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分的,反正卢侍妾、林侍妾住了西厢的碧霄院和清芷院,程侍妾住了东厢的折芳院,剩下的潇湘院,元香雪就住进去了。
这会儿程侍妾这么一说,元香雪心里是想着等就等吧,也不浪费什么时间,但是吧……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加上怀孕后脾气有些变化,元香雪就很不耐烦。
她嘴上没说,脸上却带出几分,脚步也没停,愣是装作没听见地走了。
在她身后,林侍妾“啧啧”两声,一点都没压低声音:“瞧瞧这嚣张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王爷呢!”
卢侍妾不太高兴地说:“元妹妹许是累了,毕竟这一路来,她一直晕车,瞧着人都瘦了许多,倒是好看多了。”
程侍妾眼里闪过深思,低声道:“听说王爷还让福全公公给她找了许多酸果子,府医也隔三岔五去给她诊脉,不过确实瘦了,倒也不像是……”
她的未尽之言,卢侍妾、林侍妾都不在意。
卢侍妾反而说起另一件事:“这府衙的路也不知怎么修的,我们三个的院子都有大路连通,就她的潇湘院,竟然有一片竹林小径……若是王爷风雅些,可不得天天去她那里?!”
林侍妾不同意这个说法,她狡黠地笑道:“王爷初到秦州,肯定有很多事务要处理,许是嫌麻烦呢!咱们三个住的院子可是方便又近多了!”
这话吧……卢侍妾就不接,主要林侍妾真的一点都不得宠,住得近又如何?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程侍妾也不想说这个,就转移话题:“王妃一来就病了,明日我们还请安吗?”
卢侍妾勾唇一笑:“当然要去了,这第一天,王妃总不能不见吧?”
她心里藏着小算计,却也算是光明正大的算计——
如今空出了两个侧妃之位,卢侍妾的父亲乃是五品官,虽然低,但只要她努力努力,侧妃之位轻而易举。
而王妃身体不好,谷嬷嬷只是一个奴婢,若她成了侧妃,岂不是能直接接过管家之权?
光是想想,卢侍妾就忍不住笑意。
自然,她用隐蔽的目光也打量了程侍妾,同样身为五品官之女,程侍妾与她的资格是同样的。
不过,她父亲在吏部,而程侍妾的父亲在工部,虽然是同级别,但吏部的官员自然高一等。
至于林侍妾,不过有一个在户部做七品官的叔叔,压根就没竞争力啊!
无父无母的元香雪就更别提了。
卢侍妾笑得意气风发:“程妹妹,林妹妹,明日我穿粉紫色的衣裳,你们可不要与我撞了啊。”
林侍妾心里不服气,心说凭什么我让你?但一想到自己没宠,叔叔给的银票也不算多了,她又没那个心气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笑笑。
程侍妾看出几分意思,只笑着应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人间的气氛悄然变化,卢侍妾顺势说了散,倒是架起了领头的风范了。
程侍妾一个人慢悠悠散着步,走在回去东厢的回廊上。
她的贴身侍女低声问她:“姑娘,要不您跟谷嬷嬷说说,搬去西厢?您与卢姑娘一直都是一处……”
程侍妾转头盯住她:“怎么,按你的意思,我非得听别人的话?”
那侍女立刻摇头,急声说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卢姑娘瞧着更得宠些,您与她一处玩,不就……”
程侍妾叹口气:今日选住处的时候,卢侍妾一看碧霄院的好位置,就立刻开口要了,她本想开口说也住西厢,可林侍妾先她一步开口,还给福余塞了荷包……
至于东厢,她其实也挺喜欢潇湘院的,毕竟那一片竹林确实风雅。
可没等她开口,福余就自顾自安排了……
折芳院很快就到了,程侍妾站在院门口,能看见另一边月光下一片竹林影影绰绰,还透着几豆灯光。
当时就该早点出声的!
她在心里懊悔地想。
抬腿进了院子坐下,还没喝上一杯热茶,侍女就来禀告:“姑娘,刚才王爷过去了!”
程侍妾神情一顿:“你是说,去潇湘院了?”
侍女点点头。
潇湘院。
秋霜准备好了热水,元香雪正脱衣裳呢。
梁毓景来了。
“你这来的还挺巧,我正要沐浴。”
梁毓景一身酒气,神色看着倒是还清明:“正好,我也一起沐浴了。”
元香雪瞅他一眼,咽了咽口水,虽然不能睡,但摸摸腹肌也很nice啊!
“好啊好啊。”
侍立一旁的秋霜硬着头皮站出来:“姑娘,你怀着孕呢。”
梁毓景反应过来:“哦对,你怀孕了。”
元香雪叹口气:“好叭,分开洗,美男出浴图见不着咯。”
秋霜低着头,就很无语:这位嘴上真是没把门的,王爷还在呢就说什么美男出浴图……
梁毓景也皱了皱眉:“你这也太不见外了,有人在这儿杵着你乱说什么?”
