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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b昭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牧时桉一个人坐那，脸黑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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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牧时桉也没留下吃第二顿，别扭地早早走了。
自那之后，骆b昭总觉得同桌总是跟她隔着八丈远，似乎又回到最开始那会儿的高冷拽哥形象。
说话能用一个字解决的绝不开口说第二个字。
高中男生的面子比金子贵，骆b昭也懂，那天她确实忘了顾及他的感受，不过说不定这老哥过两天就能缓过劲来，到时候再道歉吧。
感觉教师们似乎也过了个轻松的小长假，原本以为返校当天就得受到成绩单折磨，没想到直到开学第三天才最终公布成绩，班级成绩单就贴在教室前排告示板上，年纪排名还是在一层走廊。
班级同学都争先恐后地去看，骆b昭托着下巴，没有挪窝的意思。
最近讲评试卷时，她已经把自己的成绩掌握差不多了，果然考进一班就纯属老天爷在捉弄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
韩进奇看完成绩单回来，转过身故作悬念：“哎，想不想知道自己排名啊？”
“嘻嘻，不想。”骆b昭咧着嘴角，笑得很假。
“你想。”
“不，我不想。”
新前桌罗川正好从卫生间回来，迅速插进他们的对话中：“我想，我想，看我的了吗？老韩。”
韩进奇上下打量他一眼，欲言又止：“看了。”
罗川问：“多少啊？”
韩进奇：“倒数第二。”
罗川瞪大双眼：“什么！不至于吧！难道我坐倒数第二排，就注定要得倒数第二嘛！我就说有些玄学得信！”
他还在那边干嚎，骆b昭仍是懒洋洋的，反正倒数第一的宝座她是稳坐其中。
前面两人那么闹腾，她偏头瞧了眼牧时桉，他正斜撑着课桌刷手机，看着对他们的对话不怎么在意。
这都几天啦，高冷哥还别扭呢？
韩进奇被自己同桌吵到心烦：“消停点吧，别天天信那些神啊鬼啊的，你非要说位置影响排名，你看骆小昭同学……”
骆b昭忽地被提到，很莫名地扬起脑袋，指着自己。
你说的是我吗？
“就是你，”韩进奇老干部似的教育，“罗川，人家虽然坐最后一排，人家也是倒数第六啊，别老信那些有的没的。”
骆b昭原本就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在大脑捕捉到“倒数第六”这个关键词时，她一瞬间就坐不住了，谁倒数第六？
“我、我是倒数第六吗！天呐！真的是我吗！”那一瞬间骆b昭感觉从天上砸下一个巨大的馅饼，还是她爱吃的披萨饼，心中只能惊喜。
韩进奇点点头：“是你，就是你。”
这么说的话，这段时间原来她算是有进步的啊！
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六，这不是里程碑式的进步吗？
罗川惊讶着，他是知道骆b昭倒数第一压线进一班的，没想到人家一个月也有了进步，心中也隐隐也想更努力些。
不过他还是好奇：“倒数第一是谁啊？”
“昊子考综合的时候肠胃炎犯了你不知道？就填了选择就请假去医院啦。”韩进奇挑挑眉。
那合着他还是倒数第一！罗川更郁闷了。
骆b昭乐得飘飘然，余光撇见牧时桉一声不吭地还在刷手机，她好奇随意问了句：“那牧时桉的排名呢？”
韩进奇没看仔细：“大概就是十多名吧，我就瞥了一眼。”
“是嘛，考得不错啊。”她说的时候，不经意地往身边一瞧。
意外听到自己名字，少年骨感的手指在碰触屏幕的一瞬间停止，然后缓慢扬起头，骆b昭已经转过头，撑着脑袋跟前桌笑嘻嘻地聊天。
她笑的时候，头顶绑好的丸子会跟着一翘一翘的，像是颗青涩却又饱满的葡萄。
他就只看了几眼，便低下头，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第23章 烤肉拌饭
◎“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四要开运动会？”
骆b昭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猛地扬起脑袋来，嘴角还残留烤肉拌饭的甜辣酱。
梁若璇看着她点点头，身旁林雨彤跟着说：“你们班没说吗？下午那会儿我们班已经开始统计报名表了。”
骆b昭摇摇头，果然是重点班，娱乐消息的传播速度为零。
她埋下头又塞了几口，这家烤肉拌饭是二食堂新开的，所以她想着今天来试试口味，这也算是她一次在学校食堂吃到不合心意的食物，油有些大而且肉也咸，不过勉强能吃就是了。
“今年放开了应该会大办，我们班连举牌人选都选好啦，就是雨彤！”梁若璇笑着在林雨彤脸侧做闪光手势。
骆b昭眼睛亮了亮：“真哒，到时候给你拍美照。”
林雨彤摆摆手：“低调低调。”
林雨彤因为学服表偶尔还会去健身塑形，身形高瘦匀称，皮肤也是健康的浅小麦色，一打眼看过去也是人群中很出色的形象，她去举牌再合适不过。
梁若璇对面前这份烤肉拌饭兴致缺缺，她向来是只吃自己喜欢的，可能是今天本身就没什么心情，她把盘子推到旁边，回忆着说：“还记得去年的运动会，怕出什么问题，好多项目都砍掉了，最后也是草草结束。”
