自己犯错的唇,吞吞吐吐地试图解释道。
“你……我……他……唉!”
天呐,这可不能怪我吧?
你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脸上又没有刻字,我一时认错也很正常啊。
不对,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乔鹿也闪过了一丝自己认错人的疑虑。
因为虽然他们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在茶水间时的挺拔和在办公室的树立……唔,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只是没有仔细感觉才不敢确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毕竟她也不知道,原来四胞胎并不是哪里都“一样”啊。
*
乔鹿被推上了罪恶的审判台。
她所犯的错误已经昭然若揭,屋内的灯光明亮,可比灯光还要刺眼的,是骆闻烨怒不可遏的眼神还有骆闻焕审视的目光。
公司不是处理家庭私事的地方,在撞破乔鹿和骆闻焕的私情之后,兄弟俩同时提出了回家再说的要求,而这个家正是骆闻煜所在的别墅。
犯错的人是乔鹿,而乔鹿是骆闻煜的未婚妻,身为她的丈夫,即使陷入沉睡没有意识,也该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今天到底做过什么龌龊事。
“二哥,乔鹿可是大哥的女人,你怎么可以碰她?!”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骆闻煜,骆闻烨大声地质问道。
目光在骆闻焕和乔鹿之间打转,那阵嫌恶到近乎反胃的情绪,简直在看一对见不得光的剑夫印妇,恨不得用眼神把他们相互接触过的腌臜部位全部切掉。
不止是他,当骆闻煜听到骆闻焕碰了乔鹿,意识里的拳头也攥得梆硬。
“我的问题,跟她没关系。”迈出半步挡在乔鹿身前,骆闻焕替她挡下了大半的恶意。
虽然在办公室时他是被强迫的,但也是他没有抵抗得住诱惑,没有及时把乔鹿推开才会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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