元香雪不在意:“听就听见呗,你本来就是美男嘛。”
秋霜继续无语,无声呐喊:求你们谁,开口让我退下吧!我怕听多了没命啊!
早有远见的福全这会儿就在门外张罗人送浴桶、送热水、送醒酒汤,反正,只要没人叫他近前服侍,他就在外面吹风。
屋内,元香雪见秋霜都快哭了,就朝梁毓景摆摆手:“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沐浴了,秋霜,走吧。”
秋霜还是无语,心里抓狂:要命啊,哪儿有这样行事的?怎么能让王爷等着……
第25章 宣布有孕
梁毓景有点气,这女人真不把他当回事,怎么能抛下他呢?
这想法刚出来,梁毓景就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小醉。
不然好好的脑子里怎么会想这个?
“福全,醒酒汤。”
刚说出口,外头就有人进来。
梁毓景抬眼看去,不是福全。
只见来人一身月白色衣裳,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身姿款款、轻移莲步。
“王爷,醒酒汤来了。”
侍女媚眼如丝,勾引的意味实在太足。
梁毓景眸光清明些许,盯着这个侍女。
“你叫什么?”
“奴婢名唤清荷,原本就是在府衙侍候的。”
清荷的语气毕恭毕敬,只是一双桃花眼着实不老实。
梁毓景眼底泛起寒意,他不动声色问:“谁让你送醒酒汤的?”
“奴婢见福全公公忙碌,可醒酒汤快冷了,便先端来了。”
“很好,出去找福全,他领五板子,你领五十板子。”
梁毓景冷冰冰地说出这个惩罚。
清荷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梨花带雨地哭泣:“王爷,奴婢只是见醒酒汤都快冷了,才想着帮帮忙……”
外头的福全总算得到消息——听说有人抢了他送醒酒汤的差事?!
于是,福全进来的时,就看见一个楚楚可怜的侍女在哭泣。
梁毓景冷冷看向他:“念在今天刚到,你出了差错情有可原,罚你领五板子,她五十板子。醒酒汤重新端一碗来。”
福全一句话没说,麻利儿把侍女拉出去打板子。
还没立好规矩的府衙,登时就传遍了一个消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竟然在潇湘院想勾引王爷,被打了五十板子!
元香雪沐浴完出来,秋霜就赶紧跟她说了这个消息。
讲真的,也不是很意外。
等梁毓景喝了醒酒汤、也沐浴完出来,她就揶揄道:“那侍女长得不好看吗?我还以为你会借着酒意受用了呢,别是不行吧?”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元香雪继续说:“不过你要是真在我这里要了她,我可不住这里了,怕是要去住后面的烟波楼,到时候人家就会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了。”
梁毓景听不下去了,“说两句就行了,福全已经领板子了,你要是还生气,就再罚,明天一起打了。”
贴着墙跟站的福全:……
元香雪嗤笑:“跟福全有什么关系?人家来勾引你,也是为了搏一个富贵,你不要还打了人家板子,已经够无趣了好吧。”
梁毓景揉揉眉心:“你到底向着谁?她勾引我我还有错了?”
“没错,你俩都没错,哎,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啊!”
元香雪意兴阑珊地开始嘀嘀咕咕:“所以我就很烦啊,这什么破地方!”
梁毓景心说秦州确实算个破地方,但看起来是在这里待很多年了。
“别嘀咕了,回头把新王府的地形图给你看,你想修成什么样都行。”
元香雪翻了白眼,很是不屑:就这没水泥,没钢筋的,能修成什么样?
“得了吧,赶紧睡,我明天还要早起。”
梁毓景不赞成:“早起做什么?你应该好好休息。”
元香雪一边上床一边回答:“这第一天,得给皇子妃一个面子,不去请安就成不敬了。就是听说皇子妃身体很差,估计起来接受请安也很难。”
听到皇子妃,梁毓景脸色很平静地说:“心疾本就很难痊愈,她自己也想不开,每日都哭丧着脸,怎么可能会好?”
元香雪看他一眼:“也有你的问题吧?不过皇子妃确实不大行,说管家吧……哎,差劲,说争宠吧……更差劲。”
梁毓景挑眉:“说的好像你很会一样。”
“我会不会的……现在你不是睡在我旁边吗?”
“那是本王想,你什么时候争过宠?”
梁毓景脱口而出,有些懊悔地皱眉:怎么就说出口了?
元香雪笑眯眯:“不争也是争啊!我越不搭理你,你就越想我,这就叫……”
“什么?”