骆b昭扬起脑袋，哼笑一声：“那你是没见到我们南校区去年的盛况。”
“南校区也办运动会啦？都说是盛况，是不是锣鼓喧天一呼百应？”梁若璇猜着。
“也不知道哪个学校神人，能想出这种环保又省钱的主意，找了两根长绳，先用来拔河，再用来跳绳，两个项目班级车轮战结束后，拍手解散自由活动。”骆b昭悠悠地说。
林雨彤至今还忘不了那场面，南校区甚至还很有仪式感的挂条横幅，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摘下来：“整场运动会唯一花钱的就是横幅，预算大概不到五十。”
梁若璇：“哈？”
但今年不一样，八中北校区一看就是要大办的模样。
骆b昭一瞬间就起了兴致，开始隐隐期待着。
虽然这份烤肉拌饭味道一言难尽，但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理念，骆b昭还是囫囵吞枣地吃个干净，放下勺子，她捂着嘴悄悄打了个饱嗝。
她抬起头，看见梁若璇的饭几乎没怎么动过，关心地问：“小璇，你吃饱了吗？”
“啊？什么？”她走神地很彻底，一脸懵。
“我是说，这饭确实挺难吃的，要不买点别的去吃？万一晚自习饿了怎么办。”骆b昭说。
梁若璇摇摇头，笑得很无奈：“没事，我不饿，我就是心烦。”
林雨彤放下手机，大概猜到她的异常原因，她俩现在是同桌。
“其实我觉得你这次考的不错啊，全班前五呢。”她宽慰着，毕竟自己勉强才班级第十三。
梁若璇表情肉眼可见的丧，整个人都提不起劲：“但还是回不去一班啊。”
她想到当初成绩下降被分到二班，爸妈知道的反应，心脏像被揪着一样痛。
“小璇……”骆b昭很担心，她第一次在梁若璇脸上看到这种无助神情。
她能看出来，很多时候梁若璇都是在装高冷，至少那个时候她是傲气的，和她们相处时，梁若璇又是活泼的，作为朋友，骆b昭不会主动去问朋友的秘密，但免不了会担心，这样的双面生活，人很容易内耗到精分。
“没事，就是我家里对成绩看挺重的，希望我下学期能回一班。”梁若璇努力笑笑。
林雨彤覆上她的手，握起来：“没事，璇子，老师不是说了，分班只看期中和期末成绩，一次月考没什么的，我们都相信你可以。”
“……”梁若璇仿佛是被什么击中，眼眶顿时忍不住泛起红意，“好，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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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草草结束，知道梁若璇没吃什么东西，于是她们拽着她又去学校超市买点小零食，只不过中途骆b昭就想起什么，打招呼先离开了。
一班晚自习正式开始前有十五分钟晚练时间，就是黑板上出道大题限时完成，为了锻炼大家的效率，今天是数学，以她的计算速度根本算不完，早点回去写说不定就能赶上进度。
骆b昭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安静走着，北方这个时候，天色已然沉下去，甬道旁亮起盏盏忽明忽暗的路灯，秋夜泛起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搓着胳膊。
身后呲呲啦啦有些细微的动静，像是衣服摩擦出的声音，骆b昭下意识回头，才发现这半天身后竟跟着个人，她居然没发现。
她偏过脑袋问：“你吃完饭了？”
“你心挺大，万一后面不是好人，你连点防备都没有。”来人就是牧时桉，他只几步边追上她，与她并排慢行。
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木混合着皂香，大概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还蛮配他的，骆b昭总是能嗅到这气味，此时此刻正不经意地钻进她的鼻腔里。
骆b昭揣着校服外套口袋，慢悠悠溜达：“大哥，这在学校里我防谁啊，而且你直接叫我一声不就行了，干嘛走这么久都一声不吭，装忍者啊。”
牧时桉安静走着，没接她的话，眼皮没抬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垂着。
晚风吹着树叶沙沙响，伴随着时不时有学生追着跑着嬉笑打闹，就凸显两人之间氛围过分沉静，骆b昭一会儿想想运动会，一会儿想想梁若璇，脑子一刻不停。
牧时桉时不时睨她一眼，眼神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但他自始至终没打破这气氛，走路无聊，骆b昭本来想问问他运动会要不要选个什么项目，一扭头就直白地撞进他的烟波，微妙的平衡自此被打破。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眼睛很好看，仿佛流淌着水，眸光深邃，但其实跟他冷淡气质不太相符，应该是长在一个更生动明朗的人脸上。
“看啥呢？我头上有东西啊？”她下意识摸摸脑袋，他刚刚是不是在看她头顶？
牧时桉很生硬地挪过脸，又是一副冷淡脸：“没，随便看看。”
片刻后，她忽地想起什么，不怀好意地笑着仰起头看他：“啧，还别扭呢？”
“别扭什么？”朦胧光影下，他即便表情多么不自然也难以察觉。
骆b昭翘起嘴角来，轻笑出声：“噗，咱又是同桌又是邻居的，这有什么好别扭的，都是朋友嘛。”
牧时桉抿着唇，最后还是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想多了。”
看他这幅死不承认的模样，还有点可爱。
骆b昭偏过头，低低地笑着，尽力压制着自己的笑意。
牧时桉占据海拔优势，她那点小动作微微侧过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双肩都在那颤抖着不知道骗得过谁。
他心里烦乱着。看来网上的帖子就不能信――什么高冷，什么装没发生。
晚练不是自习，不要求安静，两人回到教室已经算晚，体委正趁着这个时间宣布运动会通知和组织登记参赛名单，站在讲台上连哄带忽悠，生怕没人报名。
牧时桉坐在椅子上，伸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皱着眉把收藏里有关如何挽回女生面前颜面的帖子，删得一干二净，他大概是疯了才会在意这种事。
他垂着眼正准备点退出，余光却瞥见下面另一条相关贴――为什么爱运动的男生会受欢迎。
体委绕着圈侃侃而谈拉人报名，牧时桉眼皮垂着，莫名想报警说大数据在窥探他。
走到后排，体委笑嘻嘻地牧时桉说：“帅哥，报一个吧。”
“……”骆b昭欲言又止，她举报有人骚扰大帅比。
牧时桉接过报名表看了看，半晌在体委期待的目光里，把一百米接力还有四百米接力打了勾。
“兄弟我就知道你最靠谱！”体委是个一米八的壮哥，看到他报名跟捡钱一样开心，激动得不行，“你报吗？”
他又把报名单递给骆b昭，她摇摇头拒绝，她真不行，运动细胞为零。
体委也不气馁，继续挨家挨户去问，等他走了，骆b昭才小声感慨：“你是接力大王啊。”
牧时桉歪着脑袋，靠着椅背悠闲地回：“过奖。”
骆b昭瞧他这副模样，这是又好了？
真是捉摸不透的男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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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晚自习间修，打了铃骆b昭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准备去隔壁班拉着好姐妹一起上个厕所，毕竟厕所这种地方，自己去多没劲。
去了二班却只有林雨彤出来，梁若璇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瞧着心情不太好。
“她还在为成绩愁呢。”林雨彤低声说，语气也很无奈。
骆b昭叹了口气，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就抿着唇跟林雨彤一起去了洗手间。
回到座位上，骆b昭发现自己修正带用完了，虽然老师不允许在作业上用，但平时为了笔记美观，她还是会在笔记本上用的。
她刚准备起身去超市，就听身后有人叫牧时桉的名字，声音很耳熟。
“你跟我出来一下。”梁若璇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一班，就站在她和牧时桉身后。
牧时桉不可置否，只是蹙了下眉，默默跟在她身后出了班。
神神秘秘的，骆b昭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瞧了一眼，没多大反应，拿着手机和零钱包去超市买东西，脚步快点能赶在打铃前回来的。
教学楼正门估计人不少，骆b昭担心正好撞上回教室的人潮，就快走两步想从侧门离开，不过刚走下侧门台阶，就隐隐约约听到人说话。
“你别铺垫了，再铺垫马上上课了……”那个懒散的声音来源就是牧时桉。
侧门一般没人走，因为无论去哪都得绕个大圈才能走上主道，灯没正门亮，骆b昭怕摔脚步很轻，可能正因如此没被对话的人听到她的脚步声。
原来是他俩，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牧时桉小半张脸，梁若璇则是靠着墙只露个后脑勺给她。
她没有偷听人聊天的习惯，虽然是朋友但既然这么神秘，大概率也不是她能知道的，就准备抬脚再悄悄转身离开。
晦涩路灯下，梁若璇手插在外套兜里，仰头看着男生，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开口，顿了好一阵，确定观察周围没人，才长呼一口气。
“那个什么，我就是想拜托你件事。”
“说。”
“我这段时间住你家吧，我不敢回去了。”她说。
哈？
其实之前她听过，关于牧时桉三个人八卦逸闻，大致就是三角恋关系，编得那叫个有鼻子有眼，骆b昭听是听，但并不相信，她也不是瞎子，她可没从这仨人身上看到一丁点的暧昧感觉。
她只是惊诧于这两人的关系居然好到可以去对方家借宿，除非是连他们长辈都是密友的多年青梅竹马才大概能做到，他俩的关系先不提，但问题是人家正说悄悄话，她莽莽撞撞地捅破他们的小秘密算怎么回事。
先溜为敬，她轻手轻脚正往后走，骆b昭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安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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