梁毓景好奇问。
元香雪轻咳一声,低低唱出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不对,你得到了啊!我特么还怀孕了!”
梁毓景就笑,不说话。
元香雪伸手掐他:“笑笑笑,就知道笑!”
梁毓景按住她的手:“你小心点,谁怀孕了还跟你这么活泼?”
“啧,听你这意思,有了孩子忘了我呗!”
梁毓景抱住她,压低声音:“没有,挺想的。”
元香雪“哼哼”一声,手轻轻一挣就挣开了,然后向下一摸——
“你干什么?”
“帮你啊,天可怜见,你都素了快一个月了吧?可不能让别人得了这头筹。”
梁毓景哭笑不得也动弹不得:“你赶紧松手,没轻没重的,我自己来!”
元香雪凝滞了片刻,语带失落:“好吧。”
她松开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梁毓景:“那我总可以看吧?你自渎的时候一定很性感。”
梁毓景有些绷不住脸:“你够了,要看就悄悄看,跟我说做什么?不知羞!”
元香雪嘻嘻一笑:“跟你说了,不就更刺激了吗?”
梁毓景哑口无言,只好闭上眼,被子里双手往下动作起来。
渐渐的,他额头布满了细汗,剑眉微蹙,唇瓣抿起,很是诱人。
心痒难耐的元香雪就凑上去亲了亲。
梁毓景正是关键时候呢,被她一亲就更快结束了。
“等着吧,等你肚子里这个小的出来了再收拾你!”
语罢,梁毓景起身叫了水,元香雪也想洗洗手,于是也起了。
然后——
秋霜:“姑娘,您怀着孕呢!”
福全:“王爷,元姑娘怀着孕呢!”
梁毓景挥挥手:“下去下去。”
元香雪同款挥手:“下去下去。”
等俩人再次上床,便很规矩地躺下。
“你给我找几个医女来,生孩子这种事,我得指导指导。还有,府衙里面如果关了死刑犯,也留给我做医学教材使吧。”
元香雪直接提要求。
梁毓景有点奇怪:“你要医女我能理解,我本来也打算先找几个稳婆进府来,不过……死刑犯?医学教材?”
元香雪就问他:“你不好奇人体的构造吗?比如心脏长什么样,胃在那个地方,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解剖来看看咯。”
黑暗中,梁毓景觉得有点冷。
“这和你生产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还要找孕妇……”
“想太多,我是那种人吗?”
元香雪心平气和继续说:“我就是想让那些医女弄明白人体的构造。”
当然,关于卫生消毒,生产产钳这些,就不必在这时候说了。
梁毓景没再追问,而是道:“若是大张旗鼓找医女进府,你怀孕这事就瞒不住了,才两个月,是不是太早了?”
“还是说吧,我明天请安的时候就跟皇子妃说,其他人虽然会眼红,可我怀孕就不占用你了嘛,她们想明白就开心了。”
梁毓景冷哼:“说得本王像是个被人争抢的物件!”
“嗯,难道不是吗?”
元香雪疑惑:( ´◔‸◔`)?
梁毓景的语气很是笃定:“本王想去那里就去那里。”
元香雪就很现实地说:“得了吧你,林侍妾性格不好,身材也干巴巴的,所以你就很嫌弃她;
程侍妾弱质纤纤,温柔娴雅,虽然长得不错,但胸前平平无奇,所以你就只是一般般喜欢她;
卢侍妾……除了皮肤没我白皙的缺点外,瓜子脸、桃花眼、柳叶眉,胸器还与我不相上下,你就最喜欢她吧……
哼哼,男人。”
听她如数家珍般的点评,梁毓景就很尴尬,但向来都是如此啊。
“你想说什么?吃醋了?”
“那没有,就是觉得你每次过来都沐浴这点很赞。”
梁毓景哼笑:“还说不是吃醋?”
元香雪就很诚实地说:“你知道花柳病吧?如果你不爱干净,那肯定是要得病的,我这都是为了多活几年啊。”
梁毓景:……
“你还是赶紧睡吧。”
元香雪从善如流闭嘴睡觉。
当晚,梁毓景就做了一个噩梦,半夜惊醒。
他看着一旁睡得香甜的元香雪,气不打一处来,但还不能吵醒罪魁祸首,就很憋屈。
第二天,元香雪一觉睡到自然醒。
无视了梁毓景没睡好的怨念眼神,元香雪跟秋霜说:“这地方还是有点冷,昨晚上我都梦见下雪了,阴冷阴冷的,你去找福全问问,能不能再烧几天炭盆。”
释放冷气的梁毓景:……
或许是他眼神太过明显,元香雪就大发善心问他:“怎么没睡好啊?今天你不用去衙